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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回去,告诉艾诺维,”对娃蒂的夹磨丝毫也不来理会,费妮丝雅只慢慢地、自顾自地将她要说的话一字字地说将出来:“叫他去解地封印。地封印若是不解开,我是没有可能回到他的身边去的。”
“嘎?”娃蒂大惊失色:“费、费姬,你真要我这样跟他说?这这,这不大好吧?他他,他……”
“娃蒂,”费妮丝雅温柔地打断了她:“运命循环,无可违逆,难道你到现在还不明白吗?而且你知道得比谁都清楚:艾诺维心痛的时候,我只有比他更痛!”
那么,那么,她根本没有选择的余地了?娃蒂紧紧地闭了一下眼睛,费力地咽下了喉中老大的一个硬块:“我明白了。我回去跟他说。”
娃蒂的身形消失之后,费妮丝雅筋疲力竭地将自己整个人都埋入了湖水之中。这湖水虽然不能为她疗伤,但至少使她宁定。运命循环,无可违逆,而我们已经没有退路……艾诺维,艾诺维,请你,赶快去解地封印吧!
她在极度的疲惫中沉沉地睡着了,而后在晓雾迷 的清晨里醒来。
冬季里微薄的阳光已经在天边染出了淡淡的金色,昨夜里流星般到处乱飞的月精灵则已经完全消失了形影,只除了贝贝妮。这个月精灵不知道为了什么特别黏她,天色初明时居然整个儿窝进她的长发里去了!当然费妮丝雅一点也不讨厌他。月妖精有一种使人安定的力量,是此刻的她最需要的。只不过腰胁间伤处的血流虽然早已止住,她受损的脏腑却不知道要到什么时候才能复原。她疼痛地伸展了一下僵直的筋骨,而后失惊地瞪大了眼睛——一片淡金的光影来得突兀,璀灿地在她眼前整个儿展现了开来!那英俊的金发少年在悬浮的阳光之中对着她微笑,而他的招呼在温暖中带着轻微的嘲谑。
“早哇,小妖精丁多。”
“日帝?”面对着这样的招呼,费妮丝雅就算想正经也正经不起来了。她真的没有想到:同样是光之妖精,日与月之间居然会有这么大的分野:“您,您还记得那个小家伙呀?”
“要忘掉可是很难呢。”皇都笑着说:“到底我认识那个小妖精的时间比认识你要长得多了。何况那小子还让我破功了两次。怎么样,姑娘,疼得厉害吗?”费妮丝雅情不自禁地皱了一下鼻子。遇到皇都这种阳光一样的个性,就算是衿持含蓄的水妖精如她,竟也不由自主地放松了下来了:“还好,还活着。只是你怎么知道——”最后这句话她并没有说完,因为才说了一半便记起来了:日妖精是跨越了时间的限制的妖精。他们几乎什么都看得见,什么都知道——无论是过去,还是未来。
一眼看穿了她的思绪,皇都爽朗地笑了。
“可不止有我一个人多管闲事而已——姐姐也要我来帮你治伤呢。”一面说,他一面脱下左腕上的日轮,套在了费妮丝雅的手腕上。见到费妮丝雅眸中掠过的、难以置信的神色,他再一次地笑了。
“你不应该意外的,小妖精丁多,”他说,满意地看到日轮开始发挥它为妖精疗伤的功用:光之妖精,尤其是月妖精不问世事的传统,早在蕾雪介入邪王西凡顿之乱以后便已经打破了。固然万物有生必有死,所以生死都只是平常事;但既然这二者只是一线之隔,那当然是活得尽兴,才能够死得安宁了。是拜了蕾雪之赐,光之妖精才能够勘破这个关卡呢。如今的呼荷世界既然已经风起云涌……”说到这个地方,他话声微微一顿,注视着费妮丝雅已经显出血色来了的脸颊:“怎么样,伤处还疼吗?”
