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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噗——”司空听到“上床”俩字,一口饭喷了出来,又发现一棵菜梗在了喉咙里,只好抓着脖子死命咳。
旁边对话的两个罪魁祸首却神色如常,好像他们进行的是再正常不过的日常对话。
慕嘉白听了这话,眼神不自觉地带上了阴沉,他抬头看陆朗,只见他脸色苍白,却又一脸戏谑的样子。慕嘉白又侧头看了看裴非,裴非脸上还是没有什么表情,于是他放下心,低下头继续吃饭。
“你们三个昨天到底发生什么了?你不对劲,陆朗。”
“呵呵,认识你后我就没有对劲过。”
“那你都已经不对劲了六年了。”
陆朗默了默,话语好像从他的牙缝里挤了出来:“我他妈实在不想捅破那张窗户纸。”
然后陆朗笑着,拾起根筷子握住两端用力一折,筷子应声“啪哒”断成两截:“不然的话,我们两个,就会像这根筷子一样。”——就会像这根筷子一样,一刀两断。
陆朗没筷子用了后也不吃了,端着盘子就走了。
陆朗走后,裴非也不吃了,低垂着眉眼,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过了一会儿,裴非说:“我看过你的档案,你的成绩可以问鼎最好的大学。为什么没读大学就来这儿?”军校为了培养高级人才,都是从大学里开始通过重重考核筛选的,慕嘉白这种没读大学就进来的,明显是走后门了。
慕嘉白伸向花椰菜的筷子在半路上停了一下:“我只是厌倦了。”他后半句话藏着没有说,他只是厌倦了那个外表极度的光鲜,内里却见不得人的自己——他不可能整天去找人求人家鞭打捆绑自己,他需要一个名正言顺的身心发泄的途径,能终日与武器和打斗为伴的军事化学校,有事没事还能犯犯事接受一些“惩罚”,这无疑是一个好的选择。
裴非深看了他一眼,没有答话,接着他站起身端起了盘子,说:“十分钟后带人到A区教学楼B栋,我在那里等你们。”
慕嘉白说:“好的。”然后他便目送着裴非离开,直到裴非还完餐盘子身影消失在食堂门口,他才收回目光。
他看见司空的表情依旧扭曲着,问他说:“怎么,吓傻了?”
司空脸色凝重道:“这信息量——太大了,我得好好消化一下。”
慕嘉白不置可否地扯了一个笑出来,低下头吃青菜。
……
慕嘉白带着一班的人到了A区教学楼B栋时,裴非已经等在那儿了。
因为要教授理论课程,裴非穿的比之前正式了不少:藏蓝色的一整套军队制服上了身,腰上扣了根漆黑的裁的一般一眼的皮带,脚下还蹬了双美式的高筒兵靴,勾勒出完美的小腿腿形,阳光下一照,包裹在制服之下的健美躯体配上帅的令人发指带有异国风情的俊脸,再加上面无表情,禁欲的诱惑无所遁形。
慕嘉白突然发现原来靴子也那么有爱,脑海中不可抑制地开始构想裴非就着这一身一靴子把他踢翻在地,像踩一条狗一样地踩着他……想想都要起反应。当然,如果手里再拿着一节鞭子就更棒了。
裴非带着他们进入教学楼里,打开一间教室的门让他们进去。教室挺大的,有很大的四扇窗子,从窗子里可以看到东边的大操场。
待每个人都落座,裴非指了指翻到内部的大门上挂着的门牌号:“记得这间教室,2203,是以后你们上所有理论课的地方,而隔壁的大礼堂是你们一整个年级一起上文化课的地方。”
裴非把玩着粉笔,眸光扫过全部的学生:“我不需要你们记任何笔记,也不需要你们交任何作业,但在我的课上,要发言必须先举手,我让你说你才能说,不经过我的同意,不允许说一句话——哪怕是和课堂有关的也不行。如有违反,惩罚和实践课程是一样的。现在开始上课!”
裴非讲的是军事武器机动原理和特点,他甚至在黑板上用粉笔把现在暂时研究出的美军著名的M1A2坦克的结构分析图迅速地给大致画了出来,从内而外地标识出所用材料和各个组件的功能,在重点分析其火控瞄准系统的时候还大胆提出了个人的猜想,并通过计算,以与官方数据相似的瞄准精确度初步验证了自己的构想。
但是这个慕嘉白就对他佩服得五体投地,且不说一个裴非还只是一个十九岁学生,要做出这样天马行空的构想需要强大的想象力与空间构造力,以及验证时的超强逻辑思维和计算能力,这样的一个人就是以后去科学院深造也会有不小的成就——要知道M1A2坦克的设计图在美国是跟尼古拉的研究报告一样机密的东西。
然后他又讲了军事发展史上的几种著名武器的历史与特点解析。他的语言很风趣,用的比喻都很恰当,课程生动幽默得很,一点都不像他的人那样看上去那么严肃,慕嘉白都听入迷了。
转眼间就到了五点半了,裴非放下粉笔:“今天就上到这里。下课!”
