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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昭锦攥紧了拳头就听院子里叶幼清低喝道:“我念你那日提点之功,才亲送你上车,你可不别不识好歹!”
提点之功?
是证明自己是冤枉的那件事?
陆昭锦一怔,怎么跟她扯上关系了。
“二爷遣我无妨!但我要见世子妃一面!我要见…世子妃!”
蒋氏突然看到院门口的陆昭锦,疯了似地扑了出来。
叶幼清反应极快,迅速伸腿绊倒蒋氏,转对一脸冷漠的陆昭锦喝道:“你来干什么?你们几个,赶紧把她拖上马车!”
蒋氏狼狈地从地上爬起,举止癫狂却挣扎不过众人的力气,被四个丫鬟婆子架了出去,却还是不断扭头高喊:“记得你答应过我的!记得你答应过我的!”
陆昭锦心中百转千回,蒋氏到最后还是在记挂着叶幼澈。
只要她的儿子无恙,她可以吃遍世间所有的苦。
“陆昭锦?”叶幼清不知何时已经走到她身旁,眉峰紧蹙,总觉得她冷漠的表情下是一颗瑟瑟发抖的心。
“有个娘真好,不论什么样的。”看着叶幼清伸到眼前晃了晃的手指,陆昭锦顺势望向他,歪着头失神喃喃。
是啊,她没有娘。
叶幼清突然有种将少女搂入怀中的冲动,她脸上的冰冷已经将她自己冻得遍体鳞伤。
“别怕,我……我娘也是很好的人,你们相处久了就知道了。”
叶幼清抬起的手臂被陆昭锦冷冷看过来的目光冻在半空,她那是什么眼神!
前世陆昭锦就是败在这位“慈母”手中,她怎么会一错再错!
叶幼清,你也该醒了。
“幼澈呢?我要给他诊病。”陆昭锦没有回话,而是冷冷道:“我记得答应她的,我会治好幼澈的痴病。”
这个阴晴不定的女人!
叶幼清气得半死,她竟然还记恨他母亲偏**幼涟那点儿事儿呢?
真是比他还睚眦必报!
“在院子里,我让那蒋婆子留下来照顾他了。”气归气,叶幼清还是将弟弟的恢复放在了首位,指着院内道。
“二爷,幼澈情况特殊,为了治疗方便,我想把他安排到桐音楼旁的晴竹坞,您看?”
叶幼清干脆利落地答应下来,立刻吩咐人动手将叶幼澈的东西办到晴竹坞去,还要亲自送叶幼澈过去。
蒋婆子仿佛没见到蒋氏被拖走一样,只是淡淡地看了陆昭锦一眼,便扶着叶幼澈随叶幼清离开。
“惺惺作态的贱婢,还道能瞒得过我?”叶夫人冷着眸光,嗤声:“这次断臂,看你们如何刁钻。”
“母亲,您怎么知道她们没有反目?还冒着回来被父亲责备的危险收拾那蒋氏?”叶幼涟没有看懂。
“真假反目有什么要紧,只要她们的目的都是同我做对,即使反目了也会狼狈为奸,还不如斩了痛快。”叶夫人冷哼一声:“你父亲素来在乎的也不是蒋氏,而是那个傻儿。”
叶幼涟秀眉一动,“您要动他?您不是一直怕父亲误会您,这才由着他长大?现在……”
“现在正是时机,陆昭锦揣了什么心思给那傻儿治病都不要紧,要紧的是,她治了。”叶夫人笑里藏锋,叶幼涟一瞬间就明白了这一箭双雕的计。
“太好了母亲!到时候,我要亲手为三哥报仇!”嗜血地狞笑出现在与少女年龄不符的娇俏面庞上。
“好,不过你现在要紧的还是那副绣屏,抓紧时间熟悉那副花样,至少你要说得出来才行。”
叶幼涟脸上几分不悦,嘟嘴道:“知道了,母亲。”
“对了,母亲,那万毒丹您取来了吗?”叶幼涟想起这茬开口问道:“可不能让那蒋氏带走,流落在外!”
