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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前一直追的读者应该清楚我的习惯,有时候写得顺手了就会写到4000字一章,但之前从来没加更过,现在长假了哪天灵感爆发加更也说不定的,毕竟假期时间多。
但我真的没法夸口保证每天两更,我没有其他作者那么厉害那么快,要是写得快必定牺牲质量,牺牲质量是对读者也是对自己的不负责,我要努力当个负责人的人。。。。。。。
最后,爱你们么么哒~
☆、87。不速之客
四更天的钟被敲响,浑浊悠远,回荡在北京城上空,也传到了张国纪位于北京城内城的府邸中。主屋中三人相对而站,同样晦暝的灯火,同样寂静的环境,却因为张国纪说话的语气而无端添了几分凝重和奇异。
“长老给我们的说法是,家族安排有数十人,昼夜不息在地底监听皇族的风吹草动,绝无中断。可你去时,居然连乾清宫暖阁内都没人在。虽无法得知背后的原因,但可以肯定家族确是人丁凋零。”张国纪盯着女儿,“如此他们又多一层理由不能容生不下孩子的人继续稳坐皇后之位了。”
张嫣沉吟一瞬后说道:“多一分,少一分,又有什么区别?”
张国纪赞同地点头,“该注意的事你都知道,为父没有什么可以叮嘱你的了,只多嘴一句,你太轻易相信旁人,这是你最大的弱点。”
张嫣想争辩,却被父亲打断,他道:“你有戒心没错,可你的戒心还远不足以对抗老谋深算的两位长老,你要沉下心观察所见的一切,不要受旁人的话语影响。”
张嫣记起地宫的事,低声一句“好”,算是认同了父亲的话。
“你在宫中的情况,为父或多或少了解一些,你身边可信的人,除了小伙子之外,”张国纪用力拍拍燕由的肩膀,“便只有你身边那个叫语竹的宫女,她是王安养大的孩子,背景干净,有些不放心交给旁人做的事,尽管放心交给她。”
父亲的肯定让张嫣吃下了一颗定心丸,但也让张嫣觉得心凉,自己身边可以信任的人竟那样少。
再过一个时辰便是五更天,届时人们晨起了,张嫣和燕由便很难不引人注意地回到紫禁城内,于是张国纪尽量快速地将重要的事交待完:“至于你生下死胎一事……”张国纪避开了女儿黯然的目光,严肃道,“给你按摩的宫女萍儿不是魏忠贤的人,她不过是间接被魏忠贤给利用了,通过坤宁宫内那个真正的魏忠贤的内奸。家族暂时查不出来是谁,但能够将身形高大的萍儿推入井里营造出自尽的假象的人,当是一个太监而非宫女。”
张嫣一一将父亲的话记在心中。燕由看着张嫣认真的侧脸,不禁心疼,她担负的东西太多了,从入宫起至今,她可有一刻全心全意地放松欢喜过?
