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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信鬼神,死尸不可能变成厉鬼找人索命,但是这么多尸体产生的阴气肯定是有的。活人住到里边,不出十天半个月,肯定病倒。
我们村有个人是木匠,曾经在盖房子的时候,在仇家墙里砌进去九只猫,结果那家人接二连三的死了。生的孩子要么痴痴呆呆,要么根本就长不大。过了几年,这一户就绝户了。
这家房子里有死猫的事,还是村委会接手这家的房基地,扒倒旧房盖新房的时候发现的。
现在,我看见这墙里边爬出这么多死人来,顿时有点害怕了。盖房子的人估计是故意的,这里肯定是个圈套。
眼见这些已经要烂掉的人爬来爬去。我更是六神无主了。眼前的事已经超出了我的认知范围。
我焦急得东张西望,大声呼喊,始终没有八婶和青龙的影子。
这时候,扑通一声,房顶塌了。
这其实是早晚的事。这么多死尸在房子里钻来钻去,它不塌掉才怪。
我手忙脚乱的乱抓乱挠,两手扒住一根顶梁柱。这才没有摔倒下面的尸堆里。
这时候,整栋房子已经只剩下一副骨架了。什么砖瓦泥土,纷纷落在地上,盖了厚厚一层,而被这些泥土盖住的死尸又从里面纷纷爬出来。
这场面,也只能见怪不怪了。
我扭头,看见三两只死尸仍然挂在房梁上,一动不动。
而身下,那些尸体都在翻翻滚滚得抢夺那张图。
我在房梁上慢慢站起来。往下一望,这个院子算是毁了。除了我身下的几根柱子以外,看不见一点好模样了。
而几步之外,这座院子周围的人家,则完好无损。一点动静也没有。
这些死尸像是被用臭球圈起来的蚂蚁。一直在院子里折腾,并不肯出去。
我又叫了几嗓子,青龙和八婶一直没有出现。
我长叹了一口气。这些尸体虽然够多,但是这么一会的工夫也不至于把八婶和青龙俩人给弄死。
估计,他们是逃走了。只是,怎么不叫上我呢?
要想找他们理论,得先有命活下来。我站在晃晃悠悠的房梁上,估摸了一下距离。打算跳到院子外边。
想从房梁上跑过去不容易,像是在走平衡木似的。但是架不住我身手了得。我手脚并用,弓着身子像一只动物似的既快且稳得跑过去。
不料,这些房梁看着粗大结实。其实有很多地方已经朽坏了。我一脚踏上去,那房梁轻轻巧巧断为两截。我只觉得根本不能着力,瞬间一脚悬空,整个人向下栽倒。
下面那些死尸开始的时候还在争抢那张人皮图,不过,这时候已经大概忘了为什么要争抢了。有的拽住别人一只胳膊不撒手,有的使劲揪住耳朵……
我在房梁上张牙舞爪得要掉下来,这些尸体全都抬起头来看我,不管有眼睛的还是没眼睛的,全都装模做样,假模假式。
我伸手抱住一根立柱,身子向下滑了一段,总算稳住。但是身子已经距离地面不远了。
幸好,这些尸体只喜欢在地上趴着,其实只要他们站起身来,我就被逮到了。
这时候,原本痴痴呆呆趴在房梁上的尸体也蠢蠢欲动,估计是被地上热火朝天的场面所感染。
他们慢慢得爬过来,目标显而易见,是我,整个院子里唯一的活物。
我有心爬上去,但是房梁上的死尸正在我头顶徘徊。他一时间找不到下来的方法,倒是把我上去的路堵得死死的。
我心中焦急,我已经抱着柱子稳住身形有个把分钟了。力气再大也经不起这么折腾。两只手臂越来越酸。身子一点一点向下滑。
我想闭上眼,但是又不甘心看不到是谁把我弄死的。
我的屁股已经快着地了。有些死尸显然发现了这一点,手臂上举,已经把我的裤子抓下去一个大洞。
我吓得哇哇大叫。但是我发现只要我一叫,这些尸体就会变得更兴奋。于是我又把叫声活生生憋回去。
我这时候心里真是一百个冤枉。老师不是说,世界上没有鬼神吗?为什么?为什么我现在碰上诈尸了,而且一诈就是满院子?
