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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涯何处寄相思-第1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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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赵容宜斜靠着船舷,眯着眼听风,舒服得整个人如同放空了般。在这样恬静的山水黄昏里,全素素竟也沉默了。
  “素素姑娘,别来无恙——”一道颇富磁性的声音打破了这一刻的宁谧,令两人不觉地均皱起了眉。扭头望去,那船舱口一个锦衣华服的少年正漫步朝两人走来。那少年头束冠玉,面容秀丽,眉眼间风流倜傥,一把折扇于摇晃间更是衬得整个人玉树临风。只是,那么一个玉一般的公子,一双流光潋滟的眉目却暗藏欲色,直教人看得心里发毛。全素素撇了撇嘴,见那少年一双媚眼落在赵容宜身上,不怀好意地上下逡巡,乃不悦地挡到前面冷笑道:“眼睛往哪儿瞄呢!全素素在此,公子有何贵干?”
  那少年一身紫衣华服,收了扇子又向前走了两步,眉眼轻佻,目光越过全素素直直落在赵容宜脸上,朗笑道:“在下岭南人士,柳州钟谏,字光瑜,那日江陵流觞宴上,我们曾见过的。”
  赵容宜在全素素身后无语地扯了她的□□,全素素亦觉得那人目光不对劲,乃冷声道:“是吗,我怎么不记得见过你?”言毕,拉了赵容宜的手,一边往一旁走去一边飞快地说道:“我和赵郎还有事,钟公子自便。”
  “站住!”见二人欲走,这钟谏眼疾手快,一个越步一伸手臂便拦住了她们前面,仍旧只望着赵容宜轻笑道,“这么着急走?好歹在下远道岭南慕名而来,素素姑娘怎么也不留下说几句话?在下记得,——那日流觞宴上的全素素,是你才对吧?”
  赵容宜一愣,戒备地抬头望向那人炙热的目光。而全素素,正待发作,便见那舱口处远远来了两个黑影儿,虽在日暮里探不清面容,可依着那阵势便猜着几分来意。全素素愈加恼火,乃拉了赵容宜到身后,仰头望向那钟谏,冷笑道:“柳州钟、‘贱’是吧?你看清楚了,老娘我才是全素素!那日流觞宴上的人也是姑奶奶我,别瞎了你的狗眼在这儿瞎认人!”
  “哦,是吗?”钟谏撇了眼炸毛的全素素,一手将她推开,乃上前两步走至赵容宜面前,挑眉媚笑道,“那日姑娘虽以纱巾蒙面,在下却记得这一双眼睛,定然是不会错了的。今日素素姑娘为何要扮成男儿,不肯承认自己的身份?莫不是怕人家知道了你是出自烟花之地的,青楼女子?”此时,已然有两个高大的青年剑客来到了钟谏身后,其中一个更是狠狠地剜了一眼一旁将将站稳的全素素,另一个便站到那钟谏身侧隔开了赵容宜与全素素两人。
  赵容宜本来是有些气量的,此时见这少年举止过分,不仅将全素素推开了去,就连言语上都愈加带刺,乃向后隔开他几步,瞥了一眼那俩剑客,复冷冷地对钟谏说道:“公子大谬,青楼女子亦是食五谷杂粮长大的普通人,其中有些有情有义的,便是比某些衣冠楚楚的蠹碌好上千百倍不止。再者,小生七尺男儿,一介书生,当不起公子的这般玩笑,还请公子适可而止,莫要做了有失身份的事。”
  岂料此话并未使之退却,钟谏冷笑一声,目光灼灼地盯着赵容宜道:“江陵皆知全素素出逃,临水碧烟阁里闯入一群乞丐,乱作一团糟,还惊动了官府的人。你说,我若是将你二人捆绑回去,交给临水碧烟阁的老板,将如何?”赵容宜、全素素二人闻言,皆是一怔,心想着,不知是现下江陵真的闹出这般事,还是眼前这位在故意讹人,不管是怎样,闹开了总归不是好事。可要息事宁人,似乎也是不可能的了。
  赵容宜混迹江湖多年,料到这钟谏必是有备而来,只得静观其变道:“直说吧,你到底要如何?”
