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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他却像是没有注意到这些似的,抬起头目光平视:“今天,我们所有人在此见证了一位新的弟兄加入我们,可有人有所异议?”说完,他就抬起头朝着教堂内环视了一周,显然不可能有什么“特殊情况”。
“欢迎加入这个荣耀的团体,爱德华·威特伍德弟兄!”墨瑟伸出右手,按在了爱德华的头顶,语气肃穆:“不论你来自何方,从今日开始我们都是一面旗帜下的弟兄,意志决定着你的力量,梦想归于脚下的道路,愿白底黑树旗永远与你同行!”
终于,在经过了那么多事情之后,自己终于得到了想要的东西,终于迈出了这第一步……虽然这些都还仅仅是一个开始,但至少是个不错的开始。
染着黑边的雪白色斗篷披在身上,慢慢睁开眼睛的黑发少年左手慢慢的从腰间的剑柄上离开,目光坚定的他,从大团长的手中得到了最后一样物品——圣树骑士之戒,从拿到的那一天开始算,终于也能够有一枚属于自己的了。
稍稍打量着这枚镶嵌着蓝宝石的纯银戒指,戒指圈内还刻着自己的名字。稍稍一笑的爱德华随即郑重其事的戴在了自己的右手上,雪亮的长剑从鞘中拔出,平举着放在了自己的眼前:“王国为重!”
“王国为重——!!!!”
……“这么说,我们的好朋友爱德华·威特伍德先生刚刚举行了他的宣誓仪式,我倒是没想到居然这么快?”破破烂烂的酒馆里,披着斗篷的年轻男子打趣的说道:“这下他可算是如愿以偿了,我猜他现在一定开心得不得了。”
因为带着兜帽的缘故根本看不清这个年轻男子的样貌,只能依稀发现些许伸出来的银色发梢。坐在他对面的是一个骑士团的军士,正一脸紧张的点了点头,但是腰上的短刀却暴露了他的另一个身份——血旗兄弟会。
“现在整个骑士团都在谈论着关于他的事情,而且看得出来不管是莱昂纳多大人,还是大团长都很看重他的。”军士越说越紧张:“而且这家伙很谨慎,我感觉他都快要发现我的身份了,塔斯克首领!”
“这是必然的,虽然也太快了些——我本来还打算再过一段时间呢,你也知道我们兄弟会最近的情况,都快成过街老鼠咯!”一副窘迫样子的马可·塔斯克还不忘了开个玩笑,叹了口气摆了摆手:“让潜伏在骑士团总部的弟兄们慢慢都撤出来吧,要不就暂时别有什么动静了。”
“哎……这样可以吗?”
“暴风雨快来了,我可不想因为这种小事就被这家伙怀疑上——虽然他八成就没有相信过我,但表一表忠心总是好的。”银发巫师喝了一口酸啤酒:“对别人来说,遇上暴风雨是可怕的灾难,但是对这家伙而言就是他前进的动力,他一定会不惜一切代价爬上大浪之巅的!”
