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落了下乘,这斗法,且慢慢来。只是,刚才她一时生起对离娘子的同情心,却因离娘子迁怒于己而荡然无存,心想你也不过是个欺软怕硬的货色我怕你作甚?“我倒不叫臭郎。不过如果离娘子要是说,卖 何货物便以货物相称的话,这叫法倒是新鲜得紧。如此,离娘子又卖 梨,又卖 桔,难不成又叫桔娘子?依此理推,难不成卖 狗 的人家,家里人不是叫狗 郎便是狗 ?”
文箐出语刁钻得很,这话在一众粗人耳里,都觉得可乐,众小贩只捂了嘴笑,连旁边路过的行人亦笑。因为无赖的突然出现,让大多人都忘了这个“论据”“论点”其实都是文箐提出来的,只记得是离娘子是这么推断出这小童叫“臭郎”。
离娘子被一众人当作笑话,脸色涨得发紫,却因为气得太过了,反而说不出话来了。对于这卖 柑子的小儿,当着众人的面打又打不得,骂也不能大骂,拿个言语挤兑他,对方却让自己更下不了台,真是好生着恼。
文箐却不再同她多话,只朝街上围观的行人与小贩们大声道:“我家小弟年幼,自是不懂如何叫卖 。众位有所不知,这柑子,乡下人取个贱 名叫臭柑子,却只是因为价贱 如此,讨个生活不易,故有此名。想咱们作小买卖 的,挑个担,风里来雨里去,一日所赚也不过是为了一碗饭,一张床,如此而已。”
她这番话正是说中了众小贩心理,纷纷点头,道:“小兄弟说得实实在理。”
文箐得了大家认可,又见吸引了不少路人,便也不再顾及什么颜面,以前端着小姐的架子,在意的面子在这市井码头又有何用?既然已经决定开卖 ,再有离娘子虎视眈眈于一旁,只想赶紧卖 了走人,最好是把所有要卖 桔子的人全都拉了过来买柑子,也算是出口恶气。索性甩开了,越发大声吆喝起来:“各位过路客人且停步缓行,转过来,看一看,不尝不看不晓得。免费品尝啦,吃一瓣不要钱啦”
她不管不什么叫卖 吆喝的法子,反正就是先吸引最多的行人过来。一待人转过眼来,便紧着最大的嗓子继续开喊:“尝一瓣不要钱保你开胃哪个孩子不爱吃饭,哪家船客晕船晕车,只需吃得一个我家柑子,便是胃口大开,吃嘛嘛香……”
“柑子香又甜,甜里透着那个酸,酸着哪家喜得贵子在孕的娘子……”
她这边吆喝上了,果然此了一众行人过来,于是让船夫将几个柑子掰了破,递于围观的路人。“各位,免费品尝,试吃不要钱……”
文箐见有人问价了,便道:“三文钱两个,一个顶半斤,色泽鲜亮,才下树的”且见有人在试吃完后,开始挑个大的,只继续推销道:“这柑子皮亦扔不得,这秋风起来,手上便有些不得劲的,不如拿这个皮擦拭,实是一护手妙药。便是买得多些回家,一时用不得这多皮,只需晾干了,正是那药铺所卖 的真正的陈皮。遇有咳嗽,也无需去买药,只管煎水来喝,保管治好……”
她这一点一点的推销,先从酸味着手,再从皮上着功夫,把个臭柑子说得没有一点坏处。就是那柑子肉,又可以作美酒。见有围观的汉子,便让船夫将小坛的酒打开来,与其一闻,只道是这柑子做出来的美酒。
如此一来,倒真是把个臭柑子说得一时无二,真个是物美价廉。不仅是好色泽鲜亮个大的,也有好那酸味解晕的解吐的,更有被酒香所吸引的。再有路过的,又见她二个小童,在这里叫卖,倒是吸引了不少眼球,也会停下来,人多了,买的人亦多了起来。
正文16 欺生(三)
倒是离娘子摊前,站的亦是要买臭柑子的客人,她轰走一个,另一个又被旁人挤到摊前,挡了她的货物,哪里还能卖得了?