“这你就不了解蒋氏了。”叶夫人笑容自信,“她对那贱种百般疼爱,绝放心不下将他一人留在家里,所以那丹药必定还在家中,不出所料的话应该是由那个蒋婆子保管着。”
叶幼涟看着叶夫人胜券在握的模样,暗自佩服,母亲这是要一箭三雕啊。
她什么时候才能像母亲这样聪明睿智掌控大局?
到那时,她就可以当皇后了。
“我有好些日子没有出门了,明儿想去看看锦缳姐姐,顺便还要打听下方七那小贱蹄子是不是又缠着太子哥哥了。”叶幼涟咬着下唇询问,叶夫人颔首应了。
陈家是五皇子生母陈贵妃的母家,自然也不能得罪。
而且,既然陈锦缳一心想嫁给叶幼清,她就刚好可以成全她们,既在皇兄哪儿留下个不参与党争的好脸面,又能脚踏两船地都不得罪。
一双儿女分在两个篮内,总有一个能中个头彩,让她把这荣耀权势,延续下去。
叶幼涟得了准许十分开心,第二日便兴高采烈地让人套了马车要出门,看着牵马小厮才突然眼光一动。
那日帮着陆昭锦的贱奴,不就是马房的马夫?
“这些马儿,都是谁喂的?”
“前些日子是阿乔,这几日因为二爷要阿乔专心养紫蹄踏月所以换成了阿峰。”牵马的到往近马房的这处侧门送了车驾,随口应道。
“原来如此。”叶幼涟冷笑,是该让你们看看我叶幼涟的手腕了。
第五十四章 :人马
“阿乔!快!你养的那两匹马惊了,差点伤到郡主,现在郡主下令活活打死它们,你快去看看吧!”
阿乔蹲在檐下正皱眉思索,闻声腾地蹿起来,“怎么可能,那几匹最是温驯,怎么会突然惊了!”
叶府常用来赶车的四匹马都是他亲手由马驹儿照顾长大的,阿乔怎么舍得。
急急跑到侧门处,只见那两匹黑马身上鞭痕累累倒在地上奄奄一息,连嘶鸣的力气都没有了,圆突的马眼带着泪花对着他眨了眨,仿佛是在道别。
“郡主!”阿乔一扑跪在地上,“郡主饶命!求郡主饶了它们吧!”
“这两只畜生差点伤了我,总得有人负责。”叶幼涟好整以暇地坐在圈椅上,哪里是受过惊吓的样子。
“郡主……”阿乔突然明白了,为什么郡主突然要打杀这两匹马?又为什么刚好有人来通知他?
叶幼涟开阖茶碗饮了口,睨他一眼,“府里的马还有很多,总够我用的,香秀,再让他们套两匹来。”
“不!不!郡主!是阿乔的错,是阿乔喂养不利,求您饶了它们!”
阿乔人沉闷但比谁都要细心,叶幼涟是他的主家,她想找他的麻烦方法多不胜数,杀了这些马还有更多的马!
“很好,这下应该没人再说我心狠手辣了。”
叶幼涟挑着眉梢,“赵管事,你说这事儿怎么办?”
“回郡主,这两匹孽畜才各受三百鞭,那剩下的就由他来替好了。”赵管事笑得憨厚,眼光却极为狠戾。
小兔崽子,要不是你碍事去救那陆昭锦,他也不会从正堂管事被谪到侧门来。
赵管事心中恨极,自然没安什么好心,狞笑着道:“总共是四百鞭子,他身子骨强健,躺个十天半月就好了,这也是您心慈。”
“哦?”叶幼涟一副听不懂他话里杀机的模样,反正事发她就推给赵管事就行,“那好,你找人执行吧。”
赵管事弯腰应是,让人将阿乔吊起来,随便指了两个平日不受他待见的门房小厮执鞭。
事发后,推说是执鞭的小厮心狠手辣就行。
这种替主子找借口打杀奴婢的事,他以前在府里可没少下手。
“嗖!”拇指粗的马鞭破空甩来,抽在身上就是一道撕裂衣襟的血痕。
那两个小厮还以为得到赵管事的重用,抽得比谁都要力,不过半晌的功夫,阿乔身上就已是二三十道狰狞血痕,触目惊心。
“啊!”阿乔终于忍耐不住惨叫出声,却突然地诡异喊了起来:“甜的,甜的!”
