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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议定,今日他去承平王府,大抵便是为着此事。
“殿下,外……外面二皇子和京兆衙门的人来了,说……说是要……”两人说话间,却见着有外院的下人匆匆跑了进来,还不等他说完,身后迈着急促步子的一行人已经穿过月门。
“晋王殿下,本王府上遭了贼,我们一路追查到此,怀疑那人潜入了驿馆,想要搜查一番,不知殿下可否行个方便。”为首的二皇子褚云景一身便服,过了月门,站在廊下,扬眉望向穆玄青,目光落在他身边的夏初瑶身上时,微微一愣,随即笑了。
“本王就说这位公子看起来好生眼熟,这不是沈家三夫人嘛?”不等穆玄青说话,褚云景已经拂开身旁与他同来的京兆府尹,几步入院,到了穆玄青跟前。
“民妇拜见二殿下。”夏初瑶先前听得下人来报,本想一避,奈何褚云景他们进来的太快,尤其是褚云景还认出了自己,心中暗叫一声不好,也只能垂目俯身作礼。
“夫人作这般打扮,倒是跟那次宫宴舞剑之时一般,颇有几分英姿飒爽的味道。”褚云景负手而立,眼下便完全不去管一旁的穆玄青,只是带着几分笑意,望着眼前女扮男装的人,“夫人既然在这里,那么沈三公子也在?本王昨日还听三弟说他今日约了沈三公子下棋,莫不是那小子为了推本王的酒约,故意哄骗本王?”
“回禀二殿下,家夫的确一早便去了三殿下府上。”本还想编个谎圆过去,听得他提起三皇子,夏初瑶便也只能实打实地回答,“妾身是出行时正好路过驿馆,因着府上有人受伤,所以特地进来请晋王殿下赠些伤药。”
里间的望舒和黛绿都听得动静,出来见礼。
也好在这次黛绿还在这里,屋子里也的确有望舒给黛绿准备的一小箱药,这般说,也说得过去。
“赠伤药?夫人真会说笑,难道堂堂国公府,连点伤药都没有?夫人即便是要欲盖弥彰,也该想点能叫人信服的理由才是。”褚云景听罢,却是挑眉笑了,目光扫过穆玄青的脸,又看了看一旁的望舒和黛绿,“本王听说,三夫人去望都镇的时候,曾与晋王同行,晋王在望都镇的时候,还与三夫人同住沈家别院?”
“本王同行和留住别院皆是沈三公子相邀,只因着途中本王的马车出了些问题,与沈三夫人没有半分关系。”穆玄青已是听出褚云景话中所指,不由得蹙眉,冷冷扫了一眼褚云景和他身后的人,“二殿下要搜查便搜查吧,沈三夫人是本王的客人,还请二殿下言语间注意分寸,不要平白诋毁沈三夫人的清誉。”
“本王不过是随便问问罢了,晋王这般着急做什么,这‘平白诋毁’四个字,本王可是担待不起的。”褚云景扬了扬手,叫了一旁的京兆府尹过来,“王大人,这晋王说本王诋毁三夫人的清誉,本王倒想问问你,这一个有夫之妇,趁着夫君出门,换了一身男装,身边只带了个小丫鬟,跑到别人院子里来,还支开了丫鬟与一个男人单独说话。这般景象,让旁人看了,会怎么想?”
“妾身与晋王殿下之间清清白白,并未做出半分僭越之举,二殿下怎可这般污人清白?”旁边的京兆府尹与沈家关系好,先前也见过夏初瑶,这会儿褚云景问,他自是不敢说什么。只是一旁的夏初瑶听到他这般说,已是站不住了。
她怎么觉得,这二皇子今日打这个搜查窃贼的幌子,刚好在这个时候冲进这驿馆里来,是故意而为之的?
