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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萨辛道:“与你有大大的关系。可本座早早便看出来你的好,若非是有人从中捣乱,你早已是本座的人了。你想知道?何不随本座回去,本座慢慢讲给你听。”说着却是看了莫雨几眼。
穆玄英一听这样的话,又想反唇相讥,却被莫雨拉了过去。
莫雨伸手,握住穆玄英脖颈处敞开的衣襟,摩挲了须臾,道:“山河社稷图不是什么好东西,江湖上近来有些传言,皆与你有关。不过,不必理会,总会过去的。”说着手却沿着衣襟往下滑。
“与我有关?”穆玄英一愣,全然没有注意到莫雨的举动,“一派胡言!”
“我也觉得不可尽信。”莫雨说着,用手将穆玄英的衣襟拉了拉,勉强遮住穆玄英的身子。
穆玄英总算是有所反应,咳嗽了一声,“多谢雨哥。”
莫雨却反手一绕,揽住穆玄英的腰,将他拉近,平静地看着穆玄英那双带着惊讶和紧张的眼,好一会儿后才蹙眉道:“可偏偏有人觊觎不属于自己的东西。这可不好。”
“呃……”穆玄英的脸又微微泛红,不等他说话,莫雨又道,“每四个时辰要服药一次,直到服下解药。少服一次、晚服一刻,回天乏术。时辰到了。”说着拿出琉璃小瓶子。
穆玄英这时才细细看了看那小瓶子,也知道里面的药丸是眼下自己唯一的活路,便接过来拿了一粒,放进嘴里。
药已服下,莫雨又举起手臂,没说话。
穆玄英却摇头道:“这……雨哥,难道就没有代替的法子?”
“没有。”莫雨的回答很坚决。
“可……这是你的血,我……”
莫雨手用力一压,穆玄英贴到他身上,压低了声音说:“如果我的血能救你的命,一腔热血,绝无保留。”顿了一下,见穆玄英要反驳,又说,“你答应过我永不离开我。”
穆玄英无言以对,只能叹气。
莫雨自己扯掉手套,又自己咬破手腕,将手臂送到穆玄英面前。血流如注,一些径直滴落在黄沙上,一些沿着他的手臂往下滑。
穆玄英又叹一口气,一只手将莫雨的手臂拉过来,在嘴边又停了停,看了一眼莫雨,这才将嘴凑上去。
只随便吸了几口穆玄英就放开了,却见莫雨的手指是紫色,微微惊讶道:“这是怎么了?”
莫雨将手套戴好,道:“咒印。”
“雨哥,要紧吗?会不会……”
“玄英!你与那恶人谷的小贼几时如此要好?大敌当前,吞吴未归,不要被他迷惑,优柔寡断!快去寻吞吴刀!”司空仲平的话从远处传来,叫醒了这边的人。
穆玄英慌忙推开莫雨,道:“我先救你们出来!”便扭头要跑。
“沙利亚,带他走!”阿萨辛一声令下,对面冲过来一个人。
正是沙利亚。
沙利亚那女人也被困在流沙之中,不知是如何出来的,虽然双腿一瘸一瘸,但竟然能靠自己的力量脱身,实在可怕!
穆玄英见避不过,握紧了剑准备迎敌。
沙利亚急速跑近,却突然转向,一剑刺向阿萨辛身后!
陆瑶峰一看沙利亚转向,像是知道了什么,一把抱住阿萨辛滚倒在地。同时,沙利亚的剑至。
叮!
黄沙被扬起,黄沙中只看见沙利亚躬身后退,后面的腿生生将脚下的黄沙推出厚厚一堆,这才站稳。
“如此人才,留在红衣教实在可惜。”一个带着沧桑的男声响起。
已站起的阿萨辛神情发怔,许久之后才说出一句话来:“穆萨,你终于肯见我了。”
黄沙落地,尘埃落定。
这才看清,与沙利亚过招之人竟然是明教教主——陆危楼!
“我不是来见你,是来救你。”陆危楼平平淡淡说,“解散红衣教,离开大唐,我便饶你不死。”
“为何要离开?”
