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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平静和-第1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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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阮弘倒真是被吓了一跳;但一见是自家妹妹;又忍不住笑了;走过去捏了捏她的脸道:“雨儿又吓我;也不看看还有客人在;这位是李瑄李郎君;还不赶紧给人家赔不是。”
  阮烟雨见还有旁人早就涨红了脸;先是惊讶地叫了声“是你!”;然后才行礼笑着道:“郎君见谅;小女子不是有意的;我还以为是哥哥和平安一起进来了呢。”
  李瑄哪里会生她气;忙摆手道:“无妨无妨;娘子赤子天性;率真可爱;哪里会有人怪罪!”
  阮弘看了看他俩;疑惑道:“你们认识?”
  李瑄忙拱手;将那日两人相识的过程说了一遍。阮弘听得直皱眉;且不说他和妹妹的相识有多滑稽;但后面他们一起去看文斗;那应该知道他是阮烟雨的哥哥;怎么他们认识好几天了他都没有提过?阮弘看了一眼妹妹清丽温婉的脸顿时心生警惕;但那日朝霞长公主府的马车差点撞到他确实是刘三郎蓄意报复;李瑄又不知道刘三郎要撞他;又怎么会刻意等在那里进而救了他呢?
  李瑄一看他的神情就知道他起了疑心;但这事也确实凑巧,只得拱手道:“五郎见谅;我也是救了你之后才认出你是阮娘子的兄长;只是当时要是刻意解释;又怕五郎误会;更何况我与五郎相交也是因为佩服你的人品才学;本就与阮娘子无关;所以就没有提及与阮娘子相识一事。”
  阮弘脸色缓和了许多;阮烟雨却吓了一跳;拉着阮弘的胳膊道:“哥哥怎么了?出了什么事?”
  阮弘怕她担心害怕,忙拍了拍她的手;打着哈哈想要转移话题,奈何阮烟雨是何等心智自不会被他蒙混过去,阮弘无奈,只得将那日的情景说了一遍。
  原来七日前阮弘下学回家的路上;迎面对上刘三郎;谁知朝霞长公主府的马车突然失控径直撞向阮弘;当时李瑄正好路过;便带着护卫相救;李瑄的护卫十分神勇,一刀砍下了马头;马车前栽;直接将刘三郎摔昏了过去。
  阮弘十分感激李瑄;两人年纪相当;性情也相投;没几天就混熟了;今日更是邀了他到家里来玩。
  阮烟雨听了事情的经过又惊又怕,想着哥哥为了给她出头才招惹上那个刘三郎不由心中难过,对李瑄更是大为感激,她红着眼睛不知所措地抚了抚阮弘的胳膊,阮弘心里暖暖的,安抚地拍了拍她的手。
  她微微垂眸掩去眼中泪意,突然转过身几步走到李瑄面前,颤声道:“李郎君救了哥哥,就是我阮家的恩人,七娘在此拜谢郎君大恩!”
  说着就俯身下拜,李瑄忙说不敢,伸手去扶她。
  他本是想虚扶一下,但阮烟雨是诚心下拜,所以动作很快,李瑄便不小心握住了她纤细的手腕。夏日衣衫单薄,他只觉手中温凉柔软,不禁身子一僵,心中急跳,忙收回了手。
  阮烟雨也红了脸,低头起身,一时也不知道该作何反应。
  她是背对着阮弘的,所以阮弘并没有看到两人之间的接触,笑着道:“好了好了,我已经好好谢过李贤弟了,而且我现在也没什么事啊!妹妹别伤心了。”
  阮烟雨笑着点了点头;一时也不敢抬头看李瑄,但有件事更重要;于是回到阮弘身边问道:“那刘三郎后来如何了?有没有再找哥哥的麻烦?”
  阮弘摇了摇头;不解道:“刘三郎胳膊摔伤了;好像要好好养几个月;只是不知为何;他并没有来找我;连朝霞长公主都没有什么反应;真是奇怪;按照他以往的脾气;吃了这样大的亏;肯定是要找上门来的;这次怎么会这么安静?”
  李瑄眼睛下意识地看向窗外,阮烟雨也想不明白;阮弘却突然眉毛一挑;心想这莫不是杨文修的功劳?见阮烟雨看向他;忙笑着道:“好了;别瞎想了;快去将你藏的葡萄酒拿出来;我已叫平安去厨房传话;做几个小菜;一会儿我要和李瑄小酌几杯!”
