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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是关于昨晚事情的善后——有些资料，你等下跟我到救世主管理办填写一下。”
“哎？”
毛莉莉显然有些惊讶。
“我还以为救世主管理办的所在应该是很神秘而且严格保密的。”
“说实话，我一开始其实也是这么觉得的。”
伊诚无谓地耸耸肩。
“然而事实上，救世主管理办的所在地，在我们系统里的保密程度只有最低的N级。”
“是因为有绝对的自信不会被攻陷吧。”
“不。”
伊诚一脸痛心疾首地摇摇头。
“是因为……那栋房子在一年以前险些被强拆过。”
想想那个大大的，写在管理办外墙上的“拆”字，伊诚忽然觉得，自己的前任其实就是因为这件事而被某面子上挂不住的女领导给强行人间蒸发了也说不定。
有时候，神秘组织的保密程度太高其实也不是什么好事啊。
第三一一章 乱竖FLAG
作为刑警队的一员，虽然有救世主管理办通过上峰转达的命令，毛莉莉还是在向自己的直属上级汇报了相关事宜后，这才换好了衣服，与伊诚一起出发，前往救世主管理办。
老实说，伊诚的这一行为着实是有些铤而走险的意味——如果毛莉莉真的是犯人，那么，在这种已经近乎穷途末路的局面下，她在半路上暴起干掉伊诚其实也并不会让人意外。
不过，除了对自身能力的自信以外，伊诚其实也就这一情况，做出了两手准备。
第一手准备，自然就是胯。下的电动车——这辆看上去普通的电动车可是有着一击秒杀蒸汽机器人阿布的辉煌战绩……好吧，虽然那是趁人家没电时发起的突然袭击，不过好歹也是老爷一直以来赖以吹嘘的资本，伊诚姑且也就将之当成是可供作为杀手锏的一环。
至于第二手准备……就是车筐里坐着的小萝莉爱莉了。
其实之前伊诚是打算拜托水晶，由她负责护送自己抵达救世主管理办再折返，不过，水晶对于红导师的信心显然要比伊诚大许多，别看之前如何拿小丫头跟伊诚开玩笑，至少这时，她显然还是认为小家伙有着妥善保护伊诚的实力。
而事实上，这两手准备最终都没有用得上，很快，提心吊胆的伊诚就载着毛莉莉来到救世主管理办，然后在裂魂人的引导下，少女前去进行表面上说成是“必要文件填写”实际上则是记忆审查的环节，而伊诚，则直接来到了红导师的办公室。
“真是厉害呢，少年，没想到这么快就有头绪了。”
看到伊诚到来，正坐在自己的位置上惬意品饮着冰镇香槟的红导师向他举了举杯子，在得到了否定的回应后，美滋滋地自顾自抿了一口。
“好歹也是上班时间，你就不能有个领导的样子么。”
“哎呀呀呀，反正归根结底来说，和平的夜晚总要比多事的夜晚更多，而如果事态真的到了需要我亲自出手解决的程度，那么……我喝酒和不喝酒，好像对你们来说并没有什么区别。”
“区别大去了好不好！”
每次面对这女人的这种懒散工作态度，伊诚就总忍不住地心里恼火，因为在他看来，红导师如果可以如女王那般努力工作的话，至少也可以避免绝大多数事件中的人员伤亡。
不过很显然，红导师本人并没有这个认知，甚至于对于伊诚的批评与指责，前几天才刚表态说“要稍微认真一些”的她，现在也是以一副不以为耻反以为荣的姿态从容接受。
“好了，比起这种旁枝末节，少年你难道就不想知道记忆审查的结果吗？”
“哪会有那么快出结果啊……”
伊诚没好气地嘟囔了一句，心里却仍旧是七上八下地咯噔着。
“好了，少年你也不是笨蛋，想必，在你将她安然无恙地带到救世主管理办时，就应该明白你所推断的可能性其实已经很低了吧。”
“……你从一开始就知道我的推断是错误的？”
伊诚讶异地看向这个女人。
“因为，和少年你不同，我对于报丧女妖，还是有那么一点点信心的。”
将沁凉的香槟吞下，满足地发出一声叹息的同时，红导师也干脆利落地就此次事件作出了否定的回应。
“毕竟，就算是报丧女妖本身，其实也是被‘女妖’这一群体所排斥的对象呢。”
“……”
在红导师的解释下，伊诚终于知道，自己究竟是犯下了怎样常识性的错误。
虽然名字里同样带有“女妖”二字，然而报丧女妖的存在与性质，与女妖却截然相反。
虽然同样具备着“非人”的特性，实际上，报丧女妖同样是以人形态出现，而且其行为也与女妖对于人类社会的危害性不同。通常来说，报丧女妖的出现，仅仅是为了预示某人的死亡与灾难。
也因为如此，这种实际上心地善良的女妖，才会一直被人们误解为是黑暗与邪恶的存在，而事实上，报丧女妖从不会亲手杀死什么人，哪怕是传闻中象征着死亡来临的赤红眸子，也仅仅是因为知道有人将死而悲伤哭泣所导致。
就在红导师简单地解释清楚了这当中所隐藏着的关键性常识之际，有关于毛莉莉的记忆审查内容，也很快送到了办公室。
“看，我这个主任，有时候还是要比你这个下属具备更出色的判断力呢。”
拿着结果与自身推测一般无二的报告，红导师炫耀似地在伊诚面前晃晃。
