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范安阳等轿停,忙上前扶着丁老夫人下轿,“外祖母。”
范夫人也下了轿,和女儿一起扶着丁老夫人上了阶梯。
才进了院门,就见抄手游廊那头一道小小的身影跑得飞快,“曾姑祖奶奶。”小女孩冲到丁老夫人跟前紧急剎车,没来得及喘匀气息,就福礼请安。
“乖,怎么跑这么快,侍候的人在做什么?”
后头喘吁吁追上来的丫鬟和奶娘闻言慌忙下跪请罪,小念念转头看她们一眼,嘟着小嘴转回头,“不关她们的事,是曾孙女儿哄不停弟弟,急着想找婶婶。”
大公子虽小,但身边熟悉的人一夕之间全都没了,连亲娘也没了,所以他刚睡起来时,会迷迷糊糊的哭闹。
之前在返京的路上,临时找了|乳娘照料,可是杜云启他们南下时,就把人捎带回去了,身边的人一换再换,也难怪这孩子没有安全感。
范安阳算是过来人了,因此哄起小孩来特别有耐心,那孩子也聪明,没几天就跟他姐姐一样,很黏范安阳,平常时候还好,就是刚睡醒时,一定要看到范安阳。不然就哭闹不休。
范夫人一听心疼死了!她的宝贝女儿才多大啊!就得替人家当娘,虽然大少奶奶已逝,然一想起她,便忍不住要怨。
丁老夫人也心疼,范安阳七岁上就到她身边,就这么一点一点的带大,才及笄多久。自个儿都还没生养呢?就得替兄嫂照顾教养孩子了!不成。得跟她哥抗议一下才成,她的外孙女儿可不是来替别人养孩子的。
范安阳虽觉得累,不过杜相已经遣了人手过来照顾两个孩子。小念念要学画要读书,她弟还是个奶娃娃呢!这几日会哭闹,等日子长了,他习惯了身边照顾他的人。就不会只找她了。
不过现在,还是得劳累一下就是。
温言安抚了两位长辈。便领着她们往东厢房来。
自大少奶奶过世后,她便让小念念搬过来住,待杜云启他们把人送回来,杜云启完全不在状态中。杜云寻就把小侄儿挪过来和他姐一道儿住。
两个小朋友就分住在东厢的南北厢房,还没走到门口,就已经听到像小猫儿似的啼哭声。
“怎么声音又变弱了?”之前她们来。这孩子的哭声可是很响的,怎么会隔了几日。这声息就弱成这般。
丁老夫人大惊,范安阳叹气,墨香便把高家姑娘们做的事跟丁老夫人她们说了,“大公子那天被吓得不轻,他又小,安神汤也不能喝,夜里总睡不沉,白天也睡睡醒醒,偏生每次醒都一定要看到二少奶奶,不然就一直哭闹。”
丁老夫人心道,这孩子怕是吓着了,又哭过头,“可怜的孩子,这么小就没了亲娘,日后也不知……”他爹会讨个什么样的后娘,想到大万氏和小万氏,丁老夫人觉得她们杜家大概是得罪了那路神仙,要不怎么祖孙三代长媳的命都不长呢?
说来她那位大嫂命最苦,只生了个儿子就早早撒手人寰,大侄媳妇还算命长,至少生了三个孩子呢!身体原也很健壮,若不是大万氏使坏,怕是没那么早就归西。
至于侄孙媳妇嘛!丁老夫人对这一位的感觉,还真是复杂的很。
自进门起脑子就没清醒过,谁家闺女儿出嫁,在夫家还没站稳脚跟,就把陪嫁丫鬟视若仇敌一个个打发出去?
