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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出了些感触,道:“你不必为我忧心,本宫本就不打算为不爱的人生儿育女,所以也没什么好可惜的。”
涟依猛地抬起头来,直视宁贵妃的眼睛,发现宁贵妃眼神坦荡,没有一丝说谎的痕迹,“你不爱皇上?嫔妾见您为了皇上连性命都不顾,还以为。”还以为宁贵妃心里定是爱惨了朱钰。
看见涟依这般不可置信的模样,宁贵妃笑了起来,却又因为不小心牵扯到了伤口,冷不丁疼出了满脸冷汗。
等明月将她脸上的汗渍拭去,宁贵妃才开口:“这世上男女之间不是只有爱情,本宫对皇上虽没有男女之情,却对他有着能与爱情相媲美,甚至超越爱情的感情。”见涟依一副不解的模样,宁贵妃摇摇头接着说道:“本宫不过是个庶女,如果光靠自己是无论如何也走不到今天这一步的,可是皇上他在储秀宫众多秀女中发现了本宫,他认可本宫的才智,认可本宫的想法,甚至还认可本宫对家族的憎恨,皇上于本宫而言就如知己一般的存在,本宫能在宫中活得这般肆意,也全是因为皇上的纵容,本宫救他,不只是因为他是皇上,更重要的是他是本宫最感激的人。”
“可是,可是皇上他不会无缘无故对一个人好,你不怕他其实是在。。。。。。”后面的话涟依说不出口,她不相信以宁贵妃的聪慧看不出朱钰的为人。
“你是想说皇上他其实是在利用本宫,对吗?”
涟依点点头,不是她想去怀疑朱钰,而是一个帝王怎会对一个不爱而又毫无利用价值的人上心。
“也许一开始是想要利用本宫,但日子久了,皇上他,他对本宫也不是全然无情的。”说着露出了一个从未有过的认真表情,“至少本宫是这样相信着的。”
走出忘忧宫后,涟依脑中仍回响着宁贵妃的话语,这是她第一次听到宁贵妃对朱钰的真实想法,原来她是这般感激朱钰。
涟依走了几步,突然一个宫女撞了过来,涟依皱了皱眉想躲开,宫女却径直走到涟依身边,在涟依耳边说道:“沈贵妃请贤嫔娘娘去一趟蒹葭宫。”
涟依看向那名宫女,眼中带着审视,半晌才说:“既然沈贵妃想见本嫔,去告知皇后娘娘便是,又何必偷偷摸摸地派人来见本嫔。”
宫女似乎猜到了涟依会拒绝,也不慌张,只是淡淡道:“娘娘说若是贤嫔娘娘想知道是谁给六皇子下的毒,最好还是去一趟蒹葭宫。”
涟依眼神变得凌厉,盯着来人看了片刻才说:“什么时候。”
“现在,不过可能需要娘娘受点累。”
涟依眼睛眯起,什么意思。
不一会儿,蒹葭宫前出现了两名拿着食盒宫女,一名是刚才与涟依说话的宫女,而另一名正是换上宫女服侍的涟依,因为是在后宫中,所以看管沈贵妃的侍卫并不多,侍卫以为是来送饭的宫女,看了两眼,又草草检查了遍食盒,就放两人进去了。
涟依踏进蒹葭宫的时候,沈贵妃正躺在榻上,没有涟依想象中的那般憔悴,反而和平常没多大的区别,涟依不由感叹,没想到沈贵妃是如此坚毅之人,出了这样的事还能生活得好好的。
“见到本宫过得这般舒服,心中不开心了?”沈贵妃突然出声讥笑道。
涟依摇摇头,沈贵妃过得好不好与她没任何关系。
“你能如此心宽不过是不知道本宫做过什么,若是本宫说六皇子的毒是本宫叫人下的,你还能这般平静的面对本宫吗?”
涟依蓦地抬起眼皮,眼神冷冽:“贵妃娘娘,这可不是个好笑的笑话。”
沈贵妃捂嘴笑了起来,笑够了才说:“毒是本宫叫人下的,但分量却少了大半,你知道是为什么吗?”
