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锁虽然很旧,但很结实,白露耸了两下便放弃了,决定去找个东西来把它强行撬开。刚转身,夺面而来的阴影惊地她手上一抖,手电筒‘砰’地一声掉落到地上。
待看清来人,白露大大地松了口气,“你什么时候来的?”眼前这人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的,悄无声息的站在她身后,把她吓了一跳。
“怎么了?”见对方不说话,定定地盯着某处,白露不解地顺着他的视线看去,发现对方的目光正落定在她身后的木门上,白露有些了然,“你能把它打开?”
对方依旧没有说话,看了她一眼,自她身旁掠过,径直朝木门走去。对着锁捣鼓了两下,只闻一声咔嚓,锁开了。
这个过程对方是背对着她操作的,所以白露并不清楚他究竟是怎么把门打开的,只记得他出现的时候手上似乎并没有拿什么工具。
吱呀一声,破旧的老木门应声而开。
白露举着手电筒朝里边走去,刚走了两步又猛地顿住,朝身后看去,迎面而来的高大身影叫她蓦地心安:“呃,那个,你就跟在后头。”
见那人没有说话,白露只当对方默认了。这才举着手电筒放心地朝里边走去,屋子很暗,里面一片漆黑,越往里边走,心里的疑惑就越大。屋子里的陈设都很陌生,跟她上次所见完全不同,白露突然有种她从没到过这里的感觉。
难道她真走错了屋子?
她停了下来,举着手电筒扫了一周,回头看向身后的人:“你把这灯点上。”灯光打在不远处破旧的木桌上,一盏有些年头的油灯呈现在二人面前。灯瓶里黑黢黢的,看起来似乎是灯油。
黑暗中对方并没有回话,只听‘嚓’的一声,突然到来的光亮将一室的黑暗瞬间挤走。
还是不对,现在光线大亮,白露又发现这房子似乎就是她上次来过的地方,可是就觉得哪里不一样,到底是哪里不一样呢?
恍惚间,突然靠近的黑影,吓了她一跳,整个人禁不住倒退一步: “你干什么呢?”总感觉哪里怪怪的,此刻这种感觉越发明显。眼前这人似乎不喜欢说话,仅有的几次开口,还是在她询问的情况下,白露从他那张面平静的脸上找不出其它表情,他似乎一直都是安静的。
一种很沉稳的安静。
此刻对方静静地立在那里,与这间古老又寂静的房屋好似早已融为一体,不惊不动。
可是屋子的静是一种尘埃落定的寂静,是一种沉淀了上千年孤寂的宁静,不因时光的流动,世事的变迁而改变。
白露突然发现了不同,心底却莫名地涌出一股寒凉,她不自觉地朝身旁的人靠了近去。可猛地意识到什么,脊背一僵,不动声色地挪了回去。
整个过程中透着一股小心的戒备。
不知道为什么,笼罩在周身的寂静让她从心底里感到害怕。
刚抬头,便发现自己正被一道深沉的目光笼罩着,视线里的她似乎无所遁形:“你,你在看什么?”幽深的眸子一动不动地盯着她,那种深沉又静谧的感觉,使得她头皮发麻,白露腿脚发软,有点想夺门而逃。
“不要怕。”低沉的男声,透着一股深沉的厚重感,莫名地叫人感到压迫。
对方的安慰并没有使白露提着的心放下来,整个人反倒越发紧绷,她很想用笑来掩饰这种尴尬的境地,可扯起的嘴角却有些不大自然,白露不喜欢这种被人一眼看穿的感觉,尤其是在陌生人的面前。
眼前这人统共只见过两次面,她非常不喜欢在不熟悉的事物和人的面前坦露一切,哪怕是很末微的情感也不行。
白露借着找东西,率先转移了视线,她不知道眼前这人平静的眸子里究竟有何魔力,她只知道与那人对视不过三秒,她准会败下阵来,她还是第一次被人身上的某种气质震慑到。
那种感觉不是恐惧,是心慌。
咦?这是什么?