“我明白了。”那个骑士团军士用力一点头,随即便站起来朝外走,却被马可抓住了手臂,有些惊愕的拧过头看向那张俊秀却又充满了诡谲的面庞。
“你还是不要离开了,留在骑士团总部吧。”马可笑了笑:“这样我们的爱德华爵士才不会有所怀疑,或许效果会更好也说不一定。”
“我……塔斯克首领,您把我弄糊涂了。”
“不,其实很简单——那家伙哪天要是想要见我,他一定会去找你的。”
第二卷 踏上鲜血阶梯的骑士
“唯有鲜血、权力和征服才能让他感到愉悦,他才是货真价实的怪物”——马可·塔斯克
第一章 与骑士告别(上)
顺着从都城东南城门出发,延伸一直到戍卫山丘东面的三岔河这段路程,是前往东境最快的道路,虽然并不好走,许多商队宁可从南面的国王大道绕路,以至于看上去十分的冷清,甚至要走很远才能找到可以路旁旅店供人歇脚。
清晨的水汽让身上的斗篷和衣服都变得湿漉漉的,金色的晨曦从远处照耀而来,让看起来神色并不太好的盖约·瓦伦斯表情变得更加冰冷了。
空静无人的道路上,只有他和他的侍从骑着马,在黎明的阳光下朝着远方缓缓前行着——本来盖约是应该和押送着米内斯特家赠给骑士团的黄金,和马车车队一起从国王大桥前往东境的。但是心中的那份无法化解的恨意让他拒绝了,墨瑟·凯恩只好另找了一位骑士负责押送。
跟在他身后骑在小马上的小侍从勉强打起精神,睁开惺忪的眼睛朝着身后望去,远远的好像还能看见都灵城那高耸的城墙,戍卫山丘上骑士团的城堡,宽阔的城门和繁华的街道……目光中充斥着满满的眷恋和不舍。
小侍从不是在都灵城出生,但却是在这里长大的。但命运却令这个少年告别自己的家乡,前往另一个他从未见过的天地,去骑着战马举起长矛利剑,和只在故事里听到过的异教徒战斗……越是这样想着,他的表情就越是忐忑不安,带着一丝丝对未知事物的恐惧感。
“如果你害怕或者后悔了,我可以解除你的誓言让你回去。”盖约冰冷的声音从后脑勺传来,让小侍从浑身一抖,赶忙拧回头大喊辩解道:“我、我才没有害怕呢!”
“希望真的是这样。”盖约瞥着眼打量了他一下:“这种事情不值得羞耻,你要去的地方不是都灵城的集市,而是荒野山峦中的要塞,到处都是流窜的逃兵、强盗和异教徒,会害怕才是正常的。”
“我没有害怕,真的,盖约大人。”侍从倔强的摇了摇头,努力的和那双吓人的眼睛对视着:“我只是在为您感到不值——明明是您拯救了烟斗镇,那群人还要对您横加指责,不仅没有奖赏和赞扬,反倒要把您从都灵城赶出去!”
“奖赏和称赞?”盖约冷笑的哼了一声:“你觉得我是在为了这些而战斗的吗?为了能够带上一顶花冠和得到几枚金币的赏赐,一次次的从死人堆和烂泥坑里面爬出来?”
“可、可是……”
“骑士团从举起白底黑树旗,跪倒在马尔凯鲁斯家族和光辉十字面前的那天开始,我们就不是为这些去战斗的了,不计个人荣辱也不争夺一时的得失,我们是在为了王国而战,为了骑士团的荣耀而战!”盖约沉声对小侍从说道:“明白这点,你才能有朝一日成为圣树骑士的一员。”
“我不明白,”小侍从依旧是困惑不解的表情:“他们说您是嗜血的屠夫,是个不配佩戴圣树骑士之戒的疯子——这样毫无遮掩的羞辱您,否定您的功绩,难道还要默默忍受吗?”
“对啊,你怎么可能明白这些呢?”盖约突然笑了——尽管只有一刹那,冷漠的目光中多出了几分怅然,不再去“教育”自己的侍从,有些感慨的看向远处的黎明:“谁又能明白这些呢……”
难道自己不就是因为不明白,才会努力走到了今天,希望有朝一日可以获得复仇的力量吗?这样想着的他稍稍有些垂下头,又开始变得沉默了起来。
“盖约大人,有骑兵正在朝这边过来!”小侍从突然开口大喊道,指着身后不远处的一个正在朝这边赶来的身影——尽管不知道是不是“骑兵”,但小侍从还是按照骑士团里的习惯这样说了。
盖约回过头去张望着,几乎一夜没合眼的他视线有些模糊,只能停下来骑在马上等着。直到那个“骑兵”靠近了他才看清楚。
雄健的汪达卢瑟亚纯血马上端坐着一个黑发少年,披着圣树骑士团的白色斗篷,贴身的黑色长摆罩衣链甲让他看起来充满了年轻人的英气勃发,并不华丽的佩剑没有像往常的骑士们那样挂在马鞍上,而是依旧扣在了腰带的左侧。
“您走得太快了,我为了赶过来可是追了一天呢。”爱德华·威特伍德微笑着从战马上翻身下来:“能聊聊吗,尊敬的盖约·瓦伦斯骑士长大人?”
