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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梓潇看着叶凌汐;“在回答这个问题之前;臣想问皇后娘娘一个问题;在你心中;莅阳城是你的家还是郇都城是你的家。”
叶凌汐看着眼前男子的认真之色;她沉默了下;抬起头看着天空;雪后的天空格外澄净;天要放晴了。
“我早就没有家了。”叶凌汐自嘲一笑;“家里的亲人都不在了;只剩下我;不过这是三年前的想法。”
玉梓潇看着女子恬静的容颜;是的;她并不是绝美;可是她身上却有一种让人折服心动的气质;她的身上透着历经尘世的沧桑;年级轻轻却似乎已经经历世间万千纷杂。
“可是;我现在有家了;我的家在西凉;在郇都城;而我也有亲人。”叶凌汐看着玉梓潇笑着说道;“是不是觉得你所看到的事情很不可思议?其实就连我自己都觉得不可思议。但是经历过那种绝望之后;大概觉得抓住什么便是什么。”
玉梓潇看着她;没有说话;是啊;亡者重生的事情怎么想怎么离奇;可是存在了。有谁能想到那个名扬天下的少年有一天会重生在一个女子的身体里面。
若是经历了抄家灭族;从云端跌入谷底;所有的骄傲全部抹灭的绝望;这世上有谁能保证自己还能够坚强的站起来。
若是玉家发生同样的事情;他能如她一样吗?
“这次东华帝让你回来省亲;怕是心思不简单。”玉梓潇忽然说道。如果真是在意这个外甥女;又如何会跟防贼一样让她住在驿馆里面;他们到这莅阳城已经三天了;至今没有一个正经的官员前来拜见。
叶凌汐轻笑一声;“他现在是自身难保了;哪里还有心思管我。”
“臣打听了下;最近东华帝并未召见太医。”玉梓潇说道。
轻哼一声;叶凌汐脸上闪过一抹嘲讽;“越是病重;越是不敢让太医发现;东华帝可不是愚蠢之人;他若是表现出病重;怕是下面的人都要让他退位了。”
“娘娘说的是;自从查出楚家是被诬陷;而他听信谗言;错判楚家与皇长子后;民心就有些涣散;好在他立了景王为太子;而景王又是楚帅的弟子;算是众望所归;眼下估计下面的人都巴望着景太子登基了。”玉梓潇分析着。
叶凌汐在听到秦景渊的名字时;脸色不自觉的难看了几分;她回到莅阳城;不可避免的要与秦景渊接触;可是私心里她对这个人厌恶至极;他如今的所有都是踩在她父兄的身上而得来的。
“东华帝这个人生性多疑;他与他那位好太子怕是关系不睦着呢;且让他们先自己斗着。”叶凌汐冷笑一声;“坐收渔翁之利的事情不只是他会;我也会。”
看着叶凌汐脸上的不冷静;玉梓潇皱了皱眉;这究竟是有多讨厌一个人;才能让她一改常态;他是见过秦景渊的;不过上次在东华见到他的时候;却只是匆匆一瞥;那个时候觉得这个男人身上透着一种忧郁的孤独;参加完陛下与皇后的大婚之后;他竟然就离开了;连第二日的宫宴都没有参加;似乎是在逃避着什么。而皇后娘娘这次到东华;陛下似乎格外的紧张;派他来;怕是不单是为了保护她的周全;还为了阻止别的。毕竟龙卫可都是派到了她身边呢。
每次一提到这个人;她就心头直冒火;叶凌汐皱眉;收敛了下情绪;继续说道:“今天的宫宴怕是有人正等着我们呢;你多加小心。”
“嗯。”玉梓潇拱手说道。
叶凌汐走下台阶;看着挡在自己前面的墙;叹息一声;面上闪过一抹愁绪。
那个方向正是城东的方向;玉梓潇瞬间意识到了什么;他低声说道:“为什么要烧了那里?”身为楚家子孙;烧了祖宅;这可是大逆不道的事情。
为什么;叶凌汐眉眼微动;她忽的笑了;那笑容有些缥缈;她嘴角微勾;“楚家人不会将祖宅建在一个如此腐朽的王国;在这里;楚家的人都得不到安息;列祖列宗地下怕是早已经震怒;不得安息;那么;毁了它;不是更好吗?避免楚家的尊严再受到这些人的亵渎。从此以后;楚家与东华势不两立;只要楚家在;东华必灭。”
看着那双眼睛里面迸射出来的杀意;玉梓潇抿了抿唇角;没有说话;他该说她太过睚眦必报了吗?帝王因为一个怀疑;残害忠良;如今发现自己错了;请求原谅;难道那些枉死的人就该原谅他吗?