视线落定在一扇形似屏风的物什上,眼前这个‘屏风’有些独特,不像是一般用来遮挡的屏风,倒像是一面用来观赏的静物。它外形酷似一面巨大的扇子,撑开的屏叶有些类似孔雀开屏,上面描画着‘百花争春’的水印图,娇艳的花朵姹紫嫣红,有红的,黄的,紫的可是这上面所有的鲜花都不美不过一旁掩面扑蝶的窈窕女郎。
花丛中的女郎端着一个纤细的背影,拖地长裙迤逦摇曳,别具风情。拢着飞云髻的头微微右偏,视线缓缓掠过肩头。所有的春|色都被她那张半掩半盖的芙蓉脸夺了去,画里的静物更是因着女郎的回眸一笑,而变得灵动鲜活起来。就连那附在额角的软帕似乎也被清风托起了一角,在空中飘扬起来。
白露一下子看呆了,她起先是被这上面五颜六色的花儿吸引住的,可是细细一看,便越发心惊,整个人都沉在了里头,再也无法抽离开来。
只因眼前的女子太过美丽,她的美丽不是那种直面冲击的美,而是一种吸引人无限遐想的美,正是因为不知道她有多美,所以想象中她的美是没有界限和限定的。
这样的美更神秘,更诱人。
白露瞬间明白这副‘百花争春’图的真正含义,大概就落定在这个‘争’字上了,如此看来百花不是在互争春|色,她们真正的对手是那比花儿还要娇媚的女子。
真漂亮!
白露忍不住在心底赞叹了一声,饶是她见过各式各样的仕女图,都不敢夸口称已经见识过‘最美’,尤其是当下一比,顿时觉得先前见过的美图都不及眼前的十分之一。
这究竟是怎样的一个女子呢?
白露一时无比好奇,视线扫了一圈,落定在屏风背后,这后面又是什么呢?
心下一动,白露提起脚步便朝屏风后面走去,不知道为什么她隐隐觉得这背后有她想要寻求的答案。
刚迈开一步,手腕却被人紧紧拽住。
白露一顿,转头看去,“怎么了?”
那人定定地看着她,并未说话,白露也同样认真地看了回去,这次的对视超过了三秒,可是她却没有率先移开,反而发现眼前千年不变的面孔似乎有了一丝变化,就好像蒙着白雾的玻璃,渐渐变得明亮起来。
这个认知叫白露心下一惊,说实话,眼前这人前后总共见过两次,可是回想起来,她却一次也没记住对方的面孔,可就在刚才那一刻,她突然发现蒙在眼前的一面纱仿似被揭开了一般,那人的面孔也随着清晰起来。
这感觉真是太奇怪了!
他拽着她的手究竟是何意?白露见对方仍不说话,视线转而投向两人交握的手,那里传出一股刺肌的冰凉,这人的体温似乎一直都是这个样子,冰冰凉凉,莫非对方也是一个体寒的人?
白露拧眉,“你这是阻止我?”说实话她心下已经生了好奇,此番有人阻挠,只会叫她那颗心越发鼓噪,更何况眼前这人看似阻挠,事实更像是有话要说,白露从他那双深不见底的眼眸里,仿佛看出了一丝波动。
“你想说什么,阿一?”这人叫阿一,她记得他对她说过。而且这个名字很独特,也很好记。
男子看向她,微微摇了摇头,然后又定定地看向她,略带纠结的视线,似蜘蛛网一般缠绕在白露身上,他似乎有些不知所措,那紧密的视线无比认真,似乎正在极力传递着什么,可是白露却什么也没有感知到。
正无奈时,耳边传来的声响叫她猛地一惊。
作者有话要说: 哈哈哈哈哈 男主what are you 弄啥呢?
