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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在办公室的沈岩,正在专心致志的看文件,忽的放在桌上的手机震动了一下,有微信消息进来。
他点开来,是陶然发来的。
【四哥,我结婚了,祝福我吧。】还附了一张结婚证,日期正是今天,在北京登记结婚的。她不是不愿回来了吗?竟然今天回来了。还结婚了。她真是能耐了。
沈岩觉得自己的胸腔马上就要爆裂,有些疼痛莫名的侵占着他的五脏六腑。他来不及多想,就拨了号码。电话接通了,那边很是安静。
“陶然,你他么长本事了,是吧?”这是第一次,沈岩爆粗口。他所有的沉着冷静不动声色在她跟前都会溃不成军。
那边除了沉默还是沉默,好似连说句话都是多余。
沈岩又急又气,“你哑巴了?”
“四哥,对不起。”温婉的声音传来,像清泉般,将他心底的那团火,浇灭了一半。
沈岩冷笑一声,“呵,你的对不起可真值钱,陶然,你这是作践你自己,你知道吗?”
她矢口否认,“没有。”
还嘴硬呢,她难不难过,他还听不出来吗?结婚不是件高兴的事吗,她的语气里哪有一丁点的喜悦。她一定是偷偷回来的吧。
“不回去了,是吗?”他隐忍着火气,尽量心平气和的同她说话。
他听到了叹息声,很微弱,可是他还是听到了,心里开始跟着难过。
“晚上回纽约的航班。我只在这里待一天。”陶然的语气里尽是无奈,还有那么丁点的歉意。
良久,沈岩才缓过劲来,“然然,你把婚姻当儿戏了。你逃了六年,可是结果呢,还是把自己的幸福搭进去了。你爱那个人吗,你就跟他结婚!”
“不远的将来,我一定会爱上我老公。”仿佛抬头时,她就已经看到了前方不远处的幸福在向她招手。
好吧,他还能说什么呢,她长大了,这是她自己的选择,他能做的无非就是当个合格的倾听者。除此之外,他什么都做不了。
“四哥,从今天开始,我就再也不能想他了。我已经为□□了。我爱了他那么多年,可是今天,我还是嫁给了别人。我跟他再无可能了。”
沈岩似乎已经看到了一个正在默默流泪的陶然,他知道陶然口中的那个‘他’是谁,不是她现在的老公,是他们从小就跟在屁后喊的陆二哥。
“你在机场等我,我现在就回京。”沈岩最见不得的就是陶然的眼泪。从小到大,只要她哭,他就彻底没辙。
“不用了。不方便。”
沈岩一愣,还不方便,几个意思?他觉得自己七窍都在生烟,“婚都结了,你老公不会连你的家庭情况都不了解吧?”
果不其然,“他没问,我就没说。以后再跟他说吧。”
真是奇葩的一对。婚都结了,连她的基本情况都不知,还是说,那个男人已经对她的情况了如指掌?不过以他对那个男人的了解,他不会做那么无聊的调查一事。
“随你吧。”
电话里又传来陶然的声音,“四哥。”
“恩?”
