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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了?”这孩子有什么直接说就好了,这么犹犹豫豫的,倒让她也跟着紧张起来了。
白露有些烦躁地扒拉了一下头发,索性问出了口,“住院时你去过吧?”话问的不清不楚,可王妈一听就明白她在指什么。
王妈审视着白露的脸色,并不明白白露这么问是什么意思,离开白家这么久,这还是小姐第一次主动提起白家,王妈一时也不清楚该如何回话,怕一个不谨慎惹小姐不高兴。
沉吟了一瞬,王妈才试着开口,“嗯,你住院的时候是去看过几次,那时老爷子身子已经很严重了,现在”见白露撇过头,王妈以为她不想听这个,立刻收住了口,神色有些慌张。
白露目光盯着某处,有些放空,王妈不知道她在想什么,也迟疑着接下来的话还要不要说,便见白露转过头来,平静的面容看不出任何变化。
王妈想了想,还是决定把话说完,如果这是个契机,她希望小姐和白家一直僵持的关系能够有所缓和。
“。。现在二少爷接管了家族生意,老爷子已经完全放手了,应该是为身后事做好了准备…”说到这里,王妈抬头瞄了白露一眼,见对方脸上并无不悦,又接着说道,“二少爷请了黄律师,当着老爷的面将百分之三十的家产划至你的名下,老爷子当时没说什么,事后让黄律师添了一笔,明确注明古董行的受益人也是你。” 王妈说完便立在一旁不再言语,话她已经带到了,至于能否缓和他们之间的关系,王妈不敢奢望。不过老爷子应该是对小姐存在愧疚的,不然也不会想着在这些方面拼命的弥补。只是有些破洞真的那么容易修补吗?想到这里王妈的眼神不由暗了几分。
白露听后什么也没说,径直下楼了。王妈跟在她的身后,心里暗暗叹了好几口气。解铃还须系铃人,她一个外人真的无法过多干预。
白露刚在餐桌旁坐下,王妈便把早餐端上桌,白露食不知味地吃着,脑子里仍是盘旋着昨晚的画面,突然她搁下汤勺,旋风一般的速度朝楼上冲去。王妈刚走出厨房没见着她人影儿,听到楼梯传来的咚咚声,微微叹了口气,将桌上没怎么动的早餐收进厨房,并琢磨着中午一定要多做几道小姐喜欢吃的菜才行。
白露冲进卧室,一把抽开床头的抽屉,晶莹剔透的白玉骨扇在光线下泛着莹润的光泽,它一动不动地躺在那里,就像是在等待被人发现的稀世珍宝。
白露颤抖着手将它拿起,落在上面的目光却忽明忽暗。
这把扇子从外形和结构上看,同那把拍卖会上的几乎一模一样,白露却隐隐觉得它们又是不同的,她反复翻看并摩挲着手里的骨扇,感受着冰冷的玉石带来的沁凉,突然发现了一个很细小的地方。手里的这把骨扇上的雕刻似乎更为精致,而那把放在展台上的骨扇与之一对比更像是一件粗糙的仿冒品。可是白露又不敢确定,毕竟隔着那么远的距离,肉眼不见得能够观察的那么细致,更何况这只是她的一个猜想,她根本无从考证,除非…两件拿到一起比对。
一想到这里,白露眼底蹿动的暗涌转瞬归于了平静。
她将目光缓缓移动至手上的骨扇,假如眼前的扇子是真的,那么它为何会出现在这里?白露猛地想起这把扇子是在某个早晨醒来突然发现的,此番一回想,竟觉得处处透着诡异,扇子绝不会无缘无故的出现,一定是有人将它放至床头的。
白露得出这个结论后,心口像压了一块更厚的石头,比先前还要窒闷。
不是王妈,不是甄筝,难道是他?
其实白露一开始就有些怀疑对方,此刻冷静下来,心中的疑团更大,而且她有一种强烈的直觉,对方似乎对这里了如指掌,那么有没有可能他可以解开这所有的谜团?
