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抓了。
金恩华忙给两人分了支烟,自已也点上一支,心说担心什么来什么,夜路走多了,总要碰上鬼,吸了口烟道,老李,莫急莫急,慢慢说。
李红年道,刚才我妹子带着俩孩子来了,说五天前家里来了几个人,把我妹夫带走了,还留下两个看着我妹子,我妹子开始不知道他们是啥人,以为是道上的,昨天,看着她的两个人走了,留下一张纸条,说让送点衣服给我妹夫,我妹子循着纸条上的地址寻过去,才知道是地区新成立的缉私办公室,我妹子心里一急,在天州除了生意上来往的,也没其他朋友熟人,所以今天一早就乘船跑过来了。
金恩华听了后的第一个反应,就是救人,不然,太对不起老李了,老李,咱得救你妹夫。
李红年道,我心里有数,出了事我顶着,好在我妹夫每次来提货时,都是我和大军去的,没和其他人接触。
什么话,金恩华气道,你出事等于我出事,咱连着筋骨呢,你妹夫为咱月河乡做了大贡献,不能抛弃他。
王兵也道,恩华说得对,先设法救人才是,说不定为别的事抓他呢。
李红年苦笑道,王老弟你有所不知,我妹夫干那一行两三年了,在天州有点名气,黑白两道都挂了号的,进去是早晚的事,就怕他在里面熬不住,我们还是早作打算吧。
金恩华迅速的盘算一番,脸上诡异的一笑,老李,你小看你妹夫了,当过兵打过仗,一条腿半残废,九死一生过的人,他们还不敢太为难他的,进去五天了,要有动静,你我还能稳坐得住?
李红年点点头,那倒是,我妹夫在部队就是硬汉子,恩华,你说怎办吧。
金恩华心里有了数,松口气笑道,老李,事在人为,咱得当机立断,他们抓人五天了,还派两个人过来暗查,说明啥,只怀疑没证据呗,不想惊动别人,咱们也得悄悄干,就当不知道,这样吧王哥,你先帮我把余中阳这小子支走,他不是因为我们不让他插手陶瓷厂的事有意见么,就让他沾点边,你带上他和金天明,两个人的家都在县城,和他们在工业局多磨几天,反正大原则由你管着。
王兵笑道,好办好办,我这就去。
王兵出去后,李红年问道,恩华,我们做什么?李红年在部队就养成了的习惯,想点子不是他的擅长,又事关妹夫,心中焚急,看到金恩华一付胸有成竹样子,心才稍安一些。
放心吧,金恩华轻松的笑道,今天下午咱们演一场好戏,你通知黄月生,把那两个人扣起来,带到他们村部去。
李红年吓了一跳,恩华,你可不能乱来,要真是上面派来的人怎么办?
金恩华诡异的一笑,凑过去趴到李红年的耳朵边,叽哩咕噜的说了一通,你觉得怎样?
好是好,就怕人家秋后算帐,李红年疑道,为了我妹夫,把你搭进去可不行。
走一步看一步呗,金恩华表情坚定,一付义无反顾的样子,车到山前必有路,船到桥门自会直,老李,就这么说定了。
李红年起身,那我这就去布置。反正暂无他法,又不能束手待毙,那就兵行险招,唱一曲富贵险中求了。
李红年去了一会,邮电所的刘所长来了,这刘所长是老刘头的本家兄弟,也是今年要退休的的岁数了,大概常值夜班的缘故,两只老花眼永远是半开半闭的。
金书记,听李部长说你找我?
刘所长,你们邮电所的革命警惕性太差劲了吧,金恩华用手指轻敲着桌子,板着脸说道,我问你,这两天是不是是有陌生人到你那里打电话?
噢,好像是有这么回事,刘所长微微的弯了弯腰,小心说道,金书记,我们也得营业不是?再说上面有规定,我们也不敢偷听人家把电话打到哪里去。
嗯嗯,金恩华严肃的说道,那也得提高警惕,万一有人把电话打到海对面的台湾去,你刘所长也帮着接?
