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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找的是哪家律师事务所？”
“才人律师事务所，他们在国际贸易方面比较有经验，实力不错。你想约见一下他们？”
“可以，下午见见他们。”
李承焱道：“你对这次事件的结局怎么看？”
杨明有些无奈，“我看比较悬，他们的动作很快，应该早有了一套方案。这几个月以科讯公司为首那些企业进军国际市场的势头虽然很猛，但时间太短，占有率不会超过百分之三十，才不过发了一点小财，正准备扩大规模，他们就迅速采取法律行动了，现在他们不上不下的，他们也正悬着呢？不知道扩大产能的计划该怎么收场。”
李承焱点头，笑道：“我也觉得会输，他们掌握规则，掌握话语权，要是我们赢了，他们就要自己打自己嘴巴了。不过，我们也要尽量拖着他们，努力争取实现拖黄的目标。”
“科讯方面怎么处理？他们想跟你谈谈。”
“没什么好谈的，合作模式已经够优惠他们的了，还怕什么呢？叫他们扩充产能，加油生产就行了。我保证他们的产品一定能卖出去。现在一共几家合作企业了？”
“一共四十一家，物美代理了十四家的出口贸易，定单大减，现在也有点不知所措了，李沈来过几次了，另外国外的几家正在谈。”
“国外的不要谈了，这次要给他们一个教训，想发财还是我们找他们？世上哪有这么好的事情？让这些爷自个玩去吧，我们不侍候了。”
“好吧，听你的，我也休息几天，对付外面的事情让叶子民继续忙活吧。”杨明也干脆。
“你的房子弄好了没？”
“你还记得啊，差一点工程，这几天好好搞一下就差不多了。”
烟波浩渺的江面上，一艘渔船随波逐流，渔船很新，工艺很精致，船娘在一头生火做饭，船夫在一头掌着舵，船舱里有一张小方桌，坐着两个客人正喝茶聊天。
“焱哥，怎么想到在这里请客啊？”李沈嗓门大声音也大。
李承焱瞥了李沈一眼，“怎么？最近发达了，这地方不够阔气？”
“哪里，焱哥你请客我还能挑地方？我是想应该多叫几个人来，热闹一些，这地方太小了。”
“许飒虽然帮我打发一批跟屁虫，我可不相信现在后面就清净了，这地方能放开胆子说几句话，其它地方我可不敢。”李承焱解释了一下。
“这群王八蛋倒底是什么人指使的，焱哥，你给我点时间，我搞定他们，我看谁还敢在江城嚣张？老子剁了他们。”
“有利润的地方就有竟争，明争暗斗很正常，没这个必要用这么激烈的手段，小兵小虾多的是，应接不暇。你现在先把正经事做好，别忙着插手道上的事情，要做就得做老大，你现在实边还不够。现在公司的情况怎么样？”
“最近有点蒙，我刚把贸易公司的执照办下来，还没大干一场呢？就被这些混蛋搞上了，我听你的话，手下招了一大批人呢，光翻译就二三十个，什么英语、法语、德语、波兰语、冰岛语等等一大堆会鸟语的人，定单少得厉害，这群人都光拿钱没事做了。我正想问问焱哥呢，这事儿怎么办，把他们都打发了？”
“打发干什么？挑人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现在没办法你就得要这么多翻译，客随主便，你找上门去，当然得顺着人家的话说，将来人家上门找你的时候就不需要了，你只要说句我只会中文，听不懂的生意不做，人家就自备翻译来找你了，这就是掌握规则的优势。我们现在就吃着这亏呢，人家要告我们就告，可没什么压力，压力都在我们身上呢。”
“将来焱哥也会带着兄弟做大爷的那一天，我可是很有信心。”李沈笑道。
李承焱笑道：“你的信心不会错。你知道以前日本的电子产品在国内很受欢迎，但每年通报的进口量并不多，老百姓确在每个市场都买什么索尼，什么松下的产品，为什么？”
“水货呗！这还用说。”李沈一语中的。
“还有一个更要的原因。”李承焱点头问道。
“还有一个？便宜？好像还可以，也不算便宜啊。还有什么原因？”李沈琢磨了一会儿没想出来。
“质量好啊！这才是根本。”
“焱哥的意思是？”李沈有点明白了。
“我相信有些人的嗅觉是很灵敏的，发财的机会来了，他们眼睛应该睁大了。他们那些大爷即然要堂而皇之的将我们关在门外，不让我们做生意，我们认了就是，可是我们的产品质量好啊，里边用的人很喜欢，这样发财的机会会没人做。我估计现在走私集团已经在行动了，你不会坐着看他们绕过你直接找产家进货吧，你可是很有优势的。定单少，可是卖出去的东西不少还不是一样赚钱。”
李沈忙点头，“明白，明白，我在码头干这个混饭吃呢，科迅他们有我门路熟，保证不会拦下他们。”
“公司最近开发了出了低成本的产品，定价在十美元一克，是原来的十分之一，质量在百分之八十左右，我准备供货二月之后再正式这个消息。科讯他们的产品价格会有一个很大的下降，估计在百分之六十左右，有了这么大的价格优势你的心也可以放进肚子里去了，你给科讯他们下定单，大量的下，但是谈判的时候要加一些约束条件，控制好你的货源。”
