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教书先生在胖子的搀扶下,缓缓站起身来。
“是啊,师妹,我们赶快走吧,再走就来不及了。”矮子眼望女子,神情恳切地说道。
赫连英华早已被矮子点倒,嘴里塞着不知从哪里淘换的破布,身上穿着一件土黄|色的紧身拷袄,双眼死死盯着洞里的四位。
女子盯着赫连英华,十分不舍地说道:“我们离开,他必死无疑,我必须带他走。至于他的父母,我们回头帮他找便是。”
教书先生叹了口气,面对胖子说道:“那你把他背上。”
胖子挠了挠头,没有说话,把赫连英华扛在肩上就走出了洞。
赫连英华想说:“我还要找哥哥、母亲、父亲。”可是他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众人走出山洞。
教书先生回头一看,问道:“二师弟去哪里了?”
“真是的,好端端的又不知跑哪里去了。”女子愤愤说道。
“等等他吧。”教书先生靠在距离洞口不远的一棵树下坐了下来,其他人也在道边席地而坐。
过了好一会儿,矮个子才从树林里冒了出来。他左手拿着玉融,右手拎着一根木棍。
“你跑哪儿去了?”胖子不乐意地问道。
矮子晃晃手中的玉融,笑笑说道:“刚刚这柄剑被打飞了。先前光忙着打架了,把剑给忘了。现在想起来了。这是小家伙带来的,丢了挺可惜的。对了,师兄,这口剑好锋利。您的竹杖断了,我就想给您再找一根。可惜这里没有竹林,就截了一根树枝。哎呦,没想到用这口剑削树皮就像切豆腐一样。”
教书先生看着矮子手舞足蹈的样子,感激地点了点头。
教书先生接过木棍,说道:“这木棍丑是丑了点,不过看你一片赤诚,将就用吧。”
一行人迎着晨曦,向北进发。
赫连宣华放下弟弟后,快马向前逃命。他本想找条路跑出东山,可没想到,道路蜿蜒向上,竟来到了山顶。天空泛起鱼肚白,一米阳光落在赫连宣华的身上。他没有心情眺望远方,欣赏日出的绚烂风景。因为他已经来到了崖边。
赫连宣华的心情很沉重,也很害怕。他害怕死亡,他毕竟只是个十岁的孩子。他没有父亲赫连擎天的豪迈气魄,没有赴死的决心。他转过马头,看着远处小路荡起的烟尘,听着由远而近的马蹄声,他的手在瑟瑟发抖。
一名黑衣人连同黑马像一朵乌云很快飘落到山顶。
黑衣人勒住马头,对赫连宣华大声说道:“侄儿,你跑什么?我是不会害你的。相信叔父,只要你交出犬牙符,叔父立刻转身就走。”
赫连宣华委屈地说道:“我真的不知道什么犬牙符,也从来没有见过,求叔父放过我们兄弟好吗。”
黑衣人沉默了片刻,说道:“好吧。既然你确实不知犬牙符的下落,那就跟我一同回去,看纳兰大人如何发落,朝廷如何处置。我保证不会为难你的。”
赫连宣华急得眼泪都要流下来了,恳求道:“叔父,求求你们,放了我和弟弟吧。你即使抓住我们,我们也不知道啊。”
“不要再啰嗦了,我不为难你就是,快跟我走吧。”黑衣人显然有些不耐烦了,提马向前,手中长鞭一卷,将赫连宣华卷住。
赫连宣华拔出银虹,一剑斩断长鞭。
黑衣人勃然大怒,断鞭劈头抽向赫连宣华。
赫连宣华被抽下马,重重摔在地上。赫连宣华不顾身上疼痛,心一横,向崖边跑去。