想想桔子与柑子同宗,竟然旁边挤得这多人,自个桔子却无人问津,于是越发对卖 柑子的有意见。这新来的小郎抢了自家生意,见他摊前买的人吃完后还真买,越发眼红。心想他要是不来,岂不这全是自家的客人?要赶走文箐的心思也越发加剧。
她看文箐不拿秤,只按个数卖 ,便以为他是个不识数的,心里暗自偷笑:“叫你卖 叫你卖 且算不出数来,全赔光光。”
可是随着旁边传来的清亮童音,喊的是结帐话题——
“这位大叔,六个柑子,自是四文铜钱……”离娘子心想,这简单,没算错也也是应该的。
“这位大伯,要三十五个?不如再加一个,正好凑成二十四文……哦,就只要三十五个,那算了,我只收你二十二文,你买得多,那两个就算我送给你的。为了好算帐,薄利多销,每超过十五个,便算送一个……你算算,正好。”
离娘子使劲张了耳朵,听得那边报数,又在心里算了几遍,也没算清,只好拿自己的桔子在筐里摆了一下,才算清。这个算是卖 柑子的运气,碰巧算对了。不过,哈哈,让你送。送出去两个,后面的人不跟风才怪,看不赔光你才对。
……
“大婶,适才我确实说了,要超过十五个才送一个,前面大伯买了三十多个,我自是送他两个。你这次只买得十七个,自然只能送一个。要不你取二十个,我只收十八个的钱?你看,这样正好。既是送了,价钱也合适。”离娘子又开始使劲算,却发现还是没错,不由得急起来,真希望多来几个贪便宜的,那样让他赔光光。
文箐却没心思管离娘子这边,买自家柑子的人一时多了起来,有一个人开买,便有人跟风,都怕大个的被人抢了,便都挤着要来挑。船夫大哥也抱了文简一起过来看顾着,生怕有人顺手牵羊,拿了柑子就偷溜了。
古人的诚信还算好,至少文箐在忙里偷闲的片刻偶尔盯一眼,没发现有人顺柑子,真要顺,她也顾不上了。她现在后悔自己的叫价,三个两文,这里要是粗人,本来就不太会识字算数,他们自个算且得相半天。自己算出来告诉他,还不相信,非得他们自己算出来才是,有时经常算错,于是来来回回,为一文钱就得耽误好多功夫。文箐有时想想算了那一文不要了,后来却觉得要是开了个头,就刹不住车,人都会跟风。看来这定价策略有问题,自己作广告的,还是不如营销专业出生的。
文箐把小背包拿出来收钱,也顾不得串,只数了一下,便扔了进去。好不容易这拨看热闹的人都拣着大个的买了,还有几个都叹气,道是买晚了,亏了。
文箐看看,已经卖走一小半了,心里不由得高兴,这要是再来几拨看热闹的,岂不是三分之二肯定能搞定?这样,自己就不用为这担柑子发愁了。
她让船夫大哥帮着把筐子里的柑子抖一抖,露出大个的来,然后把小个的往一边挑,大个的全放另一个箩里。对旁边几个有点购买意向的客人道:“各位,走过路过不要错过啦啊,且看一眼这柑子……便宜啦,贱 价卖 了啊……这个,小一点儿的,五个两文钱;中号的一文钱两个,两文钱便是四个;大个的仍是二文钱三个。”
那些要买的一听,那买稍小的一点儿肯定占大便宜。二话不说,都奔小个的去了。
这法子,连旁边的几个小贩都傻了,本来还想着这小童虽然能说几句,算数也不知对错,有没有漏收钱更是不知道,可是转眼间,便将箩筐里的柑子分出三六九等,不同大小不同价格,实在是脑子动得快啊,连自己都还没来得及想。
卖枣的那个小贩挨近文箐道:“小哥,你这样卖 ,岂不亏了?这小个的五个,或者四个,肯定要比大个的三个重啊。”
