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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双眼泛红的少女,小教士轻轻叹息了一声,将手中的《光辉箴言》放在了一旁的窗户下,满是怜悯的目光之中带着些许的不忍,却还是慢慢转了过来:“光辉十字是唯一的真神,但并不是救世主——神之所以看起来残忍,亦或者仁慈,都只是我们一叶遮目所察觉到的假象。”
“光辉十字既非仁慈,也非残忍,而是公正的——并不是公平,而是公正。不会因为一个人是国王而予以更多的荣耀或者苦难,也不会因为一个人卑微所以关照更多或者刻意折磨,我们在光辉十字的眼中,没有区别。”
“但我依然坚信,光辉十字绝对不会对我们的祈祷不予理会,也许是在等待,也许是因为时候未到——现在的贺拉斯陛下经历的,可能是他一生都未曾经历过的挑战。让他放下执着,放下荣耀,放下敬畏而后放下一切,真正的彻悟。等到那一刻,我相信他绝对比这一生任何时候,都要幸福的多。”
“但我更希望他能够活着。”阿黛尔的声音里都带着哭腔,水晶般剔透的眸子泛着水光:“难道真的没有办法了吗?”
“殿下,我……我知道这么做比较是不合适的,而且事实上也没有什么可比性。”小教士同样于心不忍,看着面前娇弱的少女那脆弱的模样——这一刻的韦伯,看到的不是什么尊贵的王族,而是一位无助的,濒临绝望的少女:“但事实上……和您一样,我也怀疑过。”
“哎?”几乎快要哭出来的阿黛尔愣住了。
“我也曾经怀疑过,怀疑过光辉十字是不是真的存在——在我最绝望,最恐惧的时候,光辉十字也没有予以我回应。我亲眼看着一个又一个勇敢的士兵,看到一位高贵的贵族惨死在偷袭和埋伏之中,看到一个本应该战无不胜的圣树骑士却为了保护周围的人而束手束脚,被一群食尸鬼活活咬死。”
“我那时候真是怕极了,躲在一堆尸体下面甚至不敢喊出来。一遍又一遍的祈祷,但是没有奇迹发生。”小教士默默的朝身后窗户下的《光辉箴言》瞥了一眼:“信仰没有给我打败敌人的力量,也没有赐予奇迹。”
“而就在那地狱般可怕的一夜度过之后,当我真的彻底绝望之后——就像刚刚说的那样,我见证了一个奇迹,一个本应该死去的侍从复活了。我亲眼目睹了他在热症的折磨下痛苦的咽气,又见证了他死而复生。”小教士微微一笑:“然后我明白了,光辉十字想要让我看到什么。”
“这是一个奇迹,但并不是恩赐——爱德华·威特伍德死而复生,是因为他还有属于他的使命没有完成,他还需要明白他究竟是谁,以及这一切的意义。”韦伯轻声开口说道:“等到他完成了这一切,他会真正大彻大悟的。”
“而对于我来说,爱德华·威特伍德为我找回了信仰——尽管……他对于光辉十字教义的了解比较生疏,但在精神层面上,却要远远超出了我。或许这就是光辉十字让我看到这一奇迹的意义吧?”
小公主突然不哭了,有些好奇的打量着面前的韦伯·亚历山大,一种奇怪的情绪从阿黛尔的心中升起,她突然觉得自己好像发现了什么很特别的东西:“你刚刚说过,爱德华是你最好的朋友对吧?”
“当然,应该说是挚友——尽管我们两个人已经有很长一段时间没有见过了,但是我相信他应该也是同样这么觉得的。”小教士微微低下头,轻声笑了笑:“或许这就是朋友的意义,尽管并不在同一个地方,却依然能够了解对方,并且信任着对方。”
“不,你并不仅仅是把爱德华当成朋友而已。”小公主阿黛尔的神色有些复杂:“你很崇拜他,对吧?”
