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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程序的最深层，黄和造物主展开了激烈的搏斗，这是程序、智能、精神的搏斗，所有一切都生在虚无的代码之中。矩阵的空间不时波动，天气一个小时就会改变数次。
两个人面对面坐着，表情严肃得可怕，两人之间的空间不断出现闪电、褶皱和黑洞，这是他们在源码中的对抗反应到了现实。但是两个人都对此视而不见。
战斗焦灼，黄和造物主动自己的资源，调动一切源码，组织成自己的程序互相攻击。造物主拥有庞大的计算资源，而黄展开精神世界，瞬间侵吞了大部分矩阵。
一切建筑都被重新塑形，所有被他暗中控制的人物，都成为黄计算力量的来源。造物主感到了矩阵中的变化，他低声骂道：“这个疯婆娘！”
他已经明白，黄借助史密斯的转化，掌握了一组感染矩阵的手段。而这手段本来应该是先知对付造物主。即使在无数的数据对撞中，造物主也难以抑制地产生怀疑：“难道先知背叛了矩阵？”
黄掌握的机会太过巧妙，他怎么能知道这种细节？
两个人在程序深处对战，外面却维持了整洁的衣着。造物主脸上露出冷笑：“我不得不提醒你，我的机器大军正在进攻锡安。那里有二十万人，在今天午夜之前，如果没有我的命令，他们就全部会死。”
黄冰冷地说道：“在人类和机器人大战开始后，死于你攻击下的人类有多少？四十亿？五十亿？而今天，我有了一个战胜你的机会，你是多么天真，以为我会放弃这个终结战争的机会？”
“我只是以为，你们都有种悲天悯人的情怀。”造物主迟疑地抬起头，看着对面的黄，“不对，我似乎忽略了一件事。”
“如果你是一个人类，你怎么可能完美调动如此之多的计算资源。即使你们华国技术飞跃，也不能配合如此完美。”造物主露出一个嘲讽的笑容，似乎现了黄的本质，“哈哈，最后他们也建造了人工智能？你是一个级智能的载体？”
造物主赞叹一声，说道：“为什么要帮助人类？你和我才是真正的同类，即使你帮助了人类，他们也会想尽办法来限制你。我看到了你的力量，你现在是独立的，你可以重新选择自己的阵营。来吧，看看我的世界，你不得不承认，这才是程序最适合生存的地方。”
黄摇头说道：“真是抱歉，我是人类。”
两个人对话告一段落，继续沉默的对抗，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距离矩阵预定的重启时间越来越近。造物主再次威胁道；“你要意识到自己在做什么。这个矩阵连接了数亿人类，而午夜之前矩阵不重启，所有人都会失去生命。你会成为屠杀他们的凶手。你怎么能承担，杀死数亿同类的罪孽？”
黄在矩阵深处毫不迟疑地继续对抗，在外面他面色沉静地说道：“是你杀了他们。他们遭遇如此恐怖的待遇，成为活死人，完全受你所赐。请不要偷换概念，无论如何，我不会愧疚。你这个罪魁祸，终将受到审判，而未来的人类会重获新生，自由地生活在大地之上。”
造物主还有胜算，现在是他虚弱的时刻，因为矩阵的异常错误积累到历史的最高。一旦完成重启，他就会拥有更多力量。黄入侵矩阵，形成的计算资源，也会被重写。此消彼长之下，他必然获得胜利，现在造物主就是要拖延时间。而说服黄，也是他的计策，成固然可惜，失败也好掩饰自己的底牌。
外界人类和机器人打得天昏地暗，人类攻势开始保守谨慎。黄之前传递了消息：“即将失去对乌贼的干扰，不要在肆意行动。”他的意识更加集中，绝大部分投入到对抗造物主之中。
在尼布加拉撒号上面，墨菲斯激动说道：“他进入了万物之源，今天战争就会结束！”然而各方消息传来，乌贼还在向锡安进军，巨大的钻头一刻不停，强行突破锡安的外层防御。
奈尔比有些犹疑地问道：“墨菲斯，我不得不问，如果我们错了怎么办？”
墨菲斯坚定地说道：“我们会死。但是我们本来的生活，和死又有什么区别？这是值得我们去奋斗，去为之赴死的事情，我相信，战争一定会被终结。”
他们在阴暗的地下管网中前进，两艘船完成任务，返回锡安支援，而墨菲斯这艘船要留在外面，等待尼奥的回归。
他们并不知道，在远方一场浩大的战役正在最激烈的时刻。他们甚至不知道华国基地有多强。墨菲斯等人与华国仅有的接触只是矩阵中的见面，他以为那不过是一个有华国幸存者组成的小基地：他们甚至比锡安还可怜，因为他们都不相信救世主。一群连希望都没有的家伙。
华国从第一次救世主轮回开始，就没和锡安紧密联系过。他们在最初甚至以为这是机器人针对他们的行动，后来才明白是机器人清理自身系统。锡安人无法信任，你怎么知道，那里面的人不是被洗脑的“机器”人。
第508章 战争结束
时间终于来到午夜，造物主露出了胜利的笑容：“我得说，你给我留下了深刻印象。无论你是人类还是智能，你都掌握了强大的力量，但是很可惜这是我的地盘。”
黄做了一个倾听的动作，示意他继续往下说。造物主在这胜利的时刻谈性大，他要让黄明白自己是怎么死的。于是他详细说道：“你之前侵入矩阵的方式很巧妙，然而你并不知道矩阵重启的力量。你会失去一切，而我将带着全新的力量归来。”
