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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国的岚盛城是九州最繁华的城池,那里是人间的天堂,有着天下最香淳的美酒,最窈窕的美人,最奢华的一切。”萧嵘说道。
文逸点头亦道:“九州七国,若论国力是林国最强盛,但若论财力,景国是当之无愧的第一。”
荆长宁眨了眨眼睛,好奇地望着文逸和萧嵘:“你们可知道为什么?”
文逸想了想,疑惑问道:“财力是祖祖辈辈的积蓄,何来的为什么?”
萧嵘呛声笑了笑:“倒的确是有个原因,只是说来有些话长。”
“那就长话短说。”荆长宁道。
萧嵘叹了声,入目能望见景国岚盛城里一座座林立的花楼,争妍斗艳。
“景华看似性情放浪,实则粗中有细,政令之行更是胆大。”
荆长宁神情认真地听着萧嵘的话。
“三年前,景华初登大位,所做的第一件事便是开办女闾,堪称九州历史上的一大创举。”
文逸面色奇怪:“这……也算创举?他是瞎搞吧。”
荆长宁不置一词,煞有兴味地听着。
萧嵘笑了声:“你们可别小瞧了这一创举,虽然景华那厮暗下里多了个“帝王嫖客”的称呼,但浮在放浪的形骸之外,景国的经济却一跃而成九州之首,在这之中,女闾的大肆开办功不可没。”
“为什么?”荆长宁有些不解。
萧嵘叹了声。
“此事说来又话长了。”他说道,“景国女子**风流,其间能歌善舞者更是不在少数。景国仅岚盛城有女闾三百余所,每一女闾约住十数美人,仅此一项,每年收受税赋约有百余万两黄金。”
文逸双眸瞪大:“何来那么多税赋?”
萧嵘望着两个女孩子一脸不解还有些懵的样子,默默摇了摇头。
说来,她们两个不懂也算正常。
“女闾是一处暴利的地方,首先它的成立并不需要太大的成本,但利润极是可观,再加上客人的流动性,各地商旅,无人不想到景国女闾中观景国美人,以此带来的行商之税,又是一大暴利。”
荆长宁瞪大眼睛:“好有道理哦。”
萧嵘一幅我很博学的样子:“所以,景国的人流量极大,在各地商人的带动下,生产力不断收到刺激,民富而国富。”
文逸嘻嘻一笑:“那岂不是很好玩的一个地方,走,我们去转转,我耳闻那女闾已久,今日定要亲眼见见那景国美人究竟有多水灵?”
荆长宁笑了声,颇有少年意气。
“算我一个!”她说道。
策马,迎着长风。
萧嵘望着两个女孩子的背影有些失语,心里却浮现一句很不搭风景的诗句。
陌上翩翩少年郎,负手看花笑平生。
萧嵘呛了声。
虽说年少需风流,当争恣狂荡,可那是两个女孩子啊!!
……
腹中的孩子已经有六个半月了,东方乐月温柔地抚着小腹,朝着景华的书房走去。
“夫人,小心点。”有宫女搀扶着她细声道。
这位夫人性格格外地跳脱,前些个月还随王上去了趟文国,王上也是惯着她,什么都依着她。
东方乐月扶着腰,冲着宫女做了个噤声的动作,朝着景华的书房便轻轻走了过去。
“王上,如今天下大势风云变幻,荆长宁想要对付林王的心思经文国一事已是诸国皆知,可是丹国的事情传出来之后,荆长宁显然便是落入了下风,如今更是连人都不知道去了哪里。”方龚道。
景华依旧眉眼敛着,从文国回来之后,他的神思便一直紧绷着,再无平日里的放浪。
“方大人是什么意思?”景华沉着声音问道。
方龚思量片刻,开口道:“当初和王上结怨的林王已经死了,而当初在丹国的那场刺杀,说到底东方姑娘只是遭了池鱼之殃,林国并没有真的要对付景国,再加上林国如今的林王是林蔚然,林蔚然登上王位之后,并没有大动干戈。或许,景国和林国之间并不是没有和解的可能。”
景华笑了笑:“所以依方大人之见,孤应当继续委曲求全,依附林国?”