  钟谏眯眼一笑,抬头望了眼暗蓝的夜空里那轮明灭若现的月亮,又望赵容宜道:“如此月夜佳景,须佐以美酒佳肴,怀拥美人在侧,方不虚此行,你说呢,素素姑娘——不,或者应该称呼,‘赵姑娘’?”言罢,瞄了眼在一旁气得跳脚的全素素,又笑着用那扇柄轻敲了下额头问赵容宜道,“瞧我这记性,方才只听见称呼‘赵郎’,还忘了请教赵姑娘芳名?”
  仿佛并没有听见那钟谏的问话般,赵容宜面无表情地站在原地,浑身散发出一股生人勿近的冷气。全素素是第一次见到赵容宜真的生气动起手来,便也被这略带阴暗与邪肆的气度给唬住了。而那钟谏,皱了皱眉便欲伸手去探赵容宜的脸。说时迟,那时快,几人只见眼前清影一闪,紫雾流动,于渐起的夜色中,两团黑影从眼前掠过,缠斗在一处。再定睛寻去,便见赵容宜身形矫健,招招灵巧,在钟谏咄咄逼人的阵势下,一步步拆起招来。全素素见赵容宜吃力,落在下风,心里一急,便一面趁势推开那俩剑客直冲打斗中的二人奔去一面大呼救命。那两剑客先是被赵容宜与钟谏突如其来的打斗吸引了目光,并没有防着全素素,此时被她遛了,等反应过来时便迅速追了过去。甲板上顿时乱成一团,也渐渐吸引了些围观的人来。
  不片刻,赵容宜左肩上中了一掌,退至船栏,险些栽了下去。而那钟谏便只是轻轻松松地逼近,志在必得般轻笑道:“你不是我的对手,”说着,目光落在赵容宜剧烈起伏的胸前,脸上一热,复诡秘地邪笑道,“不如——”话音戛然,接着,一阵风过耳,紫衣飘动,那钟谏又是一掌直直向赵容宜击去。赵容宜未料到这人竟要将自己推入水里,一时瞪大了双眼,睁睁看着那一掌便要落在自己身上。而这时——“小心!”一声尖叫震耳,赵容宜只感到左臂上一阵疼痛,一个颇有力道的手从一侧将自己推倒在了船板上,摔得七荤八素。紧接着,便是“扑通”一声巨响,伴随着人群中几个慌张的受了惊吓的叫声,似乎是有谁落入了水中。叶衡闻声赶过来的时候,正看到这一幕,一个紫衣华服的少年一掌朝倚在船舷上的赵容宜逼近,刹那间,赵容宜被全素素撞开,却自中了一掌连着残断木栏落入了水里。叶二公子脸色一变,见那紫衣少年又朝赵容宜走去,乃飞身上前一掌挥开他,将赵容宜拉起,对那人道:“光天化日之下,恃强凛弱,这位公子算是让叶某长见识了。”言毕,朝身后两个小厮使了使眼色,那两人便不待钟谏反应,上前护住了赵容宜。彼时赵容宜心里突突直跳,到处寻不见全素素的身影,复往船边奔去,直至船边断舷,还未仔细瞧了去,又听得“扑通”一声巨响,江里水花四溅,原来是那叶衡也跳了进去。
  月色渐明,船灯点点,那水中一抹红色便如致命的红莲般张扬着,照水香。
  ?

