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伙。我看好你们,绝对能成为亚洲最棒的雇佣兵组织。”
秦之岭无可奈何,摸了摸鼻子,接不了口。
Jack一直在旁听他们胡侃,此时也笑出了声,千年阴冷冰山脸一笑竟然有淡淡的暖意。
他把努力鼓动秦之岭创业的James给拉走了。
“干吗拉我?”James不解,然后又痛心疾首,“就那身手,才挣3万美元一年啊。”
Jack一副恨铁不成钢的表情,“秦是不会加入任何一个佣兵组织的。他和你我不同,只有一个国家和民族的未来才能承担得起他的全部骄傲。”
炸毁生化武器的事,秦之岭一分好处都没得到,可他还是义无反顾,全力以赴,因为那事关一个国家百姓的安危。这样的人怎么会为了钱去杀人?他骨子里的自尊和骄傲压根就不屑去做。
明白了铁哥们的意思,James觉得有点郁闷,“你怀不怀念以前在海豹的日子?那时我们肩上也承担着山姆大叔的国土安全,走路都趾高气昂带着风呢。”
“怀念。”Jack拍了拍James的肩,“但人各有志。”
既然我们没有秦之岭那样的海阔胸襟和坚定意志,就注定成不了教父式的铁腕人物,那么做一个拿人钱财□□的雇佣兵也不错吧。
在双节棍走开后,秦之岭一个人站在房檐下吸烟,目光注视前方,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林晏了解自己的丈夫,他没有烟瘾,一般只有在心情不好或者动脑子想事情的时候才会依赖尼古丁。
当时她正走过来,隐约听了个对话的尾巴,心里猜到秦之岭为何会吞云吐雾,心情不爽。于是拉住他的手,“走,陪我去看孔雀。”
秦之岭一听,马上掐灭香烟,老婆的话大过天。
军区招待所隔壁就是东亚最大的热带动植物园,卖点之一是里面有一片孔雀坪。
动植物园里,游客不少。经历过前两天危机四伏仓皇逃命的日子,林晏感叹能够能安全地散步就是幸福。
她瞄了一眼秦队长,趁其不注意,偷偷摸他手心的枪茧。哪知秦队长天生手心敏感,被扰地浑身都痒起来,难得和老婆逛一次公园,当然老婆大过天,只好拼命忍着。最后终于破功,笑得扭成一团。
林晏得知内情后,眉开眼笑,终于又抓住秦之岭的一个弱点了。自古女人爱英雄,但英雄只是远观和YY,一旦英雄做了自己的丈夫,她还是希望他不要铜墙铁壁,刀枪不入,而是有点烟火气的好。
闹完,两人牵着手,顺着指示牌往前走,话题又回到了之前。
“别介意James的话,老美说话一向直白。他是真的欣赏你。”林晏柔声说道。
“谈不上介意不介意。欧美职业军人是什么年薪我早就知道了。只是这次我在缅甸一折腾,害得你冒着危险去战场,又花了家里那么多钱。现在又要你做纪录片来赚钱。” 秦队长声音里充满无奈,“老婆,对不起。”
林晏闻言不由心疼。不过没有立刻回答丈夫的话,而是拉着他的手,穿过一大片榕树林,孔雀坪呈现在眼前,草地上漫步着三三两两的孔雀,还有几只是珍稀的蓝孔雀。
“记得语文课上学过的《孔雀东南飞》吗?我可不是那刘兰芝,也不许你做焦仲卿。夫妻者,非骨肉之亲,爱则亲,不爱则疏。秦之岭,我爱你,所做的一切都是心甘情愿。在乌尔达的时候,我就说过我要与你携手并肩看云起。”
秦之岭心里暖流涌动,觉得自己真是给脸不要脸。林晏的钱就是他的钱,当然他的钱也是林晏的钱。
秦队长知错就改,诚恳道歉,“对不起,老婆,是我看低你了。