好不容易清醒了!不想临了她又犯了胡涂,轻易听信外间传言,才会被歹人哄骗几句就带着儿子、亲信跟着走,最后还死于非命。
范安阳抱着小奶娃,坐在窗前的软榻上,旁边有仆妇轻轻打着扇,小娃娃哭得累了,趴在范安阳肩头上,睁着一对像黑晶石的大眼睛,盯着丁老夫人瞧,范夫人把小念念抱在怀里。
“那位二小姐?”范夫人问的是奚姨娘生的那个庶女,范安阳摇摇头,“跟她姨娘一起死了。”
范夫人念了声佛,“真是可怜的孩子。”
小念念抬头看她,“念念不喜欢人家说我是可怜的孩子。二妹妹也不可怜,她有她姨娘陪着呢!不可怜,婶婶说,我们在佛前多给她上香,让她以后再找个好人家去投胎。”
范夫人含笑点头,“你婶婶说的对,不只上香,还能抄经书烧给她,给她念经回向,都可以让她早日去好人家重新投胎。”
“嗯,婶婶说我现在小,就抄佛号烧给她,还有我娘,可是我不想我娘太早去投胎,这样,她就变成是小娃娃了,不是我娘了啊!”范夫人看得出来,小念念是真的很苦恼,便帮她出主意。
丁老夫人坐在一旁喝茶,看女儿和曾侄孙女儿亲热,忍不住要叹气,与范安阳倒苦水,原来王进苑的祖父病了,她那位好祖母又想叫长媳回去侍疾,还让长媳把王进苑带回去。
“说她一个姑娘家家的,老在京里待着心都野了!到时候要再找不到人家嫁,难道要留在府里做老姑娘?你听听,这是做人祖母说的话吗?竟然咒自己的孙女儿嫁不出去!”
丁老夫人气极,忽地看到小奶娃朝她露出无齿的灿烂笑容,不禁愣了下也回以一笑,小娃娃以为她在跟自己玩,便伸了手要去抓她头上的发钗。
丁老夫人索性伸手看他会不会让自己抱,不想小娃娃竟然松开范安阳扑了过来,让她好生惊喜。
“好孩子!”小孩子身上甜甜的奶香,让人闻了心情就觉平静,小家伙到了丁老夫人怀里,便老老实实的待着,不哭不闹,完全看不出来一刻钟前,看不到范安阳哭得惨烈的样子了!
丁老夫人又逗弄他一会,就让奶娘抱下去喂奶,小念念也牵着奶娘的手去写功课,范安阳便请两位长辈去堂屋坐,只是才坐下,就有丫鬟来报,严家书画铺的管事来了。
“你有事只管忙去,我和你外祖母不用你招呼。”
范安阳便起身往外去,到了画室,那管事苦着脸道:“少东家,咱们通州铺子那位掌柜患了急病,去了。”
“怎么会?几时的事?患了什么病?”范安阳愣了下便问题不断。
管事抹着泪,他是通州书画铺子那掌柜一手栽培的,老人家等于是他再生父母,听范安阳问,便咬咬牙说了,原来是老掌柜几个儿子不睦,又有媳妇在背后挑唆着,闹着要分家,生生把老人家给气死。
这些不孝子把老父气死了,竟然怕事的丢了老父跑得不见踪影,还是铺子里的伙计见掌柜几日没出现,找到家里去,才在堂屋地上发现已死了几日的掌柜,伙计慌张回铺子找人,铺子里几个伙计们去帮忙收殓时,才从左邻右舍口中得知缘故。
“着人通知我师父?还有,可派人报官了?”范安阳问,管事愣住了。
见他没响应,范安阳又问一次,他还是没反应,只得让砚香戳他一下,管事吓了一跳,随即镇定下来,回答范安阳的问题,“老东家那儿已有人去说,却是没有去报官。”
“嗯,那就你走一趟吧!请官差走一趟,不过掌柜的那些邻居也是,都知道他儿子媳妇来吵了那一场,怎么人走了,门没关,就没人上门去探望一下呢?”
管事闻言苦笑,“其实那附近的邻居都是挺热心的人,只是前些年大伙儿好心帮着掌柜数落过他们兄弟,在他们手里吃过亏的,而且他们之前便是这样不时上门吵闹,没人想到这次却把老财叔给气死了!”
