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风毯往北飞了有一个时辰多些,大沼泽区已经在眼前迤逦出现。三个人降下了风毯,在离水面两公尺左右的高度往复徘徊,寻找水蛭。佛兰珂展开召唤魔法,没多久便完成了任务;满满两个牛皮袋子的白星水蛭,每只都少说也有七八公分那么长。
霍尔拿驱着风毯往回飞,笑道:“索朗陀耶陛下也真是太小心了。什么南岛是化外之地,藏着有多少风险;咱们好端端地在天上飞,能有什么风险?”塔莫伊沉吟着道:“小心一些总是好的,不知道为了什么,南岛的怪兽硬是比其他地区多了十几倍,”霍尔拿笑道:“真有什么奇形怪状的怪兽,我倒想见识见识。当魔导师的人怕了怪兽,那还成话吗?”
佛兰珂虽然心事重重,但听他话声爽朗,忍不住微微一笑,说道:“怪兽或者还没什么。若是撞着了古魔法阵的遗迹,那可就麻烦得多了。”
霍尔拿愕然道:“古魔法阵?那是什么啊?”说话之间,一丝雾气烧了过来。
佛兰珂沉吟着道:“这东西我也只是在书上看过,详细情形并不清楚。听说……在神代那种战乱频仍的时代里,常有些城市或村庄为了保护自己,在交通紧要的地段设下大魔法阵。范围一般来说,都有一公里左右。一旦发动,可以歼灭两百人左右的军团,”霍尔拿吃了一惊,说道:“有这么厉害?那要是有人不小心误闯了进去,岂不是倒了大霉?”佛兰珂道:“是啊。设计这种魔法阵的人也考虑到这一点了。所以这种魔法阵通常是分成三层的。误闯的结果通常只是述路,绕两圈就出来了,不会有什么妨害。而且除非闯入者在魔法陈里使用魔法,否则攻击的能量不会爆发,”说到这个地方,秀眉微蹙,左右张望了一会,说道:“奇怪,怎么突然间起了这么大的雾?”
霍尔拿瞪了眯眼睛。只不过这片刻时间里,四周已是一片迷茫,把原本清朗的天光都盖住了。塔莫伊皱眉道:“沼泽区水气本来就重,八成是因为地势的关系才形成了这种地域性的浓雾。霍尔拿你让开一点,待我来把这雾吹开——”也不等霍尔拿回答,他手中风枪朝前一指,一股子旋风迅速地卷了出去。佛兰珂失声道:“等一等!不要——”
迟了。她的喝声才刚刚出口,塔莫伊发出的旋风已经卷入了浓雾之中。同时间只听得底下一声尖厉的呼响,原本散漫的浓雾全都形成了肉眼可见的飓风,四面八方地对着这方小小的风毯卷了过来!飓风与飓风之间,数不尽的风刀就如同乱箭一般地四下乱扫!霍尔拿大惊失色,叫道:“佛兰珂小姐,小心!”奋不顾身,扑了过来。只听得嘶一声响,一道风刀自他背脊上横扫了过去,标起了老长一道血花!
