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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死门起,那死门之前呢?”
朱仁想了一想,说:“照理要依天时,可惜我不懂天时与这些有什么关系?”
雪山子对这些自是行家,他说:“现在是阳历二月,中国阴历是立春,接着是雨水、惊蛰、春分、清明、谷雨……”
朱仁说:“照书上说阳遁九宫是立春八五二相随,在天盘中,应由坤起。以阳遁顺推,显然是西北方起势。”
雪山子不同意:“若按阴遁九宫立春二五八,似应由震起。”
“问题是今天的日子,书上说:甲己为符,你知道今天的干支吗?”
雪山子算了算,说:“今天是戊寅月庚寅日,此刻应为癸未。”
朱仁取过桌上的石牌,根据干支,在十二个石桌上排出地盘来。
二人都是初学,但有实体推演,几次下来便已得心应手。
最后天地盘一合,证实藏甲在坎。两人不约而同走到坎门之前,同时用力一推,那门果然咿呀开了。
门内稍暗,但仍有光自天顶透下,二人一看,这洞竟是一个数百级石阶砌就的迷宫。走道可容二人并行,两侧巨石堆叠成墙。前进数步,左转右折,有好几个下行的去处,随着山势由窄而阔。
二人依序把各门打开,门后都是迷宫,只是格局不同。
朱仁说:“看来不懂奇门遁甲之术,进得去有可能出不来。”
雪山子说:“原来这就是当年诸葛武侯行军布阵之法。”
“可是当今有各种科学工具,这奇门又有何用?”
“军事战争只是人类竞争的行为之一,奇门当可用在学术、经济、政治上。”
“可是要学通得下不少工夫。”
“不错!连插花也是一门学问。”
“插花不用竞争,学好学坏无关宏旨。”
“正是,奇门遁甲与下围棋一样,永无止境。”
朱仁想到自己苦心学习的神功,显然两者不可兼得,便说:“这样吧,我们先学学,能够在这些门户之间自由出入,对我而言就够了,你不妨多下点工夫。”
雪山子与朱仁相处数月,已知他在修习自毁神功,良友关心,但他知朱仁一向刚愎自用,只能轻言劝道:“记得你说仇峰曾提过,这自毁神功是他的解脱之道。我知道仇峰之所以良心不安,是他曾经研发氢弹,他需要自毁,你又是为什么呢?”
朱仁不愿承认已有悔意,轻描淡写地说:“人各有志,再说,我不认为学会奇门遁甲能有多大用处。”
雪山子说:“我早已归隐深山,用此与人争胜大可不必,但此中蕴含天机,若能藉此了悟天道,多下工夫也是值得的。”
不久,二人已将各门中的阵图参透大半。
伤门之中险巇处处,用来御敌最为适合。
杜门难入而易出,利于防守,兼以其中有不少宽敞的空间,工作起居绰绰有余。
死门是虚实并容,其中孔洞深遽,一不小心便要堕入万丈深渊。
惊门正如其名,其中惊险重重,尤其是虫豸倏出倏没,防不胜防。
景门中五花八门,无所不有,一入内常被迷惑,不知所之。
开门、休门中一片空旷,隐隐中别有作用,玄妙未测。伤门内另有机关,也有待研究。只是朱仁自迁入杜门后,也就“杜门不出”,自去修他的神功,留下雪山子一个人坚持着,孜孜不倦地思索个中奥妙。
洞中无岁月,在这二十多年间,两人功行大进。朱仁外务较多,不时还要回到金星监狱,处理一下各种状况。
这日,朱仁正在修炼,忽然又接到小胖子传音,谓有要犯刚自地球送到。朱仁早知大法王盛名,遂请雪山子照应,自己兼程返回金星。
大法王英雄一世,这次却一举被擒,连几个得力助手也一并被送到金星。等被赶入乌风洞,此情此景,情何以堪,法王神通已失,暴怒之下,不住破口大骂。
不是人等一众也被拘入,见状说:“大法王,我们无辜受累,现在你我同病相怜,谁也别笑话谁,认命吧!”
大法王怒道:“不要小瞧本法王!本法王只是一时疏忽,遭小人暗算。”
不是人说:“我的眼睛是小,但法王你的也大不起来!”
两面人说:“什么法王不法王的,这里只有太上王。”
不忠人说:“你不是要独立吗?有本事让金星独一独!”
大法王见鬼多势大,忿忿地说:“哼!耍嘴皮子,你们还有什么本事?”
无耻人嘻嘻直笑:“没有了!只能打打落水狗!”
黑心人把袖子往上一捋:“别老听其言嘛!乘机先修理修理,报报仇再说!”
法王身边本有七个铁卫,五个见情况不妙,早已拔脚先溜了。只有阿辛与莫哈辛两人一个箭步,挡在法王面前。
大法王叹口气,摇摇头,把阿辛往旁边一推,挺身而出说:“我阿米哈米不过是想复国明志,过去如果有所得罪,也是迫于形势,并非本意。如今法力虽失,好汉架不住人多,但本法王也不是怕事之徒,你们谁先上?”
小大人溜到法王身边,把他的白袍往下一扯。那白袍本是搭在肩上的,哪经得起这一扯动,里面竟然露出绿花花的内衣来。小大人可乐了:“原来你吃里扒外,不是正宗的主儿,怪不得黑白不分!”
阴阳人也欺身而上,摸摸内衣的图案说:“哎呀呀!这是日本人的浮世绘呀!你不是叫哈美吗,怎么这么多面孔?”
黑洞中早就万头钻动,都围过来看热闹。
有人大叫:“这人我认识,是哈日族的老大!”
有人说:“他够资格?太阳是圆圆的,哪有马一样的长脸?”
