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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那样的资格,更不用说在一个身份如此高贵的长者面前失礼。
早餐十分简单,除了咖啡之外,就只有一块干面包和|乳酪,精致却一点也不奢侈。从头到尾爱德华都坐在那儿慢慢的享用着这顿早餐,低着眉头。他很清楚对方一定在不停的打量着,观察着自己。
“墨瑟应该已经告诉过你,我将你喊道这里的原因了,当然也有我自己的一些小小好奇,拯救了烟斗镇,并且摧毁了血旗兄弟会的人究竟是什么样子的。”贺拉斯缓缓说道:“说起血旗兄弟会,你知道这件事的起因是什么吗?”
“十五年前的北方战争,当时的指挥官犯下了不可忽视的错误。”爱德华沉声回答道,莱昂纳多和他说起过这些:“那些人是来复仇的,和巫师或者异教徒毫无关系。”
“没错,但你知道,铸成这场大错的人是谁吗?”贺拉斯继续微笑着问道:“是谁挑选了那位无比年轻气盛的将领,统帅大军去执行如此责任重大的使命?”
爱德华没办法说了——当然是十五年前的贺拉斯亲自挑选的,但是这种话怎么可能当面回答?黑发少年只能默默抬起头,和这位头发灰白的中年男人对视着。
“没错,就是我。年轻气盛的国王,迫不及待的想要展现自己在战场上的才能,亲自制定了那场围剿野蛮人战争的策略,派遣了他最信任的人,也是他儿时的玩伴——同样年轻气盛的骑士。但是结果……却是惨痛的令人忘记了呼吸。并且在十五年后的今天,依然在为那场失误而负责。”
“从那天以后,我明白了很多事情——并不是说关系亲近,就能够信任对方的,还必须看到对方的能力,还有他所求之物,他的心性如何。”贺拉斯的表情慢慢的变得沉重,并且严肃起来。
“墨瑟告诉我说你是一个很聪明的孩子,我想那样就可以和你更清楚明白的说一些事情了——告诉我,你究竟是打算前往东境去担任某个城堡的守备长官,还是愿意留下来为我的儿子,安森担任侍从武官?”
“在下是光荣的圣树骑士团一份子,绝对服从大团长和陛下的任何命令。”爱德华十分诚恳的微笑着,在稍稍思考了一下自己的措辞之后便开口答道:“如果您真的如此相信并且愿意委任于我的话……”
“不不不,即便是圣树骑士团的大团长,即便是我,也必须要也一定会尊重每一位骑士的意见!”贺拉斯微微摇摇头:“如果你不能给我一个明确的答复,那么今天的这顿早餐它就只是一顿早餐而已,不会被赋予任何的意义——你这样聪明的孩子,一定能明白我再说什么。”
“陛下,请恕我愚钝。”爱德华嘴角开始变得有些僵硬了:“难道一顿早餐也能被赋予什么特殊的含义吗?”
“如果我需要,那就是的。”有些枯槁的大手从桌角端起咖啡壶,不急不缓的贺拉斯亲自为爱德华将杯子倒满:“如果你打算前往东境,这杯咖啡就算是为你送行;如果你打算留下来,那么我代表亲爱的安森,我的长子,向你表示感谢。”
“现在告诉我,你究竟选择哪一个?”
冰冷的汗珠从额头滑下来,目光依旧沉稳的爱德华,却紧紧地抿着嘴角,身体一动不动,但是内心却非常清楚——自己已经被面前这位贺拉斯一世陛下逼到了悬崖边上!
第十章 贺拉斯一世(下)
黑色的瞳孔连转动的余地都没有了,好像是被面前这个看起来孱弱无比的中年人,用那副微笑的面孔彻底顶住了一样,紧张的爱德华甚至都忘记了放下了手中的半块干面包,完全陷入了可怕的沉默当中。
这是他从“穿越”到了这个世界之后,第一次被别人逼到了这样的地步,甚至连半点寰转余地都没有,完完全全的陷入了被动的局面,放在自己面前的选择有两个,但实际上却又根本是没有选择。
如果自己不回答,那么结果就和贺拉斯所说的一样——这顿早餐就仅仅是一顿早餐而已,自己什么也得不到,继续当一个普普通通的圣树骑士慢慢熬资历,等到某个职务或者城堡出现空缺;那样的情况是爱德华完全无法忍受的!
