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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既然一起过了日子,人总不能被眼前那点好处迷了心。
李向前这么一说,王金枝的脾气顿时也上来了,一掀毛毯就坐起来,整个上半身白花花晃悠悠的一片就那么直愣愣地露出来。
“就你能,就你晓事,你能你去啊!去跟她刘金兰过去……”
啪地一声!
剩下的话还没说出来,地上已经多了一地的碎片,好好的搪瓷碗顿时就成了四分五裂。
“李向前,就你有脾气是吧!你摔啊,你把这一屋子东西都摔了,老子不跟你过了!”
说完抓起床搭上的衣服就往头上套,下了床,还没站稳,李向前一把就抓住她的手腕。
“大晚上的你发哪门子的疯,刚才那些话能说吗?你有没有脑子!”
李向前的确是来了脾气,好男人终究还是有性格的,哪能被一个女人骑到了颈脖子上。
夫妻俩这一吵。
隔壁向前娘也睡不踏实了,赶忙起来说道,闺女李一殊一个劲儿地坐那里哭,顿时就满屋子的不痛快。
夫妻俩赌气骂骂咧咧地折腾到下半夜,李向前也是个倔脾气,抱了床草席就去后面儿子屋里睡了一宿。
一晚上净听着前头王金枝在床上哭了骂,骂了又在那里自言自语地数落。
等到下半夜王金枝累了,困了,他这才睡下去。
到了第二天晌午,夫妻俩吵架的事情也没能掩住,一顿饭的功夫就传遍了屋前屋后。
李湾才多大个地儿,家家户户都是屋子挨着屋子盖起来的,这时候的房子可都是砖头加黄泥巴糊的。
能抗几级地震先不说,这隔音效果反正是一点也没,前屋里夫妻俩整点乐子,保不准后屋里就听得见。
李文秀小时后也没少听那些个闲的手痒嘴长的大媳妇老妈子在私底下议论人家夫妻那点破事儿,哪家媳妇奶大男人活好,也不是没听过。
吃中饭的时候。
李文秀闷着头没有说话,刘金枝倒是一副没事人的样子,但是一看面前大碗不见面,小碗两三只的样子,李文秀就知道,老娘这是把事憋心里,气撒碗里呢。
李文秀自然是知道刘金兰在撒气,可是二丫头不知道啊。
一看一顿饭吃的不是萝卜干就是臭腐|乳,连咸带腌的,能伸得出筷子的就只剩下一盘青椒炒豆角,顿时脸上就挤出来一脸的不情愿。
“妈,你怎么不多炒两个菜啊,萝卜干难吃死了,我不吃!”
说完手里的筷子忍不住在菜碗边上敲了敲。
这一敲不打紧,刘金枝肚子里正憋着一股子火气呢,一看到二丫头拿筷子敲碗,脸立马就拉下来了。
“吃就吃,不吃就就饿着!还能饿死不成!老的小的没一个好东西,我生来就是伺候你们的命!”
说着伸手就是一下子,竹木筷子打在手上有多痛李文秀是清楚的。
二丫头顿时就哇地哭了。
“哭什么?给我闭嘴!”
二丫头哭归哭,但是心里还是怕的,马上就憋着坐在那里不停地哽咽。
李文秀本来是不想开口说道的,老子老娘教育子女,他自己还是做儿子的,哪里开得了口。
但是一看自家老娘真是有些过了,那一张嘴巴又闲不住。
“妈,你干嘛呢?有必要吗大上午的,吃饭也不得消停!”
“打疼没有,给我看看!”
刘文一见有人给她撑腰,立马就哇地张开嘴又哭了起来,那叫一个泪如决堤。
李文秀捏着她的手看了看手背上,已经起了红疹子。
被儿子一句话呛回来,要是按照平日里的性子,刘金兰还指不定要怎么撒气呢。
但是不知怎的,今天倒是没了脾气的样子,只是饭也没吃就撂下碗筷坐屋子里去了。
“爸,你跟她说说去,别老是整天一副没事找事的样子,人闲言碎语就让他们嚼舌根去,横竖身上不掉一块肉!
还有,金枝那档子事,你们也少去跟人说道,有什么好说的,金枝是个什么样的人你们还不清楚?跟她一个不晓事的婆娘乱起什么劲,有那功夫还不如多去拣两条马沓子。”
说完也懒得搭理李日和,直接往堂屋鸡笼边上的木桶里抓了4只土鸡蛋就钻灶屋去了。
重新烧了锅,用土豆炒了盘鸡蛋端出来横竖没用多少时间。
“还哭不哭了?”
二丫头摇了摇头没说话,眼睛可劲儿的盯着那盆土豆炒鸡蛋愣是没挪开过。
李文秀是看得想笑又笑不出来。
这老娘,还真是亲生的,这都下得去手。
“不哭就吃饭,看看好不好吃,好吃我明天又给你炒。”
“嗯!”
抹了把鼻涕,二丫头倒也吃的挺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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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21 撑死胆大的饿死胆小的
这天一大早。
李文秀就着咸萝卜干,匆匆扒了两碗红薯干粥,又钻回屋里睡觉去了。
回笼觉睡得正迷糊的时候,门外就听到传来稀稀疏疏的叫嚷声。
等他爬起来用冷水抹了把脸,外边柳树下面已经挤了十来个人。
都是来卖马沓子的。
李日和跟刘金兰正忙活着招呼卖马沓子的人。
看到李文秀出来,刘金枝瞥了一眼,脸上一副没好气的样子。
“妈,咋回事呢?怎么这么多人?”