黑衣人急忙腾身而起,如一只大鸟扑向赫连宣华,黑衣在风中咧咧作响。
黑衣人的右手眼看要触及赫连宣华后背,赫连宣华突然转身,银虹横扫黑衣人的脖项。
黑衣人右手双指平伸,夹住银虹,左手抓向赫连宣华左肩。
赫连宣华双手松开银虹,奋力向后纵跃,身形已经飘身崖外。
黑衣人眼看没有抓住赫连宣华,一时情急,右手双指松开银虹,再次抓向赫连宣华。
赫连宣华和黑衣人同时坠崖。
黑衣人右手已然抓住赫连宣华的衣领,左手抓住崖壁的一块儿石头。
赫连宣华扭头双手抓住黑衣人右手,张嘴就咬了一口。
黑衣人武功虽然高强,但在崖壁悬着,也无法闪躲。黑衣人疼得皱了一下眉头,眼看右手手背流下一丝鲜血。
“蠢货!”黑衣人大吼一声,将右手一甩,奋力将赫连宣华抛向崖顶。
赫连宣华身体眼看就要回到崖顶,突然双脚一蹬崖壁,身子再次向悬崖下纵去。
第七章 遗愿
黑衣人此时已经难以触及赫连宣化,一声怒喝,眼睛冷冷盯着赫连宣华坠入深渊的身影。
直到再也看不到赫连宣华的身影,黑衣人这才两个纵跃,回到崖顶。他拾起掉在地上的银虹,翻身上了黑马,向山下跑去。
黑衣人来到刚才经过的洞口,发现已没有另外黑衣人的身影。洞口还残留火烧的痕迹。
黑衣人进入洞口,不由得捂住了口鼻。里面烟气弥漫,细细找寻并无一人。
黑衣人心中骂道:“他去哪里了,怎么也不等一下就走了。”
黑衣人翻身上马继续找寻田氏。
说来奇怪,田氏也没了踪迹。
黑衣人眉峰紧锁,心中狐疑不定:“明明就在这里,怎么也不见了。”
黑衣人在东山附近找了个遍,田氏和两个公子连个尸首都没有看到。
“难道见鬼了?”黑衣人诧异不已,心中莫名一阵紧张。
这时,官道上传来纷乱的马蹄声。不一会儿,数骑侍卫来到跟前。
其中一名为首的侍卫冲着黑衣人高喊:“奉纳兰大人之命,召尔即刻回去。”
黑衣人立刻在马上应道:“嗻。”然后跟着侍卫们快马奔往东平县方向。
东平县离东山不过几里地,众人打马就到。穿过东平县东门,一行人在一家客店门口停下。大门上方悬着一块黑色的匾额:何家老店。黑衣人跟着侍卫们进入店门,耳听身后大门“咣当”一声关闭。这家店已经被官军包下,除了店里的几个伙计忙忙碌碌地走来走去,没有一个闲杂人敢跨进大门半步。众人来到上房门口,侍卫们停下脚步。
为首的那名侍卫低低的声音对黑衣人说道:“大人已在里面静候多时,请。”说完,把在上房门口。
黑衣人不敢迟疑,提高了嗓音冲着房内说道:“奴才拜见大人。”
无人答言。
黑衣人见房间内没有动静,不由得一愣。但他不敢多想,立刻悄悄走进上房。
房间内,灯火通明。靠北是张黑油漆木床。床帘已经挑起,床上躺的正是纳兰性德。床边站着两名大夫,皱眉不语。
黑衣人抢身来到床前,见纳兰性德双眼紧闭,一言不发。
黑衣人看看大夫,轻声问道:“纳兰大人怎么样了?”
其中一个大夫摇摇头说道:“至今昏迷不醒,恐怕凶多吉少。”
黑衣人心中狐疑,自言自语说道:“嗯?那谁召我回来的呢?”
“是我。”一个低沉的声音响起。
黑衣人顺着话音看去,从门外走进三个人。为首是个三十岁上下的年轻人,身后跟着一个侍卫,一名太监。年轻人头戴黑色瓜皮帽,顶门嵌一块儿翠绿的宝石。身着紫色团龙长袍,外穿一件对襟黄马褂。
身后的太监轻声喝斥:“大胆奴才,见了皇上还不叩头!”
