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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青溪是个坐不住的,也要下去,刚掀开车门帘就看到树林里突然窜出来七八个黑衣刺客,疾步向马车杀来,沈青溪吓得尖叫一声,阮烟雨探出头一看也吓得花容失色。
泥泞的山路上一主一仆骑马而行,主人抬头望天,悠然自得,仆人却面色烦躁,低头看地。主人见仆人总是抱怨便笑着道:“茂儿,好好地出来游玩,你怎么总是哎声叹气的?”
小厮茂儿不由苦了脸道:“郎君,奴知道你因为赐婚的事情不高兴,可奴觉得云亭郡主身份高贵,又对你一往情深,其实也不差了。你又何必大雨天地出来散心,让家里担心呢?”
那主人正是杨文修,六月底皇帝为他和云亭郡主赐了婚,两家商议着八月里就要成婚了,所以茂儿才以为主子下着大雨出来游玩是因为心情不好。杨文修笑了笑道:“我没有不高兴,信王说得对,我与七娘已经不可能了,就不要再伤害另一个无辜的人,反正我以后娶谁都一样,那何不娶一个喜欢自己的人呢?”
茂儿可不信,但又不好反驳主子,刚要说些话岔过去就听前方有打斗声传来,主仆俩一抬头就看到远处停着一辆马车,有七八个黑衣人正和几个侍卫纠缠在一起,更有一个红衣少女也混杂其中。
杨文修和茂儿可不会武功,茂儿吓得面色发白,小声道:“郎君,咱们闲事少管,赶紧走吧!”
杨文修却瞪大了眼道:“不,你看,那红衣少女是不是沈三娘子?”他又往前走了几步细看马车上,不由惊呼道:“七娘也在里面!”
茂儿忙拉他道:“管他是谁,咱们不会武功,上去只能送死!郎君咱们快走吧!”
两人说话的功夫战况已经急转,沈青溪眼看黑衣人越来越靠近马车,心中一急,直接一鞭子狠狠抽开两个黑衣人,一手拔下簪子扎到马身上,马儿受疼狂奔,拉着阮烟雨扬长而去,那几个黑衣人却仿佛是冲着阮烟雨来的,直接丢下沈青溪等人就要去追,沈青溪忙呵斥侍卫们缠住黑衣人,杨文修这时也推开茂儿,叫他去叫开宝寺附近的守兵,自己策马追了上去。
阮烟雨脸色惨白地跪在乱晃的马车里,扶着侧壁想要往车门处走,可马车一个颠簸她又跌坐到了马车最里面,阮烟雨吓得直想哭,从车窗帘往外看马车已经不在小路上了,旁边一面是林子,一面是陡坡。
阮烟雨忍了泪又试着往车门处爬,这次终于爬出来了,她使劲去拉缰绳,可发了疯的马儿哪里听她的,她又不会御马,想跳车可马车又跑得太快,跳下去她的腿只怕就要废了,她正吓得直哭就听身后有马蹄声传来。
阮烟雨心中一喜,回头就看到身着一身浅灰色宽袍的杨文修正策马而来,高声喊道:“七娘,抓紧车门小心被甩下来!”
阮烟雨忙抓紧车门,心中无措,杨文修已经策马追上了马车向她伸手道:“来!”
阮烟雨刚想伸手让他把自己拉过去,一个黑衣人却已经从高处的小路追过来,眼看阮烟雨要得救直接将手中匕首扔了过来,阮烟雨吓得缩回手,匕首直接刺入马儿的臀部,马儿痛的一仰,马车瞬间翻倒,阮烟雨直接被甩下了陡坡,杨文修心中大震,想也不想直接跳了下去。
阮烟雨感到自己像风筝一样被甩了出去,眼看就要落到满是碎石的陡坡上,却被人一个翻转抱在怀里重重落地,然后就是一阵天旋地转地翻滚,她的胳膊和腿时不时磕到石头,痛的她倒吸冷气,可脑袋和腰都被人护着,翻了一会儿终于停了下来。
阮烟雨感到一阵头晕目眩,她挣扎着从那人的身上爬起来就看到杨文修惨白的脸,她吓了一跳,忙将他扶起来靠在自己怀里,焦急道:“杨文修你怎么样了?”可抱着他后脑勺的手却感到一阵粘腻,她将手抽出来一看竟然满手是血,不由心中震颤,哭道:“你受伤了!”