“我相信;你可以!”玉梓潇忽然说道;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何会说这样的话;只是觉得眼前的人看起来太过单薄;她需要力量。
叶凌汐看着玉梓潇;微微颔首;“你第一次见我的时候;是不是被我吓到了?”
“老实说;有点儿。”玉梓潇笑了笑;“那个时候怎么也想不到一个十三四岁的少年能那样狠毒的取人性命。如今看来;那些人是罪该万死;所以人在不知道真相的时候;果然是不能轻易下判断。”
叶凌汐轻笑一声;“你倒是生出感慨来了;好了;休息下吧;晚些时候就要进宫了。”说着她直接朝着自己的房间而去。
看着那开了又关的门;玉梓潇眼底流露出一抹黯然来;一个人对另一个人的感觉很多时候从眼睛里面可以看出来;她欣赏他不假;可是却并不想探究他心中所想。
那位东华的景太子又是如何的想法呢?爱吗?他想;应该有的;他听说他们是自幼一起长大的;若是中间生了情愫也是应当;毕竟她那么优秀。
但是看着那景太子的行事风格;他便知道;这样的人终究是不可能陪在她身边的;除非强迫。
因为她就像是一把锋利的刀刃;锋芒毕露;所向披靡;若是遇上同样的刀刃;注定是生死之斗;不死不休。
可是这世上有一种人;心有执念;只为一人;皇图霸业不过过眼云烟;所求所思不过一生一世一双人。天始旧历里面;那位鬼煞夜王不正是如此吗?为了心爱的女人;最终失了天下。而那位天始开国皇帝赢得天下;却转瞬失去佳人;是不是上天惩罚;以应公平之说?世间万事往往鱼与熊掌难以兼得;江山与美人孰轻孰重呢?
第458章 立场
自从先前东华帝的寿宴之后;宫中已经许久没有召开宴会了;就连太子继位也仅仅是白日的仪式;不知道为什么;整个皇宫好像是被一层阴霾给笼罩住了一般。
如今因为西凉的皇后到来;整个皇宫似乎又热闹起来了;至少;表面上一派和睦。
京中但凡是身处权力中心的人都知道;皇上与太子的关系并不好;随着楚家的冤案被翻;这种不和已经上升到了明面上来了。自从证明了楚家是被冤枉的;朝中就有些人心涣散;不少人对帝王这种错误不满;可是因为皇权的关系不敢拿到明面上来。至于那些曾经打压楚家的人;如今看来与奸佞自然没有什么差别。这种时候官员们最会站队了;所以朝堂形势倒是比从前清明不少;各方势力难得一致以秦景渊马首是瞻。
下午的时候;叶凌汐就被请入宫中;作为东华的公主;宴会开始之前;东华帝自然不会对之不闻不问。
进入皇宫的时候;叶凌汐看着站在宫门口迎接的曾公公。
“老奴拜见重光公主。”曾公公行礼说的;称呼还是旧称。
曾公公这种老人最是清楚什么时候该说什么话;所以他这样的称呼必然是有缘故的;她虽然是西凉皇后;可是根子里却是东华的公主;所以回了东华;她便只能以东华重光公主的身份自处。
叶凌汐嘴角微勾;东华帝这是不高兴呢;不高兴她悄无声息的嫁给了西凉帝;罔顾了他帝王的威严。呵;一掌控欲强的人是绝对不会允许任何人、任何事超出他的预料之外。是的;任何人;也包括从前的瑶光长公主。
“曾公公不必多礼。”叶凌汐微笑颔首;“有劳公公前来了。”
曾公公看着叶凌汐的模样;跟从前没有什么变化;但是身上的气质却更甚从前;单单站在那里就有一股威严油然而生。
要说;这位公主也真是胆大妄为;竟然在晋王作乱的那日跑出了城;最后竟然去了西凉;还做了西凉的皇后。