“呵,我还道他是哑巴呢,原来痛极了也知道叫啊。”
叶幼涟记恨那日之事,对阿乔的惨叫很是受用,“他在喊什么?天啊?”
“郡主,他是在咒骂您呢。”赵管事邪笑着,转头就道:“还敢咒骂郡主!快!给我狠狠地打!”
叶幼涟眼睛一亮,赞赏地笑了笑,“你倒是耳聪目明,留在门房真是委屈你了,我会记得的。”
“多谢您提点,小的……”赵管事正急着表忠心,却听到马房方向一声比一声高的烈烈嘶鸣传来,不由怒对小厮道:“怎么回事儿?没见郡主正……啊!这马惊了!”
迎面就是碗口大的乌紫马蹄,赵管事吓得亡魂皆冒一屁股坐到地上,那马蹄格达踏下,正准儿地踩在他膝头。
“啊!”赵管事的惨叫响彻云霄,人一闭眼地就昏了过去。
早躲被人护持着到一旁的叶幼涟赶紧喊道:“来人!来人!愣着做什么,快把这马给我打死!”
“郡主!不能啊!这……这是二爷的紫蹄踏月啊!”
紫蹄踏月?
这畜生怎么突然发疯了,还知道跑到这儿来,难道是来救阿乔的?
果然,在叶幼涟瞪大的眼眸中,紫蹄踏月直直向着吊在树上的阿乔冲了过去,人立而起不断高声嘶鸣,将那两个执鞭的小厮踢得抱头鼠窜。
“一个畜生,还想救人不成!”
叶幼涟尖声咒骂,怒道:“府兵呢?给我开弓射死它!二哥责问起来,有我担着!”
一匹马,就算烈性难得,难道还能比的上她这个妹妹?
“快走,你快走!别管我!”
阿乔强撑着剧痛的身体踢腿,想将紫蹄踏月赶走,眼中早已落下泪水。
他半辈子同马吃住一起,知道它们最是忠诚。
紫蹄踏月既然知道到他命不久矣挣脱缰绳赶来了,那必定是死都不会走的。
看来今日,他们是要死在一起了。
阿乔不甘心就这样死去,他还没有说呢,他还没来得及说呢!
“甜的,是甜的!”阿乔豁出全身力气的嘶吼传得很远……
“阿乔!”
留在马房前方小院等着阿乔的陆昭锦腾地站了起来,脸色难看极了,“你们敢骗我!”
“世子妃,世子妃……”
马房管事急急追了出来,却拦不住陆昭锦循声而去的步子。
她真是蠢!
刚刚听到紫蹄踏月的嘶鸣声就该知道有问题,居然被那管事三言两语地糊弄住了!
看来近日处处顺利,已经让她的警戒心降到了最低,才会这样疏忽!
“人还不如一个畜生!”陆昭锦涨红了脸喝骂,率先跑到了侧门处,一步冲到那一人一马前喝道:“还不收起你们的箭矢?我乃叶家明媒正娶的世子妃,你们敢堂而皇之的射杀我?”
不敢,他们当然不敢。
可还有一位嘉阳郡主在身后逼着呢,府兵们犹犹豫豫地将箭矢放下,纷纷看向叶幼涟。
“陆昭锦!”
叶幼涟咬牙切齿,这可真是仇人见面分外眼红,可她知道,这不是找她报仇的好时机。
她手腕上的伤还疼着,自然知道这个女人不好对付。
吃一堑,长一智,叶幼涟冷哼道:“还不快将世子妃拉开?那疯马伤人怎么办,给我射!”
“谁敢!这是二爷心爱坐骑,无缘无故你们敢射杀它!”
陆昭锦自知这话没有半分威慑力,比起叶幼涟的安全难道叶幼清会在乎一匹马?
除非,能证明这马没疯。
看向站在阿乔脚下烦躁不安地踢踏着的紫蹄踏月,陆昭锦一咬牙,这马既然知道来救主,必是十分通灵。
“紫蹄踏月,你可要记得我!”
事出紧急,陆昭锦为了救人只好豁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