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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一出了电梯门,李元智就感觉浑身凉飕飕的,不知从什么地方吹来一阵阴风,打在散乱不堪的衣服上,更显凌乱了。
跟上司徒峰的脚步,果不其然这里的构造和监狱里简直一模一样!屋子被一间一间地搁开,厚重的铁皮门关得严严实实的,不知道里面住着什么人。
周围很沉静,只能听到司徒峰的皮鞋走路时的咯吱声,咯吱咯吱……声音非常独特,牵动着李元智二人的心弦慢慢往一个方向平移。
终于,司徒峰在一间屋子前停下了脚步,声音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众人的呼吸声——在这种压抑的环境下,连呼吸声听起来都是种煎熬。
因为衣服单薄,李元智已经冷得瑟瑟发抖了。向夏东看去,他浑身的肥肉都冻得发紫。那股不知从何方吹过来的阴风,此刻愈加凶猛起来。
“你……到底想让我们看什么?”夏东哆嗦着问道,楼道里随之传来阵阵回音。
司徒峰突然转过了头,眼光锐利得像一把剑直刺于对方的心窝,嘴角略微扯动了几下说:“你们一定在疑惑,为什么当初我要把你们打昏了以后再带你们来这。”
闻言,二人脸色变得凝重起来,他们万万没有想到司徒峰会在这个时候突然讲出这样的话,然而很显然他的话正中下怀。
“人在昏迷的时候,意识才不会出现漏洞,因为脑电波已经停止了运作……”司徒峰话锋一转道:“只有这样,才不会被鬼上身。”
一席话讲完,阴风已经肆虐得不成样子,凶猛得像头猛虎朝李元智二人毫不留情地袭来,却偏偏吹不到司徒峰那。光线暗得透不出一丝白光,冷色系的墙面和铁门无一不是一种心理暗示。
“你的意思是……”李元智迟疑了一下,脑子顿时堵塞,对任何事情都失去了判断力,一切都需要对方来讲出答案。
话音一落,周围又陷入了死一般的沉寂。司徒峰没有立即回答他,而是掏出了一根白色烟嘴的香烟叼在了嘴里,贪婪地吸上几口靠在了大铁门上。
良久,司徒峰看着空气中弥漫着的烟气,才淡淡地吐出一句话:“由长烟调查地点,确定对象,然后我来解决它们。”
静!死一般的静!李元智和夏东都睁大了眼睛,他们很清楚地明白对方在说什么。在李元智看来,这简直要比从司徒长烟嘴里得知有那种东西存在更为惊讶。
打个比方说,如果鬼是种病毒,会寄生在一个人的身上,如果它玩腻了,只要轻轻一触碰别人,立马可以传到另外一个人的身上。然而,被抛弃的躯壳三魂没了七魄,没有意识也不懂思考,空具一个肉体。这一点早已经说明,所以李元智要做的就是在病毒寄生的最后一个人身上,开枪杀了这个人。由此就能断绝病毒的继续传染。
然而,司徒峰呢?他的任务就有些逆天而行的意味了,他是在病毒还没有传到人的身上,将病毒扼杀在摇篮中!
