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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终于明白自己一直以来担心的是什么了,当所有的担忧在这一刻转换为现实,她为人母,竟然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当辛太太告诉辛文晋这件事时,夫妇两人的第一个想法不太寻常,但是却高度一致——辛程这孩子,不应该有这样的想法的。
无关什么兄妹禁忌,这件事很简单,就几个字。
辛程,不应该。
后来,某一日,辛文晋特意带了辛程去了E。K新开发的摩天大楼施工现场。
当时他指着漫天的尘土还有到处可见的石块沙泥,对身旁的辛程说,“辛程啊,爸爸知道你想成为建筑师,那么在此之前,你先要清楚地知道这工地上的每一块砖每一捧沙子都有自己最合适的位置,如果一旦放错,那么后果将不堪设想。”
“砖、石、混凝土、砂浆、钢铁和木材都有各自的用途和位置,辛程,你清楚自己在什么位置吗?”辛文晋这样问他。
辛程看着周遭一切,细致而凝神,后来才说,“位置不是恒久不变的,就比如说,砖石可以劈开,劈碎,转变成沙土,而砂浆也可以经过一系列打磨烧融而成为砖石。”
辛文晋不悦,却没有表露。
后来,两人一边看一边走,辛文晋才有意无意说起,“我打算让暖暖出国读大学,她从小娇生惯养,想送她出去历练历练,辛程,你觉得怎么样?”
“挺好的。”辛程的表情没什么变化。
辛文晋略意外,而后又点点头。
“你不要进去了。”
辛太太拦住迫切想进入病房的林曼,神色慎重,“你打电话和老辛说一下暖暖的具体情况,让他们父子俩一下飞机就过来。”
“妈……”林曼尽管不太情愿,但还是点头,回头望了望辛程的背影,最终还是抬步向外走去。
她一边走一边握着手机,后悔着自己刚才脑热,差点失了分寸。
林曼离开后,辛太太才定了定心神,推开了病房的大门。
她意思性地敲了两声,然后便扭开把手走了进去。
辛暖躺在床上睡得深,这动静也没能让她醒来,直到朦朦胧胧似乎听到有人在叫了一句“辛程”,她才忽然醒了过来,猛地挺起身体,睁着大眼睛看自己的四周。
由于她起来的急,腿伤发作,整个人又向后倒了下去,并发出一声嚎叫。
“小暖!”
“暖暖!”
辛程正欲前往扶她,辛太太却已经上前关切道,“你乱动什么,自己的腿不想要了?”
“妈,你什么时候来的啊?”辛暖看看母亲,又偷偷用余光看辛程,忽然觉得病房内有一丝尴尬。
时隔七年,辛程首次出现母亲的视线中,她应该惊喜过度才是。
可是,辛太太却似乎目露担忧,连笑容都很勉强。
“刚来,你就醒了。”辛太太因为事故担心,便问了辛程一句,“辛程,你回来为什么都不跟家里人说呢?如果不是今天发生了这么大的事,我们都不知道你回来了。”
辛太太没有仔细查问辛程这些年的去向,也没有问他当初为什么不辞而别,只是很简单的表示,你回来之前,怎么没和我们报备?
“妈,辛程他……”
“你别说话了,伤得还不够?”辛太太制止了辛暖的发言,问一旁的辛程,“究竟是发生什么事了?怎么好好的会出车祸?”
辛程的脸色冷淡,说了一句,“开车的人酒驾,所以出了事,好在小暖没事。”
“酒驾?”辛太太疑惑。
辛暖见辛程这么说,也顺着他的话往下,“对啊对啊,妈,事情已经过去了,没事就好了嘛,别担心了。”
“你伤成这个样子,我能不担心吗?”