“殿下,门外有一个叫池光的人,说是有急事要见沈三公子,听说是跟沈三夫人有关。”承平王府的管家进门来报的时候,褚云舒刚合上拟好的折子,抬眼看见对面的沈临安已经豁然起身,他点头让管家将人带进来,自己也跟着沈临安出了书房。
池光是几步自屋檐上落下来的,急得连见礼都忘了:“三夫人今早跟秦公子出了府后,去了驿馆,属下刚刚跟过去的时候发现二皇子殿下也在驿馆,还带了京兆衙门的人,他们抓了三夫人,说……说她……”
余下的话,池光没有继续说。他今日有点事要办,一早出了门,等回来的时候问起沉碧他们才知道,早上夫人去了天水阁之后就没有回落松苑,等他一路跟去驿馆,却发现褚云景他们已经在里面,还与夏初瑶他们起了争执,池光无法,只能到承平王府来找沈临安。
“我这便过去,”池光几句话间,沈临安面色一沉,转身朝着褚云舒作礼告辞,“家中有事,临安今日便先告辞了,奏折之事殿下可以再与柳相商讨。”
“等等,你过去,二皇兄未必愿意放人,不如我随你去。”见他要走,褚云舒将折子收好,叫住了他。
“殿下昨日才上了折子,还是不要过去比较好。既然是家事,临安自会处理,殿下无需担心。”平日便也罢了,昨日褚云舒的关于晋国的折子才递了上去,若是这会儿跟他一起去驿馆,只怕被有心人会以此为由头,说三皇子殿下与晋国质子间交往过密,折子里有所偏颇。
“你春闱入仕在即,以你的身份,与那晋国质子牵扯太多才是不妥。”褚云舒缺摇了摇头,先他一步往外走,“二皇兄知道今日你在我府上,他做此举,便是等着我过去罢了。”
075为何偏偏是他
褚云舒和沈临安踏进驿馆的时候,还能听到里面传来的吵闹声。
褚云景一口咬定了这夏初瑶是来私会穆玄青,这女子与人私通是大罪,何况对方还是别国的质子。正好京兆府尹在,褚云景说什么都要在场的所有人一起去圣上面前说过明白。
“刚还在跟临安说怎么后院会这般热闹,没想到是二皇兄来了啊。”门口一个带着几分笑意的声音打断了院子里的争执,夏初瑶转头看到随褚云舒一起进来的沈临安时,心中松了一口气。
转念想起自己是不听他的话,私自随秦舒出府过来的,这会儿出事却还是只能惊动他来救,心中升起愧意,不由得垂下了眸子,有些不敢去看他。
“三弟,沈公子,你们来得正好,瞧瞧本王在这里遇到了谁。”褚云景本是站在夏初瑶跟前,他往一旁退开两步,好让进来的两人看清一身男装的夏初瑶,“刚刚本王正准备听听沈三夫人为何要趁着沈公子出门时作这般打扮来驿馆见晋王,既然你们来了,不妨与本王一起听听吧。”
“没想到三夫人先我们一步到驿馆,都怪府中有事耽搁,来晚了一步,倒叫二皇兄生了点什么误会。”褚云舒看了一眼夏初瑶,便转头去看褚云景,“今日本是我约了临安和他的夫人来驿馆拜会晋王殿下。只是三夫人先前有事没能随临安一起去承平王府,便与我们约好了在此相见。”
“拜会晋王?”只因着褚云舒一句话,褚云景拢袖挑眉看向他,语气中带着几分嘲讽,仿佛觉得褚云舒的话颇为可笑,“三弟,你昨日才上了那样一道折子,今日便来拜会晋王,你可知这话被父皇听到了,会是什么样的后果?”