注:索摩族的术士虽然可以用结界保护自己,但是在发动攻击的时候,必须将结界解开——至少是部分解开。再短的咒文念起来也是要花时间的,速度上自然不能跟卡鲁奇相提并论。 第七封印第 4 卷第十话 贤者的轨迹作者:纳兰真几乎就在霍尔拿背上标出鲜血来的同一时间里,风毯也在飓风激烈的搅动中失去了平衡,开始全无章法地激转起来。塔莫伊叫道:“佛兰珂小姐,抓牢风毯边缘,我们——”一句话还没说完,佛兰珂只听得他喉咙里发出了一声闷哼。偏偏风毯左跌有冲,震得她连抬起头来看看他们都做不到。混乱中只听得霍尔拿又发出了一声低哼,心头大震:“他又受伤了?是他们两人一前一后地挡住了我么,不然我怎么一直都没事……啊,啊!佛兰珂你这个呆子!”扑上前去紧紧地抱住了霍尔拿,叫道:“塔莫伊,快过来抱紧我!快呀!”风声尖厉,她这两句话只叫得声嘶力竭。
塔莫伊正在竭尽全力与飓风、风刀相抗,听得佛兰珂那两句呼喊,心下一呆;还没反应过来,身上又已经挨了一记。佛兰珂尖叫道:“快呀!我身上有护命绦——”塔莫伊恍然大悟,不顾一切,扑了过来。这护命绦他们几人谁也不曾用过,虽然带了出来一道旅行,对它的存在实是半点也不习惯,以致于虽在生死关头,竟险些想不起这个救命的宝贝来。才刚刚扑过来抱紧了佛兰珂,脚底下嘶嘶作响,风毯整个儿裂了开来——佛兰珂拼死命抱紧了霍尔拿,叫道:“不要松手,塔莫伊,千万不要松手!”耳际只听得风声尖厉,三个人在飓风圈子里左旋右荡,竟像是一团棉絮一般。塔莫伊知道自己的生死存亡,全取决于自己能否牢牢地抱住佛兰珂;偏偏身上已有多处受伤,鲜血流淌,气力越来越是微弱,不由得露出苦笑,心想:“这魔法阵的攻击力不知道还要持续多久?男子汉大丈夫,不死在战阵之上,却莫名其妙地栽在这种古代遗迹里头,当真是无趣至极。”才刚刚想到这里,突然间风静砂清,鼓荡着他们在半空中回荡了少说也有一刻钟之久的飓风,刹那间消散得一干二净,竟如来时一样突兀。三个人半些应变也来不及作出,便直直地自半空中摔了下去!
虽然有护命绦保护着自己,不曾受到任何的伤害,自高处往下冲跌的速度仍然使得佛兰珂一阵头晕眼花,足足过了好几分钟才回复过来。霍尔拿垫在她身子底下,塔莫伊半个人都压在她的腿上;两个人都是遍身流血,全都已失去了知觉。那两只装满了白星水蛭的牛皮水袋他二人腰间各系了一个、虽然割破了好几道口子,居然奇迹般大致保持了完整,只有七八条水蛭自裂口处爬了出来。
佛兰珂只急得手足无措。她对月系疗法一无所知,塔、霍二人身上的伤口又多,只凭绷带一种工具,要想将他二人的出血完全止住绝无可能。而,以他二人出血的现况来看,还没处理完一个,只怕另一个就已经支持不住了。惟一的辨法,只有轮流将他们出血最急的伤处先包扎起来再说。她咬紧了牙关,将自己的裙子用力撕了开来——忙乱之际她哪有工夫去理会那两袋水蛭?偏偏她身子一离开他们两人,护命绦的防身作用便只缩减到了她一个人身上;袋子里的水蛭闻得腥血之气,争先恐后、一条一条地爬了出来。屋漏偏逢连夜雨,只急得她手忙脚乱。正在狼狈不堪的当儿,眼角余光里,突然瞥见了一方风毯,自身后斜斜地掠了过来!佛兰珂又惊又喜,再料不到如此荒僻的处所会有人烟,急忙站起身来,挥手求救。她想那风毯上头的,必然是在下南岛一带颇为活跃的猎珍师无疑;万想不到那风毯稍稍接近之后,其中一人身量厚实矮小,满脸生着黄棕色的细毛,看上去竟有几分与土拨鼠相似;只一对眼睛炯炯生光,居然是她曾经遇见过的老喀尔提!
