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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那艘黑油木船却正堵在航道中间,这段河道虽然宽大,但是水下礁石密布,能够通行的航道仅仅一条,却被它堵的严严实实。整个船队都迫不得已停下来。
雷景俊换上水靠,拎着分水刺便纵身跃进水里。水面上一点涟漪泛开,人却踪迹全无。片刻后,黑油木船边水花绽开,雷景俊已经潜游到船边从水里跃上黑油木船,他跳上船便立即两手左右一分,各举着分水刺,悄悄走进船舱,不大一会儿他便将船舱搜索了一遍,然后转过身来仔细检查那几具尸体。
郝丽远远地看了,不禁暗赞雷景俊做事老道,寻常人见到这种情况必定会直接去查看尸体,若是船舱里埋伏着贼人的话,便会遭人毒手。他上船之后,并不理会尸体而是小心翼翼的将船舱检查一遍,确定没有埋伏之后再来查看尸体,这样便没有后顾之忧。稍等片刻,雷景俊向船上做了个手势,王新泽明白这手势的意思是还有个活口,他立即命座下木船靠上前去接应雷景俊。等货船靠上黑油木船,王新泽大步走过去,郝丽是刑部捕头自然不会坐视不管,也上前去查看,李重远等人紧随其后走上前去。
只见那船上分散这躺着三具人,靠近船头的两人已经死去,胸膛上有十几处伤口,这伤口又深又小。雷景俊用手指比量一下道:“是用狼铣插的。”
见郝丽有些迷茫,不知道狼铣是什么兵器,便解释道:“其实狼铣并不是兵器而是乘船用得长竹篙,有些水寇便往竹篙头上装上铁刺,平时撑船用,抢劫的时候。便当做长矛使用,这东西长得很,在船上使用很是方便,只要站在自己的船上往对方身上猛戳就能给对方造成很大伤害,你看,这些上都是被狼铣插出来的。这伤口仔细看还有些分别,说明不是一根狼铣,而是好几根狼铣戳的。”
郝丽点头称是。雷景俊还奇怪的说道:“这船上怎么还有纸人,实在是晦气的紧!”大家望去。见甲板上果然有四五个纸人,只是被河水湿透了,像一堆破衣服般的摊在那里。
船尾那人还有些气息,身上也被狼铣插了好几个洞,不过幸好并没有伤着要害,只是因为流血过多昏厥过去,王新泽见他腰间缠着个银牌,解下来一看。上面写着龙凤镖局。原来是镖局镖师们的信印。
本来镖局的规矩是行镖途中绝对不能收留任何人,王新泽见那人也是镖局的镖师。便不忍将其丢下等死,命人将他背上自己的船。郝丽心中有些奇怪,总觉得哪里不对头,可是有什么地方不对一时间也想不起来。
那黑油木船堵着航道,雷景俊只好将锚索砍断,任其顺流漂去。
吴振宇见那人年纪甚轻。一张俊脸眉清目秀,立刻顿生好感,便央告李重远救他性命,李重远也急于了解发生了什么事,便用手抵住那人背心。
将天地元炁灌注进去,时间不长,那人便呻吟一声醒转过来,他见众人都围着,面上显出惊恐之色,猛地跳起身来大叫着:“有鬼!有鬼啊!”
四处没头没脑的乱撞,王新泽赶紧伸手按住他道:“这位兄弟莫怕,我们是洪福镖局的人。不知兄弟如何称呼?”