☆、十六章:平生恨,枉凝眉

?  全素素见那钟谏欲将赵容宜推至水里,想也没有想便挡了过去,自己却落入了水中。落水的彻骨寒让不识水性的她险些疼得昏厥过去,几乎是本能地,她扑腾着张嘴便要呼喊救命,却在那一瞬间被直灌而入的寒水呛了满嘴,挣扎着向下沉去。月色流辉,因落水而激起的水纹一圈圈向外荡漾开去,那一抹红色如芙蕖般的神秘冷艳,一点点消失在黑暗里。叶衡循那□□沉入水中,一把抓住全素素的手腕,正待要将她拉过来,哪料到溺水之人遇到救命稻草便死死缠上去的本能,一个不留神竟也被全素素无意识地缠抱住,两人一起向下沉落……
  船上,疏疏朗朗几个围观的人,都聚在船栏边看着水里的动静,细细议论。赵容宜不会凫水,此刻只能紧张地盯着水里那一处。须臾,见那水波渐渐平寂了去,而两人皆不见踪影,乃一跺脚,拂开身后两人朝钟谏走去,愤愤喝道:“干看着做什么?都要出人命了,还不下去救人!”钟谏闻言,眸色一暗,乃冲身后那俩剑客使了使眼色,便见那两人解了剑至船边跳了下去。
  这一夜的寒风仿佛格外凛冽,却又仿佛透着丝丝入心的温意,让赵容宜百感交集。本以为与全素素的相识,便像是书中所提及的君子之交,淡淡如水。可是,在突然意识到全素素竟奋不顾身地为她挡下那一掌落入水里的那一刻,她有一种感动得想哭的感觉。彼时拽在手里的毛毯竟微微颤抖起来,就像那垂入水中的麻绳一般,宛若受了冷风的拂动。不知道过了多久,久到月明星稀为整个大地都镀上了一层莹润的银辉,久到周边的看客渐渐稀少了去只剩下这几个,久到赵容宜眼睛发酸浑身散发出一股黑暗的戾气,恨不能显神通跳入水里将全素素捞上来。终于,伴随着哗啦啦一阵接一阵的水声,远处的四个人从水中冒出了头,朝船边游来。很多年以后每当赵容宜回想起这时的光景,总会忍不住感慨上天对她的恩德。看着叶衡将裹着毛毯的全素素抱进创舱内的那一刻,她紧悬起的一颗心终于渐渐落下。这夜,注定是个不眠之夜。等到将全素素安排妥当后,东方渐白,和着满屋的药香,赵容宜已然累得趴下,倒在全素素床边沉沉昏睡了去。而这一睡,便是一整日。
  夕阳西下,橙霞如练,看着这一场暮色四合的昏光,回想起昨日此时的荒唐,竟又似觉得那时的光景恍若隔了一世。赵容宜披了披风站在船舷前看着水中的流波,身后不远处是叶衡派来的她先前并未见过的两个小厮。她不知道叶衡是怎么处理钟谏那个人的,也不想去知道。因为,这世界静极了,连带着她的一颗心也渐渐沉寂下来,化为这一刻暮霭沉沉里辽阔的江水悠悠,“侧耳听风风不语,凫雁剪影秋波去。”——还记得那个时候,她扮成二哥的小厮去找雪生,雪生在湖边垂钓,她便在一旁看着。那时候是秋天,万物凋零,整个小湖里倒映着宛若胭脂油彩般揉匀的枯黄山峦,也是极静极静的。突然,一只呆雁掠水而过,又远远消失在静谧里。当时雪生念的便是这句诗。春不与秋同,颜差极大,而这依山傍水的平寂,却又异曲同工,抚平了游人起伏的思绪。寻找雪生,成为一种不可戒掉的习惯,而在要找到的那前一刻,心里的所有期盼、相思、爱恨都伴随着往事一一浮现,不是在梦里,而是在这静心沉思里,真真切切地再现着。末了,也只是感慨一句,原来已经这么多年了。
  船色染红光,渺沧海一粟,如这寂寞原野里一点灭失的凫雁。一夜无眠过后,再是一场阳光绚烂,如梦如幻。这日傍晚,东风沉醉,在月色灯船楼光等光怪陆离的光影交错辉映下,行人的步伐终是落在了苏州的土地上,而航船,在停泊稍许后,逆风而去。全素素的高烧虽已退去,整个人却还是怏怏然昏睡不醒,毫无精神,像极了剥落红花后一地枯萎的枝桠,没了平日里的神采飞扬。叶衡整个人也变得怪怪的,尤其是在见了全素素后,沉默得出奇,便总是看着全素素苍白如纸的面容暗暗失神。然而,赵容宜整个人都沉浸在对往事的回忆与即将到来的那一刻的胡思乱想中,全然没有注意到那怪异的氛围。
  远远的叶家庄前,平阔的空地,静如那一对在挂灯下光影明灭的石狮子。因了早有人先于众人去庄内通报,所以赵容宜无数次幻想过这一刻雪生将会站在那灯下遥遥相望、静静等候的场景。然而,朱漆木门洞开,夜色悄然无边蔓延里,除了素日里如木雕般守门的小厮,便是那灯火朦胧里一袭白袍紫衣的冷艳女子。赵容宜下了软轿后便静静地朝那女子走去,直走至她面前,两人便一直对望着。那日江陵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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