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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呼吸不由自主地加重了,伸出胳膊搂住了她的腰,女郎感受到他的触碰,微微一颤,他忽然用力将她整个人贴到自己身上,她哆哆嗦嗦地抬起头来,他注视着她仓皇的眼睛,低下头吻住了她苍白的嘴唇。
云檀几乎无法呼吸,她失去了思考的能力,不愿继续主宰自己,心甘情愿地变得软弱,军人吻开了她的双唇,品尝着她的甜蜜,又将头埋进她的颈窝里,轻嗅她的肌肤。
女子不由自主地配合着,伸手环住了他的脖子,在他面前,她不需要用虚假的端庄来显示矜持和高贵,她放弃了苦心经营的淡然,摸索着解开他的衣衫。
军人的身体因为欲/望而绷紧了,他尚存着一丝理智,生怕冲动之下作出违背她意愿的事,可云檀的身体紧贴着他,微张的檀口吐气如兰,她轻叹着,仿佛在悄悄地告诉他,她愿意为他所有。
“过来……”她轻声说着拉住他的手,将他引到了床边。
他再也忍不住将她推倒在床上,又扯落了帏幔。
云檀感觉身体变得不像是自己的,当他的手游走在她光洁的身体上时,她情不自禁地拱起身迎合他,她没有感到内疚,没有感到羞耻,她听见内心深处有个叛逆的声音在告诉她:你应该这样活着。
女子一时间意乱情迷,她搂住他的脖子,又送上一双薄如花瓣的嘴唇,用行动向他证明自己并不是被动的,而他理解了她的暗示,彻底地放下顾虑,开始深深地吻她。
两人毫无保留地纠缠着,他像过去一样温柔地侵/占她,如同一把钥匙一层层打开了她身上的枷锁,她细碎地吟/哦着,既像是拒绝又像是祈求,他感受着她的每一次呼吸,每一次心跳,她终于不再退缩,而他也不再压抑,他们在黑暗中吐露着平素不敢说出的话语,在彼此眼中发现了义无反顾的柔情。
等到一切结束,云檀疲倦地偎依在上颢身边睡去。
他枕在她散开的乌发上,伸手搂着她的肩膀,鼻息间萦绕着她肌肤的清香,他望着女子沉睡的容颜,对今夜的失而复得依然抱有几分诧异和不确定。
他盯着她看了许久,然后轻轻吻了吻她的额头,云檀在睡梦中露出了幸福的笑容,又往他身边靠了靠,他仿佛得到了无言的肯定,这才闭上眼睛,沉沉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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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往事:光阴如梭
清晨,鸟儿在树枝上欢快地啁啾,清脆婉转的鸟鸣吵醒了屋里酣睡的人,云檀睁开惺忪的眼睛,她模模糊糊地感到自己正被人搂在怀中,不禁吓了一跳,回神后才回想起昨夜发生的事。
她不知道自己昨晚的行为算不算一时冲动,好在此时此刻,她没有后悔,反倒是心中安定。
女郎小心翼翼地坐起身来,她抱住双膝,抬头注视着雪白的床帏发呆。
感觉到身边人的动静,军人也迷迷糊糊地醒来,云檀正坐在他身边,黑缎子似的的长发柔软地垂落到床单上,她背对着他,亵衣松松垮垮地从肩膀上垂下一角,露出白皙瘦削的肩头。
上颢望着她的乌发出神,仿佛身在梦中。
他没有想到她还愿意接受他,原本他已经灰心绝望,只求来遥玦山庄探望她几回,未料她跟他一样未曾忘记旧情,而且因为分别的煎熬而愈演愈烈。
军人缓缓坐起身,他将女子单薄的身子抱进怀中,低声问道,“你后悔吗?”