辛程微微向辛太太低了低头,“妈,既然您来了,那我先回去了。”
“慢着,”辛太太叫住,“辛程,既然回来了,那就回家吧。”
辛暖充满期望地看着辛程的背影,她多希望此刻辛程能答应。
可是她心里也清楚,此时的辛程是根本不会回辛家的。他如今在至尚集团做事,是陆锡荣的得力手下,虽然具体职位是什么尚且不清楚,但辛暖可以确定,辛程能接受陆锡荣的邀请并从新加坡回国发展,两人之间的关系一定颇为密切,他在至尚的地位一定不低。
辛暖同样惊讶于陆家对辛程行踪的隐瞒。在辛程亮相于今天的陆家圣诞晚会之前,通江的上流社会人士竟然没有一个知道,从前在通江家喻户晓的辛家养子,并有作案前科的辛程此时已经回到这里,就连辛家也从没有得到一丝的消息。
此前的刻意隐瞒,而现在却又忽然公开露面,向所有人宣告自己的到来。
这其中,到底有什么她不知道的?
“谢谢妈,不过我已经习惯自己生活了。”辛程回头,嘴角的笑容泛着冷意。
辛太太没有再要求,只是淡淡笑道,“既然在通江了,那有时间就回家来看看。”
辛程没有回答,只是微微点头。
辛暖当然知道,辛程的点头不过是礼节上的敷衍。
这样的反应,她早就预料到的。
她目送着辛程的离开,没有挽留,因为她知道自己必将很快再见到他。
陆年毕竟是陆家的人,他向辛暖透露的东西,她只能挑选着相信,而其余的一切,她要靠自己的眼睛去看清楚。
第19章 心动
林曼接到辛洲的电话,得知他们二人的的车已经到了医院门口,她便赶紧到大门口去迎接。
外面的雪越下越大,甚至于脚下已经有了一定的积雪,她撑了一把伞,从急诊部的门廊一直走到医院的大门口。
“你们在哪儿?”林曼躲在伞下,看着大马路上来来往往的车辆。
辛洲有些不耐烦,语气中也有些疲累,“一分钟就到。”
她脸色冷淡地挂断电话,倒是充满期望地看了看急诊部大门的方向。
初晨的天际泛着微微的白光,暗沉的雪花笼罩着整个通江,她看着白茫茫的一片天色下,远处似乎有个高大的人影从玻璃门里走出来。
半长的黑色西服大衣,修长的双腿,身姿依旧多年前的挺拔俊秀。
簌簌的雪花飘洒下,那个人的身体竟有些模糊,然而在她的心里又那么清晰。
林曼握着雨伞的手不由得握紧,脚下想挪动半步,却动弹不得。
她远远地看着辛程走下门廊,稳重而自持,他上了一辆黑色车子,不一会儿便向大门口的方向驶出来。
偏偏此刻耳边响起鸣笛,她连忙抬头望去,见辛洲摇下车窗向她挥手。
也是巧,正是在她彷徨紧张不知该躲向何处的时候,辛洲的车来得及时。她赶忙谢了雨伞,匆匆两步上前,坐在了副驾驶位子上。
辛文晋在车后座,神色不太好,问了一句,“暖暖怎么样了?”
“情况已经稳定了,妈在里面陪着她呢。”林曼侧着头,小心地说了一句。
她有意无意地瞟向车窗外,眼见着一辆黑色的捷豹从他们的身边开过,雾气的朦胧中,开车的男子神色似乎专注,未曾让外物扰乱自己的视线。
辛洲发现了她眼光的异样,忍不住循着望去,顿时变了脸色,“辛程!”
辛文晋微微挺直了腰板,侧头看向车窗外,那辆捷豹已经从他们的旁边开过。
“是他?”他沉思,又重新靠着椅背躺了下去。
林曼听着辛文晋这一句,便再没了下文。
——
“通B…3256,就是这个车牌号。”辛暖坐在病床上,仔细回忆着自己还记得的细节,后又叮嘱道,“对了,正平,我现在只想知道这个车主的信息,麻烦你告诉我就成,本人不要查。”
“这人酒驾把你撞这么厉害,你不把他揪出来?”
