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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知道了?”尊流霞笑道:“忘了告诉你,这小子实在有趣,现在我们已经成了忘年交,你若不要他,我和他行走江湖当一对古怪师徒,一定能在江湖间掀起一场大的风雨。”
她越说,莫桑景越脸红,终于,尊流霞站了起来:“十二时陈酒,我等着喝。”
莫桑景听她这话,愣了,尊流霞的身影已经到了楼下。
莫桑景后知后觉地想起来,十二时陈酒也被用作大家族的喜酒,因为十二时,象征着十二时辰,便是一整天;象征着十二个月份,便是一整年。意味着小两口一辈子圆满无缺。
她脸火烧似的红起来,慌忙站起来,好像在众目睽睽之下做了错事似的,但四处打量,却又没有任何人看来。
……
回到侯府,到颖园见过父亲,母亲不知什么事在外应酬。
回到阆清院,莫烛宇坐着等他了,给她沏茶,看到弟的笑脸,远不是走时那么伤心,莫桑景终于放心了。
同时她想到了身在东北的祝长都——那个傻子。
仔细想来,为国戍边,若无战事,那便没有功劳,只有苦劳。大姐莫晴皖便是这样,如今已在西南安了家了,多久回来一次也不奇怪,祝长都又是何苦?
第二天,早朝。
汪仲年被削为府节之后,衮路地方只由一个一心向外的央川瓦温占着似乎不合适,众大臣要求新派总节。
但在这节骨眼上挑衅邦季似乎有弊无利,也有大臣不赞同的。
听她们商讨,莫桑景看出朝中风向变化了,基本是黎右相控制着言权,她往前看,容亲王竟不在朝上。
正晃神时,黎右相已经开口了,似乎是庆利帝问了她对众将如何封赏。
这都是早有定论的了,只听黎空淳四平八稳地道:“征西祝大将军升车骑将军,加特进,左军莫将军升卫将军,加光禄大夫……仇将军升镇西将军,姜将军升龙骧将军……”
莫桑景所关注的是,那位叫齐澹心的小将弁成为一个射声校尉的属官。在她身上最大的变动在于由路府军官成了京官,将留任京都了。
几人都封了侯,莫桑景得了个乡侯,但仍留在浏阳侯府,并不另开侯府。此外金银丝绵谷米器物的奖励不在少数。
☆、第三十五章 如梦
莫桑景成为卫将军后,忙乱了几日,基本歇在公署里,这天有点空闲,便从公署拾步回家。
走到阆清院,要经过莫烛宇的院落,想到和弟弟很久没有长谈了,莫桑景便往院内走去。
走进院子,她看见少年在紫藤花架下面摆好了竹椅,自己席地而坐,木质黝黑的琴就静静地躺在膝上。
莫桑景怔愣了一下,莫烛宇若有所思的脸上挂着这个年龄的男孩常有的愁绪。虽然猜不到由头,可是——他变成熟了,不再是以往那个无忧无虑的少年了。
莫桑景走到他面前,莫烛宇笑了笑:“姐姐。”
莫桑景点了点头。
说来古琴还是当初自己手把手教会莫烛宇的,但如今他可谓青出于蓝而胜于蓝。她看到他双手按着弦,却一动不动,道:“烛宇奏一曲吧,让我看看你的长进。”
莫桑景在椅子上坐下,与他一个面南一个面东,琴声慢慢响起。
短小的节拍一连挥了八下,骤听有些苍白无力,但这拍子十分缠绵悱恻,又有种忧伤的感觉,听久了使人落泪。之后拍子一转,变长,就像水面单调的涟漪忽然连成一片般,成了完整而相互应和的完整篇章。
清新淡雅,虽哀不伤。好曲。
莫桑景开口:“是你自创的?”
莫烛宇小小地点了一下头。
莫桑景笑了:“可知那夜我走时弹的琴,在你耳里诸多疏误了?”