但是如果回答他的问题,就会彻底暴露自己的意图,好像浑身被扒光了仍在大街上——选择去东境的城堡,等于表示自己对骑士团绝对忠诚;选择留在都灵,就是告诉对方自己渴求接触更多权力,加入骑士团的目的并不是那么高尚。
即便自己可以说的稍微“婉转”点儿,这位贺拉斯一世陛下依然可以像剥鸡蛋似的,把自己的想法看的无比透彻,这种感觉真是……无比的难熬,却又不能回避。
双手紧紧的捏着椅子扶手,即便指关节都开始泛白了,黑发少年依旧浑然不觉,表情郑重的和贺拉斯对视着——对方这样逼迫自己的目的是什么?
很明显,是想要得到自己的忠诚,而且是绝对的忠诚——爱德华可以理解贺拉斯的想法,换成是自己或许无法办的这么完美,但肯定也是这么做。
担任王子殿下的侍从武官,不仅仅是让骑士团和王室建立起联系,自己将来肯定会被打上下一任国王陛下的亲信标签,确保自己的忠诚和为了什么而来的,对王子殿下而言肯定是很重要的事情。
“如果可以担任安森·马尔凯鲁斯王子殿下的侍从武官,将会是在下的莫大荣幸。”爱德华几乎是一字一句的把这句话说了出来:“我愿意将全部的荣耀和忠诚,献给安森殿下!”
贺拉斯笑着轻轻松了一口气,那扬起来的嘴角在黑发少年的眼中简直别有深意:“我相信亲爱的安森也一定会很高兴,能够有这么一位亦师亦友的圣树骑士侍从武官的。”
“当然了,你也不用时时刻刻待在这个王宫内,只需要在没有紧急情况的时候每天抽一些时间负责督促安森的学习就可以了,格林·特恩会负责这些事情的,你尽管找他就行。”贺拉斯端起咖啡慢慢的喝着:“这一切都用不着他着急,慢慢来就好。”
“另外,我从大主教卡斯特罗那里,听说了很多关于你的事情,其中就包括那个‘复活神迹’的事情,光辉十字庇佑。”贺拉斯的声音变得轻柔了许多:“你能明白发生在你身上的这一切,都有着怎样的意义吗?”
“有一位教士曾经和我说过这些内容。”爱德华十分勉强的笑了笑,甚至没有去擦掉额头上的汗水:“光辉十字让我从星空神国回归到这个世俗的时间,就是因为我还有属于我自己的使命仍未能完成,所以还不能从这个世界离开!”
“光辉十字的意志,绝对不是凡人可以去揣测的,但是世俗的王国之中自然会予以你更加崇高的使命。”贺拉斯开口说道:“忠于你的王国,你的才华和能力会让你明白付出的一切都是有回报的;你为都灵做了多少,就能够得到多少报酬,得到多少重视——对于任何一个忠心耿耿的臣子,都灵都是绝对不会亏待他的!”
说完,微笑着的贺拉斯端起咖啡壶,柔和的目光看向爱德华:“还要再来一杯吗?”
之后的时间里爱德华根本没有听到贺拉斯究竟都说了些什么,那些全部都无关紧要——在自己说出那句话之后,所有的一切都已经被注定,自己成了马尔凯鲁斯家族的效忠者,而且还是自己选的。
一个人的意图一旦被别人掌握了,就得任凭对方使唤——这甚至超过了把柄,对方很清楚你想要什么,除了听从之外,别无选择,尤其是在对方的身份远远超过自己的时候。
刚刚踏进权力之路的爱德华感觉自己被别人当头棒喝,好像在炎炎夏日被人泼了一桶冰水一样清醒了许多——现在的自己依然什么也不是,区区一介圣树骑士,也仅此而已。
“你看起来好像是相当疲惫的样子,是因为太紧张了吗?”一直站在门口等候的格林·特恩打量着面色阴郁的爱德华,像是十分“关心”的开口问道:“想来和国王陛下同桌用餐,就算是山珍海味恐怕也是食髓无味吧?”
