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穆歌捂着头,闭了闭眼,气息已然不稳,似乎有些难受……
“ 原本……我才该是轩哥哥未过门的妻子,都是你的错……”
芊瑶于穆歌耳边语调怪异地轻轻开口,眸中忽而凝了狠意:“ 所以,若是你消失了,一切定然能回到最初,一定是这样的,因而我设了局,下了毒,更在最后令轩哥哥亲手将你的手筋挑断,只差一点点你便能彻底消失,可是为什么?你明明伤得那样重……那样重!可为什么还能活着……”
芊瑶越说越激动,如花的容颜也因愤怒变得有些扭曲。
穆歌抱着头跪坐在地上,只觉脑袋愈发胀痛,似有无数支离破碎的画面,挣着抢着自脑袋里往外蹦,全都汇于眼前却又在最后融作一团,穆歌痛苦地低叫一声,不住喘息着,声音嘶哑:“ 别说了……别说了!”
“哈哈哈哈……”
芊瑶听后却似癫狂一般地笑出声来,待停了笑,芊瑶俯身蹲于穆歌身前,探手抓上穆歌的发顶迫她看向自己。
此时的穆歌早已无力反抗,像是要被什么吞没,隐约听得芊瑶满含怨气的声音飘入耳内……
“……姌月,是你,全是因为你!因为你……我与轩哥哥渐行渐远,因为你……我变得连自己也快认不得了,待你消失了我却仍是逃不掉,凭什么,凭什么只有我这样痛苦,你却可以全都忘了姌月,这不公平……不可以只有我一个人这样痛苦……”
…………
?
☆、以身相许
? 几日前的深夜,客栈内
桃酥于屋内来回走动,坐立难安,一副快哭出来的模样:“ 小姐……你在哪儿,你到底在哪儿……”
似听到些微响动,她忽而停下吸了吸鼻子将房门推开,方才的响动一定是姜公子回来了。
房内,姜黎戊静坐桌前,桃酥立于一旁急切道:“姜公子,如何,有小姐的消息了吗?你是不是知道小姐在哪儿了?”
姜黎戊却是不愿多说,抬眸望向桃酥,只道:“ 我一定会将她好好地带回来,所以……再等等……”
姜黎戊清楚的知道,穆歌有自保的能力,但她却消失了,消失于在卞都的元宵之夜,纵是穆歌想起了一切决定回到过去,但以她的性格绝不会不辞而别,那么就只有一种可能,是夏侯轩将她带走了,可他去了夏侯府却寻不见她……
姜黎戊身侧的手渐渐紧握成拳,夏侯轩究竟将她藏在哪儿了?
但……不管藏在哪儿他都一定能将她找到。
其实,他亦在怕着,若是寻到了穆歌,她却不愿同他离开,他……又当如何?
他患得患失,像盗取美玉的贼人,不敢令其现于日光之下,害怕终有一日美玉终将完璧归赵……
…………
****
再醒来时,穆歌发现自己成了名唤姌月的女子,脑中一片空白,想不起自己怎么会在这儿,想不起自己原本又该在哪儿。
虽然看得到,摸得到,但所思所想,所为所做,却皆非出自她的控制与意愿,一切似都朝着既定的方向前进,不能左右,无力更改。
与其说她成了名唤姌月的女子,倒不如说,她被困于名唤姌月的女子的身体之内,一日日,一月月都过得那样真实,真实得令她害怕。
…………
她成了姌月。
初时,她惶恐、不安,但日子久了,她渐渐地接受了一切,直到有一日,于一个风血之夜,她忽而得以自姌月体内挣脱,却也成了这方天地间游魂一般的存在……
…………
~~
月黑风高杀人夜,此次任务出了点小差错,令姌月提前暴露于人前,吃了一掌受了不算轻的伤……
姌月隐于暗影之中,抹去唇角血迹,轻轻捂上胸口屏息凝视,她是夏侯家的杀手,亦是死士……
这一身份注定了她永远无法如寻常女子一般,自在无忧,刀口舔血的生活受点伤本就是再寻常不过的事,她抬眸紧盯着不远处嘈杂的三两人影,姌月绷紧神经,已然想好,若是藏不住,那便杀出去!