他们都意识到这种工作的危险性,万一不小心被鬼上身,那么一切就土崩瓦解了。如果鬼上了司徒峰的身,接着就可以依靠他的记忆去杀掉所有可能对他造成威胁的人群,然而这些人并不知道司徒峰其实早已不是他们认识的那个司徒峰了。
所以他的话一出,李元智和夏东都不自觉地倒退了几步,看向他的目光掺杂了更多的不信任,甚至有些不相信他现在是否还是个正常人。
“没错,我已经不是人了。”司徒峰轻笑了一声,轻描淡写地说道。
什么!他已经不是人了?李元智瞪大了眼睛,一时间竟萌生了逃跑之意,如果他真的被鬼上身了,说这种话基本可以断定接下来要杀人灭口了。
“不要紧张,我不是人,不代表我就被鬼上身了。”司徒峰急忙摊开手说,接着保持着一贯风度挺直了身子道:“其他的稍后再说,我先让你们见一些东西。”
说罢,司徒峰的手掌贴在了身旁的大铁门上。随后手里多了一串钥匙塞进了门眼,轻轻转动了一下,铁门缓缓地往夹缝里移动。
李元智二人带着一丝好奇伸直了脖子往屋里看去,只见屋内一片漆黑,相比外面的环境心里不由得一阵庆幸自己站的地方还是光明的。
风是从屋子里吹来的,他们被撕扯烂的衣服随着风上下飘散着,瞬间的丑态尽显无遗。但是没人会去注意这些,目光全被屋子内的黑暗牢牢地吸引住了。
“看好了。”司徒峰提高了几分音量,手猛地伸进屋里,拉了一根绳子,瞬间屋子里变得灯火通明。
明亮的白炽灯照亮了整间屋子,在剧烈的光线反差下,李元智和夏东的眼睛顿时短暂性地失明。他们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幕弄得不知所措,稳定下来后急忙调整目光盯着屋内,突然发现一个黑影在眼前一闪即逝!
起初他们以为自己是看错了,于是伸手揉了揉眼眶继续往屋子里看,这一看惊得浑身汗毛都竖了起来!屋子的角落里躲着一个穿着血红色衣服的女人!
这个女人浑身都是血红色的,血红色的连衣裙,血红色的头发,血红色的高跟鞋,血红色的……顿时二人的心就提到了嗓子眼儿,血液循环系统霎时间迸发到了一个高潮,一股脑儿地直钻头顶!
两人吓得下意识地后退几步,几乎跌坐在地上,脸色刷地一下全绿了。
仅仅是一瞬间,女人的身躯又转眼变得模糊不清,他们几乎以为是自己的视觉出现了混乱。又再次揉了揉眼睛看去,令人乍舌的一幕出现了——屋子的角落里只有光秃秃的墙面,哪还有什么女人?
“这……这!”夏东脸色惨白地盯着李元智,从他的目光里确定了自己看到的事实,绝望地拖着腮帮子准备接住随时可能直流而下的哈喇子。
有的人就是这么奇怪,宁愿不相信自己亲眼看到的,也要去相信别人的判断。
良久,李元智才缓过神来,小声地问了一句:“这究竟是什么东西?”
“这就是量子态的人,以另一种形态存在于世界上的人,”司徒峰简短地解释道:“俗称‘鬼’。”
屋子里的阴风也随着女人的消失慢慢归于平静,白炽灯照亮下的屋子一眼就可以观个全部,和平常的屋子并没有什么不同,只是间很普通的屋子。
李元智咽了几口吐沫,回想前几个月在下水道里撞见的东西,相比之下要温柔多了。而且关于那段记忆,虽然只是短短的几个月,也早已变得模糊不清了。有些东西就是这样,明明你觉得会印象深刻的事情,往往在记忆里停留不了多长时间。
“量子态的人非常奇特,但是它们都有一个共性。”司徒峰顿了顿继续说:“那就是如果受到强观察,就会突然坍缩,消失在人们的视野之中。”
“我告诉你!你少整什么名词,我已经受够你了!”夏东突然性情大变,捋开了袖子身体顿时弓成一个弧形向司徒峰冲了过去。
夏东的反应让李元智吓了一大跳,这家伙怎么说变脸就变脸?向司徒峰看去,这家伙一动不动地站在那儿,似乎一点儿也不惊讶。对飞奔而来的夏东不采取任何措施,让人感觉有点掌握全局的意思。
眨眼间,夏东已经冲到了司徒峰的身边,顿时一阵尖叫声钻进李元智的耳朵里,接踵而来的是关节的咯吱声。