“已经……不咳嗽了。”费妮丝雅很快地审视了自己一遍,对着皇都露出了温柔的笑容:“你是说光之精也要介入这件事?那么,月封印……”
“小妖精啊,你要知道一件事:”皇都有些没辙地叹了口气,无意识地摩娑着那只日轮:“在封印不曾解全之前,我们的能力受到了很大的限制,视野中会出现很多的死角。在这种状况底下要想作出绝对正确的判断,严格说来是太冒险了。举一个例子来说:在禁镜城底下发生的种种事变,由于负能源形成的磁场太强,以我目前的能力而言,是没有办法穿透的。就连你为什么会变成一个那么小的小妖精,足足流浪了一万八千年,我也到现在还没搞清楚呢。因为那件事情发生在神代未期。而神代那巨大的能量本身便已足以形成一面巨大的‘墙’,彻底干扰了我们的穿透。即使边缘地段还看得到一些影像,讯息也来得太模糊了。不过,我不知道这算不算是一个好消息:”他沉吟着说,眸光远远地落向了不可知觉的远方:“在不久的未来里,我也看到了这样的一面墙。” 第七封印第 4 卷第九话 下南岛风云作者:纳兰真强健的四肢收拢而又荡开,卡鲁奇的双眼在高速的奔驰底下眯成了一条细线;极远极远的地平线上,日弧正在缓缓下沉,将苍蓝的草原给镀上了一层悦目的金光。
这些时日以来的旅行经验告诉了他:再不停下脚来札营,天色一黑可就不好办事了。卡鲁奇停下了疾驰的脚步,回过头去看了来时的道路一眼。与人等高的蓝翎菖蒲密密麻麻地覆满了极目可见的平原,跑过之后竟没留下什么痕迹。往前瞧去,那景物和后头也没什么差别。他忍不住在喉咙里咕哝了两声。“这是什么见鬼的地方?根本就不是人走的!”他诅咒道,恨恨地咬断了眼前的一茎蓝翎菖蒲:“我说爸爸,咱们呆会儿放上一把火把这鸟平原烧他妈的一干二净如何?”
“放火简单,草原里成千上万的生灵可怎么办?”老人淡淡地说,一面从他的背上爬了下来:“再说这种地方本就不是给人走的。你现在不是马吗?”
卡鲁奇鼻孔涨大,很愤慨地朝外喷气,一时间给堵得说不出话来。老人拍了拍他的前肢,说道:“蹄子伸出来我看看。你这半天净对着草原使性子,也不停下来换个蹄铁,别把脚掌手掌给磨破了。”
卡鲁奇哼了一声,乖乖地坐了下来。在坐下来的同一时间里,又已回复了原来的模样。在老人为他检查手脚的时候,他抬起头来望向天空,深思地道:“爸爸……”老人瞧了他一眼,淡淡地说:“别管那方风毯了。八成只是索摩族的猎珍师。”
卡鲁奇鼻子里哼哼有声,说道:“索摩族的猎珍师?你要是个大美人,像费妮丝雅那样,可以卖出一大堆库伦,人家巴巴地跟了咱们一天,倒还有些道理。可是,嘿,”上上下下打量老人,面有不屑之色,说道:“就凭你这张皮?猎珍师的眼力要有那么差,早八百年前就全都饿死了!”老人对他的话充耳不闻,只自顾自将马蹄铁收了起来,从行囊中取出衣服来扔了过去,说道:“把衣服穿上,札营过夜了!”
