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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机在口袋里不停地震动起来,她拿出来,看了一眼号码,直接关机了。
梁飞白自然看到了号码,慕家那位据说这些日子来病的不轻,慕氏的股票最近都有些不稳,美国慕家那边已经派了人过来接手这边的事宜,慕宴病得这么重,还有时间打电话给夏末?那男人至今都不死心吧。
他没有问末末,那一段时间发生的事情,回来的这些日子,夏末超乎寻常的平静总让梁飞白心里不安。那段时间,到底发生了什么?如今夏末的表现总是有些不正常。如同平静的水面下酝酿着汹涌的波涛。但是只要夏末不提,他就永不会问起。
梁飞白怕那些发小不停地打扰,索性也关了手机,陪着夏末呆在公寓里守岁,迎接新的一年到来。
这一个除夕夜,梁家老爷子打了数通电话,见梁飞白的手机都是关机,不禁动了肝火。
刘叔在一旁淡淡地劝说道:“将军,少爷也不小了,也有自己的圈子。”
老爷子摇头,惆怅地说:“往年,他放荡不羁,和那些发小胡闹的时候,我不担心,但是如今,你也看到了,他为了简家那个小丫头连除夕夜都不在家过。”
刘叔沉默不语,简家那个丫头,无论是家世还是性情,老将军都是极为不喜欢的,如今少爷为了她做得又超过了老爷子心里的那条线,这问题是有些棘手了。
老爷子沉思着,这么多天了,是该见见那个丫头了。他的孙子是什么脾气性格,他是知晓的,如今只能从那丫头那里入手。老爷子的眉眼沉下来,这事要尽快解决。
新春几日很快就过去,夏末将自己的一些东西都收拾在一起,放进旅行包里。梁老爷子派人来见她时,她并无一丝意外。
这些日子来,梁飞白极为忙碌,很少来她的公寓。老爷子派人接她时,正是初七。
来的人是刘叔,夏末见过几次,知晓他在梁家身份不低,连梁飞白都要尊称一声叔叔。她换了一件红色的大衣,戴上围巾帽子,素净朴素地去见那位声名赫赫的老将军。
刘叔带她去的地方是一家很是古朴的茶楼,不起眼的茶楼外面停着不少车,车牌都是黑底,白底的军区专用。
她随着刘叔进了茶楼里面,绕过曲曲折折的回廊,进了里面的一间包间。
老将军端坐在里面,看着茶楼的服务员泡制新茶。
夏末走进去,淡淡疏离地喊了一句:“老将军好!”
没有任何套近乎的词句,没有讨好的笑脸,她甚至没有一丝的忐忑不安,不卑不亢地站在那里,梁家能压死人的声誉势力她并没有放在眼中。这是她无法触摸到的世界,她从没有妄图去碰触。
老将军年过70,精神依旧矍铄,穿着笔直的军装,看着夏末威严地说:“坐吧,丫头。”
服务员将茶泡制好,便退了出去,包间里只剩下他们三人。
“我是飞白的爷爷,想必你也是知晓的。”老爷子淡淡开口,不言苟笑,字字铿锵有力。
夏末坐下来,看着老爷子,说道:“我知道。”梁飞白很少提及他的家人,但是夏末还是知晓一些的,老爷子可以说是家里的支柱,权势滔天。
“简家的事情,我也是知晓一些的,对于你父亲,我深表遗憾。”老爷子淡淡地说道。
夏末脸色微微苍白,好在她原本皮肤就雪白,看的不是很明显。老爷子一发话就不同凡响,一语直戳要害。简正林的事情算是丑闻,政坛的丑闻,是一个人无法洗脱的耻辱,老爷子一来就点出这桩丑闻,不过是贬低她,将她扣上贪官子女的头衔。
这一趟目的很是明显。夏末微微一笑,她早已猜到老爷子见她的目的,如今不过是证实罢了。
纵然她再厌恶简家,也无法改变她是简正林之女的事实。这样看来,她的家世真的是糟糕透顶,连普通人家都不如。
夏末自嘲一笑,冷淡地说:“父辈的事情,我从不去言语,老将军请直接说明来意。”