林晏轻哼一声,捏了捏他腰侧的肉,可惜秦队长这个部位不怕痒。
“其实我也想过,如果我去做佣兵,只要两三年功夫,家里就能住别墅了。”
林晏惊讶的转过头看他。
“很吃惊吗?我们当兵的又不是仙风道骨,当然会考虑如何挣大钱。其实社会上的价值观在兵营里都有出现。”秦之岭故意啧啧摇头,“尤其是我,考虑的更多,谁让咱讨了个天禄老婆,那地方房价高的。一年收入不够买间厕所。”
林晏被他逗乐了。
“有一个战友跟我同一年兵,又一起选拔进入特种部队。后来他退伍,从北漂做起,开了一家保安公司。你知道退伍兵做保安的挺多的,但有魄力办公司的就不多了,他脑子活络,能力又强,承接了很多明星的安保任务。今年年初听说已经在A股上市了。跟我一样大,身家已经过亿,娶了个女明星做老婆。我们几个和他关系铁的,私底下都嘀咕要不也去弄一个公司。”
“得了吧,你羡慕人家娶了个女明星?”林晏佯装生气。
“拉倒吧,整的都不像人了。”
林晏扑哧一口,秦队长这嘴巴损起人来够毒的。
“你不会的。”她摇摇头。
不会什么?秦之岭不解。
林晏转身,面对面,望着他的眼睛,一字一句说道:“你不会去做雇佣兵也不会办公司,总之,你不会离开部队。因为在你心中军人的荣誉和责任重于泰山。金钱无法衡量你的骄傲。别人不明白,但是我懂。”
秦之岭非常感动,张了张嘴,说出来的话却是,“可能我一辈子就这样了,做个集团军特种大队队长,一年碰顶挣个二十万。一辈子都得背贷款。”
无法给予老婆孩子良好的物质条件,是秦队长心中的痛。林晏在娘家住180平的房子,地段在天禄数一数二,嫁给他之后背着贷款窝在80平公寓里。在养家这一点上,他是不如林爸爸的。
说到这里,一向自信桀骜的秦队长意气全无,林晏摇摇头,秦之岭这么聪明的人怎么拿自己的弱势去跟其他人强的地方相比呢?
“现在的人动不动就说投资理财,争取提前退休,否则就好像白活了这一生。我看,那才是好逸恶劳的另一面。辛勤工作努力挣钱又不是什么羞耻的事。而且你和我的工作都有金钱无法带来的满足感。我想等我们白发苍苍了,回想这一生不会因为碌碌无为而懊恼。”
这世上富豪有几个啊,那是金字塔尖,大多数人不都是兢兢业业在工作吗,忙着养儿育女,忙着买房买车。劳动就是快乐的,更何况他的工作有着金钱难以企及的价值。
孔雀坪前游客很多,这时有两个孩子相互追逐打闹,从他们面前跑过。
“你看,中国孩子多幸福,不用担心冷枪,不用担心饥饿,这都是军人给予的安全感。秦之岭,我为你骄傲。”
哎呀,老婆大人实在太会安慰人,秦队长小小的不自信瞬间被填满了。
☆、尾声
在西双版纳逗留了3天,大家分道扬镳。双截棍返回以色列,秦之岭和尉迟策回集团军特种大队基地报到。
按理说,林晏应该跟陈朗一起回天禄,但她好不容易见到秦之岭完好无损哪里愿意离开。陈朗见她的视线就没离开过秦队长,心里虽然有点酸,但到底心疼林晏,于是自作主张替她瞒着台里。
林晏高呼师兄万岁,陈朗还是招牌式的暖心笑容。尉迟策看的心里不爽,但秦之岭一派大将风范,岿然不动。
“林晏,你先跟陈朗回天禄。我这一回去肯定要被隔离进行政治审查,少则两个星期,多则一个月出不来。”
这是任何一个在异国执行任务失联过的军人必须接受的程序。
林晏无奈,只好先回天禄了。不过算算离过年也就3个多月了,自己做好《缅甸内战》纪录片正好赶上春节长假。
