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诗,撇了撇嘴,自言自语道。
话是这么说,灵秀还是仔细的将纸条塞回锦囊里,放置到书桌上的一个置物盒里。继续抄写金刚经。喜儿与黄一各带一批人,喜儿在另一个小院里负责打扫与归置东西,黄一则在这小院里到处转悠,将能搬走的细软都归拢,让婢子与婆子搬走。听黄一说,小厨房的许大娘连一根葱都没留下,全部搬到那院儿里去了。不知不觉天已经开始擦黑,东西都搬得差不多,灵秀便起身跟着黄一去另外一个院里,这才刚走出院门,就碰上了李宝瑜的婢子,只见她见了灵秀也没先行礼,倒是勾头直往里瞧,灵秀见状秀眉轻蹙,刚要开口斥她。她倒是先开口了。
“王姑娘,我家姑娘命婢子前来询问,王姑娘可收拾妥了。我家姑娘说了,这天也黑了,看见看不清东南西北,细软什么容易在路上掉了,倒不如先放着,明儿再过来取也可行。”
“那就谢谢李家姑娘了,李家姑娘真是‘善解人意’呢!时间也不早了,姑娘,咱们走吧,回去还要抄写经书呢。今儿因赶着搬院子的缘故,经书还有大半没抄写完呢。”灵秀被她气乐了,睨了她一眼没说话,倒是身旁的黄一夹枪带棍地说道。
“哼,官家姑娘了不起么,说到底还不是泥腿子的种。”那婢子见灵秀脸色淡淡的,领着婢子越过自己走了,连个赏钱都吝于给自己,也不管这对主仆还没走远,转过身对着她俩去骂骂咧咧地道。
“真是有怎样的主子就有怎么的奴才。”灵秀叹了口气,喃喃道。
黄一倒是没有开口,微微侧身,用眼角冷冷地扫了那婢子一眼。而后若无其事地提着宫灯为灵秀引路。倒是那婢子打了个激灵,转过头又见身后一片寂静。只远远地瞧见一盏宫灯在那对主仆行走间若隐若现。
由于到了小院天已经完全黑了,灵秀也就打消了要在新搬进来的院子里转一转的念头。被黄一领进屋,见屋中的陈设与之前那个院子也差不离,就是内室比较宽敞些。许大娘特地煮了面条与包了饺子还蒸了甜糯米饭。说是她老家搬新居都是要吃这些有美好寓意的席面。吃罢了晚膳,灵秀原想着要到院子里消消食,但因喜儿说,今儿搬得匆忙,院子里还没收拾利索,灵秀也就作罢了,在屋子里休息一会,准备沐浴时。就听见外面闹哄哄的,由于这院子偏,喜儿早早就让婆子落了锁。外面的人一时半会也进不来,喜儿让黄一守在屋里,自己领着婢子婆子出去看怎么回事。过了好一会,喜儿才进来,脸色不大好看。
“怎么了?”灵秀见喜儿脸色不好,询问道。
“姑娘,出事了。李家姑娘在咱院子里遇上,遇上一个男子。”
“啊?!”灵秀心底顿时咯噔一下,脸色煞白。
“喜儿姐姐,咱们院子又偏僻又这么靠近祠堂,一个男子如何能从正门进来而且安然不恙地走到这么偏的地方?”黄一不着痕迹地拍了拍灵秀的手,问道。
“哪是从正门进的,那男子是,是与院子隔堵墙的徐老赖。”
“啊?”灵秀有些傻眼了,这哪跟哪啊?
