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胭脂与杀将-第8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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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左将军不会如此,他这人从不顾惜手下性命,只要赢就行。”
  “就算我不顾惜你们的性命,你们也赢不了,”军人流露出些微的顾虑,“让这群伤兵打仗,除了送命之外,我想不到其他用处。”
  **********
  六人各自牵马出发,林外夜风萧萧,一马平川之上,黑暗如漫天泼下的浓墨,原野上碧草摇曳,六骑人马分散成一字型,并驾飞驰,骏马油亮的鬃毛随风拂动。
  不远处,濠州城的轮廓巍巍然浮现在天边,匪匪翼翼的马蹄声为即将到来刺杀注入了一股深含不露的激|情。
  六名骑兵安静而沉默,其中五人换上了死士的盔甲,上颢穿的则是徐中郎的铁甲,脸上戴着他的头盔,夜色宛如一道天然的屏障,让人只看得清他那双乌黑发亮的眼睛。
  这种深入敌军的战法,上颢极少实施,唯一采用的一次是在十七岁时,奉父亲的命令,率了六七名少年新兵潜入敌寨,营救一名被俘虏的大将。
  当时,他们卷甲衔枚,摸黑前进,中途还不小心惊动了哨兵,双方陷入了厮杀,虽然少年们最终得以全身而退,但那种毛骨悚然,提心在口的感觉至今难忘。
  忆及往事,他常常会感到疑惑,上铭这么不计后果地让他涉险,难道不怕他死后无人继承家业?还是说上老将军具有未卜先知的神力,知道他必然能安然无恙,化险为夷?
  可无论如何,上颢如今的镇静沉着,深谋远虑都是从那一次次出生入死的经历中训练而来的,他必须承认上铭是个具有高才远见的将领,即使他们之间有着杀父夺母之仇。
  奔马疾驰,很快便距离城门不到三丈之地,上颢高高举起徐中郎的令牌,门上的火把将那金灿灿的铜牌照得闪闪发亮。
  守城的侍卫打开城门,六骑飞驰而入。
  城中火把盈盈,上隽吩咐全军枕戈待旦,自己也连夜守候,昂首挺立在双轮青铜战车上,左右两师排班而立,全阵披挂,手持利器,一眼望去,枪戟森森,刀光酷寒。
  上颢与身后五骑飞马而来,径直驰入军中,他高高举起手中的头颅,模仿着徐中郎洪亮高亢的声音道,“奉左将军令,取回上颢首级——!”
  全军顿时哗然一片,他们都是来自皇城的军人,此番虽随上隽出征,但上颢仍是军心所向。
  上隽带兵心狠手辣,刻薄寡恩,时常借着死板的军纪重罚下属,并以此为乐,一路行来,战士们已经吃了不少苦头,个个心怀怨怼,愈发怀念起另一位将军的好来。
  骚动如潮水一样在队伍中散播开来,少数人茫然无措,多数人忿然作色,至于一些狡猾的骑墙者则巍然不动,他们作壁上观,随时准备投靠强势的一方。
  上隽昂然伫立在战车上,他满意地面带笑容,张开双臂,丝毫没有理会战士们色彩各异的脸。
  一箭之地外,‘徐中郎’率领五名‘死士’策马疾驰,马儿神骏非凡,眨眼便到了五丈之内。
  奇怪的是,随着他们的距离越来越近,马上的人并没有放缓速度,勒马参谒的意思,反而扬鞭催马,让骏马跑得更快。
  上隽的笑脸开始发僵,他隐约感到疑惑,却还没有意识到恐惧,毕竟胜利的喜悦太强烈,他头脑发热,简直不敢相信这是真的,使劲翘着首想要看清那颗血淋淋的头颅。
  就在此时,战车两旁的侍卫突然大吼了一声,“保护将军!”
  三丈外,上颢猛地抛下手中头颅,他右手扬枪,骤马杀来,身后的五骑不约而同地散开,借着骏马的力量,手提重兵器,冲破众将的阻拦,向战车围拢。
  上隽看见迎面一骑正对着自己杀来,那人坐在高高的骏马上,头盔遮住了大半张面颊,唯独那双眼睛又黑又亮,冒着他熟悉的杀气。 
  火把照亮了光可鉴人的长刀,上隽破胆惊心,毛发寒立,他已经认出了他是谁,他想要放声大叫,想要跪地求饶,可对方的速度实在是太快了,上隽什么也来不及想,只觉眼前寒光闪过,上颢已一刀劈下,军人的力道雄浑刚劲,竟是将左将军连头带肩,斩于车下!