慕嘉白紧接着喊:“起立。”他喊的行云流水的很,因为他从小都是班长,每天上课前下课后就是干这个的。
所有人齐刷刷地站立起来,鞠躬:“教——官——再——见——”接着一个个往外面走。
司空躲在慕嘉白后面,鬼鬼祟祟地探出脑袋瞧瞧裴非,见裴非好像没注意到他,心里一喜,猫着腰想混出去,刚跨出门背后就传来裴非的声音:
“你,09139号,去跑圈。”
司空僵硬地回头,默默地爆出一句“次奥”,心里止不住地问侯着裴非家的列祖列宗和女性亲属。
☆、乱入的番外·似是而非
我是裴非,出生在一个所谓的高干家庭。
从小到大我都凌驾于他人之上,周围人都以我马首是瞻——虽然不想承认,但这很大程度上都取决于裴邹仁那个老浑蛋。
别人都只看得到他海军上将那金光闪闪的头衔,还有貌似上位者严肃正直的假象,但我知道他从里到外就是个浑球,烂的跟下雨时后院里墙角下拧成一团的烂泥一样。
我记忆里关于母亲的片段并不多,仅记得的就是她来自德国的一个名门望族,长相是一个典型的欧罗巴人,有一双很大的棕色眼睛——套用个恶心的比喻,眼睛好像会说话一样。咳,真抱歉,以前语文老师教的写作技巧我差不多已经全部还给她了。
我的母亲在我五岁的时候就患癌去世了,唯一给我留下的遗物就是一个永远不可能出现在我的国内有效证件上的德文名字:David Von Ludwig。老浑蛋兴许曾经爱过她,可是她一走他马上就娶了个光彩招人的明星进了门。别以为混了一半德国血我就会讲德国话了,德语里面我只听得懂“Hallo(这个和英语的意思一样)”、“Tschüss(再见)”、“Fick dich(操)”这样子的几个单词和一点点零星的散句子。如果人像游戏角色一样有基本体系点数,我想我的语言天赋应该被理科和运动给瓜分完了。
十二岁我开始抽烟、打架、喝酒,不过也没有捅出什么大篓子,所以浑蛋根本不管我,只给我钱,我的生日他也从来没有陪我过一次,我想他根本不记得那个日子。要是我真的弄出了什么损害他名誉利益的大事情,我觉得他会毫不犹豫地把我推开,然后正气凛然地问:“这是谁家的混血小杂种?”
可就算我这样荒废学业,小学,初中,高中,我的数理化成绩还是比谁都好。高中的时候学校数理化竞赛部的组长老师三天两头就截住我,要我去参加劳什子竞赛,要给学校争光,奖项有助于我升学云云,最后我实在被烦的不行,给了他一句“你现在当着所有人的面给我下跪我就去”,至今我还记得他当初的表情,就像吃了屎一样,那天我一整天心情都空前的好。
从那以后他再也没有找我去参加竞赛。我很清楚我高中毕业后就会去S市的军校,什么数理化竞赛成绩对我来说统统都是屁;对我而言,数字的作用就是在户外使用枪械时计算风速空气阻力设计角度,打架的时候算好出拳的时刻和每拳的力度——我的能力都是为了我自己而用。帮别人做嫁衣?那我就是真正的傻逼。
还没上高中我就上过女人,可以说是阅历丰富。我第一次上的是高我一级的学姐。那年我才十四岁,年代有些久远,别说名字,那学姐的长相我都忘记了,只记得她皮肤挺白人挺高挑,胸部发育得特别好,起码有Dcup。在学校附近的一个宾馆里,我和她洗完澡,她帮我舔硬了戴上套子,我就直接提枪上阵了。
Zuo爱是男人的本能,根本不要人教。我第一下就整根捅了进去,她湿漉漉的下体咬着我的鸡芭不放,每冲刺一次她就发出一声高亢的呻吟,被我干得什么淫荡的话都倒了出来,雪白的大波一上一下地跳动,很晃眼睛。一整夜晚上我的耳边都是她的浪叫。
你问我上了多少个女人?拜托,你吃花生的时候还会一颗颗数看吃了几颗?有没有那么无聊。
我以前的床伴里只有一个我记得名字的,那就是Lisa,不过我记住她并不是因为她有多漂亮或多性感,而是因为她跟其他人有些不同。
Lisa是个德国女人——第一次见到对方我们就知道对方都有着德国血统,血统是个挺奇妙的东西,就像一个中国人看着一个日本人看着看着就看得出来并非国人。她胸围34D,有一双棕色的大眼睛——有点像我记忆中那个见鬼的母亲。那时候我和她是在一间Pub里认识的,我和陆朗一起西装革履地到Pub里面鬼混。那天她端着一杯蓝色的玛格丽特坐在我大腿上那一刻,我就知道我今晚该怎样度过了。
办事前我翘着二郎腿坐在床边的椅子上,她坐在床前,姿势漂亮地点了根女士香烟,问我:“Wie heissen Sie?Wie alt bist du?”我听得出她是德国南部的口音,但很可惜我一句都听不懂。
“我只会一点点德语。”
“抱歉,”她立马换上了中文,她的中文很流利,声音里带着些女人特有的性感沙哑,“我是说,你叫什么名字?几岁了?”
“David,十六。”只有和别人约炮的时候我才会想起用我的德文名字。
“噢,我亲爱的小帅哥,”她伏在我大腿上仰视着我,胸部挤在我的裤裆上,嘴边噙着狡黠的笑,右手摸着我的胸膛,“瞧这身漂亮的肌肉······你简直是上帝最完美的作品,我亲爱的David。”
“你呢?”我从烟盒里拿出根黑色的Davidoff,“Hast du Feuer?”「有火吗?」这大概是我会的一句最完整的德语了,我可不想身在德国的时候想抽根烟可打火机在过海关的时候被扣下了,甚至不能用语言交流跟别人借火,说不定要像只猴子一样站在路边比划半天。
“Lisa Arendt,二十六岁,”Lisa咯咯笑了起来,拿着一只透出蓝色火苗的Zippo在我的Davidoff前一划,“你可以叫我Lisa。”
我吸了一口烟,感觉着神秘的雪茄味道透过喉管进入我的身体,这让我的大脑一时间清醒,一时间混沌。
“亲爱的David,做我的主人吧。”Lisa虔诚柔和的嗓音把我从个人的世界里拉了出来。
“你会为你的主人做些什么?”主仆?我觉得这很刺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