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力量潜藏。
他们只知道,完蛋了。
哪怕是以他们的反应速度,在第一时间用出了最稳妥的守招,也是根本无法抵挡住之后近乎无穷无尽的压力。
这是他们根本无法抗衡的力量。
古月安已经使出了全身解数了,他第一时间沉入了观想的世界,并强行在全身的力量在上一刻才耗尽的情况下,不惜损耗生命力,强行催发潜能,去逼迫自己体内的阴阳之力再生,然后又去激发膻中|穴的虚空结晶。
但是,还是失败了,几乎就是在他遁入观想世界的第一时间,他连外部世界都没有来得及映照,整个观想世界居然已经坍塌了。
这说明,外部的力量已经强大到了极致,根本不是他现有的力量可以应对,故而连映照都做不到。
剩下的,他就是靠着本能反应在应对了。
完全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好像是在天上飞,又好像是全身全部都碎裂了,又好像是,已经死去了。
古月安的意识完全空白,很久很久。
他自己都不知道飘到了哪里去了,像是做了一场大梦一样,终于回过神来,他的第一反应是挥刀。
结果发现自己连刀都握不住了,全身的骨头,好像每一块都碎裂了一样,用不出半点力气,内力也是时有时无,视线,是先从红色的模糊一点一点变化,最后才终于变成了稍微清晰一点的世界。
动不了,连思维好像都要慢了半拍。
这是他从十年前的那一次平原之战以后,受到的最严重的创伤,甚至,他觉得,若不是有赵火附体在他身上,他可能真的就直接死了。
那种力量,完全不讲道理。
体内的阴阳之力终于开始流转,修复创伤,但是很慢,不仅仅是流转的慢,好像是全身的很多|穴窍都堵住了,无法顺利运转周天的慢,还有,修复的慢,古月安体内的那种原本修复能力极强的阳炎之力,面对他现在那种密布于体内的创伤,居然有些无从下手一般。
视线,终于恢复了正常,跟随着一起回归的,是古月安的听力,整个世界终于再次呈现在了他的眼前。
然而,很绝望。
没有人能够站起来。
陈小桔和谢雨留就在他身旁不远处,他们也同样不好过,虽然古月安替他们承受了大部分的伤害,但他们一样是瘫倒在那里,也是才堪堪醒转过来。
没有办法说话,只能用眼神互相看着,束手无策。
另一边,西门夜楼他们也不好过。
刚刚那种简直完全莫名的爆发,不仅仅是正面击溃了古月安他们,也是居然波及到了西门夜楼他们。
西门夜楼作为他们队伍里的防御者,首当其冲,全身都在淌血,身上没有一处是好的,虽然还没有死,但也就只剩下一口气在了。
李檐他们的情况好一点,却也是已经无法站起来,李檐还能说话,看见古月安他们看过去,苦笑着说:“是反击。”
“我们疏忽了,到最后才想起来,这个人最强的一招,正是反击。”李檐难得的,以一种无比后悔的口吻说道,“所谓反击……”
“所谓反击,就是将敌人的一切攻击全都承受下来,以无上的毅力经受如同地狱般的打磨,最后,将这些磨难全数双倍奉还,这……就是我的能力。”一个声音接过了李檐的话头,“一种,想杀死敌人,必须先被敌人杀死的能力。”
“你们,喜欢吗?”随着最后一句话落地,血海翻涌,一个也是满身伤痕的人,踉踉跄跄地从血海里,爬上了岸边。
他已经没有什么力气的样子,甚至连走路都好像很够呛。
但是,他赢了,因为,全场,只有他,可以动。
他一步步走向根本无法动弹的人们,看着李檐,笑了起来。
“只差一点点,你们就赢了,可惜啊……”
他说着,露出了锋利的獠牙。
“结束……这一切吧。”他率先来到了西门夜楼的面前,看着这男人全身嚣张跋扈的肌肉,他露出了迷醉的眼神,“大补。”
“喂……”这时,西门夜楼说话了,他笑着看着面前的这个胜利者说,“方便的话,帮我戴上墨镜吧,还有,顺便替我拍张照,手机在口袋里,我想看看自己死的时候,是个什么样子。”
“愿意效劳。”那个人很大方地说着,掏出了西门夜楼的手机,然后替他戴上了墨镜,说,“准备好了吗?”