“还能咋地,都是来卖马沓子的,县里又跌价了,我的傻儿子喂,10块钱一斤收这么多,万一赔了可怎么得了。”
刘金兰的确有些急了。
现在梅岭这边传得厉害,县里的马沓子价格已经又跌到了8块一斤,听说水产市场那边已经不敢收了。
下面的二手贩子多多少少都积了一些存货,听到李日和这里还是10块钱一斤地收,都赶了趟早往这边来了。
李文秀一琢磨,8块钱一斤,估计也快要到底了,8月拢共没剩下几天,而且马沓子现在也越来越少。
往一个多月前数,一晚上运气好能捡着三五斤也不稀奇。
现在一晚上忙活,能捡半斤八两就是运气好,更多的时候只有几两东西。
敞开收了大半个月,李文秀手里现在已经压了2万多块钱的货,也就是足足2000斤出头。
之前凑起来的本钱还剩下3万不到的样子。
其实这么一算的话,即使赔了,一斤赔个2块钱,如果加上之前卖出去的那两笔账,拢共也陪不了多少钱。
“妈,没那回事,你放心吧,这几天马沓子的价格肯定要涨,要是到了9月还再跌,我保准卖掉!”
听了儿子的话,刘金兰这才放心不少。
门外边,李日和已经拾掇得差不多了,早上这半天不到的功夫就收了600多斤马沓子,手里的钱也出去了6000。
李文秀拿起账本扫了一眼,账上现在拢共是2700斤的毛重。
但是这一算账,不光是李文秀,刘金兰和李日和也吓了一跳。
2700多斤马沓子,那就是快3万块钱了。
李日和和刘金兰夫妻倆之前还琢磨着能不能收到货,谁知道这行情还真跟儿子预料的分毫不差。
不过十来天不到的功夫,价格就直线下跌,连带着前几日杨瘸子那个缺德东西也把手里五六百斤的马沓子全给拉了过来。
不过开弓没有回头箭的道理两人也懂。
现在这生意也做到这份上了,自然没有半途而废的道理。
夫妻俩也只能想着等价格涨上去能挣多少钱来壮胆了,相比于刘金兰和李日和两口子,李文秀倒是很淡定。
剩下来的这几天估摸着也没什么货进来了,整个梅岭的马沓子这几天都收的差不多。
该卖的都卖了,谁都不是傻子,眼见着这价格一天跌过一天,谁还捂在手里跌价。
当然。
出了李日和和李文秀这一对二愣子。
随着收马沓子的时间越发地长了,村里对李日和的看法又生了变化。
从之前的老实人到傻子,总之就是各色的都不差。
人家8块钱一斤收的马沓子,卖给你10块钱一斤,还强撑着一个月都不跌价,这不是傻二愣子是什么。
倒是戈壁李老二和老三那一对妯娌,成天没事就在背后鼻子不是鼻子脸不是脸地说三道四。
名声没少给他祸祸。
连带着李向前也来了两趟,看着李日和家堂屋里满满的七八个大盆子堆在架子上,这心里啊,就跟堵了石头差不多。
不错,借给李日和5000块钱是还人情账,但是这5000块钱也不是大风吹来的,眼见着李日和做糊涂事还没个消停,他要说不急那肯定是假的。
但是李向前也看出来了,日和家那大儿子是个极有主见的人,连带着一向不好说话的刘金兰,在这个大侄子面前都好像压着火气不好撒出来。
不过急归急,但是李向前也没说什么,这毫无疑问是一个实诚汉子。
这天中午吃中饭的时候,李文秀刚刚放下筷子往汤盆了舀汤的时候,李向前又来了。
“向前叔,今儿个没去拉砖?吃没有?没吃就这里凑合凑合。”
“吃了,这鬼天气热得很!歇两天不,不用忙活,你先吃饭。”
看到李文秀放下手里的碗筷给他端凳子,李向前连忙摆手。
李文秀也知道李向前肯定是来说事的,不所以没跟他客气,不过嘴里的话还是蹦出来了。
“不急着这一会儿功夫,你要是不来,我刚还跟我爸说让他下午去找你!来了正好!”
听到儿子的话,刘金兰和李日和一脸的懵样子,这儿子,净是睁眼说瞎话,他什么时候说过要去找向前了。
李向前也是个明白人,一看这夫妻俩脸上的表情,自然就明白是个咋回事了。
但是在大侄子面前,他还真没好意思点破。
喝掉碗里的汤李文秀抹了抹嘴就说道:“向前叔,明天有空吧?我们打算去一趟县里,还要用你的车。”
这车也不是白用的,不过李文秀没明着说。
李向前自然知道。
前几次用车,李日和后面都给了东西,不是肥瘦正好的花刀肉就是带过滤嘴的烟,都是顶好的东西。
就连家里的婆娘都没说什么,横竖别人家搭车也是搭,日和家搭也是搭,人家还给了东西,情分就不说在里面。
“行!你要用车还不是一个招呼!几点走?”
迟疑了一下,李文秀看了看李日和,“早点吧,早上凉快,我们6点就走,赶个早。”
等李日和也放下了筷子,叔侄几个又坐那里聊了一会儿,打得热火,李向前也就没把心里那点担心说出来,不过心思也活了不少。
没道理李日和跟李文秀这一对父子都看不清眼下马沓子的行情,或许总有些东西他是不知道的。
自己没做过马沓子的生意,不懂这里面的道道也有。
“日和,今年我们村里河面是怎么分的?”
李向前主动扯开话题,李文秀也就听着,不过一听这话,他的心思马上又活络开了。
分河?
这是李湾一项大事。
但是一想到明年要来的洪灾,李文秀心里没来由地就是一阵寒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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