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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在大班椅上,邱是苦思冥想,最后疲倦的揉了揉太阳|穴放弃了。雷台长能力通天,竟然能让那位大人物闭嘴,以后他得夹紧尾巴做人了。
连续交出了几张漂亮的成绩单,林晏心情不错,这天工作顺利,结束才八点多钟。虽然她很想倒头睡个天昏地暗,但还是决定去抽空县医院看望丁丁。据华容说,丁丁恢复的不错。一想到那个瘦弱的男孩,林晏的心都快化了,哪还顾得上自己疲惫的身体。
袁满意这天要做一个教师救人的专访,需要两个摄像,吴涯去给他帮忙。于是林晏一个人去了县医院。
走到儿童病房门口,意外的看到一个熟悉的背影。秦之岭竟然也在。还是穿着那身迷彩作训服,坐在病床边的椅子上,正在给丁丁变魔术。
秦之岭拿出一根铁链子,套在左手的大拇指和食指上,大拇指和食指张开,右手又拿出一个圆环,链子从圆环中穿过一半的长度。
然后他用一种神秘的语调蛊惑道,“丁丁小朋友,魔法开始了。”
孩子睁大了双眼,目不错睛的盯着解放军叔叔的手。
突然秦之岭右手松开圆环,圆环不仅没有掉落,反而吊在了链子上。
“哇!”孩子发出惊呼声,不可思议的看着圆环。
“再来一遍。”柔柔的请求。
秦之岭又表演了一次。
接连看了好几遍都没能瞧出门道来,丁丁又是激动又是懊恼,一张小脸皱成了包子褶。
林晏笑了,她以前也用这个魔术逗过小侄子。其实很简单,只要动作够快,圆环分量够重,就能完成这个小魔术。
“叔叔,你怎么会变这么多魔术呀?”丁丁语气里充满着崇拜。在他眼里,这个军人叔叔就像超人一样无所不能。
“因为叔叔也有一个儿子,比丁丁小一点。”秦之岭用手摸了摸孩子的小脑袋。
林晏心一沉,原来他已经结婚了,随后又对自己涌起的失落感到好笑。少校这个年纪已婚有孩子不是很正常吗?
秦之岭拿出手机,翻照片给丁丁看,“这就是小弟弟。”
“小弟弟很健康吧?”丁丁无比羡慕的问。
没想到这个孩子如此敏感,秦之岭收起手机,不着痕迹地转移了话题,“丁丁想不想学这个魔术?叔叔教你。”
“想!”孩子欢喜地拍手,不再纠结健康的问题。
努力了四,五次,丁丁终于把圆环系在了链子上。他觉得很新鲜,一遍遍玩着,乐此不疲。秦之岭就这样在旁边扮演观众,一次次大声叫好喝彩,没有一丝不耐烦。
林晏站在病房前,没有走进去,因为不舍得打破这其乐融融的一幕。
之前见过无畏救人的秦之岭,怒斥记者的秦之岭,胆大包天的秦之岭,连睡觉都横刀立马的秦之岭,强烈反差之下,对孩子宠溺无边的秦之岭颠覆了她对这个男人一贯的印象。
原来他在粗糙不羁的外表下有一颗柔软体贴的心。
“林记者。”
听有人轻唤,她转头一看,朱蓉拿着饭盒走过来。
“我来看看丁丁,他恢复的不错。”
朱蓉站在她旁边,看着里面的一大一小,感叹道:“多亏了秦少校,他是我们家大恩人。丁丁醒来后不哭不闹,因为秦少校让他做勇敢的孩子,答应等他康复后就带他去坦克上玩耍。”
林晏心头苦涩,才10岁的孩子就要面对命运带给他的残酷。
两个人在病房门口说话,特种兵出身的秦之岭怎会不察觉,警觉的抬头看过来。
“林晏?”声音里有难掩的惊讶。
林晏微笑,“我来看看丁丁。”
孩子好奇的看着这个陌生的阿姨。
“丁丁,我是先锋卫视的记者林晏。阿姨给你带了超级好吃的巧克力。”林晏献宝似得掏出一盒吉利莲巧克力。
“是贝壳?”丁丁雀跃着想拿,刚伸出手又缩了回去,怯生生地看看秦之岭。
秦营长笑着点点头。
得到解放军叔叔许可后,丁丁甜甜地谢过林晏,然后才接过来巧克力盒子。他仔细瞅着雕刻的惟妙惟肖的贝壳,咽了咽口水,抬头说道:“好可爱的贝壳,我都不舍得吃。”
朱蓉早就红了眼睛,此时看着儿子明明馋的要命却小心翼翼珍惜的模样,捂住了脸,迅速走到病房窗户前,背影颤抖着。
孩子看着妈妈的背影,笑容消失,也沉默了。
林晏往前走了两步,挡住孩子看向朱蓉的视线,她用手摸了摸孩子的头,“丁丁想吃哪颗就吃哪颗。阿姨那儿还有一盒,等你出院后再带给你,好不好?”