☆、赵瑄的恨怒
她说着就颤抖着手要去撕自己的衣裙为他包扎,杨文修怔怔地看了看她,突然虚弱地握着她的手,道:“不要管我了,你快走!”
阮烟雨流着泪直摇头,杨文修就轻笑道:“能见你为我而哭,我,我这辈子也,也算圆满了。。。。。。”
阮烟雨眼泪直流,从怀里掏出帕子去捂他的后脑勺,哽咽道:“杨文修你不要胡说,你一定会没事的,我不许你死!”
帕子刚捂上就被鲜血浸透,阮烟雨心里极怕,手抖得更厉害了,杨文修觉得自己的意识越来越模糊,突然定定地看着阮烟雨道:“七娘,我,我从第一次遇到你就开,开始弥补,可我,就,就算弥补了,还是,还是没有得到你,你,你告诉我,你当初,你有没有,喜欢过我。。。。。。”
阮烟雨哭的更凶了,流着泪点了点头,杨文修就突然笑了,气若游丝道:“原来,原来我,我只是,错过了。。。。。。下辈子,七娘,我,我多想,能早,早点。。。。。。”
他说着突然眼睛一闭再无声息,阮烟雨心中一沉,颤声道:“杨文修?杨文修?杨文修!你醒醒!你不能这么死了啊,你要我怎么办?你不能死啊。。。。。。”
有脚步声越来越近,阮烟雨看到有黑衣人从陡坡上寻下来,她知道自己现在应该逃跑,可她却一点力气也没有,而怀中气息奄奄的人更是让她没有了跑的欲望。她紧紧地闭上眼让眼泪流下来,等待死亡的来临,脑中闪过赵瑄深情俊美的脸,心想这就够了,至少在生命的最后他们在一起了,那一刻的幸福就能抵过一生了。
她闭眼等待着死亡的疼痛,可只听“嘭”地一声有人声落地的声音传来,阮烟雨睁眼一看就看到那黑衣人已经直挺挺地晕倒在地,身后是拿着长剑的本善,阮烟雨怔怔地看了他一眼,身上的力气突然全部耗尽,昏倒在地。
夜晚的开宝寺灯火通明,重兵把守,荣王世子赵盈脸色阴沉地走进一处禅院,迎面遇上同样脸色阴沉走出来的信王赵瑄,脚步一顿就要往里走,赵瑄直接挡住他道:“九哥留步,婢女们在给烟雨检查身上的伤。”
赵盈心中一揪,但想到既然能检查身上的伤那应该无大碍,于是盯着赵瑄道:“信王殿下怎么在这里?”
赵瑄冷冷地看着他道:“本王为什么在这里不需九哥过问,本王倒还要问问九哥这是什么!”
他说着就将一个令牌狠狠扔到赵盈身上,令牌落在地上翻转过来,赵盈就看到了浔阳侯的家徽,他脸色一变,牙齿咬得咯咯响,他还是晚了一步,赵宁还是动手了,只是没想到他用的人竟然是他赵盈的亲舅舅!
赵瑄的脸色比他还难看,十八岁的少年已经和赵盈长得一般高了,他寒着脸道:“九哥问本王为什么在这里,本王倒还想问问九哥来干什么呢!是来看烟雨死没死,还是看本王有没有疯?九哥好算计啊,既能重新选定有权有势的妻子又能打击到本王,真是一箭双雕!这就是烟雨在你心中的价值?”
赵盈不想跟赵瑄解释,见有婢女出来就要往里面走,赵瑄冷冷地看了他一眼,喝道:“来人,将荣王世子关起来!”
“是!”康郡王赵疆突然带着人冲进禅院,对赵盈一抱拳,道:“世子得罪了。”说完就要上前。
赵盈脸色一沉,甩开他瞪着赵瑄道:“赵瑄,你无权这么做!”
赵瑄冷笑一声,道:“天子犯法尚且与庶民同罪,堂堂皇家寺院附近发生命案,你荣王世子和浔阳侯都是嫌疑人员,本王为什么不能羁押你?”说着就对赵疆道:“康郡王,看好荣王世子!”
“是!”赵疆领命将脸色阴沉的赵盈押了下去。
赵瑄气闷地吐了一口气,转身走到门边对寒黛道:“阮娘子如何了?”