陆危楼道:“因为你做错事。”
“呵呵呵呵,不必说了。”阿萨辛仰天长笑半晌,打算陆危楼的话,往前几步,说:“穆萨,你还记得吗?当年你我一同离开,我们都认为富饶的中原是我们重新开始、创造新世界的地方!可结果呢?你为何背弃我?为何离开我?”
“因为你做错事。”
“胡说!”阿萨辛一甩衣袖,愤怒道,“做错了什么?我做错了什么?时间本就不该分阴阳男女,那些男人,仰仗着上天赐予他们的力量、睿智,尽情地欺负柔弱的女人!那些不知好歹的东西,口口声声咒骂我,说我是不男不女的妖怪!他们凭什么?凭什么?只凭他们生来便是普通人吗?我生来有错吗?你说我做错?你可知起先错的人不是我!”
穆玄英愣在原地,被眼前的场景震惊。
阿萨辛这个人,穆玄英与他接触过几次,从未见过他如此失神、疯狂的样子。好像从陆危楼出现开始,他就变了一个人。陆危楼随便的一句话,就能轻易地挑起阿萨辛的各种情绪,让他变得不是他。
想到此,穆玄英苦笑,谁又知道呢?也许眼前的这个才是阿萨辛的真面目。陆危楼与他是故友,也是他的一面镜子。
看着阿萨辛,穆玄英想:若是有一天,我亲密的朋友站在我对面,口口声声说着要杀我,我也会不知所措吧……
想着,眼睛不自觉地看向身边的莫雨。
莫雨感觉到穆玄英的目光,回视。
穆玄英却只是微微笑了一下,“没什么。”
我想,我和雨哥这一路走的十分艰难,但我们一定不会有拔刀相向的那一日。
绝不会。
“离开大唐。”陆危楼不为所动。
阿萨辛望着陆危楼好一会儿,突然笑起来,那笑容十分好看,乍一看竟有几分像死去的牡丹。好看,却让人觉得毛骨悚然。
“穆萨还是和过去一样固执。”
“你也和过去一样,任性。”
阿萨辛抖了抖衣袖,喃喃道:“我若是拒绝……”
陆危楼眼神一冷,“你若是拒绝,今日就是你的死期。”
沙利亚在前,闻言,立即戒备地盯着陆危楼,好像此人随时都会出手。
但说话的却是陆瑶峰。他往前走了几步,站在了阿萨辛斜前方几步处,向陆危楼站的方向恭敬地行了一个波斯的礼节。
“父亲近来可好吗?”
“哼!我不是你父亲!”陆危楼第一次带了情绪。
穆玄英又是一惊,万万没想到他们之间有如此复杂的关系。
陆瑶峰直起身子,道:“我虽不是父亲的亲生孩子,却是父亲养育长大。父亲生气,孩儿心中明白,可父亲终有一日会理解孩儿、明白孩儿。孩儿会等到那一日。”
“红衣教在中原为非作歹,害死多少无辜百姓?我养育你十几年,教你济世安民,教你光明正义,几时教过你做哪些蛊惑人心、巫术邪术?”陆危楼愠怒道,“没有你在他身边,他也不会一错再错!”
“父亲一直觉得孩儿做错了,可父亲效忠的大唐、父亲保护的那些人、父亲付出的一切,得到了什么呢?天家一纸诏书,逼得父亲十几年回不了中原,天家围剿,又死了多少明教中人?白眉鼠王胡鞑、青翼蝠王武逸青……他们都是死在了父亲效忠的大唐手中!倘若孩儿做错,那为何那些人会死?父亲难道就不曾扪心自问,是否当年父亲选择的路从一开始就错了!大唐的君主,根本就不配坐拥这江山!”
“住口!”陆危楼厉声喝道,“满口大逆不道之言!我此生做错的事中,最错的一件就是六年前命你前往枫华谷说服阿萨辛!”
第143章 第十四章
【爱恨如露(二)】
“满口大逆不道之言!我此生做错的事中,最错的一件就是六年前命你前往枫华谷说服阿萨辛!”
