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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02章 心灰赋诗
黄感到身心的虚弱，他观察这具身体，现凌雨涵之前下手极重，慕容复这辈子只能勉强行走。正常情况下，慕容复没机会重练武功，凌雨涵控制了参合庄，让慕容复没法跟手下勾结。
“这也就是我穿越过来了。”黄心中恨铁不成钢地想道，“这种大仇你还手下留情，阿朱和阿碧竟然面子那么大？这不是给别人逆袭机会么？”
如果这是一个玄幻世界，凌雨涵这样做事，说不定真让敌人被地球人附身，随便掏出某个金手指，不但恢复了身体和经脉，以后还要踏上世界巅峰……不过这样的人与凌雨涵有无限因果，所以在因果锁定之下，也只能是黄才会过来。
黄想想凌雨涵在现实中的经历，倒也明白过来，她是有了“主角”的气运，其他那些总裁或者“强者”，都是为王前驱，刷出来就是被凌雨涵打的。再吹那些酱油有气运，有机缘，能装逼，然而他们还是要被安排给主角碾压，那些属性只是某种特质的模仿。能够出局的人，自然不会是真正的主角。
黄叹了口气。
他感到了这个世界浓郁的天地灵气，这让他的精神更加活泼。他精神分析着身体的伤势，有无数种方式可以让自己恢复。最痛快的就是灌下一瓶永生泉水，其次可以利用基因能力、长生能力重生身体。又是一个古典武侠世界，黄采取了最漫长的方法，重新修炼真气，一点点修复自身。
“难得被人打成重伤，正好借此机会掘真气的力量。这个世界真气更加神奇，已经证明内力可以维持生命，精神外放，可以影响力量、温度和他人心神，逍遥派更是有了返老还童这种现象。这里已经介于低魔和中魔之间，我正借此进一步探索古典修炼之道。”
道家修炼一脉相承，那至高典籍《道德经》在网上可以下载，可以在新华书店买到，即使在神话世界，老子的精髓还是那五千文字！到那时知道《道德经》却练不出东西，只是修炼者还没有领悟“道”，他还是依赖那些有固定“路线”的明确功法。
黄做的就是要在不同世界领悟，解放自己的精神，强大自我的心灵。这样的事情，在虚拟的世界最方便，那些黑客少有天赋，就能突破矩阵的规则限制，成为人。其实这样的过程也适用于其他的世界，黄要克服更强大的阻力，让自己的精神境界更加凡。
本想用念力通知凌雨涵，可是这时瑞嬷嬷正好进来，黄起了玩笑的心思，出了一声呻吟：“啊。”
瑞嬷嬷冷笑道：“慕容公子醒了就醒了，在那里嚎什么丧？！小姐有好生之德，让我看着你别死，你可注意点不要自己找事。醒了好，快点把药喝了！”
她出去吩咐一声，就有个婆子端了一碗冰凉的药汤进来。瑞嬷嬷来到黄身前，居高临下地服侍他：“为了让慕容公子一醒来就有药汤，我们这两天可是都准备一碗新药。公子快喝药吧。”
参合庄也是豪富，这喝药当然是人醒了熬一锅新药，哪有早上煮好等着人喝的？瑞嬷嬷深得凌雨涵心思，这慕容复也不算什么尊贵人物，给他喝药已经是大慈悲，管它凉不凉。
她抓起黄，把药碗塞在他的嘴边，就给他倒了下去：“快喝、快喝！姑苏慕容难道不敢喝药？”她倒不蠢笨，虽然一直侮辱慕容复，却还用激将法让他把药喝了，以此完成凌雨涵的交代。