那人挣扎了好久才渐渐平静下来,眼睛里有了正常的光彩,吃力的抱拳道:“谢谢大哥救命之恩,小弟是长安龙凤镖局的镖师,叫单良,惭愧啊,小弟遭了鬼劫,弟兄们都……”话未说完便流下泪来。
雷景俊一听说遭了鬼劫立即追问道:“你们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单良道:“昨天我们押运了六艘粮船去往陕州,刚出死人滩第二道湾的时候,就发生了怪事,队尾的一艘船竟然不见了,我们都急眼了,因为大镖头也在那艘船上,明明在闯第二道湾的时候,他们还在,可是眨眼的功夫就没了。
我们也不敢在这里久等,便聚在一起商量,不如先闯出第三道湾,再找个安全的地方等他们。可是等我们进了第三道湾,才觉得事情不对了,里面竟然有一艘船,仔细一看,才发现那就是大镖头他们的船。
我们奇怪的紧,大镖头的船明明在队尾,没道理反而到了我们前面的,更要命的是,三道湾水势最是险要,河道里浪高如山,可是那艘船就那样纹丝不动的停在那里,也看不见人,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座礁石。
大家都害怕的要死,可是已经到了近在咫尺的地步,在这样湍急的河流中想掉头便是找死,只能硬着头皮冲过去,没想到那艘船突然对面冲过来,一连撞碎了四艘船,我们的船本来排在倒数第二位,大镖头的船出事后,就成了排在最后的船了,那船老大也是个好手,拼着货船侧翻用力撑住竹篙竟然将大船拨转方向,那船擦着我们的船尾撞过去,两艘船擦边的时候,我还看见大镖头他们就站在船舱里,可是都傻愣愣的瞪着眼睛,好像傻掉了一样。
就在我们恐慌不已的时候,从那船上跳上来几个人,手里都拿着狼铣,我们仔细一看,竟然都是纸人,浑身画地花花绿绿的,我们吓得手脚都软了,船上镖师带水手也有七八个人,没来得及反抗就被狼铣打进河里一大半,剩下我们几个缓过劲儿来,拿刀拼命抵挡,可是那些纸人被刀捅个窟窿就跟没事儿似得,还是有人想起了注意,大叫泼水,他们抵挡住纸人,我拿木桶拼命泼水,这才破了纸人的妖术,可是我们也都……”说到这里难过的再也说不下去。
第二百六十二章 咋回事
听完这番话,王新泽、雷景俊和船老大们都脸色苍白,他们这些千里走镖、行船的人最是迷信,如今这活生生的例子就摆在面前,刚才破破烂烂的纸人大家也都看到了,谁还能不信。
船老大眼巴巴地望着王新泽道:“大镖头,咱们怎么办?”
王新泽想了想,终于下定决心,道:“走马家河!现在就走,这地方邪门的紧,赶紧走!”船老大闻听,开口道:“马家河河道狭窄的很,万一有土匪在岸上跳帮跳船里可就糟了!”
王新泽道:“不怕有影儿的,就怕没影的,只要是土匪,咱们手里有刀有枪,也不怕他们,可是前面的地方太过诡异,咱们不能去那里送死去!”
船老大见他主意已定,便回到甲板上,大叫转舵,往右侧行船,在死人滩二道湾与三道湾之间有条马家河,只是这条河因为河道狭窄,淤泥淤积严重,已经极少有船在那里走了。现在情况特殊,王新泽只好决定转行马家河。
船老大并不愿意走马家河,可是他更不愿走三道湾,只好退而取其次,转道马家河。
偌大的船队想要转行绝非易事,船老大们相互吆喝号子,小心翼翼的避让着才完成转向,整个船队向附近的河汊驶去。
单良便被安置在队尾大船上,与李重远他们共处一船,吴振宇见他面容俊雅,英气勃勃心中不免触动了小女儿情怀,对他嘘寒问暖关怀备至。
等船队驶进河汊,视野登时狭窄起来,两边的山体巍峨耸立,峭壁直直挤压过来,天空只剩下头顶的一线天。整个河道都是在峡谷里,环境幽暗逼仄。
船帮几乎要擦着两边山石,有时候船底会传来刺耳吱呀声,那是船底擦着河底的缘故,如果河底是淤泥倒是不要紧,但是是礁石的话。则很容易将船底撞破。船老大们都手持竹篙站在船头,小心翼翼地用竹篙探水底。
大约行进了三四十里,此时天已经到了黄昏时分, 峡谷中暗无天日更是黢黑,眼见头顶一线天的最后一点光亮消失,王新泽命人点起火把灯笼,这种时候土匪袭击是最容易得手的,所有的镖师都严正以待,
李重远给郝丽、吴振宇度气预备急用。然后三人走上甲板参与防备,郝丽本来想让郭子仪躲在船舱里,没想到这孩子居然朗声答道:“大丈夫岂有遇敌退缩之理!”