丁丁眼睛一亮,低头看着11种贝壳,纠结了一番,挑了一颗美莎锥螺,刚想放进嘴里,又递给秦之岭,“叔叔,你先吃。”
秦之岭咬了一小口,剩下的大半个被孩子吃了。
“好甜啊,叔叔好吃吗?”丁丁问。
秦之岭的剑眉星目皱成一团,夸张的表情逗得孩子咯咯笑。
林晏感慨丁丁遇到了秦之岭,在孩子生命最艰难的时刻,幸亏有他陪伴。
林晏笑道,“丁丁恢复的不错。”
秦之岭回道:“等装上假肢就可以练习走路了。”
“石头叔叔说要把我接到军区医院安装假肢呢。”丁丁插嘴道。
闻言,林晏闪过一个念头。
“我哥提到过一种运动假肢,材料是高性能碳纤维复合材料,目前只有冰岛一家公司能生产。这种运动假肢能够模仿健全人的脚部和踝关节的反应动作,储存和释放能量,比普通假肢要灵活方便的多。”
这个消息让秦之岭来了兴趣,朱蓉听闻也走过来,两人期待的看着林晏。
“我哥哥在美国,他认识这家公司的高层。我先问问他。”
看看表,美国东部时间早上九点半,林晏当即给大哥林修打电话。
林修表示要先去问问朋友,再答复林晏。
这是地震发生以来听到的最好的消息,朱蓉始终苦着的脸也洋溢起了笑容,既然失去右腿已成既定事实,那么给丁丁装一个高质量的假腿就成了当务之急。小县城的普通人哪儿知道什么运动假肢,更别说联系到国外的好东西了。
因为明天一早就要采访拍摄,没有在医院逗留多久,林晏就告辞了,临走前,记下了朱蓉的电话号码,答应一旦有消息就联系她。
秦之岭本想跟她一起走,黑灯瞎火的,一个姑娘走夜路他不放心,但看丁丁舍不得他走的可怜模样,就没开口。
他没想到这一犹豫,差点铸成大错,事后心惊不已。
☆、英雄救美
林晏离开医院时已经接近十点,夜色中的小县城寂静冷清,路上不见一个行人,只闻秋虫的鸣叫声。因为地震摧毁了大部分公共供电设施,路灯早已停摆,所幸一轮明月悬挂于夜空,林晏借着皎洁的月光,避开地面上的坑坑洼洼,快步往前走。
走到第一个路口,迎面来了两个男人。林晏往左让,他们往左,林晏往右让,他们也往右。
林晏停下脚步,明白这两人是故意挡她的路。
其中一个高个子笑声猥琐,“这么晚了,林记者四处游荡,是不是寂寞难耐了?不如来陪陪我们哥俩。”
月色只是将两人照出一个大概轮廓,但既然开口称她林记者,林晏马上明白找茬的是百合基金的人。
从小生长在治安良好的天禄,即使采制了不少社会新闻,也跟三教九流打过交道,林晏还是第一次直面黑社会打手,而且还是在落单的情况下,内心紧张地直打鼓。
林晏懂得越是局面不利越要佯装镇定,于是不屑地回道,“堂堂百合基金会行为处事却像黑社会。我昨天新闻里刚刚曝光了你们,今天就出了事,百合基金就是第一个怀疑对象。”
“就是你这个臭三八没事找事。”高个子怒了,“报警?你不怕自己的□□被全国男人看见吗?”