涟依还未来得及回话,宫外就传来了皇上到来的接驾声,涟依一愣,望向沈贵妃,沈贵妃似乎并不惊讶,反而说道:“来得还挺快,你去里面待着吧,一会儿你就能得到你想要的答案了。”
涟依没有反对的时间,只能躲进了内室。
☆、所谓命运
“听宫人说你要见朕?怎么,想为自己求情?”这是朱钰看到走进来说的第一句话,沈贵妃讽刺一笑,没有搭话,仍然半躺在榻上。
“看来你现在真的不把朕放在眼里了。”朱钰话虽这样说却是不计较沈贵妃的无礼,随便找了张椅子坐下。
沈贵妃眯着眼睛看了朱钰片刻,然后才缓缓从榻上坐了起来,似笑非笑地答道:“皇上未免太看轻自己了,臣妾岂止是把皇上放在眼里,更是将皇上放在了心上,以前臣妾每说一句话,每做一件事都要斟酌许久,就怕一个不小心不合您的心意,惹您不高兴。”
朱钰收敛起之前戏谑的表情,神色变得严肃,摆了摆手,宫人们便默默地退了出去,朱钰这才开口:“宫中哪个女子不是这样的?毕竟敢在朕面前露出本性的人极少。”
沈贵妃垂眸想了须臾,露出了个极浅的笑容,低声喃喃着:“是啊,哪个女子不是诚惶诚恐地服侍着您,可我总想着自己和她们应该是不一样的。”
朱钰皱了皱眉,没听清沈贵妃的话,便又听见其问道:“皇上,您说臣妾之前与张指挥使接触的时候便察觉到了臣妾的心思,那臣妾可以理解为臣妾陷害二皇子一事您也早就知道了;对吗。”
朱钰没有说话,算是默认了。
见状,沈贵妃自嘲地笑了几声,自己自持了解朱钰,行事便大胆了些,不想早就被人识破,自己还沾沾自喜,“所以,二皇子下落不明也是您故意放出的消息,就是为了减轻我与魏王的警惕,同时也是为了保护二皇子,不让其在这次事件中受伤。”
朱钰微眯着眼睛,不知沈贵妃说这些事是为了什么,但还是照实回答:“没错。”
沈贵妃狠狠地抓住了自己的衣服,继续问道:“太傅被流放,皇后被囚,并不是您真的对他们失望了,而是形势所迫,为了设这个局,您不得已做出的选择,对吗?”
“一半一半吧,太傅之事确实出乎朕的意料,朕不得已将其流放,而婉柔被禁则是她自己要求的,她很聪明,马上就察觉到了朕的心思,也知道有人在针对她,所以她选择暂避风头。”朱钰的话语中不由流露出对皇后的赞赏。
而朱钰每多说一句话,沈贵妃的心就多痛上一分,等朱钰说完,她的心似乎已经变得麻木,这便是她与柳婉柔的不同之处吗,即使她再聪慧,她也无法做到与朱钰心意相通,每次与他相处,她都要花费大量心思去揣测朱钰的心意,天知道她有多讨厌做这种刻意迎合的事。
“那您能告诉臣妾,六皇子为什么没死吗?臣妾下的□□的分量足以毒死一头牛了。”
听沈贵妃提起这件事,朱钰的眼神陡然变得凌厉:“朕委实没想到你竟然会用如此狠毒的方法对待一个孩子,若不是朕及时察觉,让人换了分量,安儿早就被你害死了。”
站在内室的涟依闻言,整个人仿佛掉入了了冰窖中,心中一片冷寂,原来朱钰早就知道了,可他却冷眼看着承安中毒,冷眼看着承安差点丢掉性命,承安是他的亲生孩子啊!涟依这样想着,便又听见沈贵妃冷笑一声:“是吗,那还真可惜。”
朱钰再也压制不住自己的脾气,暴怒喝了一声:“沈俪!事到如今你还不知反省。”
“反省?有什么好反省的。”说着就站起身来,走到朱钰面前,“直到今日我都不后悔自己所做的一切,我只恨没能杀了二皇子,没能看见柳婉柔和你伤心欲绝的模样。”
“啪。”朱钰突然起身给了沈贵妃一巴掌,响亮的耳光声在殿中回荡,眼中的怒意一览无余,沈贵妃偏着头,左手捂着脸,让人看不清表情。