金书记,这可不敢,刘所长吓了一跳,惴惴而道,金书记,我再过仨月就退了,你可千万别吓我。
以后要注意,金恩华说道,刘所长,你们那个人工交换机该扔掉了吧?
局里按排今年底以前,保准能换上程控交换机,看到金恩华舒展了眉头,刘所长松了口气,金书记,你还有什么指示?
金恩华微笑着说道,刘所长,这几天,你们邮电所要和乡党委保持高度的一致,具体么,听李部长的指挥。
那是那是,刘所长连声应道,我们邮电所一定配合乡里的工作。心说你这娃娃书记,又不知唱的哪一出,唉,看来事后挨局里的批评,是躲不过了。
第六十二章 煞有介事
两个身着青灰色中山装的男人,被络麻绳紧紧的捆在一起,低垂着头,坐在落满灰尘的楼板上,四个魁武的民兵,左臂上戴着红袖标,一动不动的站立着。看到金恩华领着李红年和罗继东进来,黄月生煞有介事的来了个立正,装模作样的喊道:
报告,月河街武装民兵连抓到两个形迹可疑的人,请金书记指示。
两个男人的头同时抬起来,偏向一个方向,四只眼睛睁得如铜铃般,盯着进来的金恩华等人,可惜两张嘴塞上了毛巾,只能发出鼻子的声音。
金恩华一乐,这帮家伙,干这种事就来劲,咳喇两下想找个椅子坐下,皱着眉头道,黄村长,这是民兵连的连部吗?
黄月生变戏法似的拿出几张报纸,摊在摇摇欲倒的写字台上,又从角落里拎出三张竹椅,同样放上了报纸,嘿嘿,金书记,你就将就点,现在不抓阶级斗争,这地方也不常用了。
几个人勉强坐下,待四个民兵退出房间,金恩华抬手示意了一下,黄月生上前扯下嘴上的毛巾,两个男人大口大口的喘着气,好久才调匀了呼吸。
金恩华冷着脸,威严地说道,我是月河乡党委书记兼乡长金恩华,首先向你们宣布一下我们的一贯政策,坦白从宽,抗拒从严,我们不会冤枉一个好人,但也决不会放过一个坏人。
两个被捆着的男人沉默了一会,终于那个中年人开口了,同志,能不能先放开我们?
金恩华一挥手,黄月生利落的解开绳子,两个人相互搀扶着站了起来,靠到身后的木柱上。
同志,中年男人苦笑着说道,你们可能误会了,我们是天州人,来这里是出差的。
哦,金恩华冷冷的说道,你们是干什么的?到我们月河来做什么?
中年人的脸变得哭笑不得,对不起,金书记,刚才你们的民兵扭住我们的时候,我们的包掉了,里面有我们的介绍信和工作证。
金恩华微微一笑,你说你是天州人,倒还带着点天州的口音,不过我怎么听着,更多的是闽南话的味道呢。
中年人点点头,金书记真行,我老家是福建漳州的,参加工作才分配到天州。
有点意思了,金恩华故作沉思状,一边看着李红年一边说道,老李,台湾人说什么话?
李红年忍住笑,一本正经的回答,金书记,台湾人都说闽南话,以前我们这里抓过台湾派来的特务,说话就是这个腔调。
金恩华诡异的冷笑道,这就有点复杂了。
中年人一看金恩华脸色变了,赶忙举手说道,金书记,请你们别误会,都是自己人。
呵呵,金恩华笑道,这点你说得倒很对,台湾同胞也是中国人,当然是自己人了,咱们的报纸广播都这么说的。
中年人有点哭笑不得,好吧,我如实告诉你们,我们是天州地区行署办公室下属的缉私科。
有这么一个机构吗?金恩华冷冷的说道,我们怎么不知道呢?