“好好对待四嫂。相信你自己会给她带来幸福。当你还能抓住她手时,就别轻易放开。有时,一个松手,就是一辈子。”
听的他有些心酸,“好,答应你。”顿了顿,“我结婚,你回来吗?在上海这边的婚礼。十月一号。”他特意说明,“没有家里其他人参加。”
那边愣了半晌,“好。”看似心情还不错,声音轻盈起来,“四哥,还是你对我最好。”毕竟逃离了那个家六年,她一时不知道该如何面对家里的那些人。
“我的婚礼谁都可以不来,却不能少了你。”
本以为还能得到她掏心掏肺的热泪盈眶的回应,结果她却来了句,“先不说了,我老公回来了。”
沈岩,“。。。。。。”心嘭的一下碎了。
他的小女孩结婚了,跟他无关,他除了口是心非的祝福,还能做什么呢?他想过有一天她终究会成为别人的新娘,没想到时间会来的那么快,在他猝不及防之时,她结婚了。
他紧紧握着手机,骨节泛着惨不忍睹的白色。
良久,他收起手机,起身走到洗手间打开水龙头,哗哗的流水声让他烦躁的心渐渐安静下来,他两手撑着盥洗池的边缘,看着镜中颓败痛苦的自己,原来他荒芜了自己的三十多年,换来的依旧是一无所有。
哗哗的流水声依旧,他双手鞠了一捧水扑倒脸上,在心里默念,沈岩,收起你那些龌龊的不该有的想法,好好过你的生活。
邱颜精神呆滞的坐在公司不远处一个小广场的长椅上,刚刚她在沈岩办公室门口,听到了他的电话内容。这样的沈岩,她还是头一次见识到。暴怒的沈岩,是她陌生的。
若不是邱颜知道陶然是他同父同母的亲妹妹,她一定会以为这个叫陶然的女人是他此生挚爱,她结婚了,他不该高兴的吗?可是他却愤怒了。
在一起两年,他顶多是生气呵斥她,可真的没有大声吼过,刚刚那句,“陶然,你他么长本事了,是吧?”差点将她的耳膜被震破。
这些都不是关键,关键是,沈岩他真的要结婚了,不是为了气她,不是随意编造出来的。他让他妹妹十一的时候来参加他的婚礼,恩,他真的要结婚了,可惜,新娘不是她邱颜。
如果说她之前还一直心存侥幸,抱有一丝希望,认为那个结婚的消息有可能是假的,但这一刻,她是彻底信了。因为他有可能对任何人撒谎,却不会对他那个宝贝妹妹撒谎。
这一刻,她莫名的心慌。
也不知道在外面坐了多久,她头疼的快要爆炸,今天的班她是没法继续上下去了,打了个电话给悠悠,说自己肚子不舒服先回家去了。今天这破工资她不爱要了。
一直到晚上十一点,她都没有接到沈岩的电话或是信息,她盯着无声的手机,自嘲的笑了笑。?
☆、还是她的沈先生
? 被沈岩召见已经是三天之后的事了。
她原以为她的检讨白写了,正准备放进粉粹机里处理一下,准备用来祭奠那份已经逝去的爱情,哪知手机的信息声响了。
【是你把检讨书送上来,还是我到监控室查看那块巧克力的主人。】
太特么的嚣张了。
可她还是乖乖的决定将这份还没有来得及粉身碎骨的检讨书,送到那个万恶的男人手里。
沈岩刚刚开完一个视频会议,有些疲惫的揉揉眉心,不经意抬头时,就看到站在门口,手握门把手的邱颜。他的心情好了不少,尤其是想到她是来送检讨书的。
他指了指沙发,示意她进来坐。邱颜的脸色很是不好,那张脸都能拧出水来了。
他也随之站起来坐在她对面的沙发上,好整以暇的看向她,同时将手伸出去,“拿过来我看看。”
邱颜却两手死死地攥紧文件袋,沈岩也不跟她啰嗦,直接夺过她手里的文件袋。
把它抱得那么紧,不知道的,还以为这里头是她的卖身契呢。
邱颜莫名的问了句,“陶然要回来了?”她这不是间接承认那天偷听他打电话吗?