朱钰深深吸了口气,压下心中的怒火,道:“沈俪,念在你父亲是朕的恩师的份上,再加上他离去的时候曾将你托付于朕,这次的事朕可以包庇你,不与你计较,但这辈子你都别想踏出蒹葭宫了,若你还敢对婉柔或承天(二皇子)出手,就别怪朕不念往日情意了。”说完就拂袖而去。
“朱钰,我恨你,我一辈子都会恨你。”歇斯底里的喊叫声从朱钰身后传来,朱钰脚步顿了顿,“那样,也无妨。”
朱钰离开后,沈贵妃轻轻地闭上了眼睛,半晌擦了擦眼角才叫涟依出来,涟依麻木地走了出来,神情有些恍惚。
沈贵妃看着涟依那副倍受打击的模样,嘴角弯了起来:“这便是本宫要你知道的真相,朱钰他为了江山为了自己心中所爱之人,就算是自己的亲儿子也可以利用,你以为他有多在乎你姐姐,多在乎六皇子吗?其实你们都只是他的棋子而已,你看,就算本宫差点要了六皇子的命,只要搬出我父亲对他的恩情,他不也一样放过了本宫吗,对,在那个男人心中,最重要的永远只有江山,只有柳婉柔,他哪会记得那些在最美年华嫁给他的女子。”
涟依回过神来,看向沈贵妃,低声说:“这些话,你是说给我听的,还是说给自己听的。”
沈贵妃愣在了原地,涟依也无心理会,转身离去。
偌大的蒹葭宫又只剩下沈贵妃一人,她瘫坐在地上,泪水再也抑制不住流了出来,她只觉得此时此景和多年前的一幕重叠了起来,那时她的孩子刚出生不到半个时辰便去了,甚至朱钰都来不及瞧上一眼,而就在她沉浸在丧子之痛中时,又再次经历了丧父之痛,她连自己父亲的最后一面都没见到,等她拖着虚弱的身子回到少傅府时,府中早已悬挂上了丧幡,父亲出殡前的那个晚上,她也是这样独自一人坐在灵堂里,听着丧钟声,而府外则是百姓热闹的庆祝声,因为太子妃在不久前诞下了皇嗣,而那个人也未曾现身过父亲的葬礼,想是早已被喜得皇子的喜悦冲昏了头脑,忘了正处于极度悲伤中的她,第二日父亲下葬后她回宫见到满脸红光的朱钰,不由想质问一声,你可还记得你不久才逝去的孩子,你可记得今日是你恩师下葬的日子,但最终都憋了回去,恨意却在心里悄然生了根发了芽。
沈贵妃眨了眨眼睛,慢慢从地上爬了起来,她与朱钰、柳婉柔三人从小一起长大,有着青梅竹马之情,然而这情意早在她们二人同时嫁给朱钰时便没了,她不明白明明一直在一处生活的三人为何得到朱钰特别相待的只有柳婉柔,她更不明白,为何朱钰不爱她却娶了她。她不会后悔她所做的一切,她的人生就算是错误的,那也是她的人生,若是后悔,她的人生岂不成了个笑话,做了这么多的坏事,究竟是为了什么呢,不知道呢,早忘了自己追求的东西是什么了。
当晚,蒹葭宫走了水,整个宫殿都被熊熊大火包围了,沈贵妃独自一人待在寝宫中走完了她的一生,在昏迷之际,她似乎又回到了小时候,那时年少的朱钰对她说:“像四娘这般美好的女子,将来定会得到夫婿的珍爱。”
她还记得,只是,他忘了。
花开两枝,各表一枝
涟依从蒹葭宫里出来后,脑袋里闪现的是各种场景,想起最初朱钰命她进宫时的目的,想起二皇子出事前朱钰的欲言又止,其实他早就预料到了今天的情况吧,最初他来府中说的不可能时刻保护承安是因为他知道在面对必须从二皇子和承安之间做抉择时,他定会选择保全二皇子,让自己入宫保护承安算是他对姐姐对承安的弥补吗?可是她又能苛责朱钰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