黑衣人慌忙趴伏在地,连声谢罪:“小人叩见陛下,不识皇上真颜,罪该万死。”
另外两名大夫也慌忙以头触地,大气也不敢出一声。
来人正是当今圣上,康熙皇帝。康熙看看床上的纳兰性德,皱了皱眉。
此时那名侍卫已经搬来了一把椅子。康熙缓缓坐下,向门外招了招手。
太监慌忙走到门外。
不一会儿,另外三名黑衣人走了进来。
这三名黑衣人走进屋内,在原先那名黑衣人身边跪下,齐声说道:“小人给皇上叩头。”
一名伙计将一壶热水送进屋内,然后一声不吭的悄悄退去。
太监从怀中拿出一个金漆小盒,打开盒子,里面乃是武夷山大红袍。太监又拿出一只九龙玉杯,熟练地沏了一杯茶递给康熙。
康熙吹了吹漂浮的茶叶,抿了一口,将茶杯递给身边的太监。
康熙突然双眉一挑,厉声斥道:“尔等可知罪!”
四名黑衣人头压得更低,身子均不住瑟瑟发抖。
“尔等多次夸口武功卓绝,朕才许尔等戴罪立功,寻找犬牙符。不想个个废物。不仅犬牙符没有找到,就连赫连擎天及余孽一个也没有抓到。伤兵损将,连朕的爱卿纳兰性德也重伤不起。”
康熙顿了顿,看看地上趴的四人,继续说道:“尔等原先就罪恶滔天,如今寸功未立。来人,给我拿下,推出去给我砍了。”
为首高个子黑衣人叩头不止,高声大呼:“皇上开恩!皇上开恩!”
侍卫们将四名黑衣人捆绑后,就要推出上房。
康熙眉头一挑说道:“朕为何要开恩?”
高个子黑衣人大声说道:“我等没有拿到犬牙符,罪不可恕。但赫连擎天虽然身死,但余孽未除,反清复明的人还大有人在。只要余孽还在,他们必定还会寻找犬牙符。我等虽然才能不济,但忠君之心,天日可鉴。陛下饶我等一命,我等必效死以报朝廷。陛下所指,无论刀山火海,在所不辞。”说完,高个子黑衣人额头已磕出血来。
康熙瞟了一眼另外三名黑衣人。
另外三人立刻扑通跪地,同样磕头不止,直至血流满面。
康熙叹了一口气说道:“好吧,朕就暂时饶过尔等。”
四名黑衣人这才停止磕头,语带哭音说道:“谢皇上开恩!谢陛下开恩!”
康熙叹了一口气,说道:“朕念你等忠心,暂在兵部留用察看。如若还是没有尺寸之功,朕绝不容情。退下吧。”
四人齐声说道:“嗻。”然后退身爬出了屋子。
“皇上。”身后一个微弱的声音响起。
康熙赶忙起身,走到床前。
纳兰性德微微睁开双眼,有气无力地看着康熙。
康熙怜惜地说道:“爱卿,你受伤太重,就不要说话了。朕已传旨召太医前来给你治病,不日即到这里。你安心休养,不必劳神。”
纳兰性德用感激的目光瞅着康熙,半天君臣无语。
康熙坐到床边,握住纳兰性德的一只手。
纳兰性德攒了半天气,对康熙说道:“臣不能给陛下行礼,罪该万死。”
康熙摇了摇头说道:“朕说了,你受伤太重。这又不是朝堂,君臣之礼可免则免。”
纳兰性德说道:“陛下,臣虽然杀死了赫连擎天。但余孽未除,犬牙符至今未得,臣无颜面对君上。”
康熙说道:“犬牙符没有找到,朕也很遗憾。但卿乃朝廷重臣,国之柱石,身体安危关乎国家社稷。等卿养好伤,再找不迟。”
“皇上。”纳兰性德泪流不止,声音哽咽。
康熙心疼地说道:“你安心休养,朕要走了。朕在此,你心情难以平静,也不便养伤。”
纳兰性德拉住康熙的手,低低的声音说道:“那四人,匪盗多年,留着终究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