她知不知道那位因为他如今受尽了别人的耻笑;整个皇室都蒙了羞;偏偏如此;那人却不曾怪罪于她。真不知道她究竟是怎么想的;明明自小有关联;而且还是一个不错的开端;她是为何要选择那位西凉的七皇子殿下。怎么看;那七皇子与她都不甚般配。
“其实不止老奴前来;太子殿下也来了。”曾公公忽然侧开身子。
叶凌汐愣了愣;果然;在那宫门的尽头;一身明黄的男子站在那里。他负手而立;侧着身子;抬头看着天空;神色肃然;不知道在想什么。但是;他身上隐约中透着一股淡淡的寂寥;孤独、凄茫。
而后面跟着叶凌汐的玉梓潇也看了过去;他皱了皱眉;越来越明白为何皇上要派他跟着皇后娘娘呢;这西凉有着太多她过去的记忆;这些记忆中更多的是斩不断的人情恩怨。毕竟他们相识太晚;那些记忆陛下想要阻挡也阻挡不了了。
“如此;真是有劳太子殿下了;说来上次在西凉没看到他;他就走了。”叶凌汐忽然笑着说道;她清秀的脸上含着笑意;温和极了;完全看不出任何的胆怯;愤怒;或者冷淡;如今她像是对待芸芸众生一般;平等友爱。
曾公公看着叶凌汐从容的样子;眉头微微蹙起;这重光公主难道是不知道太子殿下对她的心思吗?太后在世的时候;可是一力撮合他们的啊。
“公主请。”曾公公做出一个请的姿势;不管怎么样;太子会处理好这些的。
叶凌汐点头;朝着前方而去。
玉梓潇看着叶凌汐的举措;心下了然;如今到了东华;没有什么是不能面对的;她也从不惧怕秦景渊;当年战场之上;她是少帅;他不过是跟随楚帅的先锋;如今她是西凉皇后;他是东华太子;身份地位;能力上;他们都相差无几。
“听说;太子殿下是在此接本宫入宫的?”叶凌汐走近;冲着秦景渊笑着说道。
秦景渊偏过头;映入眼底的是那清秀的容颜;他眼神晃了晃;似乎从她脸上看到了另外一张脸;她回来了。
此刻他心中忽然只有这一个想法;而她;究竟又是谁呢?此刻;他却没有精力去想。
那一日在西凉皇宫;他远远看着她;看着她身着嫁衣跟着那人齐头并进;看着他们接受万民朝拜;听着周围源源不断的溢美之词;他隐约看到了她脸上类似幸福的笑容。
而那笑容;好像他曾经也在什么地方看到过;满足;喜悦;恬静;那一刻的她褪去了身上所有的锐利;只想着当身边人的新娘。
那一刻他的心很痛;好像是属于自己身体的某一部分被人生生给割除了一般。或者;他不得不去面对一个事实;她爱那个人;并不是他想象中;或者是自以为的被强迫的。
“父皇在宫中等你。”秦景渊淡漠说道。
叶凌汐走到秦景渊身前;笑着说道:“好;本宫这就去拜见舅舅;太子要一起吗?”
“嗯。”秦景渊点头;看着她脸上的笑容;这一刻他多希望这笑容是真的;她是真的对他笑;可是他知道不是。
见秦景渊一脸淡漠的样子;叶凌汐也懒得跟他寒暄;她跟他从来都是话不投机半句多;说来楚家的冤案被澄清还真是多亏了他;不管他是什么目的;至少她这次来莅阳城没有听到旁人说楚家坏话了。
两个人一起往前走;谁也没有说话。
玉梓潇看着秦景渊那挺拔的身影;眉头微蹙;这位西凉的太子单从气势上不输陛下;而且他比陛下有更丰富的领兵经验;就连北燕那位鬼才都将他视为对手。可是今日看到他;他从他身上并未看到多少锐气。大概是见惯了朝中风云;他理想中的太子不说锋芒毕露也该是一副成竹在胸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