“ 什么人!”忽而人群中有人一声低喝,不知是当真发现了什么,还是,不过在虚张声势罢了。
那人迟疑着朝这处走来,看着那人手中在月色下泛着冷光的弯刀,姌月将手中的双剑握得更紧。
忽而~
腰上却被一股强有劲的力一带,下一瞬便埋进一个带有一股淡淡……烧鸡味的怀抱,接着在几个旋身后稳稳落于一处矮墙之后,此人身上无一丝杀气,是敌是友尚未分明,姌月因而并未轻举妄动。
姌月后背抵着墙,两人此刻的姿势十分暧昧……
姜黎戊看着那人因没发现人而折身返回,松了一口气,低头间撞上怀中姌月略显意外的双眸,顿时玩心大起,嘴角轻挑,盯着姌月,半晌啧啧摇头道:“ 这可如何是好,我好似又救了你一回呀~”
姌月望他一眼,并不多加理会只淡淡开口:“ 多谢……”
姜黎戊接着意味不明地一笑,低头在姌月的耳畔轻声道:“ 不若,以身相许~~”
姌月抬眸,脸上无太多表情,却是忽而发力朝姜黎戊的脚面跺去,眯了眯眼重重地又碾了一碾。
姜黎戊一脸吃痛却又不得出声,只能硬生生地忍着,最终败下阵来,朝姌月做了个投降的手势,又朝前指了指:“ 恩将仇报的小丫头,若再被发现我一个手无敷肌之力的弱公子可救不了你。”
姌月倒是乖乖收了脚,只是对于姜黎戊口中的话并不苟同,若眼前的男子是弱公子,那方才他们是被风吹过来的不成,而且,在此之前她可是一点未能察觉他的存在。
待那群人走远了,确认安全后姌月便用剑柄将姜黎戊抵开许远,撑起身子便准备离开。
姜黎戊看着眼前这毫无被救自觉的小丫头啧啧摇头:“ 真是没良心的丫头,本公子本是好端端地在饮香居吃着烧鸡,奈何心有灵犀一点通,知道你身陷险镜,二话没说便赶来搭救……”
他一声叹息过后,痛心疾首道:“ 可怜了我那半只烧鸡……”
姌月回头看他一眼,淡淡道:“ 下回若你深陷险境,我若知道,亦会前来相救。”
其实她想说的是,即便他不来她也能逃得掉,不过再添几笔新伤罢了,怎么每回她狼狈的模样都能叫他瞧见。
姜黎戊神情一沚,颇为无奈地望向姌月:“ 你这是在谢我呢,还是在咒我呢……”
姌月望着姜黎戊,难得地露了一丝笑:“ 你说呢?”
姜黎戊一顿过后亦是低低笑起,后又无奈一叹,探手入怀中取出一罐小药瓶,随手抛向姌月,假做随意:“ 身上的伤,莫忘了上药。”
姌月稳稳接住,低低一声:“……嗯。”
她望着手中药瓶,沉吟良久,忽而轻扯嘴角问向姜黎戊:“ 怎么每回遇见你……都没好事。”
姜黎戊无辜回望:“ 怎么这么想,为何不是……每每你身陷险镜之时,唯有我伴于你身侧?这么想来是不是还挺感动~”
…………
~~
任务失败,自然得第一时间去主子那领罚,甚至连伤口也未来得及处理。
夏侯府,书房内
姌月单膝而跪,垂首低眉。
“失败?”
夏侯轩停下手中画笔,语声中包含了一丝意外,再开口时问的却是:“ 你……受伤了?”