“那老瘪犊子黑灯瞎火地爬墙进来作甚?!”黄一一听,顿时怒了,忿忿地道
“他!他一口咬定是姑娘约他到院子一聚,以解相思之苦。”喜儿一说到这,脸色气得煞白,有些咬牙切齿地道。
“啊?!”灵秀除了‘啊’已经没有任何语言可以表达自己的心情了。
“就凭他!真是荒天下之大谬!这李家人都是瞎子还是傻子,就凭人家信口雌黄就跑来兴师问罪!”黄一撸起袖子一副要出去干架的架势,道
“欢儿,休要胡闹!人家若是没有拿捏到凭证,也不会如此大闹一场。”喜儿一想到方才李家二夫人的心腹偷偷传来的消息,就觉得很不妙。
“什么凭证这么了不起,鸿雁传书还是定情信物?”黄一很是不解地道。
“咱姑娘的贴身之物。”
“什么?不可能,最近姑娘寸步不离院子,身上的物件一件都没少。钗环佩玉每件都是有登记在册的,一件没少。”黄一一听,立即反驳道。
“不是这个,是姑娘的小衣,前几天有婢子收拾衣物的时候,发现少了一件小衣。当时就找我说了这事,开始以为许是被风吹了哪个角落了,便让人去寻了。结果没找到,想着这院里都是婆子婢子,也就没深究下去,没成想……”说到这,喜儿很是自责地低下了头。
“你说那件小衣,是不是什么图案都没有,细棉布的?”黄一一听,有些疑惑地问道。
“不会是……”喜儿见黄一这样问,猛地抬起,道
“我还以为是哪个姐妹不小心落下的,随手就扔进澡房了。”黄一摸了摸头,道
“澡房?快快,去看看那边院子的澡房有没有细棉布的小衣。”喜儿立即吩咐外边的小婢子,道
“哎哎,等等,别找了,昨儿就给许大娘拿去补围裙了。”黄一赶紧拉住喜儿,道
“啊?!”
“许大娘的围裙不小心给火烧了个不大不小的洞,正好见澡房里有件小衣这么些天都没人拿回去,就收起来洗干净了,昨下午剪了拿去补围裙了。”
“这么说,那小衣不是姑娘的!好个狡猾的老匹夫!”喜儿终是没忍住,骂了出口。
“我有个主意,你们附耳过来。”黄一转了转眼珠子,朝喜儿与灵秀招招手,道。
只见黄一附上两人的耳朵,叽叽咕咕说了一小会,二人皆是眼前一亮,笑眯眯地点了点头。
灵秀走进傍晚才搬离的院子,发现屋子里可真是热闹非常。一大家子人除了在外应酬的李家老二,老三外,其他人都到齐了。看这阵仗是要三司会审呢!李家老太太依旧是那副就是讨厌你的拽样子。众星捧月地坐在屋子的主位。未谋过面的四婶坐在她身旁,红着眼眶,像是被谁那什么了没给钱一样。三婶与二婶站在一块,眼中都带着几分焦虑。自己的生母站在最末,木着一张脸,不知道在想什么或者说根本什么都没想。李家老太太的另一边则坐着李宝丰,只见他面上像是一如既往地仇视自己,但只要目光扫过去,他的眼神绝对是不敢跟她对上的。李宝丰身旁的自然是李永全,若是能杀人,灵秀怕早已成筛子了。站在他身旁的是李德丰,李裕丰与李诚丰,最末的自然是自己的生身父亲——李福全。只见他眉间的紧皱着,脸色不大好看。
“灵秀见过李家老太太,老太太近来身子可好啊?”灵秀环顾一周后,微微一挑眉,施施然给李陈氏行礼道。
“李小妹!你个没脸没皮的贱货!”见灵秀落落大方地与自己行礼,一点羞耻心都没有模样,李陈氏火气噌的一声就往上窜,大力一拍桌子,大声斥道。
“咦,李老太太,如此兴师动众的,让人大晚上的请我过来,不会就是为了当着大家的面骂我吧?”
“你!你你,你个不要脸的赔钱货!你自己不要脸就算了,现在还要来害宝瑜,我今天不打死你,我怎么对得起老李家的列祖列宗!”说着就拿起随身的拐棍,起身要打灵秀。
“李老太太,你这是做什么!我家姑娘才来几天呢,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你这大半夜请人过来,一开口就骂人,现在又不分青红皂白要打人,也太不讲理了吧!就是县老爷给犯人上刑还有个说法呢!别欺人太甚了!”喜儿挺身护住灵秀,生气地道。
“她自己做得腌臜事自己知道!”