方龚沉默不语。
景华扬眉,露出不羁的笑意。
“孤受够了!”他说道。
方龚惊了惊。
景华立身而起,放眼朝着书房之外望去:“景国拥着九州最大的财富,有着九州最繁华的城池,而孤,却只能委屈求全吗?”
方龚不语,却暗暗沉下眉。
景国富庶不假,但景国并没有能治军的人才,富庶的环境反倒养育了人们安逸的心态,越富的人越贪生怕死,这是人之常态。却也正是这人之常态让景国徒有财富,却无自保之力。
道是,匹夫无罪,怀璧其罪。
屋外,传来一声甜甜的轻唤。
“王上当然不能一味委曲求全。”东方乐月小心地迈着步子,朝着景华走了过来。“王上有志问鼎天下,便放手去做。”
景华望着出现的东方乐月,微惊了一瞬,像是没有想到她的突然出现。
“怀着身子,就不要到处乱跑。”景华轻声斥道,话音里却并没有责怪的意思。
东方乐月轻笑了声。
“乐月是心忧王上。”她说道,“君心似我心,王上应该懂的。”
君心似我心。
景华挥手让方龚退下,小心地揽过东方乐月:“孤想知道,乐月怎么看?”
东方乐月认真地想了想。
“依附林国,王上已经试过一次,却陷入囹圄,险些回不来。”她顿了顿,“我不知晓林蔚然的深浅,但当初夺位之争占了优势的明明是林津,林蔚然却能后来居上,此人深不可测。”她说道。
景华像是想到了什么,眉心一皱:“乐月的心里还想着那荆长宁?”
东方乐月吐息如兰:“当初让王上依附文国,不仅仅是因为荆长宁比林蔚然可靠得多,更是因为文国是唯一能正面和林国相较的一股力量。”
景华的面色缓和了些。
“那如今丹国与文国决裂,文国的联盟显然不可能再与林国相较,乐月又如何看?”他问道。
东方乐月这一次没有犹豫。
“王上如何决断,乐月就豁出性命陪在王上身边。”她说道,“我只是一介女子,这对我而言就足够了。”
明明是甜腻的情话,信誓旦旦的允诺,景华的心里又浮现了和当初在文国一模一样的恐惧。
乐月的全身心信任,让他从所未有地感觉到肩头的沉甸。
一着不慎,他输的不止他一个人,还有她和他们的孩子。
要赌吗?
景华沉默地攥紧了拳心。
☆、第228章 满楼红袖招
迈进岚盛城,迎面而来的空气里仿佛都掺杂着浅淡的脂粉味,荆长宁好像忽然明白为什么景华会养出一个荒诞贪色的性子了。
岚盛城的主街有个质朴的名字,旧石街。
名字虽然质朴,但四周的风景却是格外的热闹。
身边便是一处糖人的摊子,栩栩如生自然不在话下,甜腻的糖味格外地勾人味蕾。
萧嵘叹了声,很有眼色地上前掏出银子,给两个女孩子各自买了串糖人。
那老翁倒是很有眼色,望着荆长宁和文逸的装扮,很热心肠地挑了一对捏得精致的糖人娃娃,一男一女,刚好配给了荆长宁和文逸。
“二位是新婚不久出来玩的吧。”老翁和蔼地笑着。
荆长宁和文逸接过糖人,相视一笑,不约而同地点头。
一侧,萧嵘只觉得自己的脸有点黑了起来。
老翁一脸我是过来人的样子,对着荆长宁说道:“你家这小夫人容貌生得极好,额头饱满,面颊红润,双目有神,这是旺夫相,小郎君有福啊!”