第二百四十七章 两路出击(上)
“这么说,那位霍拉德·米内斯特老爷已经发现了我们在他身边埋伏的探子,而且还打算借机利用一下——说说你作何感想,血旗兄弟会的首领马可·塔斯克阁下?”
“请原谅我咬文嚼字,但如果不是您强烈要求,一定要尽可能的明显,他根本不可能发现——所以这可以被看成是一次‘故意’发现和‘故意被’发现,不得不说你们双方的默契简直好极了,完美无缺。”
宽敞的国王大道,高举着血十字军旗的战旗军团沿着这条道路快速推进着。一连数日晴朗的天气和温暖的气候,让早已适应了瀚土高地那严酷环境的战旗军团士兵们简直如痴如醉,在这样笔直宽阔的道路,这样良好的天气进军对他们来说,简直就和郊游没什么两样。
也正因为如此,整个军团的推进速度简直超乎想象——按照爱德华原本的计划,仅仅是四天整个军团都能走完三分之二的路程就算快的了,而现在剩下的恐怕只有四分之一多一些,整个军团沿途没有遭遇抵抗,没有遭遇阻拦,所有遇到的城镇全部兴高采烈的夹道欢迎,仿佛是在迎接英雄一样。
事实上也确实如此——早就在一个多月前,鹰坠山大捷的消息就已经传遍了整个王国,而米内斯特家族,以及所有支持着安森殿下的权贵们当然不会放弃这么好的机会,根本没有等到凯旋式的命令下来,就迫不及待的开始为小王子宣扬了。
自然,整个战旗军团恐怕也就被当成了前往参加都灵城凯旋式的军队之一,遇到如此“盛情”也并非不是情理之中的事情。
有些别扭骑在马上的马可·塔斯克一脸难看的瞥着身旁风轻云淡的爱德华·威特伍德,那表情简直就像是在无声的嘲弄他一样:“不过我可以向您保证,血旗兄弟会在都灵城内依然潜伏于暗处,没有人能够轻易发现,更没有人能够知道他们是谁。”
“哦,是吗?”爱德华轻轻翘着嘴角:“那么请问血旗兄弟会的首领,现在都灵城内有没有什么特别重要的消息?”
“两件事——先是第一件,圣树骑士团全权接手了整个西城区的布防,五千人的骑士团完全变成了掌玺大臣贝里昂的私人军队,接管了王宫、光辉十字圣堂以及所有重要的场所,自然不用说御前议会已经变成了贝里昂的一言堂,诸位御前大臣们只剩下了两个功能,要么举手表示同意,要么鼓掌表示赞成。”
“第二件事,贝里昂从霍拉德·米内斯特大人的手中夺得了国库的钥匙,这个您已经知道了。但在接下来他封锁了整个国王港,并且将原本的税金全部提高了整整三倍,并且加收各种奢侈品税,抬高了粮价,将整个国库内的粮食都据为己有。”
“如果只是如此的话,或许我们可以认为他已经彻底疯了,但显然贝里昂极其的理智——就在我们来的路上,东境两万军团已经整装待发,随时都会抵达都灵城。考虑到之间的距离,很可能对方会比我们还要快。”
“所以,这就是贝里昂在传递一个信息——他正在备战,而他丝毫不怕我们和他全面开战,哪怕最后只能是两败俱伤。”银发巫师微微叹了口气,做了一个结尾:“如果到了那一步,贝里昂得到东境和北方,安森殿下则是瀚土和南方,您觉得谁会赢?”
“谁会赢?让我告诉你,根本不可能走到那一步的,因为根本不会有所谓的两败俱伤!”爱德华冷笑一声:“如果我们不能一口气赢下来,哪怕是加上整个瀚土,我们也不会是坐拥都灵城和整个东境的贝里昂的对手——三百年前的利维·马尔凯鲁斯是怎么将整个南方逼得不得不投降的,三百年后的今天,贝里昂就能怎么将我们斩尽杀绝!”