午饭时,王妈见白露心不在焉的,桌上好几道她平时都很喜欢吃的菜,都不见她动筷子。王妈心下担心,替白露舀了碗汤递到她面前,小心地询问,“怎么了?胃口不好么?”
白露闻言抬头扫了一眼桌面,桌子上摆了好几道她平时喜欢吃的菜肴,她也可以从中看出王妈没少花心思,随着天气越来越热,王妈做的菜也都偏向爽口和清淡,可是白露动了动筷子,就是没有咽下的欲望。
她顿下碗筷,转头看向王妈,“多做几道你们喜欢吃的,我最近没什么胃口,可能天气热了,等过了两天应该就好了。”
王妈听着她的解释,明显还是不太放心,虽说是天气原因,可是这夏天也不是一时半会儿就能过去的,她要是老这么没胃口,身子哪儿受得了。
白露一看王妈担忧的表情便知道她在想什么,索性端起对方为她盛好的汤喝了起来,“汤不错,再来一碗吧。”比起那些干巴巴的饭菜,汤真的很不错。
这是白露第一次回碗,王妈当下喜笑颜开地替她舀了满满一碗。
白露又咕噜咕噜地往肚子里灌了一碗后,擦了擦嘴,推开椅子站了起来,余光中王妈的脸色果然好了很多,她道了一声上楼去,王妈也没说什么,点点头继续吃了起来。
白露坐在书房里,好笑地揉了揉有些微胀的肚子,要总是以这种方式来免去王妈的担心,长此以往白露觉得她可能也会受不了。不过说来也奇怪,在医院那阵子,她胃口就出奇的好,也不知是什么原因,回来后就总是恹恹的,没什么胃口。
余光撇到桌上的书本,白露猛地坐起身子,对了,上次让甄筝帮忙找的《归朝欢》明明就放在这里的啊,怎么现在又不见了。白露仔细翻找了一遍,书房里的其他角落也都搜寻了一遍,仍是找不到。
她依稀记得当时脑子里下意识地就蹦出了那三个字,以至于她还没来得及思考,就已经说出了口。她也很迷惑自己为何会说出那三个字,好像条件反射一样。更让她困惑的是,她总觉得她似乎遗漏了什么,她说不上来,隐隐有种记忆断片或被模糊了的错觉。
《归朝欢》为什么偏偏是这三个字?
白露揉着脑袋怎么也想不明白,反而越想头越涨得发疼。不行,她必须去弄清楚,白露火速站起身子,飞快地扫了一眼书房,视线最终落定在墙上的戏服上,突然她目光一亮,陡然绽开的笑脸有种拨云见日的明朗。
她想起来了,有一个地方一定可以找到她想要的答案。
白露飞快地跑下楼梯,王妈听到动静从厨房里赶出来,见她一脸兴奋,不禁问道,“这是怎么了?”
白露猛地停下,脸上笑意不减,“王妈晚上做糖醋带鱼吧,对了,还有焦糖排骨,我很想吃。”说完,头也没回地朝庭院走去。
王妈本想抓住她问问心情为何突然这么好,可抬头间对方已经走远了,算了,随她去吧。与其看她无精打采的,不如让她做些她喜欢做的。王妈收回视线朝厨房走去,边走边摇头,这小祖宗一开口就给她出难题,也不知道现在去镇上的集市,还能不能买到新鲜的排骨?