屋里众人不胜唏嘘,只是这是掌柜家务事,她纵使是少东家,也不能插手去管,只能交代管事帮着料理后事。
“钱若不趁手,就从铺子里拨,尔后从我帐上走就是。”
管事含泪点头,范安阳又交代几句,才让他离开。
他才走,严池那边派来的人就到了。
“师父让你来,是要让我挑个人来接手通州的铺子?”来人是严池的心腹管事,他咧着大嘴笑了下,“老爷说天热,他在西山住得很舒服,不想挪窝,说,这事就由您全权做主了。”
范安阳抚额,这些长辈们实在是太过份了!一个是不管她才进门,脚跟都还没站稳,就把家当交给她,成日忙里忙外,还得帮忙照看小姑子,现在连兄嫂的两个孩子都归她养了!
两个孩子乖巧可爱,她也乐意照顾她们,但是,师父现在也来凑一脚是怎样?杜云寻不在京里,不还有她弟小路吗?这事怎不叫他去办呢?他是男孩子,出门方便,去通州也便利,她若要出门一趟,可没那么容易啊!除非家务有人帮着分担,要不然,出门一趟,回来等着她决断的事,还是一大堆,想到就头皮发麻。
不成,指派通州书画铺子新掌柜的事,她得想法子让小路接手才成,只是这事和管事说是不成的,得亲自去找师父谈才成。
但是他老先生还赖在西山严家别院不肯回,啊!要找他就得去西山,这一来一回的,一天就耗掉了,可不亲去跟他老人家说,又不成,可恶啊!(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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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六百四十五章 归途 七
当范安阳烦恼着去西山见师父,推掉定新掌柜一事,还是就乖乖认份,去通州看看铺子里的人,好择定新掌柜时,楚明心和小梅也被她娘给逮到了。
话说老板娘姐弟两好不容易谈好了买卖,回头一看才发现,人呢?
都是一条街上住着的,谁不认识小梅?
人家娘亲要找女儿,街坊岂有隐瞒的理,自然是很痛快的就告诉她,小梅进了张婆婆的铺子,就没看到她出来了。
老板娘领着伙计和兄弟上门找张婆婆找,张婆婆也光棍,大方的朝她张手,“请,只管找,不过,你要是砸烂我的东西,我就告官去,若在我这儿找不到,你得在街坊摆酒给我赔不是。”
张婆婆这话一出,街坊们都朝老板娘瞧,如果张婆婆说的是在酒楼摆酒给她赔不是,那就只单请她这事主一人,跟街坊们没关系,但张婆婆说的却是在街坊摆酒,啧啧,这要摆下去,十桌跑不掉了!街坊邻居统统有份啦!
因此大伙儿朝老板娘看着,个个心里却在吶喊着,快砸,快砸啊!你不是要找女儿吗?快翻快找啊!只要一砸,他们就能打牙祭啦!
几个与老板娘交好的店东家却是劝她,“张婆婆好好的藏你女儿做啥子咧?肯定是那小丫头借道从张婆婆的铺子经过。”
有心想看热闹的一个婆子却翘着兰花指,细声细气的道:“那可不一定啊!张婆婆住在这儿多久啦!大伙儿都知道,她生意不怎么滴!说不定哪天就干起了人贩子的行当来。”
人贩子不同于人伢子,他们手里头这些奴仆的来历不一,有的是拐来的。有是骗来的,总之是上不得台面,人伢子却不然,那是在官府里登记有案的,买的卖的都是有文书的,若被人逮着贩卖没有文书的奴仆予人,是要被取消资格的。
不过律法是死的。人却是活的。多的是人钻空子游走在法律的边缘挣钱。
客店老板娘姐弟私下干的就是人贩子的买卖,买卖的不是文书的丫鬟、仆役,人买回去也不是当丫鬟。而是做外室,京里有不少各地来的行商,出门在外难免要应酬喝花酒,也有生理需求。但就像小梅的生父一样,有不少人嫌弃花楼里的女子迎来送往的不干净。宁可花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