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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对方公司,曹总亲自下来接,把两个人请到办公室,茶水已经泡好,看起来是早有准备,旁边还有个男的,曹总介绍说是他的副总钱总。
闲话少说,很快切入正题,曹总说:“张总,你公司的情况我都知道,我有个朋友以前在你们公司工作过很长时间,是你们的学监之一,肖老师。”
张总说:“肖老师两年前离开我们公司去别处发财,不知道现在怎么样。”
曹总说:“挺好挺好,他跟我讲了很多你们的问题,总结起来,一共有三个方面:其一,业务不错,但管理不行;其二,员工不错,但中层不行;其三,效益不错,但战略不行。”
张总说:“肖老师讲的还是很正确的,我们确实存在这些问题。”
曹总拍着胸膛,信誓旦旦的说:“你这些问题,我都能替你解决。”
鹿鸣差点笑出来,不知怎么的突然就想起了莆田老中医的套路。
莆田老中医看病有三步:第一步,说你有病;第二步,说你病得不清;第三步,说我能治。通常三步下来,病人都会乖乖掏钱。这个曹总明显是得了莆田老中医的真传啊。
就不知道老板这个土鳖会不会上当?
张总说:“那敢情好,要多少钱?”
曹总报了个数,“八十万。”
张总说:“没问题。。。”
(鹿鸣眼珠都快掉下来了,心里对老板又是一阵唾弃,果然是人傻钱多的土鳖,连方案都不看一眼就拍板,钱多撑的!)
“。。。就这么定了,你安排个时间,找人来给我们几个关键的中层上堂课吧,洗洗他们的脑子,顺便也让我看看你跟我们公司有没有缘分。我们那帮中层,问题很多,只看得到自己那一亩三分地,没有大局观,小家子气,特别可气。”
(呃,鹿鸣收回先前的话,土鳖还是有点脑子的,晓得要先试吃。)
曹总仿佛看到一捆一捆的毛爷爷在向他招手,脸上露出蜜汁笑容,“可以的,这个周六,我亲自去你们公司,给你们的中层上一堂提高课,帮他们开一开脑子,提升下格局。”
张总一拍手,“没问题,非常感谢!”
事情谈妥了,鹿鸣跟着老板从曹总公司出来,准备回公司上班。
路上张总问鹿鸣:“这个曹总你怎么看?”
鹿鸣说:“啊?”
张总问:“你觉得他靠谱吗?”
鹿鸣说:“看起来好像很自信的样子。”
张总嗤了声,说:“问你也是白问。”
到了周六这天,曹总果然如约来做公司培训,张总事先安排了秋水分校的王校,西湖分校的陈校,柳沙分校的杨校,南湖分校的黄校,还有教学部的两位学监,加上光头老大,连老板在内,一共到场八人听课。鹿鸣负责会务组织。
课上了约有两个半小时,到十一点半结束,之后张总陪同曹总吃中午饭,全体参培人员作陪。
这天下午,杨校给鹿鸣打电话,说:“上午来给我们做培训的曹总,我打探了他的背景,貌似是个大忽悠啊,你看我要不要去老板那里进两句谗言?”
杨校是公司为数不多跟张总没有亲戚关系也不是元老但很有人气也很得张总信任的校长,今年三十五岁,管理的柳沙分校是业绩排名长期前五位的分校。
鹿鸣笑着说:“你这样的纯臣,就算进言,那也是金玉良言,怎么会是谗言?”
杨校哈哈大笑,说:“鹿鸣你真是个讨人喜欢的家伙,奇怪老板为什么看不到你的闪光点,论能力论学历你都比光头老大那糙汉子强一百倍,老板早该把他换下来让你上去当老大了。”
鹿鸣说:“我不喜欢当官。”
杨校问:“为什么?”
鹿鸣说:“当官好累,我肩膀太窄,担不起大责任,还是老老实实干活的好。”
杨校说:“你都没当过官,怎么知道当官累?你都没担过责任,怎么知道自己肩膀窄?再说了,肩膀的宽窄是担子磨出来的。”
过了个周末,到了周一,张总叫了鹿鸣和光头老大去办公室,讨论曹总的事。
张总说:“你们两个觉得曹总怎么样?”
光头老大说:“他上课还行,但是讲的内容太宽泛。”
鹿鸣沉默。
张总问鹿鸣,“你怎么看?”
鹿鸣说:“我忙着做会务,没听到他讲什么。”
张总气得跳脚,“怎么会没听到,你是用耳朵端茶倒水的?”
鹿鸣说:“我觉得曹总讲课还是很有激|情的,虽然我们到场的人不多,但是他俨然是一副指挥千军万马的姿态。”
张总说:“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鹿鸣说:“就是他讲课讲的还行的意思。”
张总说:“陈校说这个人不行,王校也说够呛,杨校和黄校直接说他还不如你厉害,建议我花钱请你做培训,你不会是跟他们串通好了的吧?我怎么不知道你还会做培训?”
鹿鸣低着头,轻飘飘的说:“你不知道的事情多了去了。”
张总皱了皱眉头,显然是又不高兴了,不过倒没发作,“这个曹总,老实说,我有点吃不准他的斤两,你要说他不行,我感觉他讲课很有水平,但你要说他行,我又觉得他没解决我的问题,这是怎么个情况?”
鹿鸣说:“可能是因为他还没有认真调研过我们的缘故吧,你可以让他再来讲一次课,这次你提一些需求给他。”
张总说:“我的需求不都跟他说了吗,中层没有大局观,小家子气,所以要他替我收拾收拾。”
鹿鸣说:“可能他理解的还不是很透彻,或者你再跟他沟通下?”
张总沉吟了阵,说:“鹿鸣,如果你是曹总,接到我这个需求,会怎么办?”