“来吧。”西门夜楼,笑了笑。
然后,那个人扑了上去,一口咬住了西门夜楼的脖子,疯狂吮吸了起来。
顺便,帮他和自己合了一张影。
“西门!”李檐痛苦地吼叫了起来。
西门夜楼整个人,像是一只破掉的皮球一样,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憋了下去。
同时,那个人的身躯却是立刻壮实了起来,全身上下的颓败之感在逐渐的消散。
最终,他好像恢复了状态,而西门夜楼,则变成了一具干尸。
“西门……”李檐忍不住开始落泪。
而那个人,开始朝着他走去。
“别太难过,轮到你了。”他说着,却忽然又停住了脚步,然后将目光,转向了古月安,“哦,不,你得等等。”
第三百六十一章 【影子】
那个人,毫无疑问,选中了古月安。
或者说,不是选中,而是必须优先解决的人。
古月安,对于他来说,威胁实在是有些太大了,所以在他恢复了一部分实力之后,他立刻选择了先解决古月安,以及古月安身旁的两个人。
古月安看着他一步步走过来,眼神很平静,呼吸也很平静。
他看起来就像是一面波平如镜的湖水。
“你会不会……在故意骗我过去?”那个人忽然停了下来,看着古月安说,带着点笑意。
是试探。
你可以来试试啊。
古月安说不出话,只是以一种神态告诉他,他的神情还是很平静,不悲不喜。
博弈。
但是博弈在下一刻就结束了,因为对方已经完全好像看穿了古月安,又好像根本不在乎了,大步朝着古月安走来。
“要说遗言吗?”他说。
古月安还是不说话,仿佛是在蓄势。
“你骗不到我的。”那个人,骤然加速,朝着古月安直冲而来。
再没有半点可以回转的余地。
古月安闭上了眼睛。
他当然,不是打算就这样彻底放弃了。
他已经不习惯放弃了,他的确已经没有力气,也根本拿不出像样的一击了,刚刚他也的确是在虚张声势。
但这一切,都不妨碍他再做出一击。
他是一个刀客,他不可能任人宰割。
于是,出刀。
古月安这一刀,根本不快,也没什么力量,和他之前的任何的,哪怕是最差的一刀比起来,都要不堪。
这一刀别说是杀面前这个人了,就算是去杀一个江湖中的二三流武者,都欠奉。
但是,古月安必须出刀了,这是身为一个武者,一个刀客的尊严。
也是,他对于顾长安的交待。
我来了,但失败了,对不起。
同一时间,剑出。
谢雨留和陈小桔也出剑,他们是剑客,天下顶尖的剑客,他们的剑道,让他们也不能就那么甘心赴死。
然后,下一刻,两把剑被打飞了,古月安的刀,被握住了。
“结束了。”那个人说,他张大了嘴巴,嘴里的獠牙伸展到了最长,朝着古月安,咬了过去。
再见。
古月安看着某个虚空的地方,跟顾长安说。
然而,那一咬却最终没有落下来,那个人像是僵住了一样,停滞在了半空中,他整个人就像是被什么东西给拉住了一样。
而的确,有东西在拉着他。
是顾长安,顾长安又一次出现在了空气里,这一次,她是睁开着眼睛的,她拉住了前扑的新任血族大君,对着古月安轻轻笑着,带着一种意料之中的眼神。
好像是在无声地说,古月安,你来了啊。
是啊,我来了啊。
顾长安。
古月安看着顾长安飘在空中的残魂,不知道为什么,眼睛里,几乎要流出泪来。
十年了啊。
十年前,他们在那个一线天的峡谷一别,从此不见。
十年以后,他们再相见,却又是在这种生死一线的时刻。
十年生死两茫茫。
“放开我!!!”那个人终于失态了,他整个人犹如被施了定身法一样,完全动不了了,距离他杀死古月安,不过就是一步了。
可是,他怎么也没办法做到。
古月安趁此机会,开始拼尽全力去恢复身体里的力量,同时他开始努力去和自己膻中|穴的虚空结晶呼应。
他知道机会就在这一刻了。
顾长安不知道可以拖的了这个人多久,他一定要在最短时间内,拿出足够的力量,去击溃这个人,甚至杀死他,才能够破解这个死局,同时……救出顾长安。
那么唯一可以借助的,就只有虚空的力量。
时间,一息,一息地在流淌着。
古月安死死地盯着眼前的这个人,他可以看出这个人是个白种人,拥有着绝对的自信,自负,狂妄,他觉得自己一定可以赢,从来都没有怀疑过。
但是现在,古月安必须要告诉他,对不起,赢的人,只能是我。
终于,渐渐活跃的阴阳之力和虚空结晶产生了联系,古月安可以感觉到虚空结晶在震动,只要再等一会,只要再等一会,只要……
“呵……”那个人,忽然笑了。
“既然你想这样,那我们干脆大家都不要活了,我引爆这具身体,你敢追来吗?追来了,可就回不去了。”他那么说着,骤然,双目好像失去了焦距。
随后,古月安面前这个新任的血族大君不再抓住他的刀,他方下了古月安的刀,整个人朝着血海飞速而去。
同时,整个血海也在朝着那个人飞速席卷而来,一股恐怖的毁灭气息瞬间充斥了整个溶洞。
而顾长安,她和那个人一起飞向了血海。
她高高地悬浮在天上,在看着古月安。
不要。
古月安摇头。
顾长安还是对着他笑,那种笑,是那种让古月安害怕的笑。
那种笑的意思是,再见了,古月安。
“不要啊!!!”古月安终于恢复了说话的能力,他伸出了手,体内的虚空之力也开始被激发。
然而,就像是他此刻和顾长安的距离一样,离那些虚空之力可以真正地使用出来,就像是天和地的距离。
这个世界上最遥远的距离是什么?
天和地吗?
还是你跋山涉水,历经千难万阻,终于来到了那个人的面前,咫尺之隔,伸掌就能触摸到的距离,骤然,即将,生死永隔?
顾长安,义无反顾地转身,投入到了那个人的躯体内。
那一瞬间,古月安忽然想起了所有的一切,他和顾长安之间的过往。
初次见面的争锋相对。
雨夜里的并肩作战。
那一夜,不管是晚风,女儿红,还是梁上悬挂着的红灯笼都比不了的风情。
还有最后,那一封,信。
古月安记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