她摇摇头,靠入他怀里垂首不语。
她不知道该用什么样的表情面对他,微笑会不会显得太轻浮?而面无表情又让人觉得言不由衷。
云檀不知道这两年里他是否有过其他女人,虽然昨夜他义无反顾地将她据为己有,但那是出于欲|望还是真情,她尚未探出究竟;而上颢也有着同样的疑虑,他不知道晔国覆灭对她造成了什么样的影响,更不了解她昨夜的委身是源于真心,还是忌惮他的权势。
“这两年你似乎没什么变化,”他低哑的声音依稀带着睡意,“我曾担心你会性情大变。”
“人的性情哪有那么容易变?”她淡淡笑了,抬起头看了他一眼,“都说江山易改,本性难移,我就是想变也未必变得成。”
他看见她的笑容也不由地露出微笑来。
“今日你要回城吗?”
他点点头,“军队里尚有很多事要处理。”
“那用过早膳再走吧。”
她说着便拉他起床,两人洗漱完毕,仆妇们端上了早餐,女子病体抱恙,没有胃口,早晨一般只吃些小米粥加酱菜,今天上颢在这儿,她才特意让翠吟多上了几份点心。
窗外的阳光明媚,偶尔可以看见几只斑斓的彩蝶你追我逐地从窗棂外飞过。
两人都心不在焉,食物也因此变得寡淡无味,他们就着今日的天气,庄内的景致这类简单空洞的话题,你一言我一句地聊着。
云檀晨起时特意在脸上抹了淡淡的胭脂,此时阳光照射在她的面颊上,为她憔悴的病容虚饰了几分血色。
其实,她很想知道这两年来他身边发生的一切,而上颢也有着同样的疑问,只是今日没有足够的时间交谈,上颢用完早餐,便不得不离开。
云檀想问他明天会不会来,可暌违重逢的陌生感尚未淡去,她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好在上颢替她问了出来,“我能时常来看你吗?”
“能,”她脱口而出,脸上泄漏出一丝欣喜,“既然你喜欢这儿,那就常来看看我吧。”
“明天可以吗?”他原本想问今晚能不能来,又怕来得太频繁,惹她不快,只能改问明日。
“当然。”她点头。
于是上颢匆匆离去了,云檀独自在山庄中静静地等待。
她开始期盼第二天的到来,原本如止水般的心又泛起了涟漪,她感到一种暗藏在体内的活力正渐渐地向外释放,将囤积胸中的苦闷,疾病,还有忧愁慢慢地融化,推散。
翌日,她起了一个大早,天才蒙蒙亮,便开始梳洗打扮。
云檀静静地坐在铜镜前,细细端详着自己的容颜,她的眉细而长,黯淡的眼珠因为昨日的重逢焕发出几分光彩,而两颊却依然苍白瘦削,体现出病弱的本质。
云檀开始贴花描眉,她小心翼翼地在脸上抹了胭脂,又上了口脂,发现只要精心打扮,自己仍然称得上美丽的。
这带给了她些许安慰,她暗暗希望自己能恢复少女时的美貌,像以往那样吸引他的目光,可又觉得这念头寡廉鲜耻,慌忙摇摇头,将它从脑海中驱散。
女郎等了一天,从旭日初升到落日黄昏,上颢却始终没有来。
她惴惴不安起来,开始怀疑昨日重逢的意义,难道他来的目的只是想回味一下往昔的欢情,并没有长久的打算?
她不由自主地开始患得患失,跟新婚燕尔时一样,担心自己太天真了,正在被人欺骗。
待到月明星稀,云檀的一颗心渐渐沉了下去,她百无聊赖地准备卸妆就寝,翠吟却急匆匆地推门进来,“夫人,将军来了!将军来了!”
云檀慌忙从椅子上站起来,像阵风一样地跑了出去。
“夫人,您倒是端点儿架子呀!”翠吟急匆匆地敦促道,可云檀眨眼就跑得不见踪影了。
阁楼外,军人正远远地走来,他今夜没有穿戎装,而是换了一身藏青色的窄袖束腰常服,看上去十分利落,云檀提起长裙向他奔去,半挽的发髻松松垮垮地垂落下来。
军人的步履微微顿了顿,仿佛有些诧异。
她跑到他跟前,气喘吁吁地停下了脚步,他咧嘴笑了,忽然一弯腰将她腾空抱了起来。
云檀吓了一跳,急忙抱住他的脖子,却也没有挣扎,只是责备道,“我等了你一天,你怎么那么晚才来?”