王妈对甄筝交代了一句,拿好购物篮便出门了。
白露跑着跑着不自觉放慢了步子,看着前面不远处的红木楼阁,她索性停了下来,目光由那一排高大的房子转向旁边矮小的屋舍,白露听王妈提起过,这里是佣人们居住的地方。
白露穿过石板小径,笔直朝那闭着的木门走去,没错,她是来找人的。
白露敲了两下门,没有人回应,她侧耳听了听,屋里很静,一点动静都没有。难道人不在?白露正欲转身,合着的门吱吱呀呀地开了。
白露迟疑了一下,推开木门走了进去,屋里的布局很简单,甚至可以称之为简陋。这里以前似乎就是用来休息的,除了一张桌子,一把椅子,和角落的一张长形木床外,再也没有其它的家具了。
被子叠得很是整齐,豆腐块一样靠墙垒着,平整的青灰色床单上不见一丝褶皱,一眼看去并没有被人睡过的痕迹。
白露缓缓收回视线,正要将头转向一旁,却被隐在枕头下方的一角蓦地吸引住,她提步向前走去,正要伸手去拿,身后突然响起的脚步声,叫她的动作顿在了空中。
她转身,抬头,平静地看向来人。
视线在触及对方的面容时,眼底的光瞬间破碎。
☆、第29章
“你…”白露顿了顿,显然有点难以接受,“住这里?”
男子挠了挠头,憨憨地笑了两声,“是的,”他打量了一会儿白露,似乎也没有料到白露为什么会出现在他休息的屋子里。
“小姐找我有事?”
男子大概二十五六的样子,瘦瘦高高的,一笑起来,脸上左右两边一边一个对称的酒窝,有点傻气,一看就是一个老实本分的人。
白露摇了摇头,目光再次落定在他脸上,似乎想从那里找出点什么,半晌,她才有些失落地收回视线,转身朝门外走去。
“你一个人住这里?”似是不死心,将要迈出门槛的白露回头又问了一句。
男子被问的一愣,随即木讷地点了点头。
白露见此收回视线,没再多问。
刚出门没走几步,远远地见甄筝寻了过来,白露快步走了上去,“怎么了,满头大汗的?”
甄筝喘了两口粗气,对白露回道,“宫先生回来了,他正在客厅等你。”
白露点了点头,便朝宅子的方向走去,她走了两步又顿了下来,“你们一共有几个佣人?”她转身指向不远处的小木屋,“都住在那一块儿吗?”
甄筝顺着她所指的方向看去,顿时了然地收回视线,“三个,那边住着男佣,我不住在那儿,王妈单独给我安排了一个住处,就在宅子里头。”小姐怎么突然问这个?
白露皱着的眉头松了松,“你认识一个叫阿一的人吗?”
“阿毅?”甄筝平调和降调有时候会分不清,不过她这个‘死|穴’很少有人知道。她努力回想了一遍,有些不确定,“似乎有这个人,不过我跟他不怎么熟。”王妈当时给她单独安排住处,想必就是为了男女避嫌,所以,她几乎没有跟男佣接触。再说他们的工作和住的地方都不一样,不论是工作时间还是私下里,他们都没机会碰到一块。
别说宅子这么大,在甄筝的印象中还真一次都没碰到过。
白露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没再追问什么,丢下一头雾水的甄筝,径直走在前面。
“白露。”见白露她们走进来,宫策立刻从沙发上站起。
白露回头扫了一眼甄筝,甄筝领悟她的意思,立刻端起茶壶去厨房泡茶了。
“什么事?”白露自沙发上坐下,面上一派平静,反观一直沉稳的宫策,倒显得有几分急色。
“这宅子是谁介绍给你的?”宫策直截了当的问出了口,他上次回去后差人调查了一番,竟发现这房子很有问题,首先房产的户主身份不明外,这处宅院的名声也不怎么好。外界传闻这是一处鬼宅,说是搁置了好长一段时间,一直都没能找到买家。他怎么也想不明白白露怎么就买了这处房子,要是当初他在,他绝对会阻止的。
“这房子不干净你不知道?”他紧张的语气有些过了,倒显得好似故意为了使对方信服。
现在买了就算了,若是能说服对方离开这里也好说,最好是能离开这里同他一起回法国,这才是他最终目的,思前想后他还是决定先过来找她谈谈。
白露觉得有些可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