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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像被欺负了的野狗,即使咬不断野狼的脖子,也要咬撕下它一块肉来解恨。
虞子婴闻言,仅嗤笑一声,也不等嫉的暴动,一把扯过牧骊歌便纵身跃上一步开外的马车——在刚才她成为“聚光灯”作用引开所有人注意力的其间,其它人早就趁机上了马车。
“出城!”
吁~牛子瞪大一双牛眼,马鞭子啪啦一抽,整个车厢便激烈颤抖地摇晃起来。
他今儿个一日都在经历前所未有的刺激与冒险,他做事从来都是循规蹈矩,为人低眉顺眼,生怕这一副遭人厌恶、害怕的模样得罪人,他没有一刻像今日这样扬眉吐气过,昂首挺胸,腰板挺直,从万军包围当中策马飞奔如过无人之境那般嚣张。
事后会怎么样他没有想过,但能像现在这样过得不惧不畏,如同有一根定神针戳在心中一样,让他的心与身子都像能飞一样轻松自在,实在太爽快!
这种爽快是他活了快近三十年都不曾体验过的舒畅、快意!
虞子婴一把将牧骊歌扔进车内,完全没有要顾及他那对于别人来说尊贵无比身份的意思,她也并不担心他会反扑,因为她已经确切将他的内力制住了,除非眼前再出现另一名玄师才能够解重开。
接着她撩发回头一看,果不其然,别的人都是隔着一段距离尾随而来,唯有那道嚣张而鲜明的身影——嫉飞舞着一把血色巨镰,破风跨境,气势汹汹地追杀上来。
马车一路狂奔地朝着城外而去,随着那道遽如闪电的身影愈发欺近,虞子婴动作利落撩帘,蹿进了马车内。
牧骊歌身形不稳地扔进车内,刚站定,而里面的人都惊怔了一下。
籽月手按腰间匕首,看着方才那神态闲逸,端着一张温和纯良面容,实则暗中压着她玩耍的瑛皇国太子,此刻被虞子婴当成|人质包裹似地随意抛掷进来,眸中充满各色复杂——她想,若先前换她与虞子婴面对同等的情况,她自忖绝做不到这样,即使她能够想到挟持了瑛皇国太子做人质,可她也做不到令这种腹黑,心机深沉之人放松警惕,任她欺身压制。
还有那个给人一种连灵魂都颤悚的人,她也做不到面对之时,能够冷静自持不慌了手脚,并有条不紊、步步为营地进行到成功逃出城这一步。
这不关武功或智谋的事,而是一个人的涵养与心性的问题,她能做的,虞子婴也能做,而虞子婴能做的,她却无能为力……
现在她终于明白,为何祈殿会对她另眼相待了,这种人生来便是让人嫉妒羡慕恨的!
舞乐与害怕陌生人的兔子司仅迅速地瞥了他一眼,便像隐身了一般,沉默于一隅。
而玖兰戚祈倒是光明正大要打量、评测着牧骊歌,他既使坐在车厢内依旧遮掩着严实,并不怕被人认出来。
一出城,夜间深沉,黑压压的树林飞逝而去,无星唯有一轮弯月照辉,撒满一条蜿蜒一望无际的小道。
巍巍城楼被尽抛车内,颠簸在一条蔓延朝外的官道之上,虞子婴入内,手如白光一现,便将牧骊歌拽过再度扯出车厢外。
马车疾驰奔跑,一般人别说站,连坐都嫌颠簸摇晃,但虞子婴却稳如钟楼,整个下盘似塑般粘在车板上。
她对着牧骊歌突然道:“记得之前的交易吗?”
本以为虞子婴是走投无路,准备故技重施拿他出来当人质要挟的牧骊歌闻言,一愣,耳畔风声呼啸冽冽刮耳嗡嗡,他几乎以为是错听。
“那不是缓兵之计,是当真的。”虞子婴相信他听得到,却也加重了几分语气,以便更用力地传进他耳中:“断尾求生,记得三月后面临的商运是关键,一国经济乃国之立身根本,之后剩下的运途则看你的决策方针了……顺便提前恭喜你了,即将登基的新皇陛下……”
她的话就像一颗巨雷炸响在牧骊歌耳中,他恍惚失神地盯着她那双奥妙玄黑的眼瞳,整个人都懵懂震惊。
新皇……他即将登基?这怎么可能?他父皇虽已年迈,但这几个月倒是病情看涨,精神大济哪里像是要薨的模样?