这一次订盟之事,他们的皇帝陛下已经说明了要从他们三人之中择其一来主持。昨日三人呈上去的折子里,褚云清与褚云景奏折中的条约多有献城进贡,削弱军队之举,唯独褚云舒主张以兄弟国处之。
他们三人的折子几位周太傅、镇国公和柳相都看过,他们父皇也还未拿定主意,只说明日上书房再议。
昨日听父皇的意思,对于褚云舒所提,还是有几分认同的。毕竟,除却晋国外,大齐周边其他国家也在观望此次订盟。若是处理不好,只怕刚刚安定下来的边境上,又要有动乱之举。
不过,若是今日褚云舒承认了他有意来此私会晋国质子的话,即便是他那封折子上的观点再好,明日父皇也断然不会再采用了。
“我不过是前些时日去参加周府的寿宴时,听临安说起,晋王殿下也对《捭阖录》有独到的见解,便忍不住让他介绍我与晋王殿下对饮一叙,来此拜会是一早定下的事情,父皇素来要我们公私分明,我又岂会故意违背父皇的旨意。”
那褚云景的话听得沈临安面色一沉,刚想开口,却被褚云舒抬手阻止。他抬眼,目光扫过穆玄青,落到夏初瑶身上,也不过须臾,便又移开了。
“你虽这般说,可今日之事,本王还是要据实禀报父皇的,毕竟事关两国利益,这种时候,更是容不得半点包庇,三弟你说呢?”
“二皇兄说得在理,不如现在臣弟便随皇兄一起入宫,去父皇跟前将这件事情好好说清楚吧。”眼看着褚云景那眼角眉梢都是胜利在望的笑意,褚云舒也只是拢了袖子,淡笑着应了他的话,侧身邀他一起离开此处。
他自然是知道自己说这番话之后,要面临的是什么后果。
只是,褚云景盼着他这样说,他若是不说,矛头便指向沈临安。
春闱三年一次,若是因为此事牵连到他,让他不能入仕,他最少还要再等一个三年。甚至,可能会因为此事,让他从此无法再踏上仕途官场。
毕竟,父皇对于亲人的背叛忌讳莫深,东晋王背叛之事,仿佛扎在他心头一颗刺,多年不曾拔出,好不容易这两年终于有些淡忘,对沈临安也没有那么大的成见了。
若是骤然听得他在这个时候与穆玄青相交,只怕又会勾起父皇的顾虑,动摇他心头的那颗刺。
比起订盟之事,他首先要考虑的,还是沈临安的前程。
眼看着两位皇子跟京兆衙门的人一前一后离开了驿馆,院子里的其他人一时间都没有动。
褚云景那几句话,所有人都听出了是什么意思,沈临安与穆玄青更是明白,他们此去,褚云舒那道折子已经不会再被采用了。
“晋王殿下,此事……”看到穆玄青眼底的晃动,沈临安垂眸叹了口气,想要开口宽慰,却被他抬手阻止了。
“既然三公子来了,便接夫人和黛绿回府吧。此地不宜久留,还请公子原谅本王不便出门相送了。”今日之事,眼看他们本也是在被人算计之中,穆玄青轻叹了一口气,朝沈临安作了个礼,转身往自己的书房去了。
“之前的赌约,你赢了,日后若是有所求,不论什么,我都会答应。”眼看着望舒追着穆玄青过去了,沈临安叹了一口气,看着依旧站在院子里,垂目看着自己脚尖的夏初瑶。他淡声说了一句,便转身离去。
他不明白,夏初瑶今日之举,到底是不是为着那个赌约。他甚至不明白,那日她为何会突然要与他赌这一场。
他本是想告诉她,即便是不赌,以他们如今的关系,凡她所求,他难道会说半个不字?
可就是这两个不明白,叫他想通了点事情。
她与他赌,还定下这样的条件,就是因着她心里定然是有一件她知道无论如何他都不会同意的请求。
试了那么多日,她自然也知道,因着有赌约在前,这些日子,不管她故意做什么惹他生气,他都不会有半分怒意。唯独今日之举,他生气并非此事闹大,牵涉到两个皇子,而是他见着她在此的时候便意识到了,她来此不为赌约,不为见黛绿,只是为着那个日后没了由头,便很难再见到的人。
若是其他人,他还能想得通,可是,为什么偏偏是这个从晋国