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估计也快知道了,她和碧心不对付呢,到时候…借着她的手……哥哥正好少了一个庶长子,柴妈妈得留着!”如意道,老太太这会儿忙闭了眼!
“您若是同意让柴妈妈回去,您就眨眨眼……”如意柔声引诱着,老太太忙眨了眨眼。
如今柴妈妈在老太太面前哭的不成|人样儿,老太太却也半分没有心软,费力的举起手,对着站在柴妈妈身后的如意道:“撵……撵……”如意会意,道:“柴妈妈,是你自己走还是父亲来‘请’你走?”
柴妈妈也要疯狂了,杨柳毁了容,二儿子一家都怨怪她,大儿子一家本不待见她,连柴管家都说她多事!她如今是“孤家寡人”了,老太太还要撵了她!她张口就道:“老太太…求求您,看在老奴多年…老太太…老太太…那崔……”她话还没说完,如意就道:“柴妈妈,我娘的事情,我知道了……你也不用说出来恶心父亲和哥哥…你在其中可不清白,到时候柴管家和小柴管事跟着受了牵连……你们柴家在赵府可真就到了头了!”如意冷冷的声音让柴妈妈如坠冰窟,她萎顿在地,哀哀哭泣,她知道,老太太撵的意思不是让她出崇熙堂,而是离开赵府……可是柴家……她陷入两难。
薛氏的脸面是丢尽了的,赵绍荣在薛氏院子里又说了一道关于薛氏禁足的话,薛氏挣扎着要起来捶打他,没有外人,他哪里还愿意和她多纠缠,三下两下跟掀狗皮膏药似的就把她丢在地上再也爬不起来,冷冷扫了一眼围观的下人:“你们太太若再出昏招,我就把你们都发卖了!去大同修长城去!”众人吓得都低下了头,薛氏还在骂:“赵绍荣,你贼王八…倒是打起老婆来了,什么温润公子,我呸…不过一个忍气吞声,有火对妇孺发出来的孬种!你对那个死鬼念念不忘,怎的不见你抹了脖子去和她阴间相会!活该……”后头的话越发难听,赵绍荣忍了又忍,咬牙说了一句:“你就好比不过她,你连给她提鞋都不配!”说完就扬长而去。
到了门口,还不忘把赵如妙叫出来,赵如妙如今也不敢和他倔强,只得出来,赵绍荣命柴管家:“把院子锁了,当初大姑娘禁足是怎么做的,太太被禁足就怎么做,你且吩咐下去,谁把赵家的事儿传出去了,谁就去庄子上种地去!”
赵如妙忙跪下:“父亲,父亲……今天的事情都是柴妈妈弄出来的…父亲……”
柴管家忙跪下:“都好老奴的错,老奴这就让老婆子来侯爷跟前请罪,是打是罚,老奴绝无怨言!”
赵绍荣看着这个两鬓斑白的老佣人,道:“柴叔,柴妈妈年纪大了,老太太如今又正需要人的时候,就让她回家去含饴弄孙吧!”这已经是法外开恩了,柴管家感激的磕头不止,这可不是保住一个柴妈妈的缘故,而是他老柴家在赵家的地位稳固!
“凭什么,父亲,那老奴才惹了这么大的麻烦出来,不过卸掉了差事,这是罚还是赏?父亲!你对母亲太苛责了!”赵如妙永远学不会“形势比人强”这几个字,还在任性。
“若没有她这一出,我竟然不知道我的太太和小闺女都是一心算计着继女和姐姐的…我还要感谢柴妈妈……”赵绍荣的声音一沉,赵如妙才想到自己的错处来,忙一瑟缩。
“父亲!我也觉得这样不公。”如意的声音插进来,赵绍荣转身,看见如意带着垂头丧气的柴妈妈走过来。
“宁顺,你这是?”赵绍荣对如意素来板不起脸来,如意道:“柴妈妈年岁大了,今日的事是情有可原却是理无可恕……只是这样贸然撵出去了也却实有失公允…柴妈妈自愿出家,给老太太祈福,也算求得余生的安宁。”
柴管家抬起头来,惊诧不已,柴妈妈低着头一言不发。
“出家?”赵如妙也忍不住,赵绍荣觉得这般处置也说得过去,就问:“去哪儿出家?”