老将军见她周身朴素,态度淡漠疏离,倒也暗暗叹了一口气,这丫头果真是有几分不一样的,不卑不亢,知道本分,但是那样糟糕的背景,再好也进不了梁家的大门。若是她认命,倒也能找一户普通人家,安宁度日。老爷子一早就对夏末印象极差,如今一见,不过是没有更加厌恶不屑,却也加不了分。
老将军招手,让刘叔拿出一份档案来,递给夏末,沉声说道:“你父亲入狱后,简家背负一身债,你姐姐进了精神病院,你后母受不了这个打击隐姓埋名跑了,你虽然没有入简家的族谱,但是依旧是简家人,你简家的债务都是飞白在替你还。”
夏末微微颤抖,翻开文件,有些接受不了这么多的信息,简可容怎么可能会进精神病院,她性情大变也不至于会精神错乱,她一贯是那样强势聪明的女人。至于简夫人李淑萍,一夜之间,丈夫入狱,女儿疯癫,她由上流社会的官太太沦为一身债务的背负者,她接受不了跑掉也是有可能的。
她闭眼再睁开,这样纷乱的人事。文件里记载着简正林的多项罪证以及简家背负的债务,这些债务都是梁飞白在还,已经还了一大部分了。夏末看着那个庞大的数额,指尖微颤,为什么这一切他从来都没有告诉她?
夏末翻到后面,里面记载了简可容在哪一家精神病院以及最近的状态。
“简家与当年郝家的恩怨,我希望你不要牵连到飞白。”老爷子终于说出来意,简家这一切都是当年的郝栋案件导致,慕宴隐忍多年,回来追讨当年的血债,导致简家家破人亡。
一个简家,老爷子不放在眼中,但是这丫头与慕家那个孩子牵扯这么深,若是飞白被卷入简家,慕家的恩怨中,那么这事就会引变为权力之争。梁家如今的荣耀来之不易,老爷子自然要未雨绸缪,好好守住家族。
夏末看完整个文档,还给老将军,老将军示意刘叔将文档烧掉,看着夏末,等着她的答复。
“老将军放心,我与梁少只是萍水之交,这世上早没有简夏末这个人,我不会再出现在梁家人面前。”他们都是聪明人,老爷子没有明说的是,她的存在阻挡了梁飞白的前程。
这些年,她亏欠他的。那样阳光,连笑容都透着嚣张肆意的磊落男子,是她无法碰触的世界。夏末双目微微湿润,低低地说道:“请给我一些时间。”
48 梦中绽放的烟火(三) 只欢不爱
请从我矜持的笑容里领会我的无奈,领会年年春回时我心中的微微疼痛的悲哀。——席慕容
梁老爷子看着夏末,点头,字字铿锵有力:“好,有什么需要的跟刘叔说。”
夏末抬眼,双眼有光芒湮灭,寂寞如花,冷声说道:“谢谢您的好意,不需要。”她与梁飞白之间的情谊外人是不会懂的,她不希望他们感情纯粹,不存在任何世俗利益的杂质。
夏末站起身来,看着始终如佛岿然不动,严肃的老将军,淡漠地说道:“老将军,一个终日为家族荣耀而活的人,终不能体会这世间的万般快乐。”
老将军的面色有些暗沉,目光犀利起来。夏末转身离开,看到梁老爷子后,她终是明白,梁飞白从小生活的家族是一个怎样严谨的家族。梁家处在高位,背负着家族的沉重枷锁,老爷子军部出身,一言一行不容任何差错。莫怪梁飞白这些年来如此嚣张跋扈,他想努力摆脱家族的枷锁,活出一份肆意潇洒来。
他原本就是低调内敛的人,在她面前从不张扬,偏偏在外人眼中就多了一丝蛮横与霸气来。她不希望终有一日,这样肆意而活的小白会慢慢变成他爷爷那样的人,太累太辛苦。
夏末仰起头,低低一叹,看个人造化吧,也许只有到死的那一天,他们才知道这一生是悲喜交加,还是苍凉荒芜。
“简小姐,其实老将军很疼爱少爷,这些年一直不插手少爷的事情,让他过自己的人生。”刘叔将夏末送出茶楼,低低地说着。
夏末点头,梁飞白一直没有做什么出格的事情,老爷子自然不会插手,如今简家的事情,老爷子不是一而再,再而三地插手了吗?