☆、第11章
“你说什么?”白露有些不确定自己听到的。她偏头看向那人,对方却躲过了她的视线,低头盯着地面。
正在这时,走廊外传来王妈的声音,白露没再多问,立刻走了出去。
王妈见小姐人出来了,不放心地盯着后面看了好几眼,这才收回视线,心说小姐果然在这里,只是怎么又是一个人,虽然是在宅子里,可是宅子这么大,一转身,一回头,就不见她人影,王妈这是没办法不担心啊。
“钢笔找到了吗?”王妈问。
“啊?”白露一愣,立即又回道,“应该还是在楼上吧。”
王妈并没有拆穿她,顺着她的话说,“嗯,那你去楼上找找吧,还有一会儿才开饭。”说着围上围裙,进厨房忙去了。
白露却停了下来,转头朝身后看了去,狭窄的走廊不断朝里边延伸,一眼看不见尽头。
那人应该还在里边吧?
白露想回去问个清楚,可是刚抬起的步子又顿了下来,想起王妈刚才紧张的神色,白露又怎会不明白对方早已看透了她的说辞,只是不想拆穿罢了,其实她也不是有心隐瞒,只是有些事情她也没法解释,若告诉王妈她现在所做的,王妈定会阻止,不知道为什么她就是不想让对方阻拦。
这个宅院从她第一眼看上的时候,就喜欢上了,尽管它迷雾重重,可是一天天住下来,她越发喜欢了,甚至很想弄清这里边的一切,比如那些戏服归何人所有?那个发带又是谁的,它的主人会是个怎样的人?还有那个‘屏风’上的美丽女子又是何人,她与这宅院的主人又是何关系?
这所有的一切,就像个交织的谜团,白露迫不及待想要抽丝剥茧,想要真相大白,其实这种寻求谜底的过程于她而言,本身就是一种享受,她终于对一件事情生起兴趣,又怎可半途而废,尽管王妈很不赞同,她却想任性一回。
白露回头又看了一眼,罢了,来日方长,不急于一时。
回到书房后,白露从笔筒里拿出了‘丢失’的钢笔,她又从抽屉里翻出一个记事簿,想要记录一下近日的心情和感悟,可是提笔间,却发现思绪全然不在状态,满脑子都是那个窈窕的身影,还有,那人最后的那句问话。
‘你真想知道?’
在这之前她的确很想知道真相,可是对方这么一问,她突然就犹豫了,就好比一直寻求的答案,终于有了结果,却有些不敢面对,那时的她就是这样矛盾的心情。还有这人为何一直都是一副游离世事之外却偏偏什么都掌控在手的姿态,尤其是他一字一顿地询问时,那种无形中流露的气势的确震住了她,白露不得不承认,在对方质问她的时候,她害怕了。
面对那样的质问,她居然无言以对。
最令她感到恐惧的是,对方似乎知道她所有的想法。
晚饭后,白露对王妈说想早点休息,她洗完澡早早地就躺在了床上,一直到大家差不多都睡下后,她才穿好衣服,再次从床上爬起来。
不行,她一定要弄清楚。
白露拿起手电筒,穿过幽暗的走廊,出人意料的是,走廊里传来一丝光亮,那是从门缝里透出来的微光。
原来对方在等她。
白露仿似应约般推开吱呀作响的木门,陈旧的声响打破了一室的静谧,灯光下的男子回头看了过来,朦胧的眉眼在灯火的映衬下,迷离梦幻。
视线深沉却坚定。
对方沉静的坐在那里,仿佛一座古老的石雕,在时光的无涯里洗涤,又在世事的变迁中沉淀,坚定成一个守望的姿态,风云不惊,亘古不变。
那样的沉稳和内敛,看的白露心里直打鼓。
他究竟是谁?又何以知道那么多?
脑子里的疑问一个接一个,直到慢慢走近那人,白露才看清微凉的烛光下,清晰的眉眼是有多么的精致。
这是她第一次如此近距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