“霍拉德·米内斯特很厉害,但他已经太久没有真正参与过战争了,他不明白——我们的机会只有一次,要么成功,要么结束,不会有什么把战争拖延下去的机会的。”爱德华摇了摇头:“那只会给贝里昂一个最好的借口,去清洗整个南方的领主贵族,用叛乱的罪名将他们全部杀个一干二净!”
现在的贝里昂·马尔凯鲁斯拥有一个还没有彻底发动起来的战争机器,他需要的仅仅是时间,而且也只是时间;相较之下哪怕安森已经全力以赴,哪怕他已经在瀚土高地积累了足够的力量,也绝对不是曾经只差半步就登上王位的,贝里昂的对手。
这场战争,从一开始就是不对称的——爱德华多在路上拖延一刻钟,都会让天平向贝里昂倾斜更多,而最后的结果也只可能是更加的悲惨。
“所以我们现在才应该加快速度,前往都灵城才对。”银发巫师摇了摇头:“但为什么我们要去海马港?”
“因为格林·特恩将会带着整个瀚土军团的精锐主力,从最近的线路前往都灵城,所以我们就要走另外一条路。”爱德华的笑容相当的玩味:“在海马港,还有另外一种前往都灵城的方式。”
“您是指王家舰队?”马可·塔斯克摇了摇头:“但这太危险了——如果米内斯特家族真的这么做,那几乎就是形同谋反。”
“可反过来说,如果安森殿下赢了,那就是拯救了整个王国的恩人。”
“但那只是一个虚名罢了,都灵王国已经给不了米内斯特家族任何东西了——不论是财富,权力还是领地,他们都已经站在了整个王国的顶端,无论谁坐在那把椅子上面都要看他们的脸色,这样一个家族凭什么要为了安森殿下去冒险,完全没有道理!”
“或许吧,但如果能够成功,那就会成为决定性的结果——也有可能是因为贝里昂对米内斯特家族的威胁,真的已经到了让他们不得不做出选择的地步了。”爱德华猜测着说道。
就在两个人还在商量着的时候,整个行军队列突然渐渐停了下来。骑着白色骏马的首席百夫长莱宾努斯从最前面狂奔过来:“爱德华·威特伍德大人,我们已经到了,前面就是海马港,米内斯特家族的领地!”
“立刻派人去通告,尽量别制造什么麻烦。”爱德华不由得低了低头:“如果可以选的话,我更希望现在海马港的人是路斯恩,而不是安杰丽卡夫人——应该是我多心了,安杰丽卡夫人现在应该还在海牙堡呢,怎么可能在这种时候……”
“事实上,米内斯特家族已经派人来接应了,并且负责的人就在前面等您过去呢。”说到这里,刚刚还表情严肃的首席百夫长突然尴尬了起来:“而且对方还说,您要是在一刻钟之内不赶过去的话,米内斯特家族就会终止这次联盟。”
“你、你不是想说……”爱德华有种不好的预感。
“您猜对了——不仅仅是安杰丽卡夫人,还有奥托·克温子爵大人,他们都在等您过去呢。”莱宾努斯死死咬着下嘴唇,让自己尽量不笑出来:“艾伦小姐已经过去了,虽然这种事情不该我插嘴,但您最好……”
“好吧……我明白了。”爱德华无奈的耸了耸肩膀,瞥了一眼身旁同样快笑出声的马可·塔斯克:“该来的总会来的,难道不是吗?”
第二百四十八章 两路出击(下)
尽管并不想,但是在见到那雍容而又带着一脸冰冷表情的安杰丽卡夫人的时候,爱德华依旧是谦恭的微笑着,和一个标准的“女婿”没什么两样:“希望我的到来没有让您感到太过惊讶,安杰丽卡夫人。”
“还是喜欢装作如此虚伪的正经模样吗,爱德华·威特伍德子爵?从法理上你应该称呼我为‘母亲’。”安杰丽卡夫人冷冷一笑:“不过那会让我犯恶心的,所以还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