  阮烟雨噗嗤一笑;又嘟着嘴道:“哥哥好不要脸;你招待恩人;却要用我的酒;羞不羞?”
  阮弘和李瑄听了哈哈大笑;李瑄双眼亮晶晶地望着她;温声道:“家父也藏了好些美酒;轻易不拿出来待客;改日我偷出来送娘子几坛;咱们一起品尝如何?”
  “那感情好!只是要委屈郎君做那偷酒的贼了!”阮烟雨乐得拍手而笑;美滋滋地跑去拿酒去了。
  阮弘笑着摇了摇头;也没注意到李瑄看向自家妹妹的温柔眼神;叹息道:“我的傻妹妹;你就诓她吧,她还不知道你家不在京城;要喝到你父亲的好酒;只怕要等你下次来京了!”
  李瑄看了他一眼;眼睛又看向书案上留下的宫纱团扇;唇角轻扬道:“好酒不怕晚嘛。”
  阮烟雨抱着酒瓶子回到听音阁的时候;阮弘和李瑄已经不在书房了;如意跑过来告诉她;他二人要在花园凉亭里用餐;阮烟雨便又一溜小跑去了花园。
  阮家的花园中有一个小池塘;这个原本买的时候是没有的;但是阮昭是南方人;总觉得园无水不活;他原本就觉得房子和花园分隔开来就没什么美感;要是花园里再没有水他连住都不愿住了。所以就挖了这个池塘;又种上荷花;还在旁边建了一座亭;取名向晚亭。
  阮烟雨离得老远就看到满池荷花边的小亭里;长身玉立的少年正含笑望着她;小亭檐角的竹风铃被风吹得叮当作响;她疑惑地慢下脚步;少年的目光温柔明亮;仿佛能望进她的心里,她突然就感到脸上热热的;低头走向小亭。
  “我哥哥呢?”阮烟雨将酒瓶放在石桌上;抬头问道。
  李瑄请她坐下;笑道:“有个婢女过来说娘子的三表哥来了;阮兄去迎接他;一会儿就过来。”
  “哦;只有我三表哥吗?”阮烟雨心里高兴;笑着问道。
  李瑄想了想;点头道:“应该是;那婢女只说了你三表哥;没说别人也来了。”
  阮烟雨疑惑地眨了眨眼;低头沉思。以前只要舅舅家来人;其中必有沈青溪;怎得今日她没有跟来莫不是上次盛郡王府的事露了馅?她心里不禁有些担心。
  李瑄在她对面坐下;为她倒了一杯茶;双手捧上;阮烟雨脸上一红;忙起身接过;不好意思地说道:“七娘失礼了;郎君是客,应该我为郎君斟茶才对!”
  李瑄摆了摆手;柔声道:“娘子太客气了;我与阮兄是知己好友;你就像是我的妹妹;在我面前;娘子不用拘束;不然;我可要不高兴的!”说着他还故意鼓起脸;摆出一副生了大气的样子。
  阮烟雨噗嗤一笑;巧笑嫣然地看着他;嘴角梨涡隐现;眼波仿佛比旁边的湖水还要清澈;满满地仿佛要溢出来。
  李瑄却觉得自己的心湖被投入了一颗石子;涟漪阵阵;心动难当。他眼中的欢喜愉悦那么明显;阮烟雨被他看得脸上热热的;低头喝起茶来。
  风吹莲叶动;香远益清;檐下竹铃清响;厅中的少年和少女相对而坐;少年笑容清俊;少女羞涩低头;气氛温馨美好;仿佛连这夏日的烈阳都变得温柔了许多。
  阮弘和沈青柏走进园中一眼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幅画面;阮弘心中一动;他就算再迟钝也看出来李瑄对妹妹的不同了;而沈青柏已经开口问道:“这人谁啊?倒是生的好相貌!”
  阮弘哼了一声;熟悉的危机感涌上心头,杀气腾腾地向向晚亭走去;沈青柏觉得好笑;也跟了上去;心想表弟的恋妹癖似乎随着表妹婚事被退而愈发严重了。
  

  ☆、斗茶会

  阮弘走进小亭里的时候;面色已经缓和下来;笑着将李瑄介绍给沈青柏后;便挨着阮烟雨坐了下来;沈青柏笑着拍了拍她的头挨着她另一边坐下;李瑄依然坐她对面。
  平安带着灶上的婆子摆了菜;阮弘亲自帮李瑄斟上酒;含笑道:“李贤弟家乡在江宁;我们家的菜多是扬州口味;想来你也吃得惯;只是这酒难得;是我妹妹自己酿的;用得是去岁的雪水和西北的葡萄;一年只得一坛;贤弟尝尝可喜欢。”
  李瑄客气地双手接过酒杯;先闻了闻酒香;再细品一口;大赞道:“凌冽甘美;唇齿留香;娘子慧心;某今日真是有福!”