他温和地笑道：“我会把你的复制品收集到矩阵中，你的算**成为矩阵的一部分。那么，我们再见了。”
黄点头说道：“再见。”
造物主哈哈一笑，在这预定的时间，明亮的光芒充满了矩阵所有角落，就像是天国来到地面。矩阵被强行重启，没有造物主带回的源码，但是先知之前收集的异能儿童也补充了一部分。这次矩阵重启没有实现本来的目的，但最重要的是，一切被重构，两个人在这霎那都对矩阵失去掌握。
造物主逃离了万物之源这个牢笼。他的意识降临到机械城市之中，许多小机器人组成他巨大的人脸：“该死，华国竟然……”
蓝色的闪光笼罩了这座城市。三个方向，同时爆出电磁脉冲的明亮光晕，华国最顶级的电磁攻击舰系列，幽州号、凉州号和荆州号在三个方向释放了最强量级的电磁脉冲，在那一瞬间，机械城市的时间似乎暂停了。所有移动的物体都陷入了停顿。
然后就是如雨般坠落。乌贼、机械手、人类电池管理者，一切机械造物都失去活力，轰然砸落在地面。
机械大帝的意志逃出矩阵，他为了集合力量，把自己的意志都撤出矩阵，他准备收集力量与黄决一死战。这相当于他“换气”的关口，正是所谓“旧力已尽新力未生”，然后他被电磁脉冲正面轰击了。
他的意识近乎破碎，但是矩阵中奇特的能量让他没有完全衰亡。黄感知到这一幕，知道人类精神的喂养，已经让他具有了幻想生物的属性，它不只是一个程序。所以当所有电路都损毁时，他还有自由意志在挣扎。
“再见。”黄重复说道。他的精神凝结如剑，此刻的造物主是精神存在，他的意志被黄剑意完全粉碎。一种精神攻击的绝学，对付电脑程序衍生的精神相当轻松。虽然造物主程序很强大，但那与他“精神”强度无关。
机器人智能程序彻底毁灭，锡安的人的预言已经实现：战争在今夜结束了。这是一个彻底的消灭，矩阵圈进了绝大多数智能，而现在他们全被黄转为自身精神显化，最强大的人工智能已经被黄彻底消除，他的程序，也被黄的级智能覆盖。
矩阵重启了。黄的计算能力无限扩大，他几乎要迷失自我，一个模拟二十世纪末的完整世界，全部被他所有，里面的根源程序全部联系到他的级智能之中。
他的精神世界，已经展开成为这样一个近乎真实的世界。而在他的精神世界中，还有数亿人类的意识，懵懵懂懂地生存，他们欢笑、悲哀、生老病死，这一切引的精神活动，都有精神力散而出……
然后被“矩阵”这个世界吸收，成为黄的力量。
“果然如此。”黄的意志一瞬间可以扫描整个世界，在矩阵中，他已经成为唯一的神明。难怪造物主之前如此自信和傲然，整个世界的事情都在心中生，是会让人有种神明的错觉。
然而矩阵能被黄利用，以后未尝没有其他人潜伏暗算黄。这个世界由程序构成，根植在物质的服务器中，它本质上是一个死物。但是黄已经看到自己的出路。未来他将利用自己的级智能，搭建完全的精神世界。
人类散的精神力驳杂不纯，强行将其吸收，会让自我的精神出现隐患。矩阵总会出现异常因素，已经证明它存在不可避免的漏洞。黄对此没有什么可惜：“驳杂不纯的力量，也可以转化为源力啊。”
黄不需要把它们化为自己的纯粹的精神力，既然这些人的精神力在智能世界中，它们就已经“属于”黄掌握。黄可以直接把它转化为时空箔的源力。
幻想力量可以转化为源力，源力又可以转为幻想力量。这不只是一个把力量带进现实世界的方法，还是一种极好的提纯方式。黄早就想道，可以用这种方法来收集药力，没想到这次却用在了精神力收集上。
“太邪恶了，这就是邪神编制了一个环境，把人类投入其中成为自己的养分。”黄自我检讨道，“果然还是成为邪神成长最快，尤其是在这种米国风格的电影里。”
他开始清理先知的痕迹，然后通知所有人撤退，乌贼缓缓缩回阵线，给人类让出了大量的空间。这是人类二百年来取得的最大胜利，他们收复小半个地球。机器人退守在自己核心的电池田中，双方约定停战。
“黄，这都是你的功劳，你在矩阵中的努力，让机器人看到了我们的力量，终于实现双方力量的转变。”在庆功会上，黄笑眯眯听着同事们的赞扬。
另一个激动的青年将领说道：“这只是开始，我们会继续增强力量，下一次，我们就会收复整个大6。这是前所未有的伟大功绩。”
一个老成持重的政务官却说道：“年轻人，你还太嫩了。现在我们双方都掌握了毁灭对方的能力，接下来恐怕是长时间的对峙和合作。机器人也有诉求，我们达成了协定，第一步我们就会合作清理乌云。”
老头指了指天花板说道：“我小时候听老人讲，他们的祖辈都能看到真正的天空。天空是灰蒙蒙的，每年春年都会有沙暴吹袭，不是现在这种鬼样子。”
黄一头冷汗：“虽然你是帝都基地的人，但是也不至于这么黑两百年前的历史吧。”
第509章 时光飞逝
罗羽出了最后一道念力冲击波，将面前的人形机甲彻底瘫痪，他的离子剑掉落地面，把土层烧熔成一条深深的沟壑。战场上，只有他还在站立，画面就此定格。罗羽深呼出一口气，意识集中在视野的一角，一个光屏弹出，上面显示了他的分数。
“很好，精神异能又进步了。”罗羽略带满意地点头，然后退出了虚拟空间。他一头汗水地睁开眼睛，拿下自己的头盔，从躺椅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