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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管希,他和这件事情有什么关系!他还那么年轻!他以后还会有更好的前途,他会成为更伟大的人,做更多的事情,你……”
玉父笑了笑,“枫儿,你别告诉我,你对那小子动心了吧。”
“就算是又怎么样!”
“那他就更该死!剿灭魔族,直面魔王,不能有丝毫的心软,不能有一点点弱点。只要心理上有一点点弱点,那就是灭顶之灾。枫儿,我这是在救你!”
玉漫枫紧紧的攥着拳头,“救我!如果我需要别人牺牲生命来救,那我宁愿不要活着了,谁的生命又更廉价一点呢!”
玉父背过身去,“没有廉价不廉价一说,我需要考虑的,只是谁更加有用。”
玉漫枫愣了一下,猛地苦笑,“是啊,棋子而已,有什么廉价不廉价的说法呢?只是看谁站的位置更加有用吧。现在好了,我要死了,您以后再也别想利用我了!”
玉父的眼神里终于带上了几分不忍,“枫儿。”
“您别这么叫我。我听着难受的很。您把我养了这么大,是不是只是把我当做一个还有点用处的棋子呢?那现在,你的养育之恩,我是不是也算是报答了。”
玉父没有说话。
玉漫枫心里一片冰凉,方才的疼痛好像也没有了,只是觉得冷的厉害。
至亲尚且如此,她还能相信谁呢?
“既然已经报答了,那您就走吧。从今之后,我和玉家再也没有半点关系了。”
玉父皱眉,“枫儿,现在不是任性的时候,我这么做也是有原因的。现在魔王的实力还没有完全恢复,现在正是彻底除掉他的最好时机。”
玉漫枫根本就没有要理会他的意思,玉父越发严厉起来,“枫儿,你能不能振作一点,这是我们玉家的责任,玉家的责任,就是要彻底的消灭魔王,让西荒大陆彻底和平,你怎么还不明白!”
玉漫枫的视线慢慢的抬起来,“那是您责任,和我有什么关系。”
“你说什么?”
玉漫枫咬咬牙,摘下了头上的兜里,满头的白发和那一张已经完全苍老了的脸,就出现在了玉父面前。
“枫儿,你……”
玉漫枫声音平静,一点都没有因为失去了好的容貌可惜,“您现在满意了么?这就是您想要的么?我已经是一个比你还要老的人了,拯救西荒大陆的责任,您就自己操心吧。”
玉父根本就不知道玉漫枫在西荒秘境里到底遇到了什么,现在看到玉漫枫样子,完全是呆住了。
“枫儿。”
“您走吧,在我还有理智的时候。”
“枫儿……”
“我说让你走啊!”玉漫枫猛地吼了一声。
玉父吓了一跳,自言自语般的道:“怎么会这样!”
玉漫枫冷笑,“是啊,怎么会这样,是不是不在您的计划范围之内,您既然已经把我当做棋子推出来了,那应该也是做好了让我这个棋子牺牲的准备了吧,换一个棋子吧,我现在这个样子,真的是帮不上你。”
带好了斗笠,玉漫枫准备离开。
玉父追了几步,“枫儿。”
玉漫枫猛地停住,缓缓转头,眼神冰刀一般。
玉父咬咬牙,后面的话就说不出来了。
玉漫枫转过头去,走了几步,又一次停下了。
站在原地低着头,最后,像是终于忍不住了一般,猛地回头,冲着玉父大喊,“我们都做错了什么!”
正文 第一千二百一十章 独处
声嘶力竭的一声吼。
只是玉漫枫之前的生命里从来没有过的。
终于还是撑不住了。
用了所有的力气,所有的理智,还是撑不住了。
没有比这个更严重的出卖和背叛。
一夜之间。
师父和父亲。
玉漫枫感觉头重脚轻,眼前一黑,瞬间就没了知觉。
即便是在梦里,眼前也全是夜白给自己喂下毒药的眼神,和管希溅在自己身上的血。
夜白的眼神冰冷,管希的血温热。
玉漫枫在梦里面挣扎,想要摆脱,想要让时间倒回去。
如果可以重来,她第一时间就应该发现,这件事从头到尾都是个骗局了吧。
都是她父亲设的局。
怕自己发现问题,所以让管希出现,带着那块碧玉,逼着自己打开封印。
为什么会变成这样,为什么!
就算这是玉家的责任,可是,管希做错了什么。
眼前全是管希死的时候的画面,玉漫枫心疼的厉害,拼命的挣扎。
猛地睁眼,才发现自己躺在房间里。身上的衣服早就被汗水浸湿了。
定了定神,才开始观察房间。
这是浮屠学院的房间,只是,时间长没有人住了,所有东西上都落上了灰尘。
玉漫枫眨眨眼睛,她之前不是昏过去了么?怎么会在这里的?难道是父亲?
还没想明白呢,门就开了,飞瑜端着个托盘进来。
“总算是醒了。”
“你怎么在这?”玉漫枫问完这话,才想起来,自己的脸上什么都没有,那副鬼样子,怎么见人啊。
只是,这个时候再要躲藏,已经是晚了。
一瞬间的尴尬,玉漫枫看了看周围,声音平静的问道:“我的斗笠呢?”
飞瑜一边将托盘里的东西拿了出来摆在桌子上,一边道:“扔了。”
玉漫枫皱眉,“那是我的东西,你就算是要扔,能不能告诉我一声。”
“我说了啊。”
“啊?”
飞瑜转头,笑了笑,“我跟你说了,你当时昏倒,斗笠就掉了。我当时问你了,我说,漫枫,这个斗笠我帮你扔了吧,你没说话,我就当你是默认了。”
玉漫枫:“……”
这也算是问过了?