“尽使些下三滥的手段。”林晏啐道。
“跟她啰嗦什么。”另一个打手没那么大的耐心,“你赶紧把她拖到旁边去,我来拍照。”
两个人步步逼近,林晏转头就跑,大个子伸手去抓她,被她弯腰躲过。趁着对方失去重心,林晏抬右腿,狠狠踢向他的裆部,男人灵活一闪,避开了。
林晏正想踢第二脚,未料另一个打手已经包抄过来,一把擒住她。大个子上前狠狠的掴了她一个巴掌。
顿时眼冒金星,耳鸣嗡嗡。林晏强忍不适,像条鲜鱼一样在打手的挟持下拼命挣扎,刚想喊救命,就被对方紧紧捂住了嘴巴。窒息后,体力迅速流逝,感到自己被拖往路边的草丛里,林晏前所未有的慌乱,双手乱抓,手掌被草丛里的荆棘拉开数道血口子。
已经感受不到身体的疼痛,她的意识逐渐模糊,被绝望的感觉淹没。
突然间,勒紧她脖子的铁钳松开了,林晏马上弯着腰,一边大口喘着气,一边剧烈咳嗽,把眼泪都给咳出来了。
两个打手像两块破布一样被人扔了出去,趴在地上爬也爬不起来。
“林晏,你没事吧?”
听到熟悉的声音,林晏抬头,化了好长时间,泪水模糊的双眼才聚焦到月色中那个拥有伟岸身型的男人身上。
“秦之岭。”声音嘶哑,又是一阵猛咳。
秦之岭的心揪了一下。
他比林晏晚十分钟离开医院,走了没几步,远远的就看到两个男人把一个人往路边废墟里拖。当时毫不犹豫就出手了,没想到解救的人竟然是林晏。
“我没事。”林晏抹了一把眼泪,现在安全了,她反而有种大哭的冲动,幸亏他出现了,否则自己不知会落得怎样难堪的结局。
趁着他们说话,两个打手爬起来,一瘸一拐逃走了。秦之岭担心林晏,便没有去追。
“怎么回事?”他走上前两步,此时才看清楚林晏的右脸已经肿地很高。
林晏马上把脸转过去,不想让他看到自己猪头似的狼狈。
秦之岭硬把她的脸扳过来,语气中隐含怒气,“那两人打的?”
“嗯,百合基金的爪牙。”
不仅脸颊肿了,而且口腔黏膜也出血了,一开口,痛的龇牙咧嘴的。
她三两句话把缘由交代了一下。
“这帮目无王法的兔崽子真敢在巫中撒野。”秦之岭后悔刚才没收拾堵她的人,“那两人没成功,肯定连夜就出巫中了。”
“所以这个亏我是吃定了,现在找上门去也是口舌之战。”脸颊火辣辣的疼,她的大脑还没有短路。
秦之岭心疼于这个女记者的冷静,确实是闹上门也不解决问题,不过他可不认为林晏吃定这个亏了。对付百合基金这样的无赖,只能黑吃黑,少校阴恻恻的想。
林晏阿Q似得自嘲道:“用一个巴掌换来过期变质食品的曝光,也算值啦,毕竟触犯了人家几千万的利益呢。”
秦之岭的心仿佛被一根羽毛轻轻地骚动了一下,五味杂陈,最后干巴巴地汇成一句话,“你们做记者的真辛苦。”
林晏诧异,这人不是一向讨厌记者的吗?
仿佛能读懂她的心思,秦之岭解释道:“以前的确觉得记者总扰乱秩序,挺烦人的。没有仔细想过你们不仅辛苦而且还要承担风险。”
能得到他的认可,林晏摸着肿胀的半边脸颊,笑了。
“说起风险,我挨一巴掌真算不了什么。有同行帽子里别着针孔摄像头在黑煤窑潜伏半年多,那才叫危险,还有国外的战地记者,每年都要牺牲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