张嫣一声不吭地听完父亲的话,沉思许久才吐出一句话忍了许久的话,“女儿不懂,您对家族的态度……”原本在张嫣的认知中,父亲虽然爱护自己,但也站在家族一方,但今日一见之下,她发觉父亲的言语表现竟有让自己对抗家族的意味,让人捉摸不透,
张国纪没有回答张嫣的问题,听了一会儿滴漏声后,默然将他们两人从后门送出去。
此时天边已经紫气蒙蒙,借着初现的曙光,张嫣回头看向门口站着的父亲,不料正对上父亲看向自己的、满是怀念之情的目光。
张国纪笑道:“她一直都不希望你被牵扯进这些复杂的事情来,不肯让我将家族的事告诉你,为此跟我闹了好几次脾气,搅得我头痛不已,后来想起来,才明白那有多难得,只可惜曾经的人早已不在了。”张嫣知道父亲在与自己的回忆对话。
张国纪叹了一口气,怔了些许时间才回过神来,“她希望你能够活得像其它女子一样简单,嫁人生子,无风无浪,一生安稳。现在,这也是为父最大的愿望。”
张嫣心头一酸,家族给了自己那么多委屈,她不是没有怨怪过父亲的,但此时此刻,那个才智非凡,冷静果决的男人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位怀念亡妻,心系女儿的父亲。张嫣懂了他的无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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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更的钟还没被敲响,北京城正处于沉睡之中。
但即便如此,燕由也不敢再冒险走屋顶上,只背着张嫣穿行于小巷中,朝着宫墙的方向奔去。渐明的天色的照亮了道路,他施展轻功,脚下生风,如身处平直大道一般。
两人各怀心事,一路沉默,直到了紫禁城宫墙之下,燕由在一棵树下停住脚步。
“现在,又要回到牢笼里面了。”他说道。
“怎么了?”张嫣在他耳边疑问道。
他仰头看着高耸宫墙,“我今日才知,你究竟背负着什么,说实话,我不愿让你回去遭罪,若是你愿意,我们此刻便可以离开。”他的语气本异样地沉重,但很快他又轻笑一声,无奈道,“但你做不到的,对吧?”
张嫣微不可察地点了一下头,抿着嘴,从喉咙里直接发出了一声:“嗯。”
“我并不是怪你,不过是担心。”燕由说罢,助跑发力,轻点上树,流畅无比地攀上了高处,再借力一跳,到了宫墙顶上。
张嫣没有来得及做好准备,本能地紧紧闭眼并搂住燕由的脖子。燕由却站立在宫墙顶上,再没有动作。
“嫣儿。”张嫣睁开眼睛的同一时间,燕由恰好开口,“你在宫中,我无法时时护在你身边,答应我,自要当心。”
看着拂晓的微光照在燕由紧皱的眉头上,张嫣却感念他的心意而露出笑容,“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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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同的道路走过无数次,燕由早已轻车熟路。算着时间,离五更敲钟击鼓还有约莫一刻钟,燕由再一次加快步子,从内宫墙上朝着坤宁宫奔去。
但刚经过乾清宫,张嫣忽然小声道了句:“坤宁宫门口有人。”在宫墙之上,燕由无法一边奔跑一边分散注意力去看远处,于是当下停住脚步,与张嫣一起远眺彼方。
坤宁宫那头的确有人,并且是许多人。张嫣快速辨认,“皇上的仪仗,还有另一个几乎等同制式的仪仗。”燕由听到张嫣说出皇上的仪仗时,立即知道事态不好,当机立断地朝坤宁宫赶过去。
张嫣心中暗忖,和朱由校在一起,仪仗队伍庞大,符合这两个条件的人,只有客印月。现在天都还没有全亮,他们突然到访坤宁宫,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燕由成功绕开了众人,到了矮墙后。所幸暖阁的门还关着,但从窗外都可以听见暖阁门外那个尖利的女声。燕由扫了门边一眼,同时协助张嫣翻进窗内。张嫣进去的同时顺手带上了窗,隔着窗缝与燕由对视一眼,彼此心意在眼神中明了。
燕由藏身于矮墙后,屏息听着房间内的动静。
张嫣还没进暖阁前便听清楚了外头的对话,客印月想进来,但语竹推诿说主子受了风寒还没起身。
张嫣心中想着真是难为语竹,手中一刻也不敢耽误,快步到床榻前脱下宫女的服饰,取下头上的发饰。临危不惧的心态帮了她一把,她的手一丝也没有抖,很快便完成了一切。仅穿着中衣睡回被褥中,宫女的服饰也被她藏进被里。
张嫣压着声音清了一把嗓子,装出虚弱的声音道:“请进来吧。”
“咿呀”一声,门被语竹推开,客印月盛装打扮,带着妩媚又嚣张的笑容走进来,朱由校身为皇帝,反倒一脸漫不经心地随在|乳母的身后走进暖阁,高永寿与客印月的贴身宫女紫香一同跟在最后面。
张嫣微颦眉头,撑着半坐起来,心想自己一夜没睡,脸色想来不会好到哪儿去,恰好可以圆生病的谎言。她先对朱由校道:“恕臣妾失仪。”看他摇头表示并不在意后,这才冷冷看着客印月,问道:“夫人在天未及五更时造访坤宁宫,不知有何贵干?”