等一切尘埃落定,李元智再次看向司徒峰的时候,他被眼前的景象又一次惊着了。一切都显得那么梦幻,就像是在科幻电影里才能看到的那种画面,一时间他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此刻,他终于明白司徒峰的那句“没错,我已经不是人了。”这句话的真正含义。<a
☆、第十八章 猛鬼凶现(上)
夏东的拳硬生生地打在了墙壁上,这一拳,他确信自己不是打在了棉花上。
二人的身体在某种意义上产生了重叠,司徒峰的身体就像是一个透明体,被夏东轻而易举地穿透,此举却并不影响司徒峰的行动。李元智清晰地捕捉到司徒峰在这一瞬间竟然缓缓地转过头,与夏东肥胖的大脸庞合为一体。
司徒峰慢慢地将身体“抽离”出去,接着掏出手机播出一个信号,在话筒上古井无波地蹦出几个字:“上来一下,有人骨折了。”
这一切,李元智看傻了,就这么楞在当场。此刻他几乎感觉自己的灵魂已经出窍,游离于这所鬼的牢狱。
随后的事情,他记得都不太清楚了,事实上没过多久就上来了几位穿着白大褂的人把夏东抬了下去。司徒峰也不说话,就这么静静地看着他,摄人的眼神几乎想把他看个通透,他的心如同他的身体那么透明。
不知为何,阴风吹不走司徒峰吐出的烟气,整个楼道都烟雾缭绕。一排排封闭着的空间像一扇闭着的心窗,它们不置可否地诠释了这个世界上还存在着一种至阴——一种存在于普通人潜意识里的至阴。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李元智背对着司徒峰,二人皆是沉默不语,可能让任何人去逾越这道界限都是种煎熬。纵是努力地想要挣扎出境,一切却显得徒劳。
其实他们早就逾越了,只是他不知道,当现实摆在他的面前时,他选择了逃避。
事实上司徒峰并没有李元智想象中那么沉默,他的话喋喋不休地在耳边萦绕:“它们在某种意义上说,一受到强观察就会烟消云散,然而其中也有例外。”
“可能我就是个例外,因为我本身就是强观察者,所以可以与强观察相抵消,从而自然而然地能出现在你们的面前。”司徒峰不耐其烦地讲解着,他知道对方也许并没有在听,但是他就是要个过程。
话音刚落,司徒峰走了过去,直视目光涣散的李元智,企图用目光将他从另一个彼岸拉过来,但是显然不怎么奏效。李元智的这副模样落在他的眼睛里,他甚至怀疑李元智已经成了被鬼抛弃掉了的肉身。
司徒峰微侧了一下脖颈,终于抛弃掉了绅士风度,提高了嗓门儿道:“你知道我为什么要告诉你这些吗?”
闻言,李元智的脸上终于有了点血色,眼睛眨了眨条件反射地蹦出几个字:“为什么?”
“因为你们和底下的人一样,都是强观察者。”司徒峰指着地面,洁白的脸上已经被情绪牵动得有些泛红。
李元智木讷地点了几下头,随后就跟随着司徒峰原路返回了。
最后,司徒峰交给了李元智一袋东西,掂在手里分量很重,他表情出奇地严肃:“有了这些东西,你可以在第一时间杀死它。”
李元智掀开了黄|色档案袋的一角,瞥到了里面装的是子弹,和普通子弹不同的是这些子弹全是银白色的。子弹颗颗从内部透着一丝精光,他只是第一眼就看出了它的不平凡。
从关押着“特殊”犯人的牢狱里走出去,外面的空气赫然间变得格外清新,吸进肺里有种说不出的顺畅。这时,夏东刚好从后面走过来,整个右手打着石膏,看起来伤的不轻。
司徒峰将他们又送上了那辆崭新的吉普车,却没有同行的意思。考虑到他的特殊性,二人也没有过多的挽留。临行前,司徒峰郑重其事地告诉李元智,千万不要让司徒长烟知道他的存在。
对于李元智的疑惑,司徒峰给予的回答是:“我只是个不存在的人。”说罢,他随手就带上了车门。
“什么时候能再见你?”李元智打开了挡风玻璃勾出一个脑袋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