“属下无能……”
姌月答得毕恭毕敬仍是不曾抬眸。
“无能?……”
夏侯轩忽而一顿,似是起身向她缓缓而来,待走至她身前俯身探手将她的下颚抬起,迫她看向自己,浓墨一般的双瞳似能探入她的心底……
他说:“ 不,是你的剑……钝了,月儿,你从前做得一直很好,以后应当做得更好……下不为例,不要再叫我失望了。”说到最末语声复又化作温柔。
姌月却是听得浑身一颤,想要逃离,眸光却无处可避。
是,此次任务她姌月本绝无可能失败。
夏侯轩轻轻将手松开,起身居高临下地望向姌月,淡漠启唇:“ 你当知道,无论原因为何,失败了,便该领罚,你……可有异议?”
“属下甘受惩戒。”
姌月复又低垂了眉眼,答得无一丝迟疑,并不打算为自己辩解一分。
“好,自今日起不得离开后山一步,一月为期。”夏侯轩看着她缓缓开口:“ 如何?”
姌月一愣,抬头望向夏侯轩,却见他虽神色淡淡,但方才的话亦非玩笑之言。
他不罚她,反倒以一月之期让她养伤?
她……始终看不透他……
夏侯轩见她望来,眼中不禁漫了丝不易察觉地笑意:“ 月儿,可是不服?”
姌月复又低了首,抿了抿嘴角,轻答:“ 属下不敢。”
“轩哥哥……”
忽而门外传来一声甜糯糯的轻唤,随着这声轻唤,一位样貌极美的黄杉女子,手中捧着一碟糕点推门进了书房,快步向夏侯轩挨近。
女子擅自推门而入,但夏侯轩却视若寻常,未有责怪反倒带着一丝宠溺:“ 瑶儿来了?”
女子笑得极甜,将手中的一碟糕点朝夏侯轩面前又递进了几分:“ 嗯,轩哥哥尝尝,瑶儿刚学会的,知道轩哥哥不喜甜,瑶儿糖便放得极少~”
姌月还跪于一旁,心下不觉漫了些许尴尬,踌躇着还是开了口:“ 属下便先告退了。”
芊瑶这才发现屋里还有一人,不觉俏脸微红:“ 月姐姐也在……”
夏侯轩看了姌月一眼并未出声,只点头应许。
…………
~~
姌月回至夏侯家后山的屋舍,用姜黎戊先前给的药简单处理了伤口后房门被轻轻叩响。
她迟疑着起身将房门打开,屋外是风尘未卸的闲云,看样子似乎是刚结束任务自夏侯轩那赶来。
见门开了,闲云一把捂上姌月的肩,上下一番打量紧张道:“ 小十七,你伤哪儿了?”
姌月抬眸看他,轻轻摇头:“ 已无大碍。”
闲云细细看了眼姌月,看她面色确实不算太差,这才放下心来,摇头道:“ 小十七,你怎么回事,以你之能这个级别的任务绝无可能失败……”
姌月不再看他只低低回道:“ 出了点差错……”
“差错?这可不像你啊。”
闲云撇了撇嘴,知道她不愿多说便也不再多问,径自入了屋内,自怀中掏出两瓷瓶药,摆于桌上,见姌月似有不明,娃娃脸冲着她挑眉一笑……
…………
?
☆、不该奢求
? “ 爷嘱我送来的……”他拎起其中一瓶金创药于姌月眼前轻晃,啧啧道:“ 单这瓶金创药便不下百金,我还当你此刻怕是伤得下不来床了……”
姌月闻言将眸光落于药瓶之上,一时思绪轻飘,不知想到了什么……
闲云见姌月这般模样,眼中现了一丝纠结,继而压低了声音,向姌月挨近神色看着有些古怪,开口道:“ 小十七,其实我前阵子听来个消息,没来得及同你说……”
姌月虽不解,但她知道闲云非好事之人,既是想说与她听,必是与她相关之事,故而问道:“ 何事?”
闲云挠了挠后颈,自桌前坐下,姌月亦随他一同坐下,便听他道:“ 我听人说,芊瑶姑娘与爷自小便定有娃娃亲……”
闲云说着抬头觑了一眼姌月,见她神情还算平静,便继续道:“ 芊瑶姑娘此次来卞都,怕是会待上许久,似乎是为了……与爷培养感情……”最后一句他说得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