☆、88。客印月发难
客印月的目光死死粘在张嫣脸上,同时笑着命令紫香将香囊中的东西取出来。
紫香不敢耽误,抽开拉绳,探手指入内,拉扯出一方折叠在一起的薄薄的字条,原本的淡黄|色浆纸也被染上了深褐色的血液。
张嫣眼睛看着紫香的动作,脑中却全是过去的画面,历历在目,燕由那时要离开四个月,留给她一张字条,她一念之差没有扔反而放在自己的香囊中。后来她一直佩戴在身边,并没有让任何人有机会碰到,怎么到了客印月手中?
血……血?血!生产那天她大出血后昏迷,语竹替她换下身上的衣服,之后那天的衣服全都扔了,包括香囊,自己昏迷得太久,没有来得及命人处理香囊,事后想起来也没有深究,因为沾了孕妇血的衣服人人忌讳,也不会有宫女太监打卖出宫去的主意,就是那时一念疏忽,此刻再后悔也莫及了。
张嫣心中飞快寻思,坤宁宫里有内奸,他发现了字条后交给客印月,几乎过了三个月,待到流传皇后身份不正的谣言极盛时,客印月才忽然发难,这种隐忍等待的作风根本不像是客印月的性子,*不离十,背后应当有家族参与其中。
紫香把字条完全展开,但张嫣不需要低头看也知道里面的内容,知道里面那再明显不过的男人的笔迹。
看着客印月从书台上抽出六宫的账本,张嫣的心更沉了,上面全是她的笔迹。客印月捻着书页一点点翻动,口中道:“我想这等笔迹的差异,就算是皇上,也能看得出区别罢。”
客印月走动腰肢轻扭,将账本摊开送到朱由校的手中,高永寿不着痕迹地低头扫了一眼,担忧地看向张嫣。
张嫣没有出声,暗暗咬牙,眼前发生的一切太快,她无力阻止。
他看向张嫣,问道:“皇后,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朱由校的语气仍然不像一个皇帝,目光也依旧软绵无力,但这一次并不是客印月的诬告,她身为大明皇后,私下与男子会面确是事实,她明白自己理亏,底气也弱了些,“皇上明鉴,臣妾不知这是什么。”
“还装?”客印月的声调扬了起来,“皇后若是不承认,可以把坤宁宫的宫人全叫进来辨认这是不是你平日所佩的香囊?”
“这个香囊的确和我此前佩戴的一模一样,但这香囊样式普通,料子也并不如何名贵,任何人都有法子做出来。”张嫣冷静下来,头脑越发清晰,口齿也变得伶俐。
客印月的脸色变了变,但很快又笑了,她转身对朱由校嗔道:“皇上,你看她竟然说是我诬告她呢!”
张嫣皱起眉头,客印月虽然保养得宜,但已经快接近四十岁,居然如此在弱冠的朱由校面前撒娇发痴,真让人难以忍受,但看朱由校的反应就知客印月平日里这样的做法不会少。
朱由校有些为难地看看客印月,又看看张嫣,弱声道:“皇后她说……”
客印月不满地轻推朱由校肩膀,“皇上,何须管这贱人的话。”
“客印月!”张嫣听她如此说法,想及宫里许多条人命或许都是被她以这样的法子轻易夺走,怒从心头起,喝道:“注意你的称呼,本宫一日还是大明皇后,一日就不能容你乱了紫禁城内的尊卑秩序。”
客印月转过头来,笑颜如花,“哟,皇后不是着了风寒嘛,怎么中气还这么足?”说完这句话,她立即变得横眉冷目,“什么着了风寒,只是为了拖住我们的脚步的借口罢?怎么着?为了处理男人来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