沈岩在看检讨书,突然拿着检讨书的那只手微微颤了一下,静默几秒,他敷衍了她一个字,“恩。”
她觉得挺无趣的,便不再说什么,静静等着他的发落,不知道他会不会故意找茬。
应该不会了吧,都不是男女朋友了,就不会再故意为难她。她现在特别想念从前他们在一起互虐的日子,那样生动有爱。
他就坐在她触手可及的地方,心里遥远的却像隔着一个太平洋。他在大洋此岸,而她却在大洋彼岸。
他看完后也没什么特别的表示,而是说了句风牛马不相及的话,“婚礼那几天我会很忙,陶然对这边不熟悉,到时候她就交给你照顾了。”
说的那样理所当然,就像丈夫在叮嘱妻子,要照顾好未来小姑子。这样温馨的场面是她期盼的,可如今却变了味。
她郁结,“你老婆不会照顾她吗?”她都已经是失意的那个人了,为何还不放过她,非要残忍的目睹他的幸福。
他风轻云淡,“她会很忙,我不舍得。”
邱颜,“。。。。。。”
曾经大多时候都是她虐他,她踩他,可是现在完全颠倒了,她明知他会践踏她的尊严,可还是这么下贱的送上门来给他放在脚底下踩。
所以说,邱颜,你活该。
“那天我也会很忙。”多么无力的反击。
他嘴角上勾,来了兴致,“哦,差点忘记了,以前你好像说过,等我们结婚时,你要亲自在礼台边上数我们婚礼的份子钱。虽然现在的情况与预期的有些不同,新娘换了,可是没关系,我妻子是个大度的女人,你依然可以继续替我数份子钱。”
他的视线攫住她的双眸,不想错过她眼里的任何精彩,可是让他失望了,他没有看到愤怒,没有看到醋意,却看到了两行眼泪。
眼泪,邱颜的稀缺物品。
他一度认为,她就不是个女人,因为不是说女人是水做的吗?不是都说女人爱哭吗?可是他认识的邱颜,却不知眼泪为何物。
认识她三年,他一次都没见她哭过。再伤心再难过的事,她都不会伤心落泪。
可是今天,她哭了。
他认输了,还不行吗?
他坐到她身边,把手里的手机随手放在沙发上,将她紧紧拥入怀里,他都三个多月没有抱抱她了,比以前瘦了好多。
他开始自责,“邱邱,我没有别的女人。”
当他以为他真的再也没有机会陪伴她时,可上天再次眷顾了他。他是如此幸运,在他五岁的时候,在他三十二岁的时候。
邱颜泪眼朦胧的看着他,连哭都忘记了。
恩,所以说,他还是她一个人的沈先生。
她本应该生气的,可她没有。
她紧紧环住他的腰,将脸埋在他的胸膛,彼此的气息互相纠缠着,仿佛就从来都没分离过。哦,不对,该是别来无恙。
她努力收住她的悲伤,因为她的沈先生已经是一个孤独寂寞的行者,她要做的唯有愉快陪伴。快乐,是她唯一富有的可以毫无保留的送给沈先生的礼物。
这一室的静谧谁都不想去打扰,就这么静静相拥,若是时间就这么停止了也是不错的。
沈岩感觉到了怀里的她又开始抽泣,他都有些怀疑,这幅身体里是不是换了一个灵魂,已经不是他的邱邱,怎么动辄就开始落泪了呢。
他扳过她的肩膀,让她与自己对视,还没等他安慰,她又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又哭又笑的,还真的。。。疯了不成?
邱颜抬起头对着他的嘴唇就来了一口,她咬完后就要离开,沈岩却哪里能如她的意,一手紧紧箍住她,另一只手扶着她的后脑勺,将她的小嘴含进自己的嘴里,而后长驱直入,这个吻来的炽烈且凶猛,就好像被饿了八百年一样。
她的双手勾住他的脖子,热情的回应他。她也想他。
从沙发到休息间,吻得难舍难分。他们都太熟悉彼此,默契的将束缚给褪尽,急不可耐的双双倒在大床之上。感情到了深处,思念到了决堤时,也唯有这样的亲密可以将他们的心彻底释放。
激|情过后,他还是覆在她的身上,伸手拉过被子盖在两人身上,将她脸上鼻尖处的汗珠给轻轻吻去。然后很不要脸的说了句,“你说要是被我未婚妻知道,你上了我,这该如何是好?”
奈何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