寒黛屈膝行礼道:“阮娘子身上都是皮外伤,并无大碍,只是伤到了膝盖,只怕短时间内行走有些不便。”
赵瑄松了口气,想了想道:“你去看看杨文修怎么样了。”
寒黛看了他一眼,领命离开了,赵瑄心里有些复杂,抬脚进了禅房。说是禅房,其实是赵瑄在开宝寺的住处,屋里家具齐全,布置的虽然质朴但也并不简陋。阮烟雨闭着眼躺在床上,眉头紧蹙,脸色苍白,似乎身在噩梦之中,沈青溪坐在床边担忧地瞅着她,胳膊还用伤布吊着,霜竹和阿蛮脸上都挂了彩,依然忙着熬药擦汗,没办法,寺院里没有女人,寒黛又是个女侍卫不懂伺候人。
霜竹看见赵瑄进来起身行礼,赵瑄摆了摆手,走到床边小声对沈青溪道:“三娘子也受了伤去休息一会儿吧,我师父说烟雨只是受了惊吓,睡醒了吃了药就好,没有大碍的,我已经通知了保宁郡公,杨府还有阮家,想来用不了多久你们的家人就都过来了,烟雨和杨文修都昏迷不醒,还要你来应付他们,去休息吧。”
沈青溪知道自己在这里也帮不上忙,起身行了礼就要出去,走到门口又转过身,想了想道:“殿下,烟雨和杨文修虽然以前订过亲,可杨家退亲之前两人并没有相见过的。”
赵瑄一愣,知道她是误会了,怕自己以为杨文修舍身相救是因为两人有私情,于是淡淡一笑,道:“我知道,我相信烟雨。”
沈青溪松了口气,转身走了,阿蛮和霜竹见赵瑄定定地看着阮烟雨的脸也都识趣地退下了。房中一时安静下来,只能听到阮烟雨偶尔的呓语之声。
赵瑄拿起霜竹留下的帕子为阮烟雨擦了擦汗,见她依然梦靥不断就抓紧了她的手,附身用自己的脸蹭了蹭她的脸,安抚道:“烟雨,烟雨,都过去了,那些坏人都被我抓起来了,没有人再能伤害到你,没事了!”
阮烟雨不知有没有听到,渐渐安静下来,赵瑄心疼地呼吸困难,深吸一口气想让自己不那么恨怒,可眼神还是越来越阴沉,心里的毁灭欲望越来越强烈,压都压不住。等阮烟雨睡沉了,他为阮烟雨掖了掖被角,轻吻了一下她的额头,起身走到书案前写起信来。
晚间接到消息的阮家人,沈家人和杨家人都赶到了开宝寺,寺中又是一阵人仰马翻,赵瑄的信此时也送了出去,一封直达御前,一封给骠骑大将军,一封送至英国公府,还有一封直接送到了大理寺。
隔日天不亮礼部尚书阮昭就跪在了皇宫门口,请求皇帝退婚,大理寺也将信王赵瑄状告浔阳侯刺杀二品大员之女的折子递到了御前,皇帝大怒,命大理寺和刑部彻查此事,没有人知道皇帝到底查到了什么,三天后竟然直接封二皇子为南王,赐封地邕州,直接就要将他发配到西南潮湿之地,浔阳侯被革了军职,戴罪在家,而荣王世子却安然无恙,并未受到任何责罚,当然,他与阮烟雨的婚约作废了。
一时间满朝皆惊,流言四起,有人说是荣王世子为了另娶他人让浔阳侯刺杀阮家娘子,也有人说这是皇帝在借机打击二皇子一派,打算立信王为太子,但大部分人不知道,京城周边的军队此时都已进入待命状态,京城的形势一触即发。
而夷山开宝寺里却十分安静,阮烟雨已经昏睡了三天三夜,了缘大师为她诊了诊脉,一句话不说又去拿针,赵瑄和沈氏等人很想问他阮烟雨的情况,了缘又拿针刺了一下阮烟雨的人中,阮烟雨蹙了蹙眉,悠悠醒转。
阮烟雨好像做了个极漫长的噩梦,梦中刀光剑影,有很多的人在追赶着她,她看到有人向她举起了刀,她吓得想要尖叫,可有个人却挡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