“哪里,”莫烛宇忙抬头:“姐姐的琴艺十年如一日地完美,只是没有功夫操练,让你以为差劲了而已。”
“你这首曲子极好,调子也好记,我听过一次再难忘记了。”
听到她这样的赞扬,莫烛宇咬咬唇,低了头,反而不知该说什么。
“烛宇最近在练什么曲子呢?”
正失神的他蓦地听到问话,红透了脸。
……只是问一首曲子而已。
莫桑景似乎想到了什么:“姐还没问你,烛宇可有心上人?”
莫烛宇脸红不答。
莫桑景起身:“那我写信去给长都问问她可有心上人。”
莫烛宇拉住了她,埋头道:“姐姐是在笑话我么。”
“哪儿敢笑话你,”莫桑景刮了刮他的鼻子:“姐姐以后要去很远的地方定居,烛宇不能一直待在我和母亲的身边,若……”
若有一个值得托付的人的话,她们都会放心的。
她没有接着说下去,但莫烛宇点了点头,他好像知道她要说什么,垂下眼帘,掩住了一丝哀伤。
……
莫桑景回阆清院,下人来问要不要到颖园和夫人一起用晚餐,莫桑景想了想,还是摇了摇头。
有些累,她不想走那么多路了:“告诉父亲,我今晚就先歇下了。”
随便吃了晚餐,莫桑景预备洗浴。
阆清院没有多少下人,有的也不是惯会服侍主子盥洗的小厮,因此许多贴身之事都是莫桑景亲力亲为。
下人把热水抬进,莫桑景脱衣坐进浴桶里,顿觉一身疲惫消散了许多。头靠着浴桶边缘,她迷迷糊糊地打了个盹儿,待醒来,桶里的水已经凉了。
莫桑景苦笑一下,这两天真有些累。她拨了拨水花,匆匆搓了搓澡,便自桶里站起来。
淡蓝色的纱帘背后,是大开的窗子,窗后照进一轮明月,月影透过纱帘,竟然倒映进了沐浴用的水里。
莫桑景凝神回想,方才窗户竟是开的么?
怎么想也没有结果,算了。因此她披上亵衣,准备唤下人进来倒水。
风声过,纱帘被卷了起来,莫桑景后知后觉有人潜在屋里——都怪她连日操劳,是以回家没有警惕。
正想着有一场恶仗要打,她就被人从后圈住了腰,惊回头,黑发遮盖了视线,但有熟悉的香味飘来。
想着是廖怀石,她安下了心,但立刻觉得有些尴尬。他来的时机不对,方才毫无意识时都被看去了,岂不丢大了脸?……
廖怀石转到她面前来,墨眸此际为情所润。
看到他这般神情,莫桑景不知为何心也漏跳了一下。她们目前是敌非友,该有别的话要说的,但时机确实不对,情景更是不妙。一想到在谢府他也曾趁虚而入,现在便不知会做出什么来。
廖怀石拿过毛巾帮莫桑景擦湿发,她正想开口,说“我来”,就被他制止了:“不要说话。”
从他的手心,莫桑景感到了灼烧一般的热度。
头发擦完之后,他定定地看了她一会儿,眼中微灭的火焰又高高地燃起来了:“桑景……桑景……秋梓……秋梓……”
他喃喃地念道。
莫桑景心中一震,确实,他常称自己为世女,说她的名字的时候极少。但第一次见到“顾兰舟”时,她确实说过——“我叫莫桑景,你可呼我桑景,我虽未成年,你也可以叫我的字‘秋梓’。”
趁她陷入往事失神,他亲手将她亵衣分幅,微见浅绛色兜衣一端,肌肤显露,白皙如雪,真是如绛英落在雪地,十分漂亮。往下看去,是细滑的纤腰……
火气上涌,廖怀石伸手托住女子的后颈,向自己靠近,两人的唇齿便碰到了一起。
一旦贴在一起,他又想更进一步,但羞于一直主动,正迟疑时,她噙住他的唇瓣,以牙轻咬以舌刷动,一双清明的眼睛不知何时带上了一层薄媚,显然也动情了。
他十分错愕,莫桑景更进一步顶入牙关,钻进他的口里,如鱼入水般四处搜动,廖怀石感觉有暗香袭人,热浸腑内。他热烈地迎上她,两人互相啃咬起来,等一吻结束,两人眼里都挂上了狼狈的水光。
廖怀石惊她娴熟,明明既没有纳侍,夫君也是假的,从哪儿学来这种功夫?又想到女子轻薄,即使她洁身自好,上青楼的次数也不少,那么耳濡目染之间,自然也……
莫桑景不知他在想什么,看到他耳垂如玉,闪着珠光,十分可爱,便含吮起他的耳尾,谁知他怎么的被触犯了,忽地有点凶狠地把她压到床上……
*和谐*
两人云|雨过后
*和谐*
廖怀石轻“啊”一声,莫桑景冲他耳孔一呵气,问:“可舒服?”
