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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一张人脸出现在秦墨的视线中，或许说是一对双眼更为贴切。
被口罩、帽子遮掩起来的头颅，只露出黑色的瞳孔，出现在手术台的上方，秦墨视线的中间。
秦墨没有心思去关注他，仍然目光呆滞，似乎这个头颅不曾出现一般。
“……”
头颅的口罩动了动，似是在说些什么。
“……”
一只手，拍了拍秦墨的脸。
秦墨听不到声音，也感觉不到拍打。
看着视线中的头颅缓缓移开，似曾相识的痛苦，再次侵蚀他的身体。
这一次，秦墨再也撑不下去地闭上了双眼。
人生，仿佛在此刻画上了句号。
第157章 拷问
“你还记得自己叫什么名字吗？”秦墨的耳边响起男人低沉的声音。
“名字？”秦墨呢喃地睁开眼。
瞬间，刺目的灯光让他下意识想要用手挡，却发现自己的手被禁锢住了。
眯起眼睛后，他缓慢地适应刺眼的灯光。
渐渐的，一个身穿白色长袍的身形出现在秦墨的视线中。
“你……”秦墨眼睛微微睁大了点，试图去看这人的脸，可还是没能在灯光中坚持下去，只好问道：“你是谁？”
“我是谁并不重要。”男人冷淡道，“你知道自己叫什么吗？”
“叫什么……”
男人的话，让秦墨本能的联想。
“秦墨。”突然，一个声音提醒道。
“你！”秦墨惊出声，却被那个声音打断，“别说话！按我说的说。”
不知怎地，秦墨生不起“反抗”的心，按照那个声音所说的做了，也说了出来：“秦墨。”
“你，之前想说什么？”
男人不肯漏掉任何一个细节。
“我不知道。”秦墨诚实的回答。
他确实是不知道自己想说什么，说出那个“你”，也不过是好奇他听到的另一个声音的身份，但实际上他并没有那么多心思去思考。
男人没有继续提问，只是他的身体倾向左侧，保持了这个姿势几秒钟的时间。
“再睡一觉吧。”
秦墨还没反应过来什么事情，就觉得自己手臂一痛，紧接着是那种刻骨铭心的痛苦传遍自己全身上下的每一个角落。
……
“你还记得自己叫什么名字吗？”
低沉的声线，是个男人。
秦墨很快做出了自己的判断，并睁开了眼。
强烈的灯光差点让他瞎了眼，他想用手去挡，不料自己的手被禁锢住了，是禁锢在一张椅子上。
无奈之下，秦墨只好闭上双眼，问道：“你是谁！？”
“我是谁并不重要，你知道自己叫什么吗？”男人语气冷淡，像是个没有感情的机器。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这里是哪！？快放我出去！”
秦墨开始在椅子上挣扎，试图掀翻自己来逃脱。
“冷静。”
突然，一道飘渺的声音出现在秦墨的脑海。
“你是谁！？”秦墨被吓了一跳，放声问道。
没有任何人的答复，不管是那个男人，还是那个声音也好。谁也没有理会秦墨的这个问题。
“啊！你对我干了什么！？”
秦墨的手臂一痛，紧接着浑身像是被上万只蚂蚁咬了一样，又痛、又酸、又很无力。
最终，秦墨还是昏了过去。
……
“你还记得自己叫什么名字吗？”男人的声音响起。
“好低沉的声线，是谁在叫我？”秦墨迷迷糊糊地睁开眼道。
“嘶。”
如同直视太阳般的灯光，让秦墨一下子就闭上了眼。
“你还记得自己叫什么名字吗？”男人的声音再次响起。
“变得冷淡了。”秦墨捕捉到他声音中的情绪变化，丝毫不加掩饰的说出来。
男人没有说话，而是静静等待着秦墨的回答。
这一点，秦墨也知道。不仅如此，他还知道前两次的情况。
“秦墨。”他乖乖回答，没有去提出问题，也没有想看见男人的脸。
“你知道平衡会吗？”男人提问道。
“知道。”秦墨不假思索道。
“通过什么途径？”
“宋家。”
“你还记得是谁让你来平衡会的吗？”
“我的外公，宋庆义。”
“你来平衡会的目的是什么？”
“变强。”
“为了谁变强？”
“家人……浅歌。”
“谁是浅歌？”
“我爱的人。”
“你知道修真界吗？”
“知道。”
“你和修真界有关系吗？”
“有。”
“什么关系？”
“古语。”
“古语是谁？”
“曾今的大学同学。”
“你们现在还联系吗？”
“不。”
……
接下来，男人问的许许多多的问题，秦墨都是如实回答，没有半点隐瞒。
“最后一个问题，你的名字叫什么？”
男人的问题让秦墨有些迷惑，不知道他再问一遍自己一开始的问题是为何，怕自己忘了不成？
“秦墨。”
“不，你叫27。”
男人说完后，秦墨就觉得自己后颈一痛。
通过编号27的视角来看，是有一根针筒，插进了自己的脊椎骨内，往里注入了无色液体。
这些液体在进入秦墨的脊骨后，一路向上，直奔秦墨的大脑。
编号27的能量派不上任何用场，只能眼睁睁地看着液体侵蚀秦墨的大脑，随即而来的，是秦墨的昏眩。