黄被灌了一碗中药，叭嗒了一下其中的药材，品出其中十几种药材的搭配，现这药配的还很有心：能够恢复身体，却不能恢复气脉，慕容复喝着这种药养好，以后也是体弱多病，行如弱柳扶风。这还不是江湖庸医开的药，这对付慕容复真是用心良苦。
“我到底是该哭还是该笑？”黄心中做了囧的表情，挥出演帝的实力，面若死灰地留下两行泪水。他一脸漠然，毫无生气，好像意志已经被摧毁了。
“我这么尴尬，不能让凌雨涵太好过啊。”黄暗想。瑞嬷嬷看到慕容复的惨象，心中大为快意，哼道：“慕容公子真是有出息！”
这位慕容公子没有看瑞嬷嬷，脸上无比悲凉，不断喃喃自语。一看就是意志崩溃，已经神智不清了。瑞嬷嬷听了几句，心中爆笑，这慕容复还做起诗来……
“老奴听他念个不停，神情呆滞，看来是真的傻了。他后来又倒了下去昏睡。我记得一开始这么几句：天下英雄出我辈，一如江湖岁月催。皇图霸业笑谈间，不胜人家一场醉……最后是什么只叹江湖几人回？”瑞嬷嬷努力回想慕容复的异常，把它报告给小姐。
凌雨涵一脸懵逼。
倒是阿朱和阿碧听到这其中的感概，抽抽噎噎地说道：“公子这是放弃了梦想，放弃了家族大业，他一定是知道自己成为废人，从此心灰意冷了。语嫣姐我们……”
凌雨涵从懵逼中恢复过来，哼道：“想也别想。不许你们去见慕容复，你们如果偷跑，就是违反了和我的约定……”按原来的说法，她们要听话凌雨涵才饶过慕容复，如果她们不听话，凌雨涵就会打死慕容复。
凌雨涵心中一个大大的“囧”，她在心中说道：“啊，哈哈，这是我好人有好报啊。为了照顾两个丫头，我让她们待在曼陀山庄，不许去照顾慕容复，这倒是非常凑巧啊。”
眼前老有一个段正淳晃来晃去，让凌雨涵的心理有些敏感。要是黄醒来，娇美的侍女扑在怀里，眨着明亮的眼睛，带着哭腔说道：“公子，你终于醒过来了”，凌雨涵一定会十分不开心。
阿碧紧张地说道：“语嫣姐，你这么看我做什么？”凌雨涵干笑一声：“没事，我就是看我们阿碧非常漂亮。”
凌雨涵站起身，严肃地咳了一声：“我要去见慕容复。”回头扫了一眼阿朱和阿碧：“你们老老实实待在这里。”
第603章 废物公子必有侍女
黄这具身体十分糟糕，他听着瑞嬷嬷离去，并未用念力跟随她，外界的情况可以从慕容复的记忆中推测出来，黄就不再使用念力损伤身体。没有特殊事情，他就不动用念力。
他正在静静调息，突然灵觉一阵悸动，他感到一个强者的迫近。这是武者的直觉，不是念力扫描。黄也是因为多重预警，才敢不适用念力警戒。黄当即念力扫出，这人虽然有很大可能是凌雨涵，但也有可能是别人，当此之时黄不能吝啬一点损耗。
燕子坞的片段出现在黄脑海，他略过细节，节省着自己的精神，将注意力集中在码头那一道浩瀚的真气场中。真气是人的精神与生命力量集合，作为一种含有精神意志的力量，他能够和黄的念力惊醒对抗。而来者一身真气浩瀚广阔，精神意志高度凝聚，整个人所在似乎已经化为浩瀚海洋。黄微弱的念力被干扰，甚至感知不到此人三尺范围内的情况。
但那熟悉的气息让黄放了心，他迅收回了自己的念力。
凌雨涵脸色一变，她的手沿着妙到毫巅的轨迹在空中一划，隐约感受到了黄撤退的精神力量。她露出疑惑和欣喜的神色：“这就是念力的存在？”
她身影一闪，冲进了参合庄慕容复的房间。此时她的轻功，在普通人眼中已经和瞬移无异。慕容复还是之前的样貌，可是精神意志的改变，让他整个人的气质截然不同。他眼中流露出凌雨涵无比熟悉的神情。
“凌雨涵……黄……”两个人同时开口，却又同时陷入沉寂，就这样默默凝视了数息时间。然后他们笑出声来。