“另外，别自己干，物美可是一家正儿八经的贸易公司，不能上国际黑名单，在两者之间增加一个中间商，做几笔大生意之后就注销掉，反正这些半拉子的贸易公司到处都是，不愁。”
“嘿嘿，明白，他们大概会便劲找哪里跑出一个仿冒质量这么好的公司呢？他们原料从哪里来的？找到这家公司就是可以打破江信的垄断地位了，不知道他们会高兴多久。”
“别忘了吆喝，物美公司出口受阻之后，欧美市场竟然出现大量的仿冒品，这是一场阴谋活动，这是典型的纵容走私，侵犯产权的操纵行为，你可得便劲对那些大爷吆喝，让他们管好自己家的事情。”
“我搞个律师团出来，挨个告他们一遍，嘿嘿，这官司够打的。你说结局会怎么样？”
“都说一夜横财，发财有一夜的时间就衣食无忧了，你这几个月赚起了这么家气派的大公司，我可是听说物美公司现在在开发区的标志性大楼里上班，再浑水摸鱼赚个一年半载的，家底会少吗？你想什么结局呢？”
“懂了，嘿嘿，焱哥就是厉害。”
下午，红枫咖啡馆，杨明陪着才人律师事务所的谢才人大律师出现了。
“谢律师怎么看现在的形势？”寒暄之后，李承焱问道。
“怎么说呢？对方既然以行政干预的手段提起诉讼，那么这种国际贸易争端的主角就不是我们了，依据国际公约或签属的国与国之间贸易争端解决机制来处理，如果是新情况新问题，就得政府唱主角跟对方谈判。所以我认为加入政治因素之后，最重要的是我们的政府方面对我们的重视程度，是把我们牺牲掉还是好好保护？我想我们最得要的工作就是争取政府的支持。其实这个案子是很荒谬的，被告都是中小企业，中小企业成为垄断案的被告这时很可笑的事情，但是我们很可能会输，因为政治没有道理可讲，很可能我们会成为换取更大利益的谈判筹码。这就是我的观点。”
谢才人是个中年男人，有点谢顶，圆脸，大眼睛，耳垂饱满，看起来是个有福气的人。
“谢律师真是一语命中核心，不愧是大律师。”李承焱赞道，“谢大律师有什么具体的建议不？”
“攘外必先安内。”谢才人悠悠道。
“好，好建议。”李承焱笑道。
黑暗之星 第三十三章 动向
“法律上的事情可以交给我，政治上的事情还得两位老总操心。”谢才人顿了顿，“另外，国际官司费用不少，不管输赢法律成本都是很高的，我建议两位老总牵头搞个方案，免得将来在这方面反而出麻烦。”
“好的，这个由杨总负责，将涉案的公司都招集起来，统一方案，统一行动，人家都告我们有组织，咱还真得有组织，要不可斗不过这些大爷。”
商量了一下具体事情之后，谢才人先告辞走了。
“现在五年期的车间已经全部转产低成本产品了，五年期产品还库存不少，另外十年期的产品已经满仓了，怎么办？”杨明问道。
“你知道我去超级市场都看到什么吗？”李承焱反问。
杨明眼睛里有些疑惑，怎么好好讲起超级市场了？“怎么了？对超级市场感兴趣？这我怎么猜得出来，我最烦逛市场了，这么久了，江城的超级市场我一次都没有去过。更准确的说，除了吃饭睡觉，我都在忘我的工作！”
“你已经是老总了，不用这样随时记着表表自己的功绩吧？”李承焱哑然，“难道你还想升一升？”
“老板都是健忘的，我婆婆妈妈一点好。好了，继续讲你的超级市场吧？我听着呢。”杨明不以为许。
“一个字，‘挑’，我只看到这一个共同点。”
“什么意思？我不太明白，不，是一点没明的。”
“人类都有一个习惯，喜欢沙子里淘金，如果所有的产品都千篇一律，下场就是被习惯性的忽视了，所以，剩下的五年期的库存，和三分之一的十年期的库存量都以最分散的形式充到低成本产品里去，然后按低成本的价格卖给产品制造商。不要告诉任何一方，我想消费者偶尔买一个质量极好，经久耐用的产品，一定会对那买到一般产品的人仔细讲述他或者她的选择经验，这种现象一而再，再而三的下降，一定会是一件很有意思的事情。现在市场上的产品很快就会降价，但是我们在营造一个事实，并不是价格下降了，质量就一定下降的。”
“你可以做政治家。”杨明叹道。
“有机会可以试试。”
……
晚上，叶子民的雅致缓缓行驶在外环路上，车里除了叶子民外还有李承焱。
“为什么不坐老庄的车啊？这车比那车好？”叶子民问。
“今天是赴你安排的约会，当然是用你的车好，不然我会迷路的，听说你最近的行踪都挺诡异的，老庄恐怕会把你跟丢的。”李承焱笑道。
叶子民连忙辩解道：“老总，你玩笑可就开大了，我不是行踪诡异，我是在努力工作。”
“行了吧，跟老杨一个调了，让你记着你们的功劳，我记性很好的，能当电脑用，就不用提醒了。说吧，这车能上场面不？你最近活动的规格可是越来越高了。”李承焱摇头道。
叶子民叹了气，很遗憾的语气：“说实话，这车档次是低了点了，一家搅出国际官司的副总就开辆雅致太说不过去了吧？不过公司的调子现在是到处低声下气，开这玩意上场很符合悲喜气氛，有好车我现也不敢开啊！”
“公司最近的事情挺多的，领导力量严重缺乏，你到处逛有没有发现什么合迁的人选，公司的几个高管位置一直空着呢？我都没时间去当猎头，公司可能还要开拓新业务，真是很缺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