说罢,拿起严纲留给他的戒刀,也站在船头。李重远暗道:“此子年纪虽小但是自有一份英雄气概,实属难得!”
黑暗中忽然劲风阵阵,从黑黝黝的山谷深处忽然射来劲弩,前面货船上镖师水手猝不及防中大半儿被射落水中。有些中箭未死的镖师挣扎着要爬上船,却忽然惨叫连连。被拖下水去,水面上泛起一阵带着血色的气泡,原来水中竟然也有埋伏!
其余镖师水手立即躲藏在货物、船舱下,又一轮劲弩射来,这次却不是对准领头的木船而是对所有的船进行攒射,黑暗中面对急密的攒射极难防守。
众人立即缩进身子躲在角落里,李重远却站在船头岿然不动,他双手挥动引动天地之炁,借助星辰之力瞬间便将弩箭改变了方向,虽然他修为尚浅不能将其原路返回。却也将这些弩箭无人之处的河水中,刹那间河中像下了一场暴雨,箭雨过后,河中漂起十来具尸体,却 是被改变方向的弩箭射死的,有胆大的镖师从河中捞出一具,只见那尸体全身穿着紧身的水靠,口里含着通气用得竹管,腰间插着大小太刀,刚才落水的镖师水手肯定也是被他们杀死的。王新泽见了,沉声道:“果然是东瀛人搞鬼!”
他知道这条路前面肯定是危险重重,便喝令船老大倒船,船尾变船头往后划,水手们立即行动起来各自拿着竹篙撑在河底用力往后撑,就在此时,头顶一线天轰隆巨响,从上面掉下几块巨石,将航道堵塞了,
如今是后退无路,王新泽喝道:“也罢!老子便要与你斗上一斗,看你们是何方神圣!”再度传令继续往前走。船老大尽管心惊胆战,但是如今无法后退,也只能往前走。吆喝水手用力撑篙,把船往前走。
说来也怪,此后船队便平平安安行驶到歇马渡码头,再也没有什么古怪来骚扰。吴振宇便在船舱里看护着单良,单良长得眉清目秀,又会说话,逗地吴振宇心花怒放,她心中对单良萌生爱意,以前她喜欢李重远,虽然也是有爱意的,可是这爱意里却是感激和崇拜的成分要占多数,如今见了单良却是一见钟情,单良对她也极喜欢,两人对望眼波流动,彼此心中都砰砰乱跳。可恨郭子仪不开窍,任凭吴振宇百般暗示,就是傻愣愣的站在船舱里不肯走。
直到午夜时分,船队才来到歇马渡,这歇马渡乃是古渡口,在五十年前这里还是极其繁华的水路埠头,只是后来随着洛水与淮河河道疏浚加宽,来往航船大多转而驶往洛水淮河,这里的马家河便极少有人来了,渐渐的歇马渡便荒废了,除了贩运私盐的盐枭为了躲避官府稽查会偶尔绕路马家河,平时这里人迹罕至。
歇马渡这地方地形极是怪异,长长的马家河峡谷一侧的峭壁忽然消失了一截 变成了平坦的沙地蔓延上山坡,在山坡上有小镇,放眼望去满眼是鳞次栉比的房屋楼宇,看来当年这里是个人烟稠密的地方,只不过这里已经空无一人,夜色中房屋楼宇影影绰绰,整个小镇宛如鬼城一般。
按说走马家河虽然路途远了一些,若能平安无事的到达洛阳也就无所谓了。可是船头瞭望的船老大忽然大叫起来,借着火把的光芒,不远处有一艘大船停泊在河道中央,王新泽眼神登时狠戾起来,他以为遭遇贩运私盐的盐枭了,这两下要是遭遇肯定是一场不死不休的厮杀。不用他传令所有镖师水手都拿起兵器准备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