文逸不好意思地低头扯了扯荆长宁的袖口:“长宁,我们走吧。”
老翁捋着胡须,一脸了然地笑着,全然没有望见一侧的萧嵘,在他看来,荆长宁和文逸这样装扮的定然是大户人家的少爷夫人,而萧嵘对号入座,定然是陪行的小厮,负责掏钱的那种。
萧嵘抬步追了过去,好在他不知晓老翁的想法,否则定然又是一番……问君能有几多愁,掐死一江春水向东流。[1]
咬着糖人捏得精致的脑袋,听了半晌茶铺里说书人摇头晃脑的添油加醋。即便是萧嵘作为云国不败战神客串了几刻钟,两个女孩子显然还是越听越乏。在嚼完了第五碟油炸花生米后,萧嵘望着并肩走出茶馆的两个女孩子,总算松了一口气。
天色早就折腾得有些迟了,已经是傍晚时分,近了黄昏。
几株垂杨柳拂着风尘,街角卖糖人的小摊子早就不知道去了何处,像是有些繁华落尽的感觉。
不知从何处传来女子的娇笑声。
几户门户粉漆的铺子外多出了几个女人,脸上的粉有些厚,嘴唇涂抹得格外地红,举手投足间似是不经意地便露出大片白腻颜色。
像是春雨润万物,草笋争相而现。
岚盛城不小,但三百余Chu女闾亦是不少,甚至这些年随着女闾的发展壮大,更是如雨后春笋,节节攀春意啊……
起初,只有三五处,未过多久,整座岚盛城的铺子尽歇,交替之间,吵闹声反倒更甚。
不时有商贩走卒迎着花枝招展的姑娘们走过去,姑娘们显然也是习惯了这些,半分羞怯都无,当街讨价还价比比皆是。
一旦讲好了价钱,彼此手脚勾合,你拖我拽,朝着粉漆的铺子,院子,阁楼里便走去。
笑声盈盈,轻咛蜜语。
荆长宁目瞪口呆地望着文逸。
萧嵘插上来一句:“景国国风向来奔放,在景华之前,尚有春日淫奔的习俗,春日男女彼此相约,只要看对了眼,随便找个小树林小草地就可以……相约。”
话音到了最后,萧嵘暼了荆长宁一眼,生生止住了话音,倒是文逸听懂了萧嵘的话,闹了个红脸。
奔放!太奔放了!
这是打野战啊!
文逸想了想,从自己的包裹里拽出一套儒衫,利落套在自己身上,然后散开发髻,取出发冠玉簪熟练地挽成男儿的装扮。
动作行云流水,直看得萧嵘和荆长宁目瞪口呆。
文逸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毕竟我也装了十几年了,经验还是有的。”
她冲着荆长宁挑了挑眉,随着指了一处楼阁:“我们进去玩玩?”
萧嵘望了眼楼阁上飘满的各色红袖,嘴角抽了抽。
“等等!”他一声低喝。刚准备迈步进去的荆长宁和文逸顿住步子,一脸疑惑地望着萧嵘。
萧嵘咬了咬牙:“你们不会真的要进去吧?要知道你们毕竟是两个女孩子,要是遇见了高人,也不是不可能被戳穿。”
毕竟进去之后,醉生梦死温柔乡,搞不好再动手扒个衣服……
“发现了会怎么样?”文逸和荆长宁摆出认真的求知脸。
萧嵘望着不远处的一棵柳树,忽然想冲过去挠树。
“不怎么样。”他叹道。
不会被打死,只要有钱,这些地方哪里在乎其他的。
萧嵘无奈道:“算了,我带你们去一个地方。”
“什么地方?”两个女孩子继续摆出求知脸。
“景华登位有三年,女闾的发展也有三年了,三百余女闾相互竞争,自然免不了分出些高低上下之别。”萧嵘索性心一横,大有破罐子破摔的决心,“小爷我带你们出来散心,自然要去最好的!”
文逸和荆长宁不约而同愣了半天。
“受教了!”两人作揖,“兄台高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