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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我我……我错了……”金子多的声音带着哭腔。
吴错将U盘在他眼前晃了一下,“这是什么?啊?!”
“这这这……我说!哎呦疼疼疼!”金子多夸张得脸都有些变形了,吴错也不知是真把他弄疼了,是应该配合他再用把劲儿。
好在,金子多很快就“招了供”。
“他杀人了!”金子多指着李奕大声喊道,“拍下来了!全拍下来了!”
啊——
李奕疯狂挣扎,他知道,杀人罪,一旦落网脑袋十有八九是保不住了。桌上的碗盘被他扫落在地,稀里哗啦。
“哈——”
明辉一声怒喝,一个擒拿手,将李奕单臂反剪在身后,再也动弹不得。
“走!带回市厅!”吴错喝道。
审讯室里,李奕面如死灰。
按说应该趁热打铁,立马突审李奕,进入审讯室之前,闫儒玉和吴错却被徐行二叫住了。
“我大致看了案宗,有一个发现,或许……会成为定案的关键。”
“什么?”
“你上次送来的灰尘。”
“哦,那东西啊,是从死者家窗缝里刮出来的。”
“我知道,正因为是从窗缝刮出来的,那东西里竟然有狗屎,就很奇怪了。”
“狗屎?!”
“是凶手翻窗进屋时鞋底上带的吧?”闫儒玉问道。
“有可能,”徐行二赞同道:“我已经从狗屎里取了DNA样本,我的想法是:嫌疑人不是养了两条藏獒吗?你们取来两条狗的DNA样本,比对一下。”
“如果对上了,就说明翻窗者接触过两条藏獒!就”基本可以给李奕定罪了!”吴错激动道。
明辉自告奋勇道:“我去弄DNA样本!”
小白赶紧道:“我跟你一块吧。”
四人分头行动,闫儒玉和吴错进了审讯室。
李奕的情绪已经稳定了些,不像刚进来时那样,呆滞,眼泪鼻涕横流。
闫儒玉递给他一根烟,点上。
“谢谢。”
他低下头,用没拿烟的那只手抹了一把眼泪。
“我后悔啊!我真后悔啊!我到现在都想不明白,怎么会干这种蠢事。”
这样的开场白,两人已听过太多,所以并未表现出什么特别的情绪。
李奕继续道:“几近墨者黑,我现在总算是体会到了。
都怪那个徐露露,她给我的感觉,就好像……警察都特别无能,就算杀人,警察也破不了案的。”
“说你的问题,你扯徐露露干什么?”吴错道。
“我的问题?你们不是已经知道了吗?我还有什么好说的?我只能说,徐露露也不是省油的灯。
周春雷早晚的死,只不过我倒霉,我太心急了,要是我不动手,你们现在抓的人兴许就是徐露露了。”
“她也想杀周春雷?”
“呵呵,那女人就是个疯子!我只知道,跟她扯上关系的人,都不会有好结果,我就是个活生生的例子。”
“你害怕她?”闫儒玉突然问道。
“害怕?或许吧,任何男人都应该怕她。”李奕一边思索一边认真道。
“你应该不知道吧,为了饲养藏獒,周春雷有很长一段时间是以诈骗为生的,直到他把狗卖给你,原本,只要你如约付给他60万,他就可以开始新生活了,虽然有犯罪前科,但毕竟罪不至死。
可你不仅赖账,还把那个难缠的徐露露搅和进来,害人害己,最后周春雷死,而你自己——我不知道这样说是否合适——你稀里糊涂就成了杀人犯!”
李奕一口吸完了半根烟,“能再给一根吗?”
闫儒玉又给他点上一根,他深深吸了一口,我的手机 23:32:51
“要说稀里糊涂,可能吧……我杀周春雷其实不全是为了钱,随便买条狗都上百万,我还不至于为了60万去杀人。
主要是,徐露露说她怀了我的小孩,我都四十了,家里一直没孩子,她这么一说……
当然了,一开始我不信,徐露露是什么人啊?谁知道她在哪儿胡搞的?
但她说得信誓旦旦,还说要做亲子鉴定。
这可是件正经事儿,我们还去医院咨询过,怀孕一段时间以后就可以做亲子鉴定了。”
“这个鉴定你们做了吗?”
“做了,的确是我的孩子,这个孩子在我心里还是有些分量的,毕竟老来得子,你们可能无法体会我的心情。甚至……我考虑过跟老婆离婚,跟徐露露过日子……哎!我真是……猪油蒙了心!
孩子有了,问题也来了,徐露露总跟我说周春雷有了自首的心思,早晚要牵连她,留着他肯定要出事。
我也问过徐露露,他俩究竟犯过什么事儿,徐露露说周春雷帮她杀过人……”
“你说什么?周春雷是帮她杀人?”
“徐露露是这么说的。”
“她透露细节了吗?”
“她说,有个女的,是她大学同学,上学的时候就总找她麻烦,工作后又什么都比她好,她特别看不惯,就骗周春雷把那女的杀了。”
“怎么杀的?”
“她没说,我只知道,她是用什么办法骗周春雷动手的,之后周春雷才知道上当,但也没办法,事儿已经干了,再计较什么都晚了。
大概就是因为这个,周春雷和徐露露关系弄得有点僵,再加上,徐露露太强势太贪财了,周春雷才被她逼得钻了牛角尖。”
………………………………
第三一四章 交友软件诈骗案(22)
闫儒玉瞟了一眼吴错的手机,又看了看审讯室的门,意思是让吴错去处理徐露露的事儿。
“那我先撤?”吴错道。
“放心,我自己也能行。”
吴起身,走到门口,又扭过头来对闫儒玉道:“执法记录仪不许关,听见没?”