文箐装作傻乎乎地点点头道:“哦,是啊,你这一说我才晓得。我还真是没算这个帐。多谢大叔提醒啊。”
卖枣的那个见他这模样,倒也没话说了。不过文箐却趁他要离开之际道:“无事。我只卖这一个半时辰,卖完便走。反正明日我也不来这卖了。”
卖枣的点点头,心想原来人家是想尽快脱手这货,难怪这般卖法,不过倒也新鲜。
文箐这时却因此而灵机又一动,大声喊道:“限时贱价!卖柑啦!各位叔伯婶婶们,我这柑子只今天下午在这卖 ,再过一个时辰,可就走人了。要买的赶紧啊否则来晚了买不到啦……限时贱价!卖柑啦……”
人的心理真是逆反的,一听说没得卖 了,反而要买的心思便加重,原来还有等着看看能不能再降价的,也闻风而动了。
文箐一边结帐,一边同买家道:“这位大婶(大伯),要是晓得还有人想买的,请转告让他们尽快过来啊。一个时辰后,我这担子就不在这儿了……啊,去哪儿啊?哪都不去了,过一个时辰,就不卖了,直接送人了……”
离娘子听得这瘟神要走了,心里大喜。不过却想到今天因这卖 柑子的,平白让自己受无赖盘剥,不仅是顺走几个梨与桔子,且看着筐里被磕坏的好些个梨,心里就憋不住的火往上冒。一边又听着卖 柑子的在吹自己柑子如何一个好法,便有心地走过来,道:“卖 柑子的,听你说得这般好,难不成还真个是宝物不成?既说是免费品尝,我且试吃一瓣来……”
文简见她走近,有些紧张,便紧紧地牵了姐姐的衣襟,船夫亦防备性地盯了离娘子一眼,见她皮笑肉不笑,显见得来找茬的。
文箐见眼前没甚么客人了,有了时间可以与她周旋了,便拍拍弟弟的小手,低声道:“无事。”然后,对离娘子亦假笑道:“离娘子既然好奇,小子我自是乐意满足。只是我想离娘子既是卖 桔子的,想来日常吃得多了,如今要尝鲜,只怕一瓣不太够,不若拿一个去便是了,不要钱。送”
她这话,好似真心捧离娘子,只是旁边的小贩却晓得,除了东西卖 不掉,烂了的,才会舍得自己吃,要不谁会舍得老吃自己的货?那可都是钱,吃上几个,便少得一两文钱呢。这小郎说话平平,可是含枪弄箭,不见光影,便连削带打地回击了离娘子先前的挑衅。
离娘子虽有心发作,不过却一时苦于找不到错处,只想在臭柑子上作文章,也不接这个话茬,厚了脸皮,只装傻,想取一个大的,还没下手呢,就听到对方道:“离娘子,尽管拿一个大的去好了”这话让她气得五内生烟,本来伸向大的手,只好硬扯回来挑了个小的,强笑道:“既是尝,我也不占你便宜,且拿一个小的,掰一瓣来尝尝。”说完,便掰了吃。
离娘子先是紧皱眉头,眯了眼,好似被酸得难受得紧,道:“哎哟喂,这酸得啊……”然后一副难以忍受状。
文箐却笑着大声道:“原来离娘子怕酸,那想来不是有孕之人,倒是我家这柑子一试便试出来了……也不用找医生了……”
这话说出来,所有人都大笑不已,除了离娘子。她本来想说这物事不是一点半点的微酸,有心要作酸死人的惨样,只是没想到却被文箐给利用上了,说自己是用这个柑子来试孕。她前两年生了一个,这几年一直没怀孩子,正是想孩子得紧,这下正被文箐说个正中,不免越发的作恼,只想挑个刺来把这柑子给说得一文不值,看他还如何卖 ?
正巧,嘴里便咬到了柑子里的小核籽,一口吐将出来,道:“你将这臭柑子说得极是好,只是这瓣瓣里都有籽,却是麻烦得紧,谁个乐意”
文箐上次同文简吃的时候,也碰到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