又有人说:“你懂什么?这叫做‘看马不拉稀’!”
有人问:“什么卡马不拉稀?”
一人答道:“就是说好马只拉干屎!”
一人嗤之以鼻:“胡说!那是英文,伪装,窝里反的意思!”
又一人说:“这叫十字真言宗,吹拍骗到手,抢占卖了走!”
“什么十字真言宗?”
“古今中外,功名利禄、成败得失不外正邪消长。历代以来,每每有那邪恶乖戾之气,充塞宇间,伺机而动。其特色是以吹嘘一己之能为始;继而攀拍权要,无所不用其极;然后骗得既有之资源和势力,这叫做下三滥到手。
“这种角色一旦骗得权势,就必须变身变色,才能成为有字有号的人物,故又称上三混了走!当然,传统的势力不会容许,所以要抢;抢了要安排心腹,好全盘侵占;这样还不足,最厉害的杀手,是卖得光光,卖脸、卖人、卖理想、卖国家!”
“哇!这不是厚黑正宗吗?”
“嘿!厚黑幼稚园算老几!吹、拍、骗不是比厚更厚吗?抢、占、卖不仅黑,连吴三桂、汪精卫之流卖国求荣都望尘莫及!”
大法王被这些人修理得气也不是,笑也笑不出来。倒是阿辛忠心耿耿,大声喝道:“你们这些外行!这位是我们伟大的心灵改革者,摩西摩西大王!”
“我想起来了,他就是福田川康笔下,那个在青天白日下,披着羊皮把老羊赶走、把小羊吃光的哈日狼!”
无耻人叫声惭愧,马上拜倒在地:“啊呀!失敬失敬!到今天我才知道,原来您才是我的老祖宗!真大王!”
众鬼吓了一跳,忘恩负义之辈也稀里哗啦地双双跪倒,叩头说:“老祖宗!感谢您开创了千古以来窝里反的先例,让天下妖魔鬼怪扬眉吐气!”
饿死人一副风吹就倒的德行,咳了一声说:“你们这些没有出息的活鬼!大王不就是大大的亡国之奴吗?有什么用?把人活活地饿死了!大好的江山断送了!现在和我们有什么分别?一样是阶下囚!”
一个冷冰冰的声音由人群中传出:“谁敢在这里称大王?想喝脑髓吗?”
莫哈辛不得不挺身而出:“是谁这么放肆?”
那声音说:“放屎?我们的新大王只放鲜血,专吃内脏!”
大法王知道,在这种无法无天的地方,一个不小心老命便难保。他见过各种场面,知道如何应付,便向大家作个长揖,说:“各位父老兄弟,本人阿米哈米,与一干朋友初来贵地,尚请不究既往,多多照顾。”
冰冷的声音说:“这才像话!只要你会吹,拍得上新大王的马屁!把他的资源骗些过来,让我们兄弟沾沾光,管你哈米还是哈日!”
大法王说:“这个容易,一朝天子一朝臣,物以类聚。”
“只怕你又把我们卖了。”
“不会的,本人唯一心愿,是到麦加朝圣观光。”
第二天朱仁一到,小胖子便把法王等人带到一间轩明几亮、气派雄伟的大堂。朱仁坐在中间,两旁检察长与大法官相陪。
朱仁一拍惊堂木,唤声:“阿米哈米!”
大法王恭谨地越众而出:“小的在。”
朱仁笑了,说:“素闻你在人间也有字有号,怎么这样恭顺?”
大法王说:“我只知拳头出权势,我现在什么都没有,只能任凭宰割。”
朱仁笑道:“这就错了,你不是强调打拼才会赢吗?”
大法王说:“那是对傻瓜说的,他们去打拼,我才会赢。”
朱仁点点头,说:“凭你这句话,就放你回去吧!说不定真能闹翻半边天。”
不是人大叫:“大王,不公平!我们是冤枉的,是他先动粗,我们是受害人!”
两面人说:“大王!要放都得放!光凭他一个人成不了气候!”
朱仁说:“奇怪?记录上说你们是对头呀!”
玩具人说:“对头是作戏给别人看的!只为了好玩。”
无耻人补充道:“请问大王贵姓大名,只要放了我,我一定把您供在宗庙里。”
朱仁说:“就称我孤傲山主吧!”
鬼鬼同心,立刻跪倒尘埃,三拜叩首道:“多谢山主,我们都阳十一鬼永供差遣,绝无二心。”
朱仁早已相透这批鬼的心思,大笑道:“绝无二心?据我看来,你们的确只有一心,是一心为己!”
两面人说:“山主此言差矣!难道山主不是一心为己?”
朱仁道:“可是我从不说自己绝无二心。”
两面人又说:“那不表示山主没有助人为好的二心!”
朱仁点头说:“你们也回去吧!只是当我需要时,你们得随传随到!”
无耻人说:“这是当然,我们都是佣兵,只要有好处,谁都能指挥我们!”
不是人说:“山主放心,只要您吩咐,我们是火里去,水里来!”
大法王抗声道:“他们可不能代表我!放不放随你,听不听指挥得由我!”
朱仁说:“还是你有骨气!倒底是一方之霸,连下了台也还有霸气!”
大法王不屑地说:“什么霸气?不过是奴才见多了!”
朱仁想赶回去练功,便说:“你们都走罢!”
?法王还有些不信:“我们真能离开?”
朱仁问:“为什么不能?”
大法王说:“电脑当局会放我们吗?”
朱仁笑说:“在地球上他们管事,在金星是我作主!”
大法王怀疑道:“真的?”
“难道假得了?”
“可是谁会相信呢?”
“管别人信不信?”
“不信很麻烦,会有满天谣言。”
“要怎样说人家才相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