……“看来你已经成为一名圣树骑士了——也就是说,大团长选择了我的第二个建议。”盖约默默的打量了一眼爱德华右手上的圣树骑士之戒,稍稍叹了口气:“你不应该来的。”
“我想就算是来了,您应该也不会想要了我这条命了。”爱德华微微一笑,十分诚恳的低下头:“无论如何,我要对您表示感谢,如果没有您的帮助剿灭血旗兄弟会不可能那么容易——您才是真正的功臣。”
说这句话的爱德华确实是真情实意——虽然这位“棺材脸”从见到自己的第一面就想杀了自己,但自己能够这么轻松得到墨瑟·凯恩大团长的认可也是有他的功劳的。否则一个才来到骑士团不到两个月的小侍从,怎么可能这么快就成为了一名骑士?
“剿灭血旗兄弟会,你确定……他们都被剿灭了?”盖约玩味的翘起了嘴角:“只要不危及到骑士团,我是不会在意你的小动作的——但也休想糊弄我,你真以为我会傻到相信,你抓到那群耗子还弄到这么多情报,连一个内鬼都没有?”
“我不懂您在说什么。”爱德华同样还回去一个笑容:“但是我可以保证,血旗兄弟会绝对不可能再危及到圣树骑士团了。”
“这样就够了。”盖约点了点头:“那你又来找我做什么,我现在只是一个几乎被半流放的骑士,对你的前途根本半点用处也没有。”
“我说了,我只是来像您表示感谢并且告别的。”
“别胡说八道了,爱德华·威特伍德。”盖约·瓦伦斯皱起了眉头,表情重新恢复了原本的冷漠:“圣树骑士的头衔却是很光鲜,但你想要的绝对不只是这些,你想得到的比常人要多得多,所以你需要的也比别人多得多!”
“你从国王大桥到都灵城的一举一动都在我的注视之下:拒绝了安杰丽卡夫人耳朵邀请;明知道几乎不可能,却还是跟着海牙堡的那个小教士去证明你身上所谓的‘神迹’;为了得到这个圣树骑士的头衔,去执行这种看似必死的任务……我是该说你勇敢,还是说傲慢非常?”
“如果说你是骑士团所培养出来的侍从,亦或者在东境长大的骑士,或许还能勉强算是合情合理。”说着,盖约看了一眼站在远处为二人站岗的侍从:“但你所做的一切,难道是一个从偏僻农庄走出来的乡下孩子做得出来的?!”
“所以您才会这么提防我?”爱德华有些明悟的看向盖约,目光灼灼没有半点退缩的样子,这种时候当然也不能露出胆怯的神态来:“我以为自己已经展现出了对骑士团的绝对忠诚。”
“那就是你想让圣树骑士团看到的——但是这一切都没关系,既然大团长选择了相信你我也不会反对。”盖约摇了摇头:“但是你这种人绝对不会止步于一名圣树骑士的,这个头衔对你而言最多是一个合适的起点和跳板。”
“您看起来好像并没有生气的样子。”爱德华的眼神变得犀利了起来:“难道我这样一个在您眼中‘野心勃勃’的家伙,不是很危险吗?”
“有野心和追求权力的欲望,总强过半点能耐没有的废物,况且骑士团的历史上并不是没有出现过类似的人。”说到这里,盖约颇为讽刺的一笑:“在骑士团最强盛的岁月,曾经两次担任过摄政,也权倾一时——在那个时代,我们将鲜血绝壁彻底从东方异教徒的手中夺走,如今东境的边防要塞,多是那会儿的建造的。”
“那您又想得到什么呢,复仇吗?”爱德华反问道:“大团长曾经和我说过关于您的故事,但如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