“啧啧啧,听见了。”闫儒玉一脸“你竟然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的表情,吴错也不在乎,转身就走。
这案子已经打了一次擦边球,吴错心里总觉得不踏实。
他一边往停车场跑,一边拨通了明辉的电话。
“取完样直接去机场!徐露露要逃!”
“什么?!好!明白了!”
审讯室内。
吴错刚刚走,闫儒玉对李奕道:“说说你的事儿吧,怎么杀死周春雷的。”
“你们不是有视频吗?”
“总得走个过场。”闫儒玉云淡风轻道。
“理解,”李奕点头,“我的确想杀他,但他的死纯粹是个巧合……”
“详细点儿说。”
“那天我翻窗进屋,天太冷,我在外面等了挺长时间,手都冻麻了。
我进屋的时候,周春雷正在洗澡,我听见他在卫生间哼歌,还有水声。
我去厨房拿了一把刀,本想趁他不备把他砍死算了,可等我推开卫生间的门,正好看见他从浴缸里探出来一条胳膊,去洗漱台上够一个什么东西……可能是洗发水之类的吧。
洗漱台上有一滩水,插着电的吹风机就在那滩水里。
然后……然后他就看见我了,他吓得够呛,想要站起来,顺手在洗漱台上扶了一把,他的手正好碰到了那滩水,然后……漏电,他直接被电晕过去了。
我眼看着他跌到浴缸里,不动了。那时候……我可真看不出来他死了没,心里有个想法:这是天助我也啊!
我没想那么多,只是把那个通着电的吹风机扔进了浴缸,想让他死透。”
“屋里是什么时候跳闸的?是他第一次触电的时候吗?”
“没错,就是那时候!你们可以看视频。
我后来才想起来,已经都跳闸了,再把吹风机放进去也没用了。我还有点儿担心……担心他没死。”
“放完吹风机之后呢?”
“之后……哦,对了,屋里黑黢黢的,还有一个……呃,可能是死人的,我当时实在是太害怕了,就想着沿原路逃走,跑到卧室的时候才想起来,我手里的刀刚才掉了。
我又赶紧回客厅,找到刀,放回厨房,然后才离开的。”
闫儒玉皱眉思索了好一会儿,就在李奕想问问面前这位年轻刑警是否还好的时候,他突然道:“你有没有发现什么异常?”
“什么?异常?”李奕显然不太明白。
“任何细节都算,比如不同寻常的声音,周春雷有没有说过什么话,甚至他当时哼的是什么歌……”
“你等等!”李奕突然瞪大了眼睛,“有一处细节!妈呀!你可别吓我!太恐怖了!”
“怎么了?”闫儒玉凑上前去,尽量克制着自己激动的情绪。
“周春雷在浴缸里……其实是背对着我的,之所以我一开门就被他看见,是因为……”李奕已不由自主浑身打起了寒战,“因为……他当时对着门口想喊一句什么……”
“他想喊什么?”
“我……我记不清了……”
“好好想想!”
“真的想不起来了,”李奕摇头道:“我只能下意识的感觉,感觉他好像……好像是喊谁帮他递一下东西。”
“他会是喊谁?”闫儒玉皱眉道:“会是那只金毛狗吗?我记得,经过训练的狗好像是会帮人的东西的。”
“不,应该不是,它还达不到那种程度,而且,洗漱台对他来说也太高了点。”
“好吧,屋里只有周春雷、你,以及那只金毛狗。
他当然不是在喊你,也不是在喊金毛狗,那他究竟想喊谁呢?”
“你的意思是,屋里还有一个……人?”李奕的呼吸都变得急促了。
“徐露露和周春雷是什么关系?我的意思是他们俩是否存在……呃……那种关系。”
“我明白你的意思,”李奕叹了口气,“好吧,他俩的确有点儿不清不楚的,我做亲子鉴定,主要也就是想防着这层关系。”
闫儒玉一拍桌子,“怎么不早说?!”
“我不是怕丢人吗,毕竟……哎!别人花钱养二奶,我他娘的……被二奶给绿了……冤大头啊我!……”
闫儒玉已出了审讯室。
一边往外走,口中一边叨念着:“既然徐露露跟周春雷存在关系,那也就是说,她有可能住在周春雷家……吹风机!我需要那个关键证物!”
周老爷没想到,那个年轻刑警会在临睡觉的时候来找他。
“又来了?!”
他其实不太清楚他们究竟在查些什么,只是觉得,有人关心他儿子的死,有人肯来跟他问这问那,这感觉很好。
“吹风机!大爷!那个吹风机在哪儿?!您怎么处理的……”
“什么?”老爷子一时间没反应过来。
“就是,导致您儿子触电的那个……”
“你说那个啊,哎!他活着的时候喜欢养狗,我没支持他,等他死了,我才觉得后悔,后悔有什么用?只能把他养狗的东西收拾收拾,跟他一起烧掉,那吹风机也是给狗用的……”
闫儒玉倒也理解老爷子的心情,没忍心打断他,直到这时才诧异道:“不是吧?!您把吹风机给……烧了?!”
“本来想烧的,可人家殡仪馆有规定,这种东西不让一起烧,所以……只是跟骨灰盒一起埋掉了。”
呼——
闫儒玉长舒了一口气。
这种大喘气的说话方式,要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