“白鹿山思过庵。”如意一说出来,柴管家都不敢动了,赵绍荣更是僵住,还有一直愤愤的赵如妙也说不出话来。
白鹿山思过庵,是京中女眷犯了错被罚的地儿,里面什么都没有,每日都要劳作才有饭吃,而且还只能茹素,不得探望、不得出来,除非主家来接回去。真是一个劳动教养、自己动手、略能温饱的好地方!
“这是老太太的意思。”如意接着补充,赵绍荣了然,柴管家也没了话说。柴妈妈更是从头到尾一言不发。
如意接着一句话让柴妈妈再也不能淡定了。
“柴爷爷,少年夫妻老来伴,柴妈妈若去了,您也孤单了。”柴管家顿觉背后发凉,只把腰弯的更低了,如意道:“您也少人照顾,我记得柴东叔的亲娘还在……你去把她接来…柴东叔这些年都不知道柴妈妈不是亲娘,反而还怪柴妈妈偏心……”柴妈妈只觉得心如刀绞,忙跪下:“姑娘!姑娘,这和在老太太那儿说的可不一样!姑娘……那贱人回来了,我算什么……姑娘!”她只觉得什么都是一场空,心里又酸又怒,这口陈年老醋饮了几十年,这酸爽!
“柴爷爷,只看你的了。柴妈妈这气头上,若是说出什么来,小柴管事……”如意还不忘敲打柴管家,威胁柴妈妈,两人一听,一个只把头磕得如捣蒜泥,一个只能如彻底放了气的轮胎……柴妈妈只觉得心意实在难平,别人她不敢动,只一个起身就和柴管家撕扯:“我就知道你念叨着她!如今可趁了你的意了……你这老不休的,临老了还来这一出浪子回头……好得很……你这贼歪刺骨!贼没廉耻的老狗骨头……”赵绍荣一愣,道:“就按着大姑娘吩咐的办吧。”
姐妹两都低着头随着赵绍荣往崇熙堂去,解棋匆匆的来,面色焦虑。
“侯爷!”她正正经经的喊道,不带一点狐媚,可是赵如妙还是冷冷哼了一声。
赵绍荣见她焦虑模样就顿觉脑仁生疼,问道:“怎么?”
解棋看了一眼如意才道:“晓琴在熬药的东厢…看到碧心鬼鬼祟祟的,就抓住了不让她走,碧心这会儿被关在厢房里呢。”
如意心里一紧,在脑子里想着对策,碧心是赵如谨的丫头,若是真做了什么,赵如谨哪里能说清!
果然,赵如妙立马发作开:“合着在这儿等着呢,一个唱红脸,一个唱白脸,老太太真被谋害了,谁也怀疑不到姐姐身上去!”
赵绍荣的也看过来,如意心里打鼓面上不显:“碧心是太太给哥哥的,如今正见天儿的帮你做寿礼呢。”
赵如妙语塞,赵绍荣心塞:赵如妙实在是…如今都还念着坑害亲姐!
“我不过去看看,晓琴姐姐,我真没放东西……”碧心跪在地上求情,晓琴只是草木皆兵的看着左右,如今这崇熙堂也是步步惊心了不成?
等赵绍荣赶到的时候,赵如谨已经从老太太床前出来,脸色一片灰暗:“父亲,孩儿也不知道……碧心是怎么一回事。”
赵绍荣扬手:“你不用多说,你们都是好孩子,今天也累了,碧心就交给葛氏问话吧。”
碧心却挣脱了从厢房出来就跑到正房,跪地叩头道:“侯爷、世子爷明鉴!奴婢,奴婢真的没有放东西进去……不信……不信奴婢喝给你们看!说着就把桌上放着的那碗解棋端上来,被晓琴发现碧心而没喂成的药端起来轱辘轱辘喝了下去!