“那么，作为善后处理科的科长，接下来，你要怎么处理这一次的状况呢？”
“……”
是啊，到底该怎么处理呢。
因为怀疑而对毛莉莉进行了记忆审查，纵使这一行为本身同样违背了伊诚的本心，可事实上，相对而言受到伤害最大的，恐怕还是由始自终都对他这个救世主抱有无条件信任的毛莉莉本人。
在这样的情况下，最好的处置方式，当然是将这部分记忆消除，并且重塑一个“来救世主管理办填写相关文件”的虚假记忆并植入她的意识中，可是最终，伊诚还是放弃了这样的善后方法。
“少年，我果然没有看错你呢。”
听到伊诚想要与毛莉莉直接面谈解释，并就此征求自己的意见与首肯后，红导师也露出了欣慰的笑颜来。
“那么，一定要把事情做得漂漂亮亮哦——或许在接下来的调查中，报丧女妖的能力，能够帮上你一些忙也说不定。”
帮忙？
好吧，就算红导师的话说得再漂亮，就算报丧女妖本身的确是善良且无害的存在，也终究改变不了其“出现之地就预示着死亡降临”的特质。
不过等一下……
在回到办公室，并且与面色有些茫然和无措的毛莉莉相对而坐时，伊诚的脑子里忽然闪过了一个荒诞的念头。
虽然是自己主动邀请……毛莉莉来到救世主管理办的这一行为，该不会……也同样会导致死亡的降临吧？！
第三一二章 怕什么来什么
和毛莉莉开诚布公的谈话，比伊诚想象中要顺利的多。
或许是因为本身也在体制里行事，类似的事情已经有过经历或者至少有过了解，在伊诚大致说明了关于怀疑与证实的大部分内容后，毛莉莉也只是苦笑着白了他一眼而已。
“居然怀疑到我的头上来了，看来昨晚的子弹真应该直接打死你这个没良心的小混蛋。”
“……你这好像深闺怨妇一样的口气让我好愧疚啊。”
“少来了，告诉你，这事儿没完。”
故意换上一副生气的表情，毛莉莉接下来提出的要求，果然应了红导师的那一句话。
“我好歹也是个刑警，碰到这种事情，你就算不请求我这个专业人士的帮助，也至少应该征求一下我的意见吧？”
“之前你不是还没撇清嫌疑嘛……”
“那现在总可以了吧？总之，关于那个‘女妖’的事情，你具体和我说说……”
看得出，毛莉莉是真的想要帮忙，究其理由，一是因为这一次的事情的确是把她牵扯进去，虽然嘴上并没有表现出对伊诚的不满，然而在她心里，恐怕则是将这件事的责任转嫁到了那个“幕后黑手”的身上。
除此之外，昨晚亲身经历了事件，今天又看到了那具干瘪尸体的她，显然也在担忧事态的进一步恶化和扩大，尤其是如果接下来真的造成了重大的平民伤亡，那她这个刑警队的中队长，显然也会承受不小的心理压力。
接下来，伊诚一五一十地将自己所了解的大概状况，包括红导师最初的判断与猜测，包括自己关于嫌疑人的分析流程，都如竹筒倒豆子一般地详细告知了毛莉莉。
“看不出，你还有那么一点侦探的素质，逻辑推理性很强啊。”
“那你看看……想当初如果不是救世主管理办哭着喊着求我加入，我绝壁会成为一代名侦探的！”
“哎？可……可是主角你上一次不是说你要做一个歌手么。”
刚给两人端来茶水的裂魂人听到这句话，好奇地问了一句。
“我……我侦探兼职歌手不行啊！”
“那……那你上上次说要做一个文学家……”
“唱歌之余写写诗词歌赋总不过分吧？”
“还……还有一次，你说要当一个运动健将……”
“棋类运动也算是体育运动啊！我擅长五子棋这件事你不是很清楚嘛！”
“还有……”
“还有裂魂人你今天是不是皮痒了啊！”
“啊！”
被伊诚一吓唬，裂魂人身子一抖，上下弹动的｜乳球险些就把手里的茶杯打翻。
“好啦，你就知道欺负裂魂人……反正你是主角，想做什么还不是你说了算。”
龙骑兵晃悠悠地飞下来，接过了手忙脚乱的裂魂人手头的工作，顺便一屁。股坐在伊诚的桌子上，自然而然地加入了讨论之中。
“比起那个，主角你刚刚说……你在怀疑白泽么？”
“嗯……”
既然龙骑兵已经听到了，伊诚也就不再掩饰自己心中的疑窦。
“你看，白泽在上一次的事件中最大的过失，就是没有遵守救世主管理办的规章制度而选择了单独行动，这也是导致善后处理科全灭的根本原因之一。”
抿了一口热腾腾的茶水，感受着热流驱散着体内的疲惫与寒意，伊诚慢条斯理地继续分析着自己的推论。
“虽然按照红导师提供的调查结果，这一过程中，可能存在着一个‘规格外能力者’，这名能力者通过自己的能力，影响了白泽‘全知全能’的能力从而间接制造了这一起恶性事件，不过毫无疑问，救世主管理办得出这一结论的根据，恐怕有很大一部分是源自白泽的口述以及现场的事后调查吧。”
“虽然不太清楚……不过想来大概也就是这样子啦。”
龙骑兵难得露出一副凝重的表情，跟着点了点头。
“你的意思是说，白泽她……有可能伪造了现场，编造了假的口供？”
“可……可是！”
裂魂人突然急急地插进话来。
“白泽前辈她……她完全没有这样做的理由呀！”
作案动机，也是为一个案件的犯罪者定性与定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