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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了,你下去吧,我等你的好消息。”大夫人挥手让她出去。
铃兰感激的磕了一个响头,恭敬的退了出去。郭嬷嬷送她出门,满面笑容的鼓励了她几句,说的铃兰更加心潮澎湃,回去的路上,走路都是飘飘然的。
老话常说祸福相依,果然不假。自己倒霉的被分派到四小姐身边,然后被人围殴一顿,接着就碰到了郭嬷嬷。郭嬷嬷当时不仅没因为四小姐而迁怒她,还给了她最好的伤药,更是把她引见给大夫人,让她有了立功的机会。
她铃兰改变命运的机会就在眼前,无论如何,她都一定要抓住!
第二天一早,天还没亮,铃兰就悄悄离府,去了一趟药铺,然后赶在映初起床之前,回到自芳阁。
映初看着端着水盆进来的铃兰,似笑非笑道:“难得你今日起的这么早,竟还主动来侍候我洗漱,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小姐说的哪里话,”铃兰满脸灿烂的笑,“奴婢伺候小姐,不是应该的嘛,前几天奴婢受了伤,所以才有些怠慢了,小姐善良大方,不会和奴婢一般计较吧?”
映初笑了一声,没再与她废话,在她殷勤的服侍下洗漱好,直接就往偏院去了。
十小姐和十一小姐正等着映初一起用早膳,映初的吃喝用度都被大夫人苛待的厉害,她便借口九小姐要用人参,让十小姐她们买了一株年份小的新鲜人参回来,然后悄悄拿回去,用灵泉滋养催生,再让她们帮忙卖到药铺,换了一笔银子。
对此映初也没什么不好意思的,救人一命的诊费,绝对比那一株小人参贵的多,而且她现在承担了她们几个的伙食费,看十一小姐最近圆了一圈的脸蛋就知道,她们吃的有多好。
映初她们围坐在桌边用早膳,铃兰在一旁看着满桌丰盛的食物,不由的咽了咽口水。她暗暗嫉妒四小姐的好运气,没想到十小姐她们这么大方,天天为四小姐提供这么多好吃的。
铃兰看了一会,心里又暗自埋怨,四小姐只顾着自己吃,从来就没赏过她一口,她上次还看到芍药房里摆着小姐们吃剩的糕点呢!
眼神一转,瞥到芍药正要去熬药,铃兰连忙跟过去,笑吟吟的道:“芍药,小姐要喝茶,你去泡壶茶吧。”
芍药眨眨眼:“可是我已经泡过茶了啊。”
“那茶都冷了,你去重新泡一壶,”铃兰一推芍药,“快点去,别让小姐久等了。”
芍药哦了一声,背过身后就撇了撇嘴,铃兰真当她是好欺负的,找借口都不上心,要不是四小姐早有吩咐,她绝对让铃兰知道自己的厉害。
等芍药走远了,铃兰立刻从怀里摸出一个纸包,将里面的药粉全部倒进药罐里,用力搅了几下。
第一次做手脚的时候她还心跳加速、手脚颤抖,现在完全已经习以为常。她就不信九小姐的命那么大,吃了这些药粉还死不了!
映初她们用完早膳,就走进了九小姐的房间,铃兰这次没有跟着进去,她掩着鼻子,站的远远的监督蹲在墙角熬药的芍药,那些药粉花了她不少钱,她得看着芍药熬好,不能出一点差错。
等芍药端着药汁往房里走,铃兰才跟在她后面进了房间,她亲眼看着一碗药全都喂进九小姐口中,嘴角勾起得逞的冷笑。
片刻之后,九小姐突然哇的一声吐出一大口血,两眼一翻就昏倒在床上。
屋内几人顿时都被吓呆了,然后十一小姐猛的扑到床边,失声惊叫道:“九姐姐,你怎么了!你别吓我!你快醒醒!”
“公仪可姃,你给九姐喝了什么!”十小姐愤怒的抓住映初的胳膊,大声质问,“九姐怎么会变成这样,你说啊!”