凌雨涵先道：“你怎么穿越到慕容复这个倒霉家伙身上？”
黄咳了一声：“你还好意思说，你这是亲手造出来一个主角你知不知道？”他给凌雨涵解释了这“废物流和退婚流”的巧合，让凌雨涵目瞪口呆：“这样一想，慕容复还真是主角了啊。”
“不，严格说，慕容复这是肯定得死，然后把身体给主角腾出位置。你看，我果然就过来了，这就是命啊。”黄脸色苍白，说了几句话有露出无力神色。
凌雨涵惊道：“黄你怎么了？你为什么不给自己治疗？”她生怕黄出了意外，那些能力都没法用，这岂不是真成了一个废人？
黄喘了口气，虚弱地说：“无妨，我想以这具身体，来研究内力与生命的关系，你也知道，这个世界内力可以续命。这太神奇了，这是向更高层次迈进的道路。我在这里增加经验，演化至巅峰，在更高的世界就不会手足无措。”
“呼，那我就放心了。”凌雨涵后怕地长出口气，转而露出感兴趣的神色，“我也想探索这其中奥秘，我已经学了段家一阳指，正是关于生命力的典型代表。本来我要给外公无崖子治伤，现在就先在你身上使用一番。”
黄吃了一惊：“你认了无崖子？是啊，你是王语嫣啊，那么天山童姥和李秋水呢？逍遥派的神功你都学到了？”他目光注意到凌雨涵的手指，那里赫然是一个玉质的指环。王语嫣没有这种爱好，凌雨涵更没有，黄立刻明白：“你已经当了逍遥掌门！失敬失敬，真不愧是凌波仙子啊。”
他说话牵动内伤，又连续咳嗽几声，体内传来阵阵痛苦。黄的意志都已经加到9点，这点痛苦对他来说不算什么。他脸上露出的是尴尬表情：“身体……我歇歇。”
凌雨涵得意讲述自己经历，黄也不说话，用“目瞪口呆”和“翻个白眼”两种眼神回应她。最后凌雨涵抱怨道：“黄你怎么穿越成了慕容复，这真是太尴尬了，我刚把他打成废人，转眼我就要和你重归于好，大家怎么看我啊？”
黄翻了个白眼，凌雨涵怒道：“快说话！”
黄这时候又调息一阵，虽然并无内力生成，但呼吸和观想让他身体好受一些。黄道：“也无所谓了，我可以直接性格大变，让旁人以为慕容复痛改前非，重新做人了。你原谅我也没什么了不起，这场比武本来就只有两家人知道。再说，我们迟早要返回现实，这里是幻想世界。”
凌雨涵想到众人看自己的呆滞眼光，还是非常尴尬。于是换了个话题说道：“真是不好意思呢，我把阿朱和阿碧抓了过去，你醒来没有小侍女在身边，会不会很伤心？”
黄道：“小侍女这不就在身边吗？”
凌雨涵低下头，握住了黄的手，用细若蚊呐的声音问：“你为什么会接受小昭呢？”
黄叹了口气，目光悠远，似乎看到了当年的华山之巅，他带着追忆说道：“我其实亏欠小昭良多，我甚至最后都没有给出一个承诺。在那时我正是从凡人迈向长生的关头，我度过的时间已经过了人类这物种应该经历的寿命。时空穿越遥遥无期，天下虽大，我领导明教、占据天下、掌握人心，也感到无边的孤独。小昭的坚决留下，成了我那时空最后唯一的亮色。前一百年，我可能是靠着现实等经历来支持，后一百年，却是小昭的感情将我牵绊。”
“我不知道自己能突破到哪条道路，但是从此我有了个最大的收获，我不再孤独了。”黄握着凌雨涵的手，露出温柔笑意，“谢谢你陪伴我。”
凌雨涵伏在黄胸口，哭泣出声：“公子……”黄抽出一只手，抱住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