“哈哈哈哈哈哈哈……”远处传来米丽古丽的笑声,“哈哈哈哈哈哈哈……阿萨辛有句话说的真对,这么多年,陆教主的固执真是一成不变!当真是可笑!可笑啊!”
陆危楼看去,见到米丽古丽被埋在流沙之中,只剩脖颈以上的部位,微不可闻叹了口气,突然猛地一跺脚,米丽古丽、陆烟儿、左思、丁君,竟然从黄土中飞了出来!
米丽古丽跌倒在地,看向陆危楼时,满脸的复杂情绪。
陆危楼道:“烟儿,过来。”
米丽古丽恍惚间还以为陆危楼在叫自己,若非是看见陆烟儿跑过去,险些要应声了。见此情形,苦笑一声,不再多说。
待明教众人聚齐,陆危楼朝穆玄英道:“浩气盟所做,陆某佩服。吞吴刀在我手中,待我铲除红衣教余孽,立即将刀归还。”
穆玄英疑惑,上前一步,先行了一礼:“晚辈斗胆一问。”
“问。”
“陆教主此时肯归还吞吴刀,为何先前又大费周章夺走呢?”
陆危楼笑了一下,许久才道:“此事与你有不小的关系。明教多年来一直在找机会铲除红衣教,可荻花宫身处大唐腹地,明教弟子要靠近本就不易,何况他们诡计多端,并不容易。我也是偶然得知,红衣教一直在搜寻你的踪迹,这才想到,何不利用你,引蛇出洞?”
“原来……原来晚辈是诱饵。”穆玄英讪讪道。
“此言差矣。”陆危楼摇头,“山河社稷图的确与你有千丝万缕的联系,红衣教寻你,恐怕也是为此。但今日一过,世事如何发展,我也不知了。”
穆玄英点头,“晚辈明白了。”
陆危楼打量着穆玄英,眼中慢慢渗透出亮光,像是看到了有趣的东西,“你很像多年前我认识的一个人。”顿了顿,“也像这大漠里的小鹰,身上的羽翼还未丰满,但假以时日,很快就要振翅翱翔了。”
穆玄英听得一知半解,却也知陆危楼在夸赞自己,便道:“晚辈不敢当。”心中却十分好奇陆危楼认识的那个人是谁。
陆危楼说完,看向阿萨辛,道:“最后问你一次,还不回头吗?”
阿萨辛满面凄然,看向陆瑶峰。
陆瑶峰朝他微笑,点了一下头,看向陆危楼道:“父亲,得罪了。”
说话的人是陆瑶峰,但出剑的是沙利亚!
剑光如电,铺展开来。
沙利亚手中的一柄短剑,赫然是向着陆危楼而去!紧随其后的,便是被阿萨辛控制的叶婧衣和死守叶婧衣的卫栖梧。
嗖!
陆危楼双臂一展,顷刻间已向后退去,与那三人拉开了几丈的距离。
然而沙利亚等人也非鼠辈,毫不犹豫地迎上前去,大有死缠的意味。看样子,这一战红衣教和明教必然是生死决战了。
“陆教主的武功果然高强。”穆玄英赞道。
一旁的丁君冷哼一声,对穆玄英的夸赞颇为不屑。
“沙利亚武功又精进不少。”莫雨道。
穆玄英惊,压低声音问:“你的意思是,莫非陆教主打不过他们三人?”
莫雨摇头,“茎叶再粗壮,也终归比不得树干。”顿了一下,“明尊琉璃体。”
穆玄英立即看去,却见陆危楼原本的金丝黑衣变得犹如透明一般,周围五彩斑斓,像是裹着一层琉璃做的薄纱。这就是震慑江湖的、陆危楼的第一神功——明尊琉璃体吗?穆玄英看的目瞪口呆,心中敬佩万分。
但陆危楼使得是这一招,看样子意在防御,莫非并不像死战?
“父亲不肯出招,我便不客气了。”陆瑶峰开口,微微一顿,又继续说,“明尊琉璃体,浑然一体,无迹可寻,不可破。盾以矛破,攻点。”
陆瑶峰说的极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