  *************
  濠州城内的官军见主将被杀,皆是面面相觑,不知是进是退,与此同时,城外忽地传来金铁交鸣之声,上颢临走前吩咐过众将率兵围城,虚声呐喊,营造千军万马的气势,此计果然管用,城中官军失了龙首,又见敌方人多势众,只得纷纷下马行礼,又打开城门,恭迎天水城之师。
  此次胜利的关键在于徐中郎,他本是上隽麾下的将士,但五年前上隽设计杀害了他的父亲。
  徐中郎的父亲是上隽手下一员大将,天生耿直,刚正不阿,常常直言劝诫,让上隽找不到台阶下,他为此怀恨在心,有一次故意令他运送征衣,然后暗中吩咐另一支人马途中作乱,拖延时间,最终成功以贻误军机的名义,将那老将军处死了。
  从此以后,这位中郎将就一心准备复仇,苦于无门无路,多年来只能虚与委蛇。
  此番皇上摆驾璇玑海,上隽没有接到同行的邀请,心中怨恨,于是暗插心腹于上颢军中,好在关键时刻作内应。
  上家两兄弟自小不和是皇城中公开的秘密,徐中郎对此也有所了解,他向上隽毛遂自荐,表示自愿涉险,充当眼线,上隽想他多年来对自己俯首帖耳,便当真以为他忠心耿耿,毫不犹豫地答应了,未料徐中郎关键时刻倒戈相向,让他猝不及防,惨死刀下,真也算是大仇得报。
  回到皇城后,上颢刚进城门,便毫无悬念地被打入了大牢,捆绑他的士兵一脸愁苦,他一边抽紧了绳子,一边结结巴巴地说道,“将……将军,您别怪我,这……这是上头的命令。”
  白华帝自从得知上颢回城后,心中微微松了一口气,虽然他密令上隽率兵迎接上颢,但没多久就后悔了。
  毕竟,他无凭无据,万一误伤了国中猛将,损失才俊不说,若弄得军心涣散,朝臣离心可就得不偿失了。
  好在上隽此次并没有成功,他不仅没有成功,还赔上了自己的一条命。
  关于他的死因,归城大军众说纷纭,有些人实事求是,有些人心向上颢的则说什么上隽死于乱军之中,或者干脆回答不知道,没看见,于是左将军之死又将成为一个千古之谜。
  每每念及此事,祖延帝就头痛欲裂,心绪紊乱,他实在想不明白当初到底是哪根筋不对了,竟然处心积虑地要坐上皇帝这个位置。
  好在,偌大的皇城中,有一个地方能让他暂时避开这些缠人的纷扰,那就是七王爷的府邸。
  七王爷的府邸坐落在一条横跨十六条巷子的宽阔大街边。
  高耸的粉墙环护着一处素雅的寓所,四面门楼以垂花为缀,台阶下铺陈着一条弯曲的甬路,上头撒满了圆滑的石子,游廊曲折通幽,连接着零星散布的院落,从南到北横贯一条清光闪闪的水流,漫步于芳草之上,可闻身畔水珠叮咚,鸟雀脆鸣。
  这座宅子的面积并不大,虽贵为王侯之家却还不及武将世家上氏府邸的一半大。不过,其中陈设布局却是清雅脱俗,明亮幽静,虽长年处于闹市,但只消步入其中,便顿感心清目明,霍然开朗,世间俗事再也不值一虑。
  所谓大隐隐于市大约就是如此。
  风柔日暖的午后,祖延帝驾临王府,府中侍从早早在梨花树下摆了软榻,设了宴,七王爷苏燃静静地坐在一张密织的藤条椅上,脸上带着和气的微笑。
  这是一个约莫二十出头的少年人,他穿着一身素色缎袍,束着明蓝腰带,一枚微瑕的玉佩垂落在洁白的衣衫上,苏氏一族中最为秀丽的皇子便是这七王爷了,他琼姿皎皎,大雅不群,宛如青莲谪仙,任何人见了都会不由自主地心生好感。
  苏燃有一种亲切的魔力,当他微笑的时候,能令世间最狂妄的人心平气和,可惜这少年人自小病弱,大夫曾预言他活不过二十,不过如今他已经二十一了,虽然成天看上去病恹恹的,但好歹过了命中大劫。