“我,我也不知道,”映初道,“药方肯定不会有问题的!”
十小姐气的恨不得和她拼命一样,冲芍药叫道:“你还不快去请大夫!快去啊!”
一脸惊慌失措的芍药连忙就往屋外冲,把想看热闹的铃兰一起抓了出去。
铃兰很是不满,不过想到还要去通知大夫人,也就跟着她一起跑出了门。因为老太太的恩准,芍药现在可以自由出府买药,等她跑去请大夫,铃兰立刻改变方向,朝馥香园跑去。
大夫人得到消息,欣喜异常:“好!铃兰你做的很好,回头我一定重重赏你!”
铃兰喜不自胜,连连谢恩。
郭嬷嬷一边扶着大夫人往外走,一边笑道:“恭喜夫人,这一次四小姐肯定在劫难逃了!”
大夫人不屑的哼了一声:“碾死她就像碾死一只虫子一样,有什么好恭喜的。”
“是奴婢说错话了,”郭嬷嬷轻轻自打了一下嘴巴,恭维道,“四小姐折腾的这一出,不就是一场猴戏吗,夫人就当去看看笑话好了。”
“这还差不多。”大夫人自得的抚了抚发髻,“走,我们去请老太太,一起去看公仪可姃的猴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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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386 逼死,是人是鬼?
大夫人亲自去请老太太,又派人去通知自己的女儿和二夫人母女,准备带上所有人去偏院看好戏。
到了九小姐住的院子,她们一进门,就听到屋里传来哭泣声。
大夫人嘴角一扬,随即就压下去,冲郭嬷嬷使了个眼色。
郭嬷嬷大步走向前,一把将房门推开,高声道:“老太太和两位夫人驾临,请诸位小姐出来迎接!”
屋里哭声一滞,随后传出像是碰倒东西的响声,接着映初和十小姐、十一小姐慌慌张张的疾步走出来,恭敬的福身行礼。
老太太见她们眼睛通红,说话都带着哭腔,心道果然如亓官氏所说,九丫头死了。
“青天白日的,你们哭什么哭,”老太太道,“我和老侯爷都还没死你,你们着急哭什么丧!”
十小姐和十一小姐似乎很畏惧,头都不敢抬的道:“祖母息怒,孙女再也不敢了。”
老太太心情好,随口训斥了她们一句,就没有再追究,“发生什么事了?九丫头呢,怎么没看到她的人影?”
“九妹妹在屋里呢,她刚吃完药,现在已经睡着了。”映初说着,脸上极快的闪过一丝心虚。
大夫人捕捉到她的神情,心中更加笃定,厉声道:“睡着了?怕是已经睡死了吧!公仪可姃,你可是在老太太面前立过生死状的,九丫头被你治死了,你就得给她偿命!”
映初用力抿了抿唇,像是在缓解慌乱:“我不明白大伯母的意思,九妹妹活的好好的,病情也已经有了好转,大伯母为何要咒她死?”
“你还不承认!”大夫人冷笑道,“好,我就让你心服口服,免得别人说我冤枉你!郭嬷嬷,进去检查九小姐的生死!”
“是!”郭嬷嬷大声应道,就要往屋里闯。
“你不能进去!”芍药拦在门口,企图阻拦她。
郭嬷嬷一把将她推开,直奔里屋而去,陈旧却干净的床幔后,肤色苍白的九小姐安静的躺在床上,看起来毫无生气。
郭嬷嬷伸手探向九小姐的鼻息,发现她已经没有呼吸了,顿时就露出笑容。
“你走开!不许碰我家小姐!”芍药追过来,趴在床边护住九小姐,阻止了郭嬷嬷进一步探查九小姐的脉搏。
郭嬷嬷抓住她往旁边拉,结果芍药铁了心趴在那里,怎么也拉不动。郭嬷嬷气的踹了她一脚,就没有再坚持,连呼吸都没有的人,肯定已经死了。
她离开房间,脸上露出虚假的哀伤之色:“启禀老太太、大夫人、二夫人,九小姐已经殁了。”
“你胡说!”十一小姐对她怒目而视,大叫道,“九姐只是睡着了,才没有死!她只是睡着了!”