“我不知道你希望我来,”上颢抬头看着她,“我怕你以为我在趁人之危。”
说着,他将她放了下来。
云檀松了一口气,却又有些失落,她希望他抱得更久一些。
“如果你希望我来,你要告诉我。”
“可我不知道该不该说,”她有些害臊地低下头去,“我们分开了那么久,我不知道这些年你是怎么过的,也不知道你的心意是不是还和从前一样。”
夜风徐来,女子裙带当风,她抬手理了理凌乱的鬓发,“今晚夜色清朗,陪我去湖边走走,好吗?”
军人颔首答应,两人一前一后,开始向湖边走去。
月光将女子衣袂飘飘的人影投落在地上,军人凝视着她窈窕的倩影,总觉得她虚无缥缈,如天边的纤云,好像只有将她抱在怀里才会变得真实。
春夜温暖,清风吹去了湖上的浩淼烟雾,天水一色,星光明净。
远山小巧灵秀,宛如排列成行的青螺,皓月银辉下,林木翠色深深,群山倒影沉沉,飘荡的芦苇丛中,几只灰鹡鸰婉转啁啾,一行白鹭振翅高飞,浮影掠过湖面,涟漪微漾,银光粼粼,堤岸上群花争艳,暗香浮动,细细的芳草从土壤中冒出尖儿来,吮吸着湿润的空气,葱葱茏茏,娇嫩欲滴。
“这两年,你是怎么过的?”
两人走在柔软的草地上,沐浴着月华,闲庭信步。
“这两年我为了生计干过很多活,我给人当过婢女,做过酒楼跑堂,在成衣铺子里给人算账做针线活,我还在街边卖过艺,后来不知怎么回事,被一个有钱的老头盯上,被迫嫁到了遥玦山庄,不过我的运气很好,刚刚拜完堂,老东西就死了。”
云檀没有告诉他自己陷入贼窝的事,那些事太复杂了,她打算往后慢慢向他坦白。
“你呢?”她微微一笑,心里却有些忐忑,“我听说你成过亲,但是新娘跑了。”
“是,是我让她跑的,我给了她路引,成亲当晚就让她走了。”军人回答,他似乎并没有将那件事放在心上,“她是广青王的女儿,早就有了意中人,我很乐于成|人之美。”
“如果她没有意中人呢?”
“那我会拒绝那门亲事。”
“为什么?”她停下脚步,回过头来。
“因为我总觉得你会回来,”他注视着她的眼睛,“虽然没有任何征兆,但我一直没有放弃希望。”
她半信半疑地微笑,复又开始往前走,“即使如此,你如今战功煊赫,府里大概跟以往也有些不同吧?”
“府里还是老样子,唯一的不同大概是我多了个嫂子,上隽成亲了。”谈起上府,军人总会不由自主地表现出冷漠的态度,“你是不是想知道这两年来我身边有没有其他女人?如果是这样,你大可放心,我没有女人。”
云檀步履微顿,她粉脸低垂,眼色黯然。
她第一次那么清楚地意识到自己伤害了他,抛却战争与国家不谈,他从没做错过什么,他对她始终是一心一意,甚至为了她倾其所能,可换来的却是无情的分离。
她忽然控制不住地想要哭泣,连忙转身走向一棵垂满绿枝的柳树,上颢跟在她身后,他在树影下抓住了她的胳膊,将她转过身来。
女子满脸的泪水让他有些惊讶,他不知道自己做了什么让她突然如此伤怀,上颢没有说话,只是将她拥入怀中,安慰般抚摸她的长发。
军人的怀抱还是跟以往一样充满了温暖和坚定的力量,女子冰冷的身体在暖意中渐渐回温,她回想起过去孑然漂泊,无依无靠的时光,竟有一种想要溺死在这个怀抱里的冲动。这一刻,她知道自己再也不能离开他了,不管他是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