爷儿两个清出一块空地来札营生火,煮饭熬汤。老喀尔提其实已经不需要任何食物,只是习惯性地嚼了一点东西。卡鲁奇喝了一碗肉汤,几次回头往草原后方瞧去,终于忍不住问道:“喂,你不是说下南岛这个地方罕有人烟,地妖精加起来总共不过那么三只五只,则那些人到底是怎么找出咱们的形迹的?你可别再说那风毯上的是什么猎珍师,否则我翻脸啦!”老人叹了口气,道:“你小子跟着我也有二十几年啦,就不会用一下大脑吗?人家艾诺维可从来不是这样。”
卡鲁奇狠狠地瞪了他两眼,闷不吭气地又舀了一碗肉汤。半晌之后眼睛一亮,道:“咱们是从水路上岸的,上岸地点只消问一问水妖精,自然就明白了,这何必你来说?问题是换成陆路以后可怎么追?喂,索摩人有什么奇奇怪怪的法器,可以捕捉咱们的波动是不是?”老人懒懒地嗯了一声,道:“定量仪,测光车,共振环……任何一种都有可能。”
卡鲁奇瘪了瘪嘴,心想:“真他妈的,就有这许多 嗦!这些术士还真晓得没事找事。不过,”摸了摸这些天来长得又更长了些的落腮胡子,想道:“ 嗦归 嗦,那个叫做风毯的法器倒是挺方便的。嘿嘿,这些天来又是飞,又是游,又是跑的,全身骨头都折腾得快要散了……”想到得意之处,忙低下头去喝汤,以免老人瞧出了破绽。
卡鲁奇本来一向睡在帐篷靠门的那一恻。中夜里见老人睡得香甜,他悄悄爬起身来,化身为一头斑纹山猫,朝那方风毯降落的方向潜了过去。这种大型的夜行性动物具有敏锐的夜间视力,何况那方风毯降落的地方据他判断,离他们自己的营地不过一两公里。果然才前行了没有多久,空气中便飘来了食物的气息!
卡鲁奇将脚步放得更轻更慢,很快便见到眼前一块清了出来的营区,以及一顶暗沉沉的帐篷。野地札营从没有人不生火的,这个营区却是例外。是不想让咱们发现罢?卡鲁奇暗暗冷笑。不生火?嘿嘿,胆子可真不小啊。这种极度荒凉的化外之地,可不知道暗藏了多少的怪物与魔兽——他只是性格粗率,并不愚蠢,当然也想到了对方必然有恃无恐,才会连火堆也不升他一个。只是他自小生长于山野之中,人情世故半点也不懂:“人上有人,天外有天”这种常识,更加半些也不曾往心上搁。虽然想到了对方胆子很大,脑子里却半些警讯也不曾激起过。出了草丛之后再度变身,化成一只长毛金丝猿,蹑手蹑脚地朝那帐篷潜去。料不到离那帐篷还有四五公尺,便撞上了一股无形无影的壁障,硬生生将他往后弹开了好几尺去!
卡鲁奇吃了一惊。结界能能布到这种无形无影的地步,可绝不是一般术士做得到的。他本来打得如意算盘,想要悄没声息地溜进对方的帐篷里去,将那方缠了他爷儿俩一整天的风毯偷走;但对方既然布下了结界,则要想神不知、鬼不觉地逞其所愿,显然已经没有可能。他虽然来得理直气壮,以为“你们这些人死死跟着咱们,定然没安好心眼。偷你一点东西,算你活该”;但无论怎么说,偷人东西总不是什么光宗耀祖的事情,更何况他起心想偷这方风毯,本就是想拿来自己用的?吃那结界一撞,大为踌躇,心想:“还是回去罢?要是闹出事来,爸爸定要怪我。”掉转身子,便待往来时道路奔出。谁知道才一转头,身后嗖的一响,一枝箭贴着他身旁不及三寸的地方飞了过去,叮一声插入了他身前三丈的地里!
卡鲁奇豁然回头,只见帐篷之外不知何时已站了个粗壮强干的棕发男子,手上弓弦兀自震动不休,说道:“好朋友,大半夜的跑到咱们营地来,连个招呼都不打便想离开,未免太不讲交情了吧?”
卡鲁奇吱吱两声,抓耳挠腮,往前便跑,还想用猿猴的模样蒙混过去。却是跑没两步,一小团龙卷风平地里卷起,扫得他急急向后跃开。一个与先前那男子不同的声音说道:“喀尔提的存在,在呼荷世界已是人尽皆知了,不必如此藏头露尾罢?既然都已经来了,大家坐下来好好聊聊怎么样,卡鲁奇喀尔提?”
卡鲁奇豁然回首。见那发话的人是个胖肚微秃、五十出头的独眼男子,心下吃了一惊:“他怎么知道我叫卡鲁奇的?我可从没见过这个人啊?”口中说道:“你他妈的少没事替人乱改名字,我几时叫做什么喀尔提了?”他哪知道这两人便是使徒十三中的使徒之六独眼,和他的副使克坦利。去年十二月间他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