她的表现在众人看来,就是接受不了九小姐已死的现实,在自欺欺人。
“奴婢知道十一小姐和九小姐的感情好,不肯接受这个噩耗,”郭嬷嬷哀声道,“可是奴婢已经亲自探查过了,九小姐已经没有呼吸了。十一小姐千万别再被四小姐蒙骗了,她根本就不通医术,把九小姐治死了!”
大夫人眼中得意之色更浓,像看死人一样看着映初:“公仪可姃,你还有什么话可说?!”
映初面色难看:“大伯母非要诬赖我治死了人,我能有什么好说?”
二夫人和公仪可姝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失望,原以为公仪可姃敢签下生死状,多少会有几分把握,九小姐比大夫预计的多活了几天,她们心里还生出一丝希望,现在看来,公仪可姃根本是自不量力,自己寻死。
老太太冰冷的盯着映初,道:“既然你无话可说,那就按照生死状办事,看在祖孙一场的份上,你自我了断,我还会为你留几分体面。”
大夫人心中无比快意,对郭嬷嬷道:“快去准备白绫,就当是我这个大伯母送给可姃的最后礼物。”
映初只讽刺的扯了扯唇角,从容淡定的站在那里,好像即将被逼死的人不是她。
二夫人看了她一会儿,确定她不是装模作样,而是真的毫无畏惧。除非这丫头是个疯子,根本不怕死,否则就是有什么依仗还没拿出来。
二夫人略一沉吟,开口道:“老太太,郭嬷嬷一个不通医术的人,说九小姐殁了,说不定有什么差错,也许九小姐真的只是睡着了呢?不如请大夫来确认一下,免得造成误会。”
“苏氏,你这是什么意思!”大夫人不善的瞥了她一眼,“我的人难道还会冤枉四丫头不成?一个人是死是活,还能看不清楚?公仪可姃给了你什么好处,你这么偏帮她?”
“我只是觉得应当谨慎一点,”二夫人道,“若是今天处死了四小姐,结果发现是误会,公仪家势必会遭到外人口诛笔伐,到时候谁能承担这个责任?”
“你少在这危言耸听!”大夫人道,“九丫头不是你的女儿,你当然不关心,她好歹也叫过我十几年的母亲,我一定要为她主持公道!公仪可姃不死,九丫头九泉之下也不能瞑目!”
二夫人讽刺道:“是啊,九丫头的确叫了大嫂十几年的母亲,大嫂却眼睁睁的看着她被一个小小的风寒夺取性命,大嫂这个母亲,当的可真尽责。”
“你!”大夫人瞪眼,此事的确是她理亏然而让她承认错误,那是不可能的,“九丫头自己身子骨弱,怪得了谁!”
这时,铃兰突然站出来,往地上一跪,义愤填膺道:“老太太,奴婢实在看不下去了,就算凭着受罚,也要为可怜的九小姐说句公道话!”
她愤怒的指着映初,道:“四小姐对医术根本就不精通!她给九小姐配的药,九小姐每吃一碗就会更虚弱一些,今天九小姐刚喝完药,就吐血昏倒,然后一命呜呼了!这都是奴婢亲眼看到的,九小姐已经被害死了,四小姐却害怕承担责任,到现在还拒不承认!可怜的九小姐,对四小姐这么信任,换来的却是这种悲惨结果!”
铃兰声情并茂的哭诉着,卖力的在众人面前表演。她想在大夫人面前立更多功劳,早点被安排到三少爷身边。
得到铃兰的证词,大夫人越加得意猖狂:“公仪可姃,你的所作所为连自己的丫鬟都看不过去,今天若不杀了你,天理难容!”
二夫人皱了皱眉,还想再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