“要揪,只是,还没到时候。”
目前和辛暖通电话的人是通江市刑警队的小队员阮正平,当辛暖还是女地头蛇的年代,阮正平就一直跟着辛暖一起混,当然了,说混这个字好像有点儿过分了,横竖二人交情不浅就是。
当年,辛暖没事便召集一帮猴子在学校调皮捣蛋,而跟在辛暖身后的一堆猴子当中,阮正平就是其中一个。辛暖桀骜不驯,但众老师却因这闺女成绩一流相貌讨喜外加家世显赫都选择了无视,可作为猴子之一的阮正平,他可就不能被老师们无视了。
这家伙自小就长得人高马大,可行事没什么大脑,于是通常唯辛暖马首是瞻,当然,在捅出了什么篓子之后也十分有义气的担下所有罪过,老师们处罚不了辛暖,那逮着阮正平可就不轻易放了。
说起来,阮正平和辛程也是渊源不浅,两人首次交手,便当然托的是辛暖的福。
那时,在辛暖经历了“下干燥剂”、“小偷门”以及种种对辛程的陷害行为未遂之后,她终于偃旗息鼓了一阵子,不过她可不是因为良心发现,只是那会儿,她的真面目首次在辛程面前被揭发,辛程冷冷看向她的眼神,让她一时蒙了蒙。
之后,当辛洲再死心不改的提出各种建议时,辛暖都不为所动。不是因为她放弃,而是,她不想再用这么low的方式。
小聪明终归是小聪明,她必须要以大智慧来压倒辛程!
这段与辛程互相无视,但尚且还算安分的时间,维持了五年。
五年后的爆发,源于当辛暖发现,从辛程这个人走入她生活环境之后,一切居然会改变的让她如此烦恼!
从前的她向来以自我为中心,生活得如同一个高傲的公主,她当然是有资格以这种身份自居的,有什么不可以呢?她甚至找不出自己身上的缺点!她那会儿可能一点都没觉得,其实自恋……在某种程度上也算得上是缺点的。
后来,比如,在某课间——
“暖暖,你功课这么好,是不是你哥哥经常在家里辅导你功课啊?”
“啊?辛洲?他辅导我?下辈子吧!”
“哎呀不是啦,是你另一个哥哥辛程!”某女心心眼,“前两天我在高中部看见他了耶,好帅哦~眼神超忧郁~”
“花痴!”辛暖气得鼓起腮帮子,“他才不忧郁!”
……
又比如,在某次大考过后。
辛暖得意洋洋地从讲台上领回自己的卷子,分数高得让所有人红眼。
班上有一部分经常埋头苦学但是不得要领的勤奋学生就集体甩出一个白眼——“她家有钱,肯定私底下给老师送礼开小灶了,还有,她哥哥辛程可是高中部理科尖子班的超级资优生哎!平时肯定给她不少资源,她就算再笨考得高也很容易喽!”
“你才笨!你全家都笨!”辛暖腹诽,强压着火气。
……
她郁闷死了!
说好的大智慧呢?为什么现在她在所有人的眼中都变成了笨蛋?!!
明明一切都是自己赢得的好不好?跟他奶奶的辛程有半毛钱关系,为什么这家伙总是被周围的人不厌其烦的戴高帽!
……
终于,在辛暖十五岁那年,她和辛程的关系发生了质的转变。
初三,本就是一个被升学考折磨得不成|人形的时候,纵是辛暖如何对自己自信,她也不敢有丝毫的懈怠,所有的毫不放松,都只是为了和辛程一较高下,她要打破辛程在当初升学创下的高记录,那样才不会继续被别人说自己的脑袋是被他开过了光!
然而就在这个节骨眼上,某一天傍晚,平日相处的好友居然羞答答的递给她一个包裹,“暖暖,能不能,帮我把这个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