自己当时是昏过去了好么!
这个男人,什么时候也开始这么死皮赖脸起来。
飞瑜笑了笑,“别想什么斗笠了,快来吃饭吧。”
玉漫枫脸上有些过不去。
她自己现在是个什么样子,她自己清楚。
之前还在西荒秘境的时候,她就找镜子看过了。
真的是不想再看第二眼。
“我不饿。”玉漫枫答了一句,就重新躺下了。
“你也别在这里了,小七那边应该正是用人的时候,你在这里干什么?什么忙都帮不上。”
飞瑜没有走,反倒坐下了,“我哪也不去,我就在这里。”
玉漫枫皱眉,“你们都要这么逼我么?”
飞瑜叹了口气,走过来,在玉漫枫身后坐下了,“你和你父亲说的话我都听见了。”
玉漫枫微微皱眉,“所以呢?”
“我只是想说,这又不是你的错。”
玉漫枫冷笑,“我也没有觉得这是我的错。”
飞瑜叹气,“我的意思是,管希的死,不是你的错。”
玉漫枫胸口一阵刺痛,手指猛地收紧。
眼眶一潮,眼泪就下来了。
忍了这么久,还是没忍住。
手指飞快的从眼角抹了过去,可是,紧接着就有新的眼泪溢出来。
飞瑜看见玉漫枫那个擦眼泪的动作,心里揪了一下。
“要是说,小七现在需要人手的话,你才是那个她最需要的人。”
玉漫枫没动,也没说话。
飞瑜接着道:“她是和你一起走到最后的,西荒秘境里面发生了什么,我们其他人根本就不知道。你劝我回去,你自己却不回去,我回去了才真是一点用都没有么。”
玉漫枫依旧没说话,不是不想说话,只是心里太难受了,害怕自己一开口,声音会变。
飞瑜的一只手搭在了玉漫枫的肩膀上,“漫枫,我知道你心里难受,你跟我说说,或者是大哭一场,这都没有关系。你别这么憋着啊。”
玉漫枫拉上了被子,蜷成一团,将脸埋在被子里,身体不停的发抖。
飞瑜心疼的厉害,想要去抱一抱她,可是,又没有勇气。
“管希死了。”玉漫枫带着哭腔。
“他什么都没有做错,却被我父亲陷害致死。那么年轻。”
飞瑜从来没有见过玉漫枫哭,他以前甚至以为玉漫枫这辈子是不是都不会哭。
以前总是想着,这个人要是哭,会是个什么样子?
可是,现在她真的哭了,飞瑜却觉得自己就快要难受死了,以后再也不会期待这种事情了,不管付出什么样的代价,都不想见到她哭。
飞瑜好生安慰,“不怪你。”
玉漫枫的声音闷闷的,从被子后面传出来,“说一句不怪我,难道就可以躲过良心谴责么?他若不是对我有情义,也不至于走到这一步。”
飞瑜终究是没忍住,伸手连同被子一起,将玉漫枫圈进了怀里。
玉漫枫没挣扎,只是哭得更厉害了。
飞瑜也不知道说什么好,只是更加用力的抱住怀里的人,“总会过去的,相信我,总会过去的。”
颜爱歌经历过炼心碑的考验,有些事情,自己就可以想清楚。
可是,玉漫枫没有经历过炼心碑。
她后来想起自己当时的情况,真是无比感谢飞瑜。
如果当时飞瑜不在身边,恐怕她会被心魔逼疯。
两个人在浮屠学院待了一段时间。
玉漫枫每天就是窝在房间里,原本就不爱说话,现在话更少了。
飞瑜本来还想让玉漫枫出去走走,可是,西荒秘境的灵力全都被吸干了。
学院里的草木枯黄,哪里还有原来的半分景色。
她看到了,恐怕心里更难受了。
飞瑜皱眉,他实在是没有什么安慰人的经验,就只能这么陪着。
大概过了半个月,玉漫枫终于准备出门了。
她没有动作的时候,飞瑜担心的要死,可是现在有了动作了,飞瑜却还是担心。
“那个,漫枫,外面。”
玉漫枫整个人都没什么精神,半个月,又瘦了不少。
“我知道,我进来的时候就看见了,我不瞎。”
飞瑜皱眉,玉漫枫进来的时候他就在后面跟着,虽然是看见了一点,但是路过的地方毕竟是人比较多的地方,树木植被都是比较少的。看着还没有那么惨烈。
可是,后山就……
出了门,玉漫枫径直去了后山。
这是她以前最喜欢的地方了,可是再次站在这里的时候,心却像是被掏空了一样。
满目疮痍,见不到半点绿色。
飞瑜跟在玉漫枫后面,好几次想开口,却始终不知道说什么。
风吹动头发,玉漫枫微微转头,这才发现,自己的头发居然都是黑色的。
有些奇怪,再看自己的手,皮肤也恢复了之前的光滑状态。
这……
玉漫枫转头看着飞瑜,“你就没有什么想要跟我说的么?”
飞瑜眨眨眼睛,摇头。
玉漫枫一阵无语,“你就没有觉得我现在的样子,和之前有区别?”
飞瑜这才反应过来,“哦,你好像是康复了。”
玉漫枫皱眉,“你来的时候,就没有觉得我丑么?”
飞瑜道:“我那个时候只顾着你是不是伤心了。”
玉漫枫:“……”
突然感觉,飞瑜是不是瞎了,要不然,这么明显的变化,他怎么像个没事人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