老人与她四目相对,好生失望。他和独眼、克坦利三人整夜奔波,怎么也我不到卡鲁奇的踪影,到了这个时分,其实已经是绝望了。远远见到古魔法阵被人触动,忍不住要想:“会不会是卡鲁奇?”便即过来看个究竟。其实老人智慧如海,明明知道以卡鲁奇的身体状况和时间上来看,这阵势绝无可能是他发动;但是关心太过,便忍不住存下了侥幸之想。却不意那姑娘一见到他,脸上神色既惊且喜,叫道:“老爷爷,您来得正好!卡鲁奇中了金栗兰的毒,我们到这附近来帮他取药,偏偏风毯给割坏了,”
话还没有说完,那风毯已在眼前降了下来。老人看了一眼她挪到身前的两大只牛皮水袋,以及水袋表面爬满了的水蛭一眼,说道:“用水蛭给他解毒啊?不错,不错,有创意!原来那小子闯到你们营区里去了?”说话之间,瞧了克坦利一眼。克坦利二话不说,当即将水袋拿了过去,加以处置。乱爬的水蛭立时都让他弄回了袋子里去,又顺手将裂缝给封了起来。
佛兰珂见水蛭得了处置,心下稍安,说道:“这些水蛭就偏劳了。麻烦您跟索的陀耶说,请他到这儿来一趟……不不,可不可以麻烦您顺道送我这两名护卫回营区去?我,我怕……”咬了咬下唇,眼眶已经红了。她虽然遇见过独眼二人,可是当时重伤晕迷,连个照面也没打过;此刻再度相逢,浑弄不清他二人的身份,只当他们是老人的随从而已。
老人瞧了塔莫伊二人一眼,问明白索朗陀耶所在的位置与距离,摇了摇头,说道:“他两人伤得很重,送过去可绝对来不及了。”佛兰珂又急又慌,说道:“那,那怎么办?怎么办才好?都是我不好,明明身上带了护命办这样的防身至宝,还让他们两个受了这样的重伤……”说到最后,泪水无法自制地滚了出来。
老人见她哭得情真意切,关怀之情溢于言表,沉吟了好一会子之后,手上紫云木法杖在地上连点数点,不动声色地张起了一层结界,说道:“你身上有一方奇特的巾子,会变颜色的,可还在么?”
佛兰珂怔了一怔,依稀仿佛,脑中闪过一丝似有还无的记忆,眼泪不自觉地收了,怔怔地道:“……在的。可是您……您怎么知道?”
老人微微一笑,说道:“你先别管那么多,救他们两人性命要紧。好啦,将这巾子在他两人身前展开,跟着我念:虚空之主赛凡沙顿·第米垂斯,将你的力量转借给月之女神席拉蒂亚。一切能量的根基,万物生化的原始,应我的要求化作月光,止息一切的痛楚……”
佛兰珂依着老人的话去做。只一念动咒语,便是一股子宁静祥和的力量四面八方盘绕了过来,自右手入,自左手出,在巾子上头激荡流转,很快便焕发出了银白色的光芒。佛兰珂心神大震。才刚刚上口、以前从未修习过的咒语,居然能够聚集来这等强大的能量,直教她疑心自己置身于梦境之中。老人在她身后沉声喝道:“集中精神,莫让咒文断了!他两个人的性命,可是操在你的手上!”
结界之外,独眼和克坦利两个探头探脑,既惊且疑。克坦利说道:“不会吧头子,哪那么巧,历代前辈花了一万多年都没找着的东西,就偏偏赶着也在这个时候出世?那玩意儿要真的是无量虚,江湖上会半点风声也没听闻吗?”独眼摸了摸胡子,沉吟不语,心道:“这结论下得是莽撞了些。怎么能找个机会,将那巾子看个仔细便好了……”尚未想出一个结论,老人已经拄着法杖走了过来,说道:“咱们走吧。”
独眼咦了一声,问道:“那姑娘不跟着咱们去么?”老人淡淡地道:“风毯只坐得下四个人。难道你要她丢下那两名护卫?”独眼不敢再说,陪笑道:“令高足福大命大,想必是沾了您老的福气。”老人淡淡地道:“不为了我这个老头子,那小子也不会遇上这种事了。”
独眼这个人为达目的,一向相当的能屈能伸,虽然碰了一鼻子灰,却是不以为意。只不过他脸皮再厚,老人不动如山,对他的多方刺探理也不理,绕了半天弯子,什么也问不出来。索朗陀耶的营地却已经到了。
索朗陀耶见到一方陌生的风毯飞了过来,颇为意外;听老人解释了佛兰珂一行人发生的事变,更是吃惊。老人微笑道:“陛下若不放心,这便赶过去看无妨。这两人身上有金粟兰的解药,不必再劳陛下费心了。”
索朗陀耶略略地沉吟了一会子,说道:“有护命线在,我想也没有谁伤得了她。只不过……”眸光闪动,瞧了正在给卡鲁奇煨药的独眼二人一眼,说道:“令高足不是喀尔提,已经是不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