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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心之慢慢坐直身子,摇了一下头,“爸,我没事,你先带楚淮回家吧,他明天还要上学。”
楚淮执拗道,“我想在这里等宋寒手术完。”
“你在医院等着也没用,这里有医生和护士,你也帮不上忙。”
楚淮看向禁闭的手术室,上面血红的灯显示着“手术中”,心里更加难受。
“你姐说得对,你在这里也帮不上忙。”楚锦书拉着楚淮。
楚心之心里的温度一点点淡下去。
最后,凉透了。
爸从来不会多问一句她要不要回家。
她,还在奢望什么?
盛北弦察觉到她的不对劲,大手抚在她的小脸儿上,用自己仅有的温度,暖她。
楚心之闭着眼睛,整张脸搭在他的手心。
楚淮看了一眼,难受道,“宋寒的爸妈恐怕还不知道他出事了,这么晚了,他还没回家,家里人一定急疯了。”
楚心之睁开眼睛。
“有没有办法联系到他的家人?”
“不行!”楚淮立刻出声,“他妈妈有心脏病,要知道这件事肯定会受到刺激。”
楚心之蹙眉,不知该怎么办才好。
盛北弦擦掉她脸上的泪痕,温热的指腹轻轻摩挲她的眼角,“一切交给我。”
脱下西装外套,披在楚心之身上。
起身去外面打了一个电话。
再次回来。
楚锦书和楚淮已经离开了医院。
楚淮就算不愿意离开,也拗不过楚锦书的意思。
楚心之让蒋言玉也回去,毕竟,都守在这里也没用。
盛北弦坐在长椅上。
只穿了件白色的衬衫,之前一直抱着楚心之,被蹭了不少血迹和乌黑的灰尘。
他的脸,白皙俊美,如神祇一般。
一举一动都优雅得引人侧目。
楚心之低头,垂着眸子,两只手不停地揉搓,怎么也擦不掉上面的血迹。
盛北弦心疼极了。
小东西外表看着冷硬,心里却柔软得很。
她从来都是个宁愿自己受伤也不愿牵连无辜的人。
锃亮的皮鞋出现在她的视线。
楚心之微微抬头,“北弦……”
盛北弦握着她的手,她微缩了一下,想要抽掉。
他有洁癖,她知道的。
盛北弦松了手,改为抱着她,带她到走廊尽头的洗手间。
拿着她的小手,放在水龙头下冲洗。
血迹染上了许久,并不容易洗净。
他挤了一些洗手液,柠檬味的,搓成泡泡,抹在她的手上。
将她一根根嫩葱般的手指洗得白白净净。
又从口袋里拿了手帕,把她手上的水渍擦干净。
“现在,好了。”盛北弦的声音轻轻地,比以往任何一次都温柔。
像是有魔力一般,拂去了她内心的焦乱。
用手帕沾了点水,将她脸上的污渍也一并洗干净,“宝贝放心,只要那孩子还有一口气在,我保证让他好好活着。”
楚心之抬起头,“真的?”
“宝贝不相信我?”
楚心之摇摇头。
她当然相信他。
他说的每一句话,她都相信。
盛北弦轻轻擦过她额头上的肿包。
“嘶。”
“疼?”
“不疼。”比起被刀子刺进身体,这点疼真的不算什么。
盛北弦拧着眉心,眼中闪过嗜血。
……
两人回到走廊。
祁兵带着一群医生过来了。
同样过来的还有傅景尧。
“大哥。”
“别的不多说,里面在手术,你先带人进去。”
傅景尧神色严肃,立刻示意了一下身后的人。
康城医院教授级的医生都过来了,一同进入了手术室。
祁兵看到楚心之的时候,被她身上的血迹吓了一跳,“少夫人,你……”
“我没事。”
祁兵抬头看向盛北弦,“BOSS,我已经去通知宋寒的父亲了,底下的人正带着他过来。”他顿了一下,看了眼楚心之,“还有……”
盛北弦冷声道,“说,”
“酒吧闹事的那个是赵五爷,龙湖区这边的地头蛇,手下有一帮小混混,大概二三百人,平时没少为非作歹。”
盛北弦眸色黝黑如墨,淬了火一般。
好一个赵五爷!
“将今天参与此事的人抓起来。”盛北弦一字比一字冰冷。
祁兵又看了一眼楚心之,小心询问,“送局子里?”