  花园中落英缤纷,矮几上泡着一壶六安瓜片,漂浮的茶叶形质俱丽,沁人心脾的香气从微启的壶盖里冒了出来,苏燃倾过身,为苏昂斟了一杯茶。
  “这些日子,皇兄一定十分心烦,”苏燃将一条柔软的羊毛毯盖在膝上,他的手腕从雪白宽大的衣袖里探出,苍白的皮肤的底下隐隐现出青色的筋脉,“先是祭祀大典遇袭,再是璇玑诸岛进攻,可谓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此处堪比蓬莱仙境,勿以俗事相扰。”祖延帝今日驾临七王爷府邸,只是想图个清静,并不愿谈及公事。
  “人生在世,难免有□□乏术之时,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便是,皇兄大可宽心处事,切不可忧思过虑,伤身伤神。”苏燃淡淡笑着,宽慰道。
  苏昂长叹了一声,他本想借今日之机,暂时逃避迫在眉睫的政事,可惜躲得了初一躲不过十五,他越是逃避,心里越是烦躁,于是干脆把心一横,试探般问道,“如今……七弟以为,上颢究竟该如何处置?”
  苏燃闻罢先是一愣,紧接着竟是朗声笑了起来,苏昂大惑不解,问其缘由,只听他微敛笑容道,“臣弟未料皇兄心中之大患竟是上家将军。”
  “此话怎讲?”
  “上氏一族辅佐帝王已有百年,家道殷实,将星辈出,且支系良多,族史庞厚,如今上老将军归天,上家长子乃是庸庸之辈,文武皆无甚作为,唯有次子能光前裕后,上颢明毅能干,有卓然之采,如今又是军心所向,皇上应惜才善用才是。”
  “七弟的意思,朕明白。”祖延帝双眉微蹙,显出些许的疲态,“只是上颢曾手刃苏氏皇族,此番又遭镇洋王父子联名上奏弹劾,据其兄长所言,军械遗失一事也与上颢有关,朕难免心下起疑,深怕误纵祸胎,危及江山。”
  “上将军急斩宁襄王乃是战况所迫,镇洋王虽言之凿凿,却并无实据,至于上家长子,其言行作为,恐怕不足为信,皇兄明察秋毫,想必真相不久即能大白人间。”
  “朕……”苏昂欲言又止,他感到力不从心,但又不肯向任何人承认这一点,只言道,“世上人心叵测,真真假假恐怕只有他自己心里最清楚。”
  “话虽如此,皇兄不妨听臣弟一言,”少年和气地笑道,“如今雩之国内忧外患,兵马紧缺,正值用人之际,若是转杀大将,无异于自伤右臂。如上将军果然有罪,可令他往御边患,戴罪立功;倘经查探,他行为清白,实无罪过,皇上应抚之以恩惠,免失良臣之忠心。”
  苏燃言罢,淡淡微笑,他的身子极虚,没说几句便轻声咳嗽起来,好一会儿才道,“皇兄坐拥天下,凡事胸中自有定夺,臣弟不过闲云野鹤,说得无非是一家之言,但愿能为皇兄分忧。”
  苏昂无言,只是颔首,他将茶盏放回了矮几上,笼了笼衣袖从软榻上站起来,将两手统统藏在暖和的笼袖里,慢慢地顺着一弯清流望景踱步。
  *************
作者有话要说:  上隽跟大家say byebye!

☆、思念倍增

  上颢此时正被关在皇城中最低等的牢房里,这里臭气熏天,设施简陋,牢房中的光线很暗,潮湿的石地上铺着一层破破烂烂的芦席,干草垛这儿一堆,那儿一堆,一有人坐上去就会有几只老鼠吱吱叫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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