是这样的,中年人解释道,我们缉私科上星期才成立,可能还没有来得着向下面通报。
金恩华点点头,算你说得有点道理,那你们不在广阔的东海上缉私,跑到我们小小的月河来做什么?
中年人吞吞吐吐的说道,我们,我们是来办案的,有人反映,反映月河是走私的中转站。
放屁,金恩华一拍桌子,狠狠的瞪着中年人,我问你,你们来调查,通知青岭县了吗?
这个?中年人摇着头,我们还来不及通报。
那就难办了,金恩华摊摊双手,我们可不能相信你们的一面之词,前不久我们这里还飘来一个台湾的大汽球,上面带了好多传单,前不久军分区转来内部特别通报,指示我们改革开放不忘提高警惕,老李,有这回事么?
李红年笃声笃气的应着,是的,县武装部还专门组织了民兵演习。
你看你看,金恩华笑道,我要是仅凭你们几句话就相信了,那特务还不屁颠屁颠的往我这里跑?
金书记,那个年轻的插了一句,你可以打电话到天州,调查调查。
金恩华点点头,严肃的说道,说得没错,我们当然要调查的。
这时,一大帮妇女挤了进来,为首的喊道,金书记,我有事向政府报告。旁边的中年妇女指着中年男人喊道,就是这两个人,老是粘在我家店门口。一个少妇骂道,两个臭流氓,还问我丈夫在不在家。为首的妇女叫道,大家静静,我看就是台湾派来的特务。说着就往前冲,幸亏黄月生冲过去,挡住了她们。
李红年站起来,一本正经的说道,大家别吵,有事慢慢说,我看这样吧,大伙都到隔壁房间去,你们一个个说,我让小罗记下来,不过我可说好了,你们都得实话实说。
李红年和罗继东领着妇女去了隔壁,金恩华心里直乐,不知黄月生使了什么手法,让这帮大老娘们如此卖力,瞅一眼黄月生,再转头,那两个人惊魂稍定,脸色早变得难看了。
中年人仿佛下了决心似的,拍拍年轻的肩膀,转身对金恩华说,金书记,我们确实是地区缉私科的,你看着办吧,我们相信你。
嗯嗯,事情有点复杂,金恩华站起身,想了想威严的说道,我们要好好调查调查,丑话说在前头,你们两们老老实的待在这里,否则,出了事我们可不负责。
出了门,金恩华无声的咧嘴直笑,黄月生跟出来乐道,金书记,怎样?
行行,果然是唱戏的行家,金恩华连连点头,月生,好酒好菜好生侍候,咱不可待慢了地区的人。
嘿嘿,黄月生直乐,顺便拍了下马屁,金书记,你可是我们的导演,那帮大老娘们一听来一下能领五块钱,都抢着上哩。
金恩华搓着双手,诡异的一笑,月生,好戏才开头呢,告诉老李,让那帮大老娘们尽情的说,呵呵。
第六十三章 独上天州
天州,东海之滨的一座古老小城,当金恩华坐了七个小时的客船跳上岸的时候,扑面而来的是强烈的腥味海风,走在古老的石板路上,与匆匆而行的陌生人擦肩而过,天州地委行署的大院映入眼帘,它没什么特别,斑剥的围墙,古旧的建筑,显然同青岭的县委大院一样,也是某个地主资本家留给共和国的遗物。
与自己非常熟悉的青岭县委大院不同,这里需要登记,气氛特别的安宁,金恩华找到了上楼的楼梯,然后在三楼走廊的尽头,站在一扇虚掩的门外,调匀了呼吸,轻轻地敲了敲门。
请进,一个年轻人的声音,哦,原来刘书记到了天州,换秘书了,金恩华推门进去,小心地说道,同志,你好,我是从青岭过来的,刚才在传达室登记过了。
是金恩华同志吧,你好,年轻人站起来热情的说道,显得文质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