“知道错了吗?”她板起脸问道:“既然这么舒服,先开始为什么拦我?”
廖怀石任她得意一阵,心道,方才她不也……
两人又玩闹了一会儿,莫桑景抱住他道:“我正要找人逮捕你,你这样自投罗网好吗?”
廖怀石从鼻子里哼了哼:“若我不自投罗网,世女会来找我么?……况且,世女倒说这里是罗网,我只怕我住的地方是盘丝洞,是以你被吓到了不敢来了。”
莫桑景吃吃地笑起来,一边抚着他的眉心一边说:“着实想来,还没有给你任何信物,亦没有互定终身,更没有洞房花烛,便这样对你真是孟浪了。”
廖怀石皱起了眉:“你故意要让我不安吗?先表达心迹的明明是我……我问你,”他的表情也严肃起来:“洞房花烛,世女说这句话可是认真的?”
她模糊地“嗯”了一声,廖怀石正有些着恼,她又趴在他耳边说:“非卿不娶。莫说洞房与花烛,即使是天上的月亮,你要的话我也去摘来的。”
廖怀石沉默了许久。
“这么说来,你从正月到现在一直待在禹国么?”
不是,廖怀石心底说,但他还没有信她说的每一句话,因此他点了头。
他并没有告诉她他已和邦季王族脱离了关系,这么做只有一个目的——他想看看,为了他她愿意做什么。
作者有话要说: 在清水和肉汤之间犹豫,后来终于小别胜新婚了,话说她们还没结婚,我这么说真的没语病吗╯﹏╰
☆、第三十六章 烟尘
“你的打算,得胜时我便听听。”
“待你归来,我当予位。”
莫桑景默念母亲说过的话,去书房见她。
莫承梧正伏案摹帖,听到背后动静,停了笔。
莫桑景走进房内,坐在莫承梧的对面。
“你来了。”
莫桑景“嗯”了一声。
“女儿想让整个浏阳侯府搬往西北库其,以后为国守边,不再过问朝中之事。”
莫桑景开门见山地道。
“你太天真了,”莫承梧叹了口气:“我以为你要说什么,原来是这样。我们莫家成为京都众侯之一是几世几年之前,你可知道?”
“已有数百年。”莫桑景道。
莫承梧哼了一声:“在禹国还是梁国的时候,我们就在京都了,你又知道为何皇帝让我们入京?”
“就近监管。”莫桑景道。浏阳是地名,是莫氏祖先繁衍之地,在京都的北面的河南路泉府境内。
“那你如今想着出去,岂不是自讨苦吃?”
“明哲保身,无功无过。女儿也是心心念念祖训才说出这样的话的,这些年来,我们已经为陛下做得太多了。继续这样下去,不叛逆的话,会成为中坚的权臣,总有一天要遭皇室反噬。”
莫承梧忽然道:“你可曾怪过我?”
她指的是同意先皇,迎娶伽卢王子为夫之事。
莫桑景讶异:“那是我的父亲,怎么会?”
“就是从那时起,轩辕氏渐渐依靠起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