“谢谢刘叔,不用送了,我自己会回去。”夏末微凉一笑,离开。
初春寒峭,走在大街上有一种春回的感觉,她能闻到泥土湿润的气息,有小草破土而出,生机弥漫出来。转眼间,春天就到,岁月竟是这般催人老,她低眉浅笑。
夏末凭着记忆去简可容呆着的那家精神病院。她不相信,简可容那样的女人会发疯,简家的孩子都是有股韧劲的,当年她没有死去,挣扎着活了下来,简可容断然不会因为家逢巨变就疯癫。
简可容呆着的那一家精神病院很是偏僻,在郊区不起眼的建筑群里,门口只挂着一个牌子,这样的地方让她想起当年自己所呆的那个地方,也是如此不起眼,坐落在城市的小角落,如同地狱一般锁住了所有的光明与希望。
夏末站在门口,感觉那些被尘封的岁月呼啸着要卷土重来,她稳住身子,靠在一旁的墙壁上深呼吸,努力调整着心态。她的内心里对这样的地方还是有恐惧感的,当年,虽然梁飞白派人毁掉了那家精神病院,但是那里存在的各种阴暗面一直深深刻在了她的心里,如若可能,她一辈子都不想靠近这样的地方。
他们简家姐妹真是命途多舛,她走出了那个牢笼,简可容居然进去了,这算是因果循环吗?
夏末努力调试好心情,走进去。
“请问,你找谁?”前台坐着一个接待员,胖胖的中年妇女,见到夏末,按照惯例地询问着。
“我来看望简可容。”夏末淡淡说明来意。
中年妇女查了查,抬头说道:“这里没有叫做简可容的患者,你找错地方了。”
夏末微微吃惊,怎么可能?梁老爷子给的资料不会错,她找的地方也没错。
她终不是未经世事的小女孩,夏末走上前,低低地说道:“我是她妹妹,我知道她在这里,我只是想看她一眼,看不到人我是不会走的。”
那个中年女人的眼中闪过一丝的迟疑,然后继续说道:“你找错地方了,我们这里没这个人。”
夏末的脸色微微变,心里一凉,这个女人眼中一闪而过的迟疑她没有漏看,难道还有她不知道的事情吗?为什么简可容明明在这里,工作人员却矢口否认?梁家那样的家族,老爷子那样的人物,视名声为一切,断不会给她虚假资料,这里面到底有什么内幕?
夏末没有说话,看着中年妇女,快速地梳理着脑海里的纷乱的信息,电闪雷鸣间,夏末试探性地说道:“慕先生让我来看她的。”
中年妇女微微错愕,然后打了一个电话,微微埋怨道:“你早点说就是了,直接进去左转,会有人带你去的。”
夏末全身冰凉,走进去,不敢去猜测,简可容的疯癫与慕宴到底有什么关系,现在,她只想早点见到人。
进了走廊,夏末脸色微微发白,看着穿着白色衣服的患者,不敢不看他们的眼睛。有一个工作人员面无表情地说:“你随我来。”
夏末随着她穿过走廊,穿过草坪,到了一处独立的小房子。
有阳光从屋顶照射而下,照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