  阮烟雨笑着摆了摆手;阮弘又是一笑;摸了摸她的头;摸得她鸡皮疙瘩都起来了;爱怜道:“我这妹妹哪儿都好;就是从小娇养惯了;受不得一点委屈;我们也不舍得她受委屈;所以我想着等她及笄;给她在京都找一个家里人口简单的夫婿;不要离我们太远;这样我们也放心呐!”
  这话说得其他三人均是一愣;阮烟雨脸上一红;瞪了哥哥一眼;嗔道:“哥哥胡说些什么!”
  阮弘笑道:“这里又没外人;妹妹不用害羞;爹娘也是这个意思;为兄也觉得有道理;就算嫁得再好;若是骨肉分离也终是让人难过;李贤弟说是不是这个道理?”
  他突然转头问李瑄;李瑄神情窘迫;讷讷道:“这是自然;这是自然。。。。。。”
  沈青柏则忍笑忍得汗都下来了。表弟可真有意思;人家少年还没怎么着呢就被他一棍子给打蒙了;一句“不远嫁”就想断了人家的念想;那万一人家在京城定居了呢?
  阮烟雨也尴尬地很;哥哥这是做什么;当着表哥和李郎君的面怎得说起女儿家的婚事了简直羞死个人!
  沈青柏见气氛尴尬;笑着圆场道:“行了;知道你心疼妹妹;但这种话怎么能当着外男的面说;你看表妹都不自在了;快吃菜吧。”
  阮弘似乎这才发现不妥;抱歉道:“李贤弟勿怪;我把你当知己好友;三表哥又是至亲;所以说话没怎么顾忌;你不要介意啊。”
  李瑄忙摆手;讪讪道:“不会;不会。。。。。。”
  但到底没管住自己的眼;下意识地向阮烟雨看去。
  阮烟雨低头品着酒;因为羞恼而红了脸,长长的睫毛忽闪忽闪的;温柔可怜;李瑄的心一下子就静了下来。
  这顿饭吃的宾主尽欢;只是怎么都有一丝尴尬的气氛在;饭后阮弘送恋恋不舍的李瑄出府;沈青柏则和阮烟雨一起散步去悦心堂。
  路上;沈青柏不无担忧地道:“我已经从青溪那里听说了盛郡王府的事;听她说你私下去见了荣王世子;他没有为难你吧?”
  阮烟雨早知道沈青溪那个性子藏不住话;所以也没有觉得意外;反正太后寿辰之后厚赏了荣王世子,说他淳孝体贴,想来应是那卷佛经的功劳,她这边也算是放了心,笑道:“没有;荣王世子为人谦和;明白事理;我跟他将情况说明并道了歉;他也就原谅我了。”
  为人谦和明白事理?表妹说的人是不是和他认识的那个荣王世子不是一个人?
  沈青柏眼角抽了抽;表情古怪道:“是吗;那太好了;不过这件事是青溪鲁莽;如果有什么为难的事你一定要告诉我;我一个大男人总比你一个女孩子行事方便些。”
  阮烟雨笑着点了点头。
  三表哥是她大舅舅威远侯的嫡次子;威远侯一门武勇;只有他自小就愿意跟着阮昭读书;且熟读兵法;可谓文武双全;大舅舅前几年已经为大表哥请封了世子;大表哥是一定会继承祖上衣钵的;三表哥则立志从文;小小年纪已经考过了会试;是实实在在的举人了。阮烟雨瞅了瞅他清秀的脸;心里想着三表哥到七月就十九岁了吧;怎么还没说亲啊?
  想到这儿;又突然想到沈青溪今日竟没有来;便问道:“三表哥;青溪表姐怎么没有来啊”
  沈青柏摇头一笑;无奈道:“她倒是想来;只是太后寿辰临近;她那般咋咋呼呼的;我娘怕她殿前失仪;所以请了个嬷嬷在家教她规矩呢。”
  阮烟雨想到活猴一样的沈青溪在教习嬷嬷面前规规矩矩的憋屈样子;忍不住笑出声来。
  过了十几日;李瑄给阮弘兄妹和沈青柏下了帖子;邀请他们参加京城三大茶庄之一的渺烟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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