……
“醒醒，醒醒。”
有人在拍打自己的脸。
秦墨睁开眼睛，发现自己不知何时，来到了一片沙漠中。
“你是谁？”
眼前这人，秦墨并不认识。
粗眉毛、小眼睛，眼神中还带点猥琐，让秦墨不由得紧了紧身上的衣服。
衣服！？
“你对我干了什么！？”
秦墨摸了个空，才发现自己居然是赤身裸体的。而且，眼前这名男子也是相同的情况。
“我还想问你呢。”男子无奈道，“我叫战吼，你呢？”
“战吼？奇怪的名字。”嘴上说着，秦墨还是握住了他的手，“27。”
“你也没比我好到哪儿去。”战吼苦笑道。
“呵，也是。”秦墨笑了笑，起身想从地上站起来。
突然，他感到大脑一怔，脑子里传来撕裂般的痛楚，就像是被人强行塞进了许多东西。
“啊！！！”秦墨倒到地上惨叫。
“怎么了！？”战吼吓了一跳，紧张道。
秦墨的惨叫没有停止，战吼却只能在一旁干瞪眼。
纵使内心焦急，战吼还是想不到丁点办法来帮助秦墨。
好在这一过程没有持续多久，秦墨很快就停止了惨叫，并看向战吼的面孔。
“这人真的是宋士名？”秦墨在内心提问。
“是的。”
编号27将战吼的分析结果投影给秦墨看，这才让他信服。
“你还记得你叫什么名字吗？”秦墨脸色凝重地望着宋士名道。
“战吼啊，我不是说过了吗？”
秦墨的问题，让宋士名觉得莫名其妙。
秦墨没有接话，而是在心中问道：“需要帮他恢复记忆吗？”
“不用了，观望一段时间吧。我怀疑你现在所处的地方并不是真实的沙漠，而是某个特殊的场景。”编号27语气凝重道。
他在秦墨昏迷后，一如既往的被屏蔽。之后虽然一直保持清醒状态，但也仅此而已。
第158章 试练
“噗兹！”
浓稠的绿色血液，喷洒在金黄的沙粒上。
宋士名白条条的身体上，裹了一层｜乳白色的薄膜，他的手上也有一副相同色彩的拳套。
“这是最后一只了吧？”宋士名望着地上，足有成年男性巴掌大的蝎子的炸裂的尸体，不确定道。
就在几分钟前，两人刚刚苏醒过后，一只只蝎子就从黄沙中爬了出来，不畏死亡地扑向两人。
秦墨躲在宋士名的身后，不是他怕，而是宋士名和他商议后，提出两人轮流防守。
“还是不要掉以轻心了，你先回复点真气，接下来交给我吧。”
秦墨向前一步走，站到宋士名身边，单手挡在他身体前面，目光炯炯地盯着一米开外的一个坑洞。
那里，就是巨型蝎子爬出来的地方。
从第一支爬起来，到现在最后一只被击败。编号27的数据告诉秦墨，宋士名正好抵御了一百只蝎子。
这么巧的数字，加上蝎子出现的时间，笃定了编号27试练的说法。
漫漫黄沙，连天接地。
想从这里走出去，是不可能的。
唯一的突破口，就只有抵抗足够多的威胁，然后得到平衡会的肯定后，等他们放两人出去。
不过，这并不代表两人就得在原地待命。
“我们去附近走走看吧。”等了会儿，也不见动静，秦墨提议道。
原本盘膝坐在地上的宋士名从地上站起来，抖了抖身体将黏在身上的黄沙抖掉，“可以，走吧。”
在编号27的引导下，秦墨带头前进。
漫天黄沙的沙漠，温度却意外的低。
没有想象中的炎热，只有接近冰点的刺骨。
冷风吹过，饶是有能量护体、真气裹体的秦墨与宋士名，也不由得一抖。
“你有没有觉得气温在下降？”
利用自己真气来抵御寒冷的宋士名，对于这方面的变化特别敏感。
“嗯。”秦墨点点头，俯身抓了把沙子。
用脚感受不到的是，手上的温度更加暖和，甚至可以说，沙层越往下，温度就越高。
秦墨把这一结论告诉宋士名后，他也迫不及待地抓了把沙子。
“果然！”
和秦墨所说的一样，宋士名将手插入沙层内，就能感受到指尖的温度最高，随后渐变。
可即使是得出这一结论，两人还是没有在此驻足。
在沙漠中，最重要的是水。
不知道要在这呆多少天，秦墨也尽可能的想让编号27保存能量。
虽然编号27的能量储备已经达到一个几乎无损耗的状态，但难免会有意外发生。所以秦墨觉得，保留一点是一点，还是不要浪费了。
太阳，消失在地平线。
夜晚的气温急剧骤降，在短短的五分钟内，就从临近冰点，到跌破冰点。
“现在几度了？”
秦墨冷得直流鼻涕。
“零下二十四度。”
编号27给出的数值，让秦墨又是一个哆嗦。
身上一件遮蔽物都没有的他，仅凭编号27的能量保护，还是抵御不了这沙漠中的严寒。
这并不是编号27能量的缺陷，而是这寒冷带有穿透性，能够突破能量防护，直接作用于秦墨的身体。
“我们休息一会吧。”再走下去，秦墨怕自己撑不住。加上他注意到宋士名的身体也在颤抖，所以提议道。
“也好。”
支撑宋士名走到现在的，完全是一股不服输的动力，连身材比自己娇小的“27”都能撑下去，自己有什么不行的。
正是有这个想法，在秦墨提出休息后，宋士名也偷偷松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