可事已发展至此,她又需得布下谎言来欺骗自己?
将部分真相告知于他后,虞子婴便将他直接推下了马车,她已施巧劲,像这种程度的摔伤不会伤着他根本,顶多刮破擦伤些皮肉。
接着,她对牛子肃声道:“一直朝前走,遇上任何情况都不许停下来!”
“是!”牛子不疑有它,全副身心都集中在御驾马车前行上。
玖兰戚祈在内一听,直觉她话中有异,便出声道:“你想做什么?”
虞子婴与他隔着一层薄薄的车帘对话,她道:“那个人……不会受任何人的威胁、阻挠而停住脚步,刚才他只是犹豫了一瞬罢了,我必须留下来拖住他……”
舞乐一听,险些摔落在地,他急道:“那可是东皇的嫉殿,神兵排行榜第三的高手,你觉得你能够赢得了他?”
虞子婴没有回应舞乐,而是定定地看着玖兰戚祈那个方向,仿佛穿透了那一层青糙布帘,定定地落在他那雍容华丽、冶艳高贵的面容之上。
“若我最终没有回来,那么我们之前的承诺便一笔勾销,若我未死……”
车内静滞无语,其它人都感受到一种诡异、却又暧昧的气氛,虽然她并没有指明对谁而言,但却有一种秘而不宣的感觉,一时尴尬、失落种种情绪蔓延无声。
而玖兰戚祈怔地凝视着那撒落于布帘之上的清丽剪影,耳中像是被什么一撞,血液在那一瞬间仿佛逆流,却只觉得她当时的每字每句似乎都意味深长,而那字里行间所代表的含义,以往他总是嗤之以鼻,曾自满、曾自得、曾鄙夷,却从不像此刻这般……惆然若失。
他觉得此刻他是需要对她说些什么才对,毕竟此事她为他付出了很大的代价,但他却又不知道该如何回应她的感情。
让她别去,显然是不现实的,这一车的人唯有她有能力能够阻挡拖延时机,若让她去,之后发生的危险连他都无法一一想像得出来……
就在他沉默期间,车帘外再次传来她清越低吟的嗓音,如秋逝冬来,纯黑夜空飘下的第一片干净晶莹的雪花。
“……你可愿许我一个有你的锦绣未来?”
那一刻,玖兰戚祈竟有些慌神了,那种原本习惯紧紧攥于手中,最终却如沙漏消失与指缝间的失落感,令他十分不习惯,想要伸手去抓住些什么。
他感受得到,她离开了,那一抹与娟绣在布帘上的剪影似被外面凛寒冽风吹散消失,只剩一片空荡布帘随风摆动、飘拂,再也无法寻觅其熨帖随行的行踪,她不仅音容像貌消失,连气息也一并消失在他的世界里……
——
一离开马车,虞子婴便若有所感,一探,玖兰戚祈身上的“玄束”竟有松动之迹,她顿时眸光一亮,那向来乌黑清泽眼瞳,生出一丝鲜活璀璨之色。
看来她没有想错,太久的安逸平静会令人忘却那岌岌可危的现况,亦忽略了身旁那像如同空气一样给汲氧气般重要的存在。
这段时间的陪伴,她已如菟丝一样缠紧他,从一开始的不适应,平淡,起冲突,厌恶,再趋于适应,平淡,接受,嫉妒……到此时此刻,她觉得她在他身上刷的好感度已经足够了。
再继续的平淡相依相伴,已经满足不了她的需要了,只能在原地踏步。
前来呼鄂城之前她不曾想过事情能够进展得这么顺利,若说遇到舞乐与籽月是一场意外的话,那么遇到瑛皇国的太子跟东皇的嫉妒则是她设计出来的一场“意外”。
她需要适当地弱化自身与对抗强敌,完成一场牺牲自我,成就大义崇高思想的同情牌,虽然就她本身理解,一味地通过牺牲自我保全他人的这种人,这么做是为了减轻自己内心的空虚、寂寞,满足自己道德上的优越感,有时甚至达到了受虐狂的境界。