盛北弦斜睨了一眼。
祁兵立刻点头,“我知道了。”
凌晨一点。
手术结束。
好在抢救及时,手术成功了。
宋寒的父亲也过来了。
颠簸到走廊,还没进病房,眼眶里就聚满了泪水。
是一个骨瘦如柴的中年人,身上穿着深灰色的大褂子,很单薄,并不暖和的样子。
皮肤黝黑,双眼凹陷,两鬓染上了灰白,双手的虎口处都是厚厚得老茧,应该是经常干重活所致。
肩上斜挎着一个黑色的布袋。
楚心之心中的愧疚更深。
宋寒,大概是整个家的希望吧。
楚心之走过去,刚准备道歉,又突然想起,楚淮说过,宋寒的爸爸是个聋哑人。
宋明似乎知道她有话要说。
从布袋里掏出一个黄|色的小本子,小本子上还用一根线拴着一支短小的圆珠笔。
楚心之接过来,很快写下一行字。
“对不起,宋寒是帮我挡了刀才受伤的,真的对不起。”
宋明看了字。
泣不成声。
颤巍巍地用双手比划,可,楚心之却看不懂。
宋明又拿了本子过来,写下:
“我家宋寒是个善良的孩子,他喜欢帮助人。”
宋明看着楚心之。
怨恨这个姑娘吗?肯定是怨恨的。
可自己的儿子,他也清楚,从小就乐于助人。
好在,这次保住了命……
……
半个小时后。
楚心之被盛北弦带回了别墅。
给她脱衣,洗澡。
从头到尾,楚心之都乖乖的,一动不动,任由盛北弦摆弄。
最后,将她抱到床上的时候,还没几分钟,就传来浅浅的呼吸声。
大概是累极了。
替她掖好了被角,又把空调的温度调好,才踏出了房间。
驱车来到一家废弃的工厂。
顺着工厂的楼梯,下到地下一层。
漆黑昏暗,到处弥漫着腐烂潮湿的味道。
一身白色衬衫,优雅矜贵的盛北弦,怎么看怎么与这样的地方格格不入。
一直走到最里面。
才露出一星半点的灯光
橘黄|色的灯光,本是暖暖的色调,出现在阴暗的角落却透着一股阴森。
祁兵笔直地站在尽头,看到盛北弦来了,才弯腰鞠躬,“总裁,人都在这里了。”
牢房一样的设计。
足足有三间房,都用铁栅栏围了起来。
锈迹斑斑的铁栅栏,看上去有些年头。
盛北弦浅抿着唇,说出的话,冰冷刺骨,令人胆寒,“谁是赵五爷?”
祁兵指着牢房中的一个肥胖男人,“那个就是,手下的人找到他时,他已经订了去B市的票,准备跑路。”
“很好。”盛北弦斜睨,“把门打开。”
祁兵用钥匙将牢房的门打开。
盛北弦眯着眸子,目光落在赵五爷身上。
就是这么个破东西动了他的人?
赵五爷吞咽着口水。
吓得连连后退。
这个人身上的气息太吓人了。
跟坟墓中带出来的一样,黑色,沉寂……看着他仿佛就像看到死亡。
还有,他的眼神,太可怕。
下意识的想要逃走。
可,四面皆是铁栅栏,根本无处遁形。
“你,你是谁?”赵五爷一直退到无处可退,挨着栅栏瘫坐在地上。
“盛北弦。”
盛北弦!
他什么时候招惹上盛北弦了?
赵五爷面皮抖动,试图解释,“盛,盛少,你我井水不犯河水,实在没必要为难我。”
他没得罪过盛北弦,这一点,他可以肯定。
相信,整个H市也没人敢得罪他。
“动了我的人,还想摘干净?”
盛北弦冷冷吐出一句,还没等赵五爷反应过来,就被他横扫过来的腿,踹倒在地。
赵五爷整个人趴在地上,嘴巴里都是血腥味。
脑中还在消化他的话。
动了他的人?
他怎么敢动盛少的人?
他今天就在酒吧里调戏了一臭表子而已。
猛然想起什么,赵五爷面露惊悚,“那臭表子,是盛少的人?”
臭表子?
很好。
盛北弦浑身的暴力因子都被激起了,一脚踏在赵五爷的肩膀上。
将他的头踩在地上。
只听到卡擦一声响,紧接着就是恐惧的尖叫声,“啊……盛,少,盛少,我错了,求您,放了我,求……”
隔壁一间牢房的几个小混混见了,都吓傻了。
纷纷抱成团互相安慰。
赵五爷满口的血往出流淌,他现在不求完好无损,只求不死!
祁兵看了一眼,那赵五爷的血都沾上了盛总的皮鞋,忍不住出声,“总裁,我来吧。”
“不用。”
盛北弦目光猩红,看赵五爷时如同看着尸体,“哪知手碰了她?”
赵五爷浑身颤抖,头摇得跟拨浪鼓一样,“没,我没碰她,真的!”
那小妞儿身手不错,性子烈,他根本没碰到她。
“你该庆幸你没碰。”
盛北弦丢下一句话,转身,“打得剩下一口气,再扔局子里。”
他眼神一转,看向另一个房间的小混混,冷声道,“你看着办。”
“是。”
……
驱车回到别墅,已是凌晨四点。
缓步上楼,刚准备去另一间房间洗澡,就听到了卧室里传来楚心之的声音。
“北弦?北弦?”
盛北弦拧开把手,快速走到床边。
楚心之醒了,额头布满了细汗。
他小心擦拭着,问道,“做噩梦了?”
“宋寒他…。”
“他没事,已经救过来了。”
盛北弦轻声安慰。
八成是小东西睡迷糊了,梦里还在担心这件事。
楚心之身上紧绷着的神经瞬间放松,“嗯。”
她鼻子皱了一下,“你去哪儿了?”
一股潮潮的味道不说,还带着淡淡的血腥。
身上还穿着之前的衬衫,手也是凉的,他明显出门了。
知道骗不了她,盛北弦开口道,“出去了一趟,办了点事。”
“我能知道是什么事么?”她看着他浓墨似的瞳孔。
“欠债还钱天经地义,欠了半条命也该还上半条。”
他的话,她懂了。
他去教训那个五爷了。
看样子教训得不轻。
楚心之推着他的胳膊,“你去洗澡吧,身上臭死了。”
薄唇在她唇上啄了一口,“再臭也是你男人,宝贝还嫌弃?”
“快去洗澡!”
盛北弦没闹她,起身去了浴室。
十多分钟后,才围着浴巾走出来。
楚心之瞪着眼睛,望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