赵绍荣看着她面无惧色,心里也信了她,按了按眉头:“既然这样,就这么算了。以后柴妈妈没在崇熙堂…东哥媳妇来管着崇熙堂吧,太太那里……”他哪里管过后院的事情,一时有些举棋不定,如意见碧心的危机就此解了,心里也松了一口气,想着一定要快些把她送走。此时美目一转:“父亲,芍药的娘是太太的陪房,芍药的爹是前院的护院叶大。”
赵绍荣点头:“叶大是个好的,就让叶大媳妇管着太太的院子,请医延药,太太什么时候清醒了,什么时候出来!”
赵如妙见大势已去,只得拿帕子捂着脸伤伤心心的哭了起来。
可是不过一个时辰,赵如谨就面色惨白的冲进了上善居。
☆、第三十一章 香消
31、香消
碧心回了院子,长长的舒了一口气,好在机警,否则真的几棍子打下去……她摸了摸平坦的小腹,心里有些惴惴,这两天许是累的很了,下头见了红,等赵如谨回来得说说。
她躺在床上,想着柴妈妈再三交代晓琴:“……是药三分毒,多了一分都不行,生熟半夏也要分开……你熬药前一定要细细分清了……老太太吃的软和,你们注意着看,别呛着……晚上睡得警醒些个……”所以她才想着用多放生半夏的法子…这样等世子爷明白了她为他做的,而且还避开了太太,老太太守孝,既解决了大姑娘的名誉危机,太太也定然要放出来操持丧礼…想得美美的,碧心慢慢就睡下去了。
突然接进了一片血海里,孩子的哭声,大人的叫声,恍然如儿时被抄家的时候…碧心只觉得透不过气来,用力的挣扎,脚下却如生了根一般,动弹不得。
一转头,她醒过来,看见窗外阳光正好,她想起身,只觉得一身瘫软,怕是汗湿了都,略略一动……
没对!这一股一股如同月事最厉害的时候久坐一站的刹那,她忙转头看去,吓得魂飞魄散:床上已经泅开一滩红艳刺目耀眼……而身后则是一片濡湿……
“啊……!”她尖叫,绿袖听见了,忙进来,看到这场景也吓得没法,也顾不得嫌隙不嫌隙,忙忙扶着她躺下:“碧心!碧心,我这就去叫大夫……”
碧心却攥着她:“叫世子爷,叫世子爷……求求你……”她的两鬓早就湿透了,鬓发贴在脸上,汗水湿花了胭脂,形容是说不出的狼狈。
“好好,我去叫,你躺着别动!”绿袖半点儿也没耽误,一行去请大夫一行去叫赵如谨。
绿衽听了绿袖的话,却拦着:“想必是孩子没了…这血腥晦气的,世子爷见了不吉利!”
绿袖沉吟了一下,点点头:“大夫来看了再说。”
哪知碧心自己熬不住,只觉得流出的不仅仅是血,还有孩子的手、孩子的头……她是个没经历过这些的,先吓得不行,如今见绿袖一去也不见人来,心里慌得很,急急忙忙强撑着起身就出去,也不顾潺潺不止的血。
她见院子里鸦雀不闻,一口气撑着就往东厢去,狠狠的拍门,赵如谨打开门她就眼前一黑,跌进了他怀里。
他打横抱起她来,才惊觉手心一片湿意。再看看她身后,是一条长长的血痕,这堪比凶杀现场的样子吓得他差点儿没手软把她丢出去。
如今也讲究不得许多,他亲自抱了她去屋子里,才发觉她瘦得很了,如今下巴都是尖的咯人,心中如针扎了一下,痛了一瞬复又没有知觉。
“碧心!碧心!”他在她耳边轻声喊着,碧心却犹自沉睡一般,安静没有声息。他往下一看,眸子里一片泅开的红,他才慌乱了起来:“绿袖!绿袖!绿衽!”
绿袖跑进来:“我的爷,你快些出去,大夫马上就来!”她见赵如谨如此模样,显见还是把碧心放在心上的,也擦了一把眼角:“世子爷…你不用守着,大夫来看见,笑话呢……”哪里有正经爷们儿守着连通房都没明路的丫头流产的!
赵如谨不知所措,绿衽撞着胆子把他拖了出来,好在他尚在怔忡中,没生气,由着绿衽把他拉到院子里,苦口婆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