“李老太太,你这是说的什么胡话?我家姑娘一向纯良,何来什么腌臜事?可不要胡乱攀咬!”喜儿也不惧她,皱着眉,扬声道。
“好好好,李小妹你真是养个牙尖嘴利的好奴才!原本还想给你留点脸面,现在看来你是不见棺材不掉泪了。老四,把人叫来对质。看她还有什么话说!”
不一会,徐老赖被李家的家丁押着进了屋。只见他一进屋见着了灵秀,就扭着身子挣脱出来,一下子窜到灵秀面前,就要抓住她的衣袖。喜儿快了一步,站在灵秀面前,隔开了他。
“秀秀,秀秀救救我啊!”徐老赖像是找到了组织了一般,大声嚎道。
“哎?这位大叔是?”灵秀皱着眉看着穿一身新制的不太合身的绸衣,三十上下,相貌平凡的男子,问道。
“秀秀,你,你为何不认我?难道,难道你是要跟我撇清关系?!”徐老赖像是倍受打击了一般,手指颤颤巍巍地指着灵秀,道。那模样就跟见了陈世美一样一样的!
“大胆贼人!我家姑娘根本不认识你,莫要往我家姑娘身上泼脏水!”喜儿挡在喜儿身前,斥道。
“你个小贱蹄子知道什么!明明是你家姑娘先勾引的我!现在事情败露了就想翻脸不认人!没这便宜的事儿!”
“你!你血口喷人!”
“我说的句句属实!”
“徐老赖!你可真行!你说灵秀勾引的你?会不会太可笑了些?”李德丰一见被扭送进来的是徐老赖,就觉着这事蹊跷。你说他爬墙进来偷点什么东西,他还觉得在情在理。但是说什么翻墙进来应约,与灵秀私会。那不笑掉人大牙了!灵秀一水灵灵的小姑娘家,就是在没见识也不能看上他啊。相貌普通,身无长物,正值壮年却一无是处,成天偷鸡摸狗,人憎狗厌。瞎子都瞧不上他,何况是灵秀。
“我有证据!”说着就从怀里掏出一件小衣,未成家的男子俱是将头一偏,非礼勿视。灵秀直勾勾地盯着他拿出来的小衣,有些无语了。这是哪家花巷姑娘的吧!姜黄|色的蜀锦制成的小衣上绣着两三朵碗口大妍丽的花卉图案。看着花俏却一点也不实用,但凡正经人家的姑娘谁没事绣这样的小衣穿,不嫌咯的慌?
“咳咳,我说徐老赖,你这随便拿出一件小衣就说是李家姑娘的,这恐怕不能说明什么吧?”开口的是李永全,一开口就推波助澜。
“这就是她送给我的,当时她还在上面绣了我跟她的字在上边,你看!”徐老赖一点不避讳地将手中的小衣递给李永全看。
“咦,这上面确实是有两个字呢!”走上前,就着灯火靠近了看,确实是看到绣了两个字。
“就凭这东西?绣着两个字就是我家姑娘的东西了?这也太草率了吧!”喜儿很是不屑地道。
“你,哼!我还有人证,我每次来院子里,都有一个看院子的婢子把风。我隐约听过秀秀叫她阿华。她认得我,也见着秀秀送东西给我。”说到这徐老赖得意地扬起下巴,道。
“喜儿,院里有叫阿华的婢子吗?”
“有,可是……”喜儿刚要说什么,早已在外头等候的阿华已经进来了。
“姑娘!姑娘救命!”一个十五六岁的婢女,被推推搡搡地推进了屋,见她神色有几分慌张,出了头发有几分凌乱之外,身上衣物完好无损。一进屋就趴在灵秀脚边,求救。
“哼!还敢喊救命?这等助纣为虐的烂货就该发卖到花巷去,千人骑万人枕!”李老太太张口就骂,也不看看场合,一屋子的儿媳孙子听着呢。也是,恐怕这屋里唯一没变的人就是她吧,以前穷得时候爱骂街,现在绫罗绸缎穿着,还是一样爱骂街。
“说吧,把你看到的都说出来,这是你唯一能救自己的方法。”李永全清了清嗓子,开口道。
只见那婢子犹豫了一下,怯怯地瞄了灵秀几眼,一副要说不说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