但不可否认,恰当的时候,这么做的收效却是十分令人惊人的。
☆、第五十一章 突破性的攻略进展
子夜无星,冷风刮过车厢楞角时,刚开始还带着几分温柔,丝丝缕缕的,漫动着松涛树梢、枝桠,到后来便愈发迅猛强劲起来,拧着劲的风势,几乎有着蛮荒耗毛一样的凶蛮,卷浮起的砂粒,直拍拍地打在窗纸上,发出沙啦沙啦的声响,漫卷着,奔突着……
虞子婴一拂劲风分离,便身如矫猿,翻飞衣袂猎猎,夜光流畅般黑影朝车厢顶板轻盈一跃,借力轻点,便如一道乘风破浪的箭矢般疾冲朝后,但瞬间忽闪一瞬,人影便又消失无踪。
身后急追猛赶的嫉,跃跳于路周密藤枝桠间,忽现忽隐飞遁而来,当他已欺近奔跑中的马车,准备挥舞巨镰从中间横劈裂车厢之时,但在半途硬生生被一道不知道从哪里横切过来的力道制住。
“别防碍我!”
虞子婴骤然残影一现,冲击于他身前,左手竖掌格挡于下,右手作推梏桎他移动,那清冷而脆质嗓音因为四周寒冷、黑暗环境渲染,少了几分童音般的清脆悦耳,相反多了几分不符合年龄的深沉、阴冷。
嫉神色一凝,刚才那就像凭空出现,连他都被蒙蔽的绝顶轻功,当真是出乎他意料之外。
但他是那种越挫越勇、喜欢高挑战难度之人,发现虞子婴比他想像之中更加厉害时,他碧瞳暴突生光,咧开嘴成一种诡异细长的弧度,愉悦而扭曲地笑了。
“嗤嗤嗤嗤~你觉得本殿会理一条虫子说的话吗?”
他将身子朝后仰弯曲成一种不可思议的柔软弧度,血之亡镰的长手柄设有巧妙机关一缩,他再一直下朝上唰啦破风一声切割下来。
那猩红光泽,化成一道流光焕散开来,气势直接将四周风气撕裂得乱七八遭,虞子婴略微偏过脸颊,避其锋芒,狂风刮卷得她一头长发摇曳飞舞,她明白对嫉这种自我为中心偏执狂反派人物,用嘴巴来说是讲不听的,唯有采取以暴制暴,说不服那就直接打到他服为止!
她心眼儿小她承认,三年前她刚临异世,手无缚鸡之力被他欺负侮辱得毫无还手之力那件憋曲之事,她一直记仇到现在,如今这笔帐就趁此刻一起算了!
“随口就晃‘虫子’这种幼稚中二的话,你还是留着赢了再说吧!”
虞子婴冷笑一声,她无需兵器刀刃,她自小学的是体技,她的身体每一处就是一种武器,每一招一式都蕴含着毁天灭地的威力。
嫉眸如冷电,不屑地抬睨起眼珠子,定定地瞳仁突爆战意,一霎间两人如正负相极相吸,绞着于城墙周边相斗,一撞一散,一散再攻,寒气与真气相摩化成红、白光。
随着马车逐渐远处,亦没有瑛皇国派谴的追兵其后,虞子婴便是越打越强劲,越打越不留情。
嫉亦是越战越勇,虽过于急进的大招使其气息紊乱,但为使对方屈于他下,竟不息耗费大量真气招招夺命。
对于杀招虞子婴敏锐感十分强,基本上对于身体何处存在弊端,何处是死角隐患,她都能提前预知躲避,同时给予对方狠狠地击。
她速度极快,且身体柔软度较之嫉更甚一筹,她如一条无骨软蛇附枝,避其血芒,指蓄长力一戳,嫉躲之不急,被一指刀刺伤左肩,血瞬晕染于布面。
嫉虽受伤,却连瞥都不瞥一眼,他从嘴中溢出一连串低哑惊悚的呵呵呵~癫狂笑声,战意十足。
他双臂抖动关节,如八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