眼看我就要落到尸体堆里,和他们为伍。我已经做好了准备,一会掉下去后就装傻,也装作一具尸体,跟着他们翻翻滚滚,估计他们也认不出来。
但是我低头看见他们已经烂了半边的身体,已经嘴里鼻子里脑袋里全是黑乎乎的泥巴,我瞬间就受不了了。
这时候,我听见咯咯,咯咯……一阵雄壮的公鸡叫声。
身下的那些尸体为之一顿。我抬头,看见东方仍然是一片昏黑,这还没天亮啊。
接着,又是一声鸡叫,这只鸡离我不远,应该就在院子外面。
那些尸体还想很害怕鸡叫,纷纷往土里钻。
然后,又有数十只鸡像是在响应似的,也跟着叫起来。一时间,漫山遍野,算是鸡叫。
那些尸体像是被开水烫了一样,扭曲着全都钻到地下去了。连原本趴在房梁上,犹豫不决不敢下来的的尸体也不顾一些得蹦下来,三下五除二,在地上扭曲了几下,爬进去了。
这时候,整个院子恢复了风平浪静,再也没有刚才群魔乱舞的局面。若不是房子已经塌了,地砖四分五裂丢得到处都是,我甚至要以为这是一场梦了。
这时候,我听见有人在门外低声说:“大力,你犯什么傻呢,还不快点出来。”
我猛然悔悟,散步并作两步逃出去。
门外站着老麻头,也不说话,拉着我的手一直跑了两三条街才站住。
老麻头说:“你大晚上的不好好睡觉,怎么跑到这里来了”
我说:“谁没好好睡觉啊。我一直躺在自己床上,谁知到那间院子变成那样了?对了,老麻头,看见我八婶没?”
老麻头说:“你八婶没事,别人全都老老实实睡觉呢。”
我说:“不可能,八婶和青龙明明来过我房里,我们一块发现那个秃顶老头,后来他们怎么不见了?”
老麻头说:“你不是在梦游吧?我只看见你半夜里偷偷跑到那个院子里去。在院子里翻来找去,我还以为你想找什么东西呢。直到看见那些死尸,我才知道这个院子邪门。不过想到,邪不能胜正,公鸡是用来报晓的,那叫声,阳气最盛,所以我学了几声打鸣。幸好,嘿嘿,附近的鸡都跟着我叫。那些死尸也当真怕了。”
我总觉得老麻头说的不大靠谱。如果鸡叫这么厉害,那些道士不要学道法了。只要练鸡叫就行了。
但是我没和他争辩,只是问他:“八婶呢?你不是说她没事吗?带我去看看。”
☆、第一百五十九章 凶宅
老麻头说:“你八婶就在自己房里睡觉呢。你放心,除了你,没人跑出来。”
我说:“老麻头,你怎么知道八婶在房里睡觉呢?”
老麻头脸上露出不耐烦的表情,这幅表情我已经见到多次。他推了我一把:“你小子哪来的这么多废话。”
这时候已经要天亮了。天上的月光黯淡,而白天的阳光还没有出来。所以是一天中最黑的时候。
我看见院子里朦朦胧胧,但是什么也看不清楚。
我回头对老麻头说:“你带着手电筒没?”
但是我回头,发现老麻头已经不见了。
我很生气。扯着嗓子开骂:“八婶大耳光打你,你死皮赖脸跟着来。现在老子找你借个手电筒,你跑的比兔子还快。你放心,我肯定还你,我现在什么身价?我告诉你,在北京下馆子,吃一斤饺子不带眨眼的。”
我之所以站在院门口大骂而不进去,是因为我觉得这院子不大对劲。虽然我看不大清楚,但是大致的格局还是有一些印象。
我等了一会,天渐渐蒙蒙亮了。事实证明了我的猜想,这院子,和我刚才进去的那个,一模一样。
只不过,地砖已经复原,房屋也已经修好,一切看起来,就像是什么也没有发生一样。
但是我知道,刚才的事绝对不是幻觉。但是,眼前这院子怎么解释?