“感谢您的关心,格林·特恩爵士,这次觐见对我而言可是意义重大。”爱德华十分冷淡的回答着对方的话:“如果您真的这么有兴趣,不妨亲自去问一问陛下我都说了些什么。”
“我也就是随口问两句。”看到爱德华兴致不高,多少也能明白其中缘由的格林也没有继续刺激他的想法:“不过作为即将的同僚,请恕我提醒您些许事情——虽然陛下讲不用太过上心,但是只要有机会就尽量多和安森殿下待在一起,避免出席某些带有特殊含义的宴会,尤其是那些显赫贵胄的邀请,除非殿下一同前去,否则能推辞就退辞掉吧。”
“为什么?”
“因为和别的国王相比,我们的贺拉斯一世陛下看重忠诚胜过能力,王国的强盛与否完全维系在陛下一人之身。有无所不知,睿智的贺拉斯陛下还活着,所以臣子们无需太过聪明,只要够听话就好。”看到已经快到了偏厅的门口,格林停下了脚步:“你现在才刚刚成为一名圣树骑士,千万别忘了这一切都是谁给予的,那个人随时都可以再收回去!”
“想来我一个骑士,还不值得那么多有权有势的大人们去重视。”爱德华颇为自嘲的摇了摇头:“恐怕这座都灵城内,就连知道我这个人的恐怕也寥寥无几。”
“不,事实上有不少位‘有权有势’的大人们都对你很有兴趣——谦逊是骑士的准则之一,但那不等于贬低自己。”格林·特恩将爱德华带到了王宫门口,却把他挡在了门前:“从你走进都城的城门那一刻,你就应该明白这些了。”
“尤其是你在成为殿下的侍从武官之后,他们对你的兴趣只会与日俱增,但是你必须要明白这一切,都是陛下对你的考验——对陛下和马尔凯鲁斯家族的忠诚,就是对都灵王国的忠诚。”
“为什么要对我说这些?”爱德华终于稍稍有些重视了起来,看着格林那有些过分“热情”的样子:“我们昨天晚上才是第一次见面,你根本没有必要和我讲这么多不是吗,这对你能有什么好处?”
“你可以把这个当成是提前的投资,因为我认为你很有潜力——不是每一个刚刚晋升的圣树骑士,都能这么快就得到职务的,就连那位被称为‘天才’的盖约·瓦伦斯骑士长也没能办到,三百年来圣树骑士团中,你可是第一人。”
“就因为这样?”
“当然不是,未来的事情谁也说不准,但你知道贺拉斯陛下当年的圣树骑士团侍从武官是谁吗?”格林神秘的笑了笑:“自然是如今的墨瑟·凯恩大团长。”
……虽然才刚刚从睡梦中醒来,但是从王宫中离开的爱德华却感觉眼皮分外的沉重,已经迫不及待的想要骑马回到家里,然后好好的睡上一个踏实觉了。
顺着马尔凯鲁斯山丘下的街道,甚至还没有走进那条熟悉的枫叶大街,一个披着斗篷,用兜帽遮掩住面孔的小男孩儿就从街角走了出来,拦住了爱德华的坐骑。小男孩儿走到他身旁,脏兮兮的破斗篷下面伸出一只手来,十分自然的朝着爱德华弯腰行礼。
“银发巫师向您表示祝贺,恭喜爱德华·威特伍德爵士荣升王子殿下的侍从武官。”小男孩儿表情冷冷的,完全看不出来什么恭喜的样子:“如果不嫌弃的话,他现在非常想要和您坐下来,畅谈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