鹿鸣说:“首先我会问你,你所指的大局观,具体是指什么,小家子气,具体又是指什么,问清楚了才好设计课件。”
张总说:“我说的还不清楚吗,没有大局观,是说他们整天就知道抢生源,抢师资,一点都不替公司着想,没把公司的利益放在眼里,只知道落袋为安,不知道大河有水小河满,大河没水小河干的道理。”
鹿鸣说:“具体是指什么呢?”
张总又火了,说:“你是理解能力有问题还是存心找茬儿啊,这还不够具体吗?”
鹿鸣认真的说:“不够,你希望他们做什么不做什么,能不能一项一项列出来?”
张总两条黑眉毛竖起来,“你谁啊?!少得寸进尺!”
鹿鸣低眉顺眼,毕恭毕敬的说:“对不起,我错了。”
她认了错,就不再说话了。
张总等了片刻,不见她继续,心火又冒出来,光头老大一看情况不妙,赶紧踢了鹿鸣一脚,说:“鹿鸣,老板在等你说培训课件呢。”
鹿鸣摊了摊手,说:“不知道老板要什么,做不出培训方案。”
张总气得一拍桌子,大骂你们这两个废物,把鹿鸣和光头老大都撵了出去。
☆、呦呦鹿鸣(9)
回到办公室,光头老大埋怨鹿鸣,“你也太不给老板面子了,就算是敷衍,也应该讲两句,怎么老是气他。”
鹿鸣认真的说:“要说敷衍的话,我不可能比曹总说的更好,曹总那么能敷衍的人都罩不住老板,我这三板斧哪里敢随便出来现?”
光头老大说:“听你这意思,好像对曹总很不以为然啊?”
鹿鸣笑了下,眼珠往边上飘,说:“没有的事。”
光头老大斜了她一眼,语带威胁的说:“给我说实话,不要逼我动鸡毛掸子哦。”
小月在旁边捂嘴笑,光头老大上次用鸡毛掸子痛扁鹿鸣的事后来给老板知道了,被老板好一顿修理,说他体罚员工,扣了他五百块奖金,同事们因为这个事更加怀疑老板对鹿鸣有意思了。
鹿鸣说:“大局观这个东西,想通过培训灌输给中层,关键还是在老板,他自己要想明白什么是大局观,我们才能提供技术支持。”
光头老大似懂非懂。
鹿鸣进一步解释,“简单的说,我们就好比是老板多出来的手,手要服从脑子的安排,如果脑子没想好,手是做不出像样的东西的。”
光头老大说:“所以问题是出在老板身上,对吧?”
鹿鸣说:“对。”
光头老大说:“这话千万别在老板跟前说,惹毛了他,分分钟砍死你。”
过了两天,秋水分校有员工辞职,王校来找鹿鸣商量对策。
鹿鸣说:“她为什么要辞职?”
王校说:“简单说是为了钱,她觉得自己招生业绩好,但是拿到手的提成太少,现在有个去年成立的培训机构挖她去做校长,收入比这边高很多。”
鹿鸣说:“这个人基本上肯定是要走的了,留也留不住,不如好聚好散吧,我知道你担心生源流失,但我觉得风险不大,因为师资还在我们这里,除非她能把师资都带走,但师资是老板自己在管,她带不走的。”
王校说:“这些我都知道,只是还是有点担心,她在校区做得久,知道校区太多事,放出去给竞争对手用,我有点睡不着觉,尤其那家培训机构跟我们老板还有点不对付,去年就放话要搞垮我们,我怀疑它背后有别的什么人支持着,陈校也是这么认为,他现在正找人打探。”
鹿鸣就笑了,说:“王校,我看你们还挺有大局观的不是吗,你真应该把这番顾虑说给老板听听,改变他的看法,他老说你们没有大局观,当初提拔我来做培训,就是因为想让我给你们上大局观的课,现在找那个曹总来,目的之一也是为了提高你们的大局观,其实你们哪里还要人来讲什么大局观,在公司工作十来年,早就把自己的命运跟公司捆绑在了一起,平时虽然争来争去,一旦有外部对手出现,你们比谁都团结。”
王校说:“那当然,我们都是四十几岁的人了,有家有口的,就靠公司这棵大树底下好乘凉,公司要是倒了,我们才遭殃呢。”
鹿鸣说:“所以老板是进入了思维误区,他老希望你们在公司内部也要一团和气,其实有竞争才会有进步,大家都讲和气,公司也不用发展了,改做慈善机构好了。”
王校一拍大腿,说:“对啊,太对了!我就是嘴笨,每回老板唠叨我们的时候,心里明明是你这么想的,但是嘴上就说不出来,鹿鸣你真是个巧嘴啊。”
鹿鸣说:“还讲那个员工的事,我想过了,或者,我们去跟她讲讲大局观吧。”
王校问:“怎么讲?”
鹿鸣说:“我们就告诉她,人往高处走,水往低处流,这是千古不变的规律,她找到这么好的工作机会,我们也很替她高兴,只是凡事要从大处着眼,别只看眼前利益,也别只关注眼前的想法,要多方权衡以后再做决定,她此次去新公司工作,前雇主的事建议就不要多提了,这对她本人有莫大好处,不然的话,除非她打算在新公司工作到退休,如果中途换工作,没有公司敢用她,因为经营得再好的公司都有弱点,也都有管理上的弊端,谁都不希望找一个离职就出卖公司的员工。”
王校点头如捣蒜,说:“是的是的,对的对的。”
鹿鸣说:“总之我们就告诉她,我们不反对她去竞争对手公司,但是该说什么不该说什么她要自己掂量清楚,职业污点一旦背上了就是一辈子的事。”
王校说:“好,我知道怎么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