尉迟策难以理解秦之岭的无动于衷,在回去的飞机上忍不住询问。秦之岭笑而不答,只是拍拍他的头,表示你秦大哥和嫂子情比金坚。
他为什么那么有信心,因为回到西双版纳后,他和陈朗有过一次深入的谈话。
对秦队长而言,这段谈话的初衷是有些微妙的。
一方面,他的确真心感谢陈朗。因为没有他的关系,林晏他们根本打入不了克钦军司令部,更别说深入拍摄整编训练营。没有他的关系,敏敦就不会加入,也不会有炸药原材料,没有他的关系,林晏无法得到双截棍这类顶尖雇佣兵相助,更别说前期付款还是他垫付的。
说到底,他秦之岭欠陈朗一个天大的人情。
但另一方面,他又不想在这种感激中夹杂另一个男人对自己老婆的念想。
虽然说落袋为安,但这年头婚书算个屁。当然他百分百相信林晏的爱,可就像雄狮,他无论如何不能容忍另一头雄狮在自己地盘外虎视眈眈。
当然谈话是背着林晏进行的,秦队长骨子里很大男子主义,男人之间的事,女人就别掺合了。其实他自己明白他是怕林晏知晓后笑他小心眼。
不过这种事是个男人都不会大度。老祖宗都说了卧榻之处岂容他人酣睡!秦队长心安理得地自我安慰。
陈朗欣然赴约,地点是美丽的澜沧江边。
秦之岭找了个小馆子,也不是为了吃饭,男人嘛,喝点酒就熟悉了。
秦之岭举起手中的杯子,真心诚意的说道:“谢谢你,陈朗。以后有什么需要,尽管招呼一声,我们夫妇绝对不说半个不字。”
措词非常精准,即表达了感激之情,又表明自己和林晏是一体的立场。
秦之岭的心思,陈朗岂能猜不出来?他拿起杯子,和秦队长碰了一下。
“我最开始的确是为了帮林晏。”
秦队长表现的非常镇定。
“我在你们结婚前就歇了对林晏的心思,这点你应该明白。不过人是很难控制自己情感的。爱一个人是我自己的事,与她无关,这种陈词滥调我以前特别不屑,于是老天让我亲自尝了一下这种滋味。”
陈朗低头看着杯里的啤酒泡沫,心道自己的情感就像这泡沫,一触就破,于是自嘲一笑。
“我还是会一如既往的关心她,你明白她值得被朋友真心关怀。但我陈朗也有自己的底线,绝对不会做出格的事。”
对方坦诚的告白,眼神里无法掩藏的无奈,倒是把秦之岭弄得很尴尬,结结巴巴地安慰他。
“你条件那么好,肯定很多人喜欢的。”
陈朗扯了个笑容,“希望那一天到点到来,你也不用担心。”
“我不担心,我……”
秦之岭索性闭嘴了,觉得自己特矫情,都抱的美人归了,还啰啰嗦嗦。
“什么也别说,我当你是兄弟,以后你有什么难题,我秦之岭绝对赴汤蹈火再所不辞。”找到了属于自己的节奏,秦队长说话也顺溜多了。
陈朗也被他豪迈的语气感染了,举起杯,认真的跟他碰了一下。
“最初是为了不忍林晏伤心,但后来是敬佩你的胸襟。”
秦之岭有点惊讶,他一直以为陈朗是看不起他这种大老粗的。
“危机之中,还能以国家利益为己任,我敬佩。”
““我是军人,维护国家安全是我的职责。我没那么高尚!”秦队长难得不好意思。
“你自己不觉得,但在用行动说话。而太多人满口天下苍生,做的却都是贪污受贿违法之事。”
作为新闻记者,陈朗看过太多藏污纳垢的事,认识太多衣冠禽兽,只觉得秦之岭在本质上特别单纯,难怪林晏喜欢他。这样的人大概在对生命更为尊敬的特种兵营里才能见到吧。
两人都不是碎嘴子,话说到这个份上,谁也不再继续下去,于是开始喝酒。秦之岭喜欢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