我心里升起一个可怕的念头:老麻头带我溜了一圈,然后又回到原来那个院子了。我只要一踏进去,就要再次重复刚才的灾难。
小时候听过一些传说,比如冬瓜的奶奶偷汉子。等死后就要打入地狱,由小鬼在磨盘上把她活生生磨成粉,然后用水和成面团,捏成|人,然后再磨。无休无止,惨不忍睹。
我觉得,我现在就是下地狱前的冬瓜奶奶。
她老人家因为这个传说,每天坚持晨练,练就一副好身板,就是不肯死。
我因为这个传说,站在门口迟迟不肯进去,甚至转身想跑。
就在我犹犹豫豫往后退的时候,从屋子里扑棱棱飞出来一只鸟。通体血红,正是黄炎的那一只。
我正在目瞪口呆不知所措。这时候从屋子里跟出来一个光头佬。正是黄炎。
这一人一鸟走到那丛花前。黄炎扑通跪倒在地,对那红鸟就开始磕头。
我心说还真是让我说中了,果然要再来一轮。
这里太邪门,我一分钟都不想呆了。但是我的两腿挪不动步。我在心里一直默默的说:“再看一分钟,就一分钟,看完就走。”
我只是想知道,这一切和我昨晚上见到的到底是不是一样。
我藏在大门后,两眼直勾勾盯着院子里,当黄炎从怀里掏出一把明晃晃的刀来的时候。我几乎要瘫倒在地上了。这……果然和夜里的一模一样啊。
我突然觉得真是悲哀,我现在就像是皮影戏里的小人,被人操纵着,每天重复一遍早已烂熟于心的故事。
黄炎慢慢把刀刺向胸口。我盯着我的房门,幸好里面没有另一个我冲出来,不然我真是活不下去了。
我看着那把明晃晃的刀刺下去。但是我并没有出手相救。因为我知道,我跑过去之后,所有的人都会消失不见。而我会孤零零的被一群早就死了的人围攻。然后在千钧一发之际被老麻头给救下来,一遍一遍又一遍。
但是,出乎意料的是,黄炎并没有死。
这时候天已经很亮了。我看见白刃上流过一道暗红的血,滴到地上。
那只红鸟扑棱棱飞下来。张开嘴,接着刀尖滴下来的血。随着鲜血涌入它的嘴里,它身上的羽毛,也越加鲜红了。
我在门后想,看来青龙没有说错,你果然是什么教里的。
我正这么想着,黄炎已经把刀拔出来。把刀上的血迹在衬衣上蹭了几蹭。揣到怀里了。
然后,有个人从屋子里提着裤子走出来。正是青龙。
我想出言制止,但是又不想打草惊蛇。好在黄炎这时候已经结束了。倒没有引起青龙的疑心。
青龙凑过去,跟黄炎说了句什么。
然后,黄炎冲我的方向指了指。
我心中一凉,莫非这老头已经发现我了?
我有心逃跑,但是青龙已经向我的方向走过来。我只好躲在一个死角一动不动。
青龙的脚步声越来越近,我心中纠结,青龙到底是哪边的?
凭着我俩在荒山出生入死的交情,我本应该对他完全信任,但是,昨天晚上我们明明看见黄炎的反常行为,现在他仍然和黄炎有说有笑,没有丝毫戒备的意思。这就有点让人疑心了,我甚至怀疑,他和黄炎是一伙的。
鼠面人以下,每个人都搞得神神秘秘。青龙在他们之中已经算是